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總裁超害羞(3)
「別生氣了好不好。」
簾沉聲音輕輕的,是和剛才如出一轍的親密。
明明就連多餘的好話都沒說,可湖黎心腔內那陣無法發泄的氣惱偏偏就這樣被撫平了。
他的面色更冷了起來,將被覆住的手從滾燙之下抽開,有些自暴自棄的坐回了原位。
「簾沉,你這樣有意思嗎?」
是高山之雪一般的冷。
然而簾沉並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依舊用那雙烏黑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對方,然後重複了一遍上車之前說的話:「我餓了。」
餓了不會自己去買早飯吃嗎?
話是這樣,可湖黎一張嘴就跟原本的意思背道而馳了:「開車!」
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跟湖黎說他馬上就會對一個已經和自己分了手並且還和別的男人發生了關係的人心軟,那麼他一定會嗤之以鼻。
可現在這樣的事的的確確發生了。
他好像根本就拿簾沉毫無辦法。
就連湖黎自己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所以他在吩咐完了司機后,氣到直接閉眼。
眼不見為凈!
湖黎白皙的面龐上此刻因為惱怒泛起了些許薄紅,濃密的睫毛也在微微顫動。
叫簾沉的視線不受控制的流連。
好像有一點可愛。
簾沉手指微動,有種想要捏一捏對方臉頰的衝動。
只是到底也沒有真的動手。
他們才剛剛見面,用不著這麼著急。
於是唇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后,簾沉就跟對方一樣,靠在自己的座位上閉目眼神了。
兩個人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一直到車子再次停了下來。
目的地並不是簾沉要去的徐芳齋,而是湖黎家裡。
也是在這個時候,總裁才發現自己竟然忘了告訴司機他們要去哪裡。
這也不怪對方自作主張。
在司機眼裡,平常小先生來找先生的時候,總會在對方家裡吃飯。
因為簾沉愛吃徐芳齋的飯,所以湖黎特地去挖了一個大廚回家。
這種近乎無底線的縱容,原主卻看不到,他只是覺得對方在以另一種方式羞辱自己。
或許是因為曾經兩人有著資助與被資助的關係,所以在跟湖黎交往以後,原主內心的不滿也越來越多。
他既想要借對方跳出自己的圈子,又恨對方的存在時刻提醒著自己過去是怎樣的卑賤。
原主的心態在交往的過程中逐漸變得扭曲。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蔣琅倒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畢竟兩個人的性格都是那種以自我為中心,只看得見自己想看見的東西,偏執又自卑。
湖黎看著外面熟悉的建築,嘴唇動了動,最後也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他剛想要叫簾沉下車,一回頭就見這人竟然真的睡過去了,於是再次氣不打一處來。
有這麼累嗎?還是說昨晚一夜都沒有休息?
真、真就這麼喜歡那個男人嗎?
