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扎針
()離譜,非常離譜,沒給南雲兵的子彈打到,反倒給一個白衣女孩用尿淋了一腿。張瀾很想笑,更想一槍把手中女孩給崩了,活了那麼大,還沒遇到過這種事情。就在張瀾考慮是不是殺了手中女孩時,文冰將搜到的三把駁殼槍送到他面前,「都搜出來了。」「會不會裝彈?」張瀾問道。「會。」出奇的,連吃飯穿衣都不會的文冰竟然回答會,張瀾讓她留下一把,剩下兩把槍里的子彈卸下后把槍丟窗外,以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張瀾把女孩扔到一邊,用槍指著幾個乘務人員,喝道:「全速前進,不讓你們減速,誰要敢減速,我立刻崩了你們的腦袋。」司機膽都快嚇破了,立即應道:「是,是。」南雲的火車上並沒有類似乘警的人,控制住列車后,張瀾和文冰鬆了口氣,前番沒命奔逃,終於有機會能休息下了。手上一直出血不止,張瀾感覺自己的頭都有些輕微眩暈了,再不處理傷口任之出血的話會讓他進入虛弱狀態,指了指火車上幾個人員,吩咐文冰:「看好了,誰敢不軌,立即斃了。」文冰得令,握著槍,冷冷的盯著幾個人。張瀾目光在駕駛室內掃過,想找包紮的東西,最後,他把目光落在了女孩的上衣上。女孩穿著一套白色棉質衣裙,裙子雖然髒了,上衣還很乾凈,用來包紮應該不錯。伸手把女孩又拽了過來,張瀾道:「把衣服脫下來。」女孩剛才被殺人場景嚇得失禁,臉色慘白,現在變得青灰,她雙手捂著胸,慘兮兮道:「你,你想幹什麼?」「我對你沒興趣,有興趣的只是你的衣服,」女孩明白過來,道:「你想用我的上衣包紮傷口?」「明白了還不趕緊給我。」「我有應急箱,裡面有紗布酒精和消炎藥,你拿去用。」女孩把剛才一直帶著的小箱子遞給張瀾。張瀾看了眼女孩手中的小箱子,伸手拿過來,打開一看,裡面確實是一些應急醫療物品。他在裡面先拿了一把剪刀,咬著牙,把粘在手心那層皮肉剪掉。然後,用酒精把傷口周邊都擦拭了一下,最後用紗布繃帶將傷口包好。在繃帶的作用下,血終於止住了。不是張瀾不讓文冰包紮,而是她一個衣服都不會穿的人,懂包紮嗎?小盒子里,還有幾隻密封玻璃瓶裝的藥水和針管,張瀾問女孩:「哪個是消炎藥,治破傷風的藥水喲普沒有?」女孩回道:「紅色藥水是治破傷風的,兩隻沒顏色的是消炎藥水,能混在一起注射。」張瀾拿了兩隻不同的葯在眼前晃了晃,本能讓他對藥水起了疑心,得先試試看。敲破兩個瓶口,將藥水吸到針筒中,伸手把女孩拉了過來,二話不說將她的胳膊拉過來,針頭就扎進去。女孩突然被張瀾扎針,連痛帶嚇,大聲哭了起來。張瀾才不管她的哭聲,將五分之一左右的藥水進女孩體內,才將針頭拔了出來。而後把女孩推到一邊,「要是你沒騙我,我就放了你,要是你騙了我,吃苦頭的是你自己。」女孩捂著胳膊痛哭流涕,文冰聽得不耐,用槍指著她,「哭什麼哭,就一個針頭扎了下,有那麼痛?再哭我立馬打死你。」被文冰一嚇,女孩不僅沒止住哭聲,反而哭得更大聲了,文冰氣得舉槍就要殺了她,張瀾伸手制止,「算了,不值得浪費子彈。」火車頭裡面,火車工作人員個個膽戰心驚的操控火車,深怕一不小心命就沒了,文冰握槍警惕的關注車內的動向,女孩捂著胳膊放聲痛哭,張瀾在等藥水在女孩體內的結果。十分鐘后,張瀾盯著女孩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她臉上除了委屈的神色,似乎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很精神。還有一點不放心,他把女孩再次抓了過來,看了看針眼處,入目除了一個小紅點,沒有其它不良癥狀的反應。由此可見,即便女孩說的是假話,藥水也不會有問題,就算不是抗生素和破傷風藥水,對人體也無害。真見鬼了,張瀾受了傷,立馬就有人送葯來。注射器就一個,針頭也只有一個,張瀾拿起針筒,把針頭扭下來,擦掉上面的血漬,將整個針頭浸在酒精瓶中,用酒精消毒。約一分鐘后,他把針頭拿出來,甩掉酒精,重新裝上針筒,把藥水注射進手臂。傷勢處理完畢,張瀾把針筒放回藥箱,對女孩道:「這裡沒你的事情了,回你的車廂去。」