第六百二十七章不眠夜
柳秋白豎起耳朵也沒有聽清楚曜風的話,他又把頭湊近了一些,曜風卻往後退了一步。
「不早了,秋白兄早點休息吧,現在要好好養傷才行。」
曜風說完后,就轉身告辭了,推開了自己的房屋門,慢慢的走了進去。
柳秋白還想聽聽曜風的想法呢,誰知道他竟然什麼都沒說就走了,他看了一眼曜風的房門,亮起了蠟燭,他打了個哈欠,也已經很深了,他也該去休息了。
於是,自己也轉身回了屋子,沒多久兒就熄了燈,整個府中被黑暗籠罩,深夜中的白茫茫的霧氣把院子打濕了一層。
萬籟俱寂,只有這個時候才是最安靜的時候,可是遠在衛國的藍奕,此刻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他現在正在衛國將軍府中自己的房間里他的父親剛剛才從房間里離開,一直在重複的跟他講一件事情,要自己以大局為重。
那日他突然要回道衛國,是因為他的父親派人送來了加急信,說要他趕快回來,有要緊的事情與他商量,心中還一定註明了要看到信的那一刻就要動身,他沒有聽,在寒千寧的院子里度過了一夜后,才快馬加鞭的回到了衛國。
可是急匆匆的趕回來之後,父親只是要下人做了一桌子豐富的菜品,擺滿了酒,說是要與他好好的喝一杯。
藍奕問他,不是說有要緊的事情嘛?怎麼還要喝酒?
他的父親藍布潛卻哈哈大笑道,「難道陪父親喝酒不算是重要的事情嘛?」
藍奕以為他在與自己說話,仍舊是不相信,聲音有些急切,「你莫要賣關子了,到底什麼要緊的事情?」
藍布潛替自己斟滿了酒,瞬間,濃郁芬芳的香氣撲面而來,藍奕卻沒有心思欣賞酒的香氣,他有些不悅的眯起了眼睛,「你叫我回來當真是要我陪你喝酒的?」
藍布潛端起酒杯,將酒一飲而盡,滿意的砸吧了嘴巴。
而後才回答藍奕道,「是啊,這可是我專門釀的酒呢,埋在地下已經有五年了,今天特意挖出來讓你嘗嘗呢。」
藍布潛一副滿足的樣子,卻沒有看到藍奕已經有些隱藏不住的怒意了,他接到了信件之後,當真以為衛國出了什麼緊急的事情,需要他趕快回去,自己才一大清早的就出發了。
因怕耽擱了事情,所以路上沒有停一下,因而累壞了兩匹馬,才在天黑之前趕到了衛國,一路的風塵僕僕,結果,最後竟換來這個消息,擱誰誰不氣啊。
藍奕起身就要走,千寧現在還在宮外呢,他還要回去幫她打理一些事情。
「等等,你幹嘛去?!」藍布潛的聲音又急又惱,他把酒杯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銀制的杯子摔在石頭做的桌子上,發出了響亮的聲響,「是不是有又要去找那個女人?不準去!」
藍布潛喝住了藍奕,滿臉的怒容。一副恨鐵不成剛的樣子,藍奕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
「唉。」藍布潛重重的嘆了口氣,「兒啊,你不要怪為父,為父要是不用這種方法把你叫來的話,你說不準什麼時候才回來一趟呢。」
他聲音緩了下來,有些徐徐善誘道,「你要知道,你是咱們衛國的將軍之子,不是他們翌國人,你為什麼非要往翌國跑?他那個剛剛復國的小國家有什麼好的,把你迷得五迷三素,是不是那個叫寒千寧的小狐狸精?我早就知道,她....」
「夠了!」
藍奕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別的他都可以忍,因為他是他的父親,有時候做些什麼過分的事情,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可是他要是侮辱寒千寧的話,自己絕對不能放任他為之,不然,等到千寧嫁過來的話,不知道還會受什麼欺負呢,他要先為她鋪好路。
藍布潛吸了一口氣,顯然有些被藍奕嚇到了,他看著自己面前高大的兒子,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比自己都還要高大了許多,而自己的雙鬢卻已經生出了些許的白髮,但是每發現一根,他都要拔掉,因為如果有白髮的話,他就會覺得自己老了,就這樣自欺欺人的得過且過吧。
「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這樣說她了,畢竟,她可是要成為你兒媳婦的。」藍奕轉過了身,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怒火,他對待旁人都不會輕易發脾氣,又怎麼能對待自己親近的人隨意發火呢。
「你你你....」藍布潛指著藍奕連說了三個你,很明顯被藍奕氣的不輕,半天說不出別的話來。
藍奕卻返回了身,重新坐回了桌子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確實夠香醇,這酒確實有些年頭了,他先是小酌了一口,繼而又一飲而盡,喝完后,滿足的眯起了眼睛,品嘗著這其中的香甜美味。
可是藍布潛這時卻完全沒有了品酒的念頭與心思,他一心都在自己的兒子剛剛說的那一番話上了,什麼叫早晚會成為自己的兒媳婦?
他這是還想把寒千寧娶進門?
這絕對不可能,不說別的,就說她還沒有結婚就大了肚子,他們藍家這一代清白世家,絕對不要這種門風不正的兒媳婦!
藍奕他想都不要想。要想去寒千寧做媳婦,除非他死了,不然這事沒得商量!
「別喝了,別喝了。」藍布潛看著喝得正爽的藍奕,一臉不高興的把酒瓶拿到了自己的身邊來,不然藍奕接觸到它。
這可是他埋了五年的寶貝,今天好不容易才拿出來了,怎麼能都便宜了這個混蛋小子呢。
「你不是說是要我回來陪你品酒的嗎?這哪還有不讓我喝的道理?」
藍奕眼睛里閃著亮光,似笑非笑的望著藍布潛,藍布潛被他看得心虛,但是仍舊是抱著酒瓶不撒手,生怕藍奕給他搶了去,小心的替藍奕斟滿了一杯,接著又寶貝的把酒瓶收了回去,放在了離自己最近的地方。
藍奕瞥了他一眼,端起了手中的酒杯,沒喝幾口酒杯就又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