湖黎盯著簾沉睡過去的臉,內心可謂是百轉千回。
「先生……?」
司機等了半晌也沒見湖黎下車,有些疑惑的開口。
被叫的人卻是更快的抬了抬眉,示意對方噤聲。
不過還是晚了一步,因為簾沉已經醒了。
大概真的太累了,以至於醒過來的時候眉心還是微微皺起的。
湖黎見簾沉醒了,也沒叫對方,就徑直打開車門走下去了。
就連背影都好像帶著一股惱意。
簾沉不知道在自己睡著的時候湖黎又腦補了哪些事情,他只是跟上車時候一樣自然地跟上了湖黎的步伐。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湖黎覺得自己今天大概真的昏了頭。
對方就是吃准了自己不能拿他怎麼樣,吃准了他會妥協,所以才會這樣肆無忌憚。
他們已經分手了,而且簾沉昨晚還跟別人開了房。
湖黎心裡默念這兩點,告訴自己不能再心軟下去了。
「湖黎,你等等我。」
簾沉不輕不重的喊了聲。
湖黎走著的腳步就條件反射般慢了下來。
好氣。
這在以前根本就不會發生的。
他從來沒有跟簾沉這樣過,又哪裡來的條件反射。
簡直詭異。
湖黎回過頭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高大的男人。
算了,來都來了,等吃過飯再說吧。
吃完飯他一定就讓簾沉離開這裡。
湖黎住的地方是他從老宅搬出來后隨便找的一棟別墅,平常家裡就一個管家和幾個傭人。
而簾沉之前則是來慣了的,因此眾人見到他的時候也沒有感到多驚訝。
儘管他們也隱約聽說兩個人分手了,但小情侶之間分分合合是常有的事。
原主雖然本質上是個鳳凰男,但在待人接物方面一向偽裝得很到位,所以大家也都還挺喜歡他。
「去讓廚房準備點飯菜。」
一進屋湖黎就對著管家吩咐道。
自家先生明明是吃過早飯才出門的,這時候又特意回來,說不是為了小先生誰相信。
於是管家「誒」了一聲,接過兩人脫下來的外套掛好后就立馬去了廚房。
還是早上八、九點鐘,管家也沒有讓廚師做太多東西,只是幾樣簾沉平時愛吃的餐點。
男人的涵養像是從骨子裡浸出來的一般,就算是在吃著飯,也還是能讓人感受到一股賞心悅目。
湖黎跟簾沉坐在一起。
此時他側過頭看著對方,竟然有點想不起來之前簾沉在跟他一起吃飯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
好像這是一個突發性的事件,他突然的才注意到了這一點。
想著想著,總裁就覺得自己平時似乎確實有些忽略了對方。
於是進門前還打算等簾沉吃完飯就讓他離開的念頭頓時有些不確定了起來,要不然,先等等看他吃完飯要做什麼,再做打算吧。
湖黎一邊看著簾沉吃飯,一邊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手邊。
又是一個從前沒有過,但此時卻是下意識的行為。
然而這樣照顧人的舉動並沒有得到簾沉的另眼相待,他的全部注意力好像都放在了面前的餐點上。
湖黎:好像又有點生氣
等吃完了東西,簾沉擦了擦過於艷麗的嘴唇,才喝了一口湖黎倒的水。
接著他就站了起來,看樣子是要離開這裡。
簾沉似乎真的就只是為了過來吃頓飯。
湖黎一見他站起來,連思考都來不及,口裡的話就已經說了出去。
「你要走了嗎?」
總裁面上依舊是冷冷的樣子,語氣也是冷的,但那雙茶色的眼眸中下意識透了幾分不舍。
莫名的有些勾人。
於是才剛剛起身的簾沉就輕笑了一聲,隨即俯下身。
「要我留下來嗎?」
他人長得比湖黎高,又是從後面傾身,完全是從背後把湖黎環住的姿勢。
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和溫熱氣息讓被包裹住的人感到渾身不自在,獨屬於簾沉的侵略性將他團團圍住。
「不要。」
迫不及待的嘴硬,這回是兩隻耳朵都紅透了。
湖黎說著拒絕的話,可語氣和眼神已經多了絲委屈。
簾沉的視線一直停在湖黎兩隻發紅的耳朵上。
他突然有點想要吻他。
但不行。
周圍還站了幾個傭人。
以湖黎這樣愛害羞的性子,估計他要是真的吻了對方,恐怕又要好半天不理他了。
所以簾沉又慢慢開口:「我知道了。」
他收回了雙手,好像是要重新站起來走掉。
「你……」
湖黎連忙回過頭,就見簾沉壓根就沒有好好站起來,像是在等著他自投羅網。
他又氣又惱,還不等開口,男人就又湊上前。
是差一點就要吻到他的距離,心驀地跳動了一下。
在失神之間,湖黎聽到簾沉的聲音。
「好了,我不走。」
他說不走不僅是現在不走,就連晚上也沒有走。
給出的原因就是自己住的房子沒錢交房租了,所以請湖黎暫時收留幾晚。
是一個不走心的借口。
要知道原主現在住的地方就是湖黎幫他找的,房租也是一次性/交了一年,根本就不存在他說的這種情況。
這就像是一個雙方都心知肚明的謊言,就看你是選擇拆穿還是不拆穿。
湖黎在聽完以後,唯一做的事就是讓人送來了幾套符合簾沉尺寸的衣服。
原主之前並沒有在這裡留過宿,而簾沉今天又是來得比較突然,別墅里根本就沒有他的換洗衣物。
房間則是讓管家安排。
對方揣摩了一下自家先生一整天的態度,然後把簾沉安排到了湖黎隔壁的房間。
-
咚咚咚。
湖黎剛剛洗完澡,正準備拿起放在床頭邊的熱牛奶喝一口,就聽到有人在敲自己的房門。
這個時間點他一般都準備睡覺了,所以不可能是別墅里的人。
那麼,是簾沉嗎?