女孩會說話般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張瀾,把頭一撇,不理他。張瀾道:「小姑娘,謝謝你的藥箱,剛才是我不對,你可以回去了。」女孩賭氣道:「我就不走。」張瀾晃了晃手上槍,「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女孩不說話,也不動,無視張瀾。嘿嘿,女孩子還挺有性格,反正她一個弱女子,也沒什麼威脅,張瀾不想難為她,隨她去了。「要不要我殺了她?」文冰對女孩可不會客氣,向張瀾詢問。「算了,讓她呆這裡,對我們也沒害。小姑娘,去幫我倒杯水來。」張瀾指著不遠處的的水壺,讓女孩去倒水。女孩怕極了,反倒不怕了,「你才是小姑娘呢。」張瀾道:「大姑娘成了,給我倒杯水去,不然又扎針了。」「說不去就不去,你扎我也不去。」好歹人家幫了自己一把,張瀾不跟她計較,自己去倒水。來到水壺處,隨便拿了個杯子倒了一杯喝下,再倒了一杯遞給文冰,「喝點水。」文冰喝水的功夫,張瀾聽到嘀嘀嘀的聲音,循著發聲處看去,是一台電報機傳來的聲音,有人發電報來了。撕下電報條,張瀾讓車上人員給解答,得知上面的信息是南雲工部尚書發來,大意是車上有匪人,命火車立即停車。張瀾把紙條給撕了,讓火車停車,怎麼不讓他把頭交出來。「全速前進。列車長,下個車站叫什麼站,大概還要多久才能到?」車長不懂列車長是什麼玩意,可能就是叫他了,回話道:「下個站是陸雲,照現在的車速,估計再一個小時就能到了。」火車的時速在四十公里左右,也就是說,從雲平到陸雲之間的距離在一百里多點,路上都是平原地帶。如果張瀾和文冰在這段路途之間下車,在平原地帶成功逃脫的可能性很小,為今之計,只有冒險闖過陸雲,盡量逃到一個地形複雜的地方再下車。想到地形問題,張瀾再次問話:「過了陸雲,是不是還一直都是平原?」車長回道:「過了陸雲,通往下一個城市,會穿過一片森林。」張瀾大聲道:「給我聽好,不管陸雲那裡有什麼樣的阻攔,給想盡一切辦法衝過去,不然我會立即讓你們去死,聽明白沒有。」車長帶頭回應:「明白,明白。」「明白就好,各干各的去。」張瀾拋下車長,走迴文冰身邊,「文冰,現在只能拼一把了。」文冰不假思索,回道:「為了活命,拼幾回都行!」陸雲方面,一支部隊快速向火車站趕去,到達后一部分士兵立即搬石頭裝沙包朝鐵路上填,另一部分則在鐵道周邊布控,就等著火車的到來。陸雲城外十里的一處鐵道,鐵路工人正加緊拆卸幾段鐵軌,最好最壞打算,即使火車衝過車站也跑不,同時一大隊士兵正在趕去布防的途中。陸雲軍力全部調動了起來,就連機場的幾架戰機也做好了升空準備。想到接下來可能遇到的危險,張瀾心裡不由得又考慮了一下行動,是否要中途下車。考慮再三,他還是打消中途下車的念頭,堅持乘火車一路北下。對他來說,地形太重要了。「我叫凌白衣。」張瀾正想事情,女孩突然跑他身邊莫名其妙了說了自己的名字,張瀾沒理她。凌白衣不但不走,反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張瀾道:「一邊去,我沒工夫理你。」凌白衣道:「你必須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有事情。」「聽好了,我叫張瀾。怎麼著,問了我的名字,以後好找我報仇?」「藍天的藍還是波瀾的瀾?」「波瀾的瀾。」「張瀾,張瀾,張瀾。」凌白衣把張瀾的名字重複了三遍,低頭沉思。張瀾對她不關心,文冰似乎覺察到什麼,眼睛盯上了凌白衣。「張瀾,不管從你字眼裡還是面相看,都只是一個面犯桃花胸無大志之輩,難成大事,不是我想找的人。」凌白衣又道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玄乎乎的,張瀾道:「老子還不待見你呢,小小丫頭就尋思男人了,去去去,一邊呆著。」撇下張瀾,凌白衣看向文冰,不待她問話,文冰先行問道:「你來自大青?」「你知道我的來歷?」文冰道:「三衣之一的白衣?」凌白衣道:「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