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怨
蕭衍連忙喊人給她上藥,顧桉看了一眼,是蕭十七衛唯一的女暗衛,也是唯一精通醫術的,蕭十。
「你管她們做什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蕭衍接過蕭十的葯,小心翼翼地給她上藥,顧桉心中冷嘲,他昨日咬她的時候可沒有這麼憐惜。
「本王記得,你是會武的。」
蕭衍抬眸,顧桉內心大亂,但眼中還是含著淚,低眸小聲說了一句。
「我一時哪想這麼多。」
「好了,以後讓蕭十三保護你。」蕭衍給她上好葯,見它今日這麼乖也不想猜測太多,揉了揉她柔軟的髮絲。
她怕是監視。
顧桉心中計較,他後院的女人還可以對付,蕭衍卻是不好糊弄。
她還是要抓緊離開王府。
「二哥哥,我想回國子監。」
蕭衍溫柔地笑了笑。
「不行。」
「國子監的老師會擔心我的。」馬上就是本朝第一次女官考學,她上一世因他的囚禁沒有考官,這一世,她必須考,唯有自己的權勢,才能真正復仇。
「本王替你請了假。」
「可我,很多天沒上學了。」
「本王教你。」
顧桉笑容一滯,直接甩開了他的手。
「王爺還是去忙你的朝政大事吧。」
見她瞬間翻臉,蕭衍也不生氣,反倒笑意更濃。
「明日你可以去看看你的好弟弟。」
顧桉抬眸,四目相對,各藏心思。
「二哥哥說的是。」好心地幫他理了理被她蹭亂的衣裳,就在蕭衍笑意展開之時,顧桉唇齒輕合,推了他一把,說了句:
「滾。」
蕭衍帶著笑走出凌霄院,可他剛走出院門,笑意就斂了起來。
「王妃記得本王說過什麼嗎?」
不得踏入凌霄院。
攝政王妃氣得咬緊了牙,但面色不露,俯身給蕭衍再次行了禮。
「臣妾知錯。」
「王妃回青藤院反省三日吧。」
「謝王爺。」攝政王妃扶著嬤嬤的手離去,蕭衍冷笑一聲,看向沈側妃。
蕭衍把顧桉染著血的簪子扔到了她面前。
沈側妃咬了咬牙,顫抖地拿起簪子,往自己的手臂也劃了一刀,簪子掉在地上,她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不要挑戰本王的耐性,禁足一月,滾。」
次日,顧桉承蕭衍之言,走進了王府的地牢,去看她的「好弟弟。」
「顧楠。」
顧桉看著柵欄里滿身污垢的弟弟,眼中沒有半點身為姐姐的心疼,只剩了滔天的恨。
如若不是他為惡,她就不會被父親送給攝政王,她從小當他是一母同胞的弟弟步步退讓,任他欺凌也不反駁,可就是她的親弟弟,親手毀了她。前世到最後,他居然為了那攝政王妃那五百兩,剜了她的心。
真是她的好弟弟。
「姐,你快救我。」顧楠見顧桉來了,連忙衝過去,顧桉連忙退後兩步,要不是面前的門柵,她必然要被抓傷。
「我救不了你。」也不願救。
「不可能,你個賤人,就想讓我死!」見顧桉平靜地沒有救她的意思,顧楠氣急敗壞,抓起地上的塵土向她扔去。
顧桉可以躲,但她沒有躲,她閉上了雙眸。果然,前世今生,顧楠都是一個極其自私的人,但她沒有滿足他的願望時,他就會恢複本性。
塵土撲面而來,是一身的狼狽。
半晌,顧桉睜開雙眸,從腰間抽出了一根鞭子。
獄衛為她打開了門,顧楠想衝出去,挨了顧桉結實的一鞭子。
「顧桉,你個賤人,父親說得對,你跟你的娘一樣都是人盡可夫的雜種!」
顧桉的神色瞬間就變了,鞭子一扔,一腳踹翻了他。
「顧桉,你不會以為我真是你的親弟弟吧?你根本就不是爹的女兒,你和你娘,都是賤人!」
顧桉心中一驚。
「你在說什麼!」
「哈哈,我在說什麼?」顧楠已經有些魔怔了,笑得滲入。
「你那個娘,是父親從賊匪手上來的,父親本貪念美貌,還娶了她,沒想到啊,她居然早就懷了你這個賤種!」
聽到這裡,顧桉攥緊了拳頭,怪不得,父親從來都沒有疼愛過她,原來,原來如此,她和母親,都毀在了這對父子手裡。
「顧桉,你知道我為什麼碰那個賤人嗎?」
顧桉面色陰沉,顧桉的罪名就是姦殺。
「因為她像你啊!好姐姐!就連父親,也對你有想法!」
「若是知道姐姐要送給攝政王,我肯定要先嘗一口,攝政王用我用過的女人,多刺激。」
蕭十三實在聽不下去了,一個石子砸暈了顧楠,顧桉看了他一眼,扶著門吐了起來。
太噁心了,顧桉對顧楠從滔天的恨一瞬間轉為致命的噁心。
顧桉緩和了一會,上前,一腳踩斷了他的命根子,地牢里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顧楠又暈了過去。
「不必告訴你家主子,省得噁心他。」
蕭十三覺得言之極是,點了點頭,一時間對顧桉好感拉滿。
顧桉擦了擦嘴角,還是覺得很噁心,招手喚了一個獄卒。
「還得麻煩你好好『照看』我的好弟弟。」旁邊的獄卒聽了剛才那話都不敢抬頭,只得點了頭。
顧桉揚手就扔了那條手帕,面色如常地走了出去,沒有她的求情,顧楠此世必死無疑。
攝政王府的書房裡,儘管蕭十三沒有彙報,蕭衍對地牢的事也是一清二楚,顯然,他的臉色也極其難看,稟報的暗衛低下了頭。
「行腐刑吧。」蕭衍冷漠地說了一句,他對姦淫的人不會有半點好感,若不是顧楠是顧桉的弟弟,也不會留到今日。
「是,王爺。」
蕭衍回到了凌霄院,因是這兩日比較炎熱,顧桉在房裡穿得比較單薄,三千髮絲隨意地披露在肩上,曼妙的腰肢若隱若現,蕭衍想到今日的事,隨手關了房門,聲響有些大,驚得顧桉手上的書都落了。
「你幹什麼?」顧桉撿起了地上的書,清麗的眼眸看著他。
蕭衍看著她乾淨的眼眸心思漸變,這樣的她,連他都覬覦,何況與她朝夕相處的「好弟弟」,他越來越想把她藏起來,讓她的一切只能為他展現。
君心難測,顧桉一時間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麼,只覺得後背有點涼,拿著書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蕭衍步步逼近,顧桉步步後退,突然,她瞥到了他脖子上的傷痕,條件性撫了上去。
「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