他這麼晚來找自己有什麼事?
湖黎把手裡的牛奶放了下來,趿著拖鞋去開了門。
饒是已經有過心理建設,在真正見到簾沉的時候,湖黎的眼睛還是微微睜大了一瞬。
這個人,竟然穿著睡衣就過來了。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對方微微敞開的領口上,隱約間還能看到男人的胸肌。
精壯的身材在睡衣的包裹下,有著視線無法觸及的惹人遐想。
湖黎及時打住了自己的想法,維持著面上的冷淡。
「有什麼事嗎?」
「管家好像忘了給我拿內褲。」
簾沉說這話的時候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半身,模樣瞧著無比正經。
所以說,他不僅穿著睡衣就過來了,底下還是真空狀態?
湖黎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燙,腦子也開始充滿了顏色。
「你……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給你拿。」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去自己的衣櫥里找了起來,腳步帶了些凌亂。
只是簾沉卻沒有乖乖站在門口等的打算。
於是等到湖黎拿著自己還沒有穿過的內褲打算遞給他的時候,就見簾沉已經站在了房間裡面,房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了起來。
……
穩住,小場面。
湖黎偷偷吸了一口氣,把手裡的東西遞了過去,「你先穿我的吧,買來后傭人洗過一次就放在柜子里了,我沒穿過。」
「謝謝。」
簾沉接了過去,指尖不經意在他的手背劃過,帶起一陣酥麻。
湖黎……湖黎轉過身把剛才放下去的牛奶重新拿起喝了一口。
然後一轉頭,他就看到簾沉不但沒有離開,反而站在那裡正大光明的穿著自己的內褲。
他瞪大了眼睛,身體不受控制的僵在那裡,整張臉都紅了。
如果此刻脫下他的衣服,說不動會看到他整個人都變紅了。
就連嘴裡的那口牛奶都忘了吞下去。
所以等簾沉穿好衣服,一抬頭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燈光之下,湖黎白皙無暇的皮膚上蔓延著一層淺紅,他的一切都變成了複雜的數據,而這些數據,通通美好得無以復加。
「牛奶好喝嗎?」
寡淡的聲音,問題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湖黎現在哪裡還顧得上嘴裡什麼滋味,他連吞都還沒吞下去呢,只是獃獃地點了點頭。
「我嘗嘗。」
簾沉說著就朝湖黎走了過來。
湖黎有些莫名。
嘗嘗?牛奶嗎?為什麼要嘗?怎麼嘗?
正在走神之際,一隻手已經輕輕捏住了他的下巴,而後屬於簾沉的那張臉不斷放大。
他被吻住了。
帶有一種突兀的性質,可又不很讓人感到排斥。
簾沉的口腔是暖的,充斥著一股牛奶的淡淡香甜。
湖黎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這下終於知道牛奶好不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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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
簾沉:他們才剛剛見面,用不著那麼著急
晚上。
簾沉:我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