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桶金
如此算下來，兩斤半一百文，一兩才三四文錢。大叔滿意地接過裝好的兔肉，爽朗一笑：「你這小姑娘真會做生意，沖你這麼豪爽，以後有什麼新鮮吃食，大叔都要。大叔家住東街，你去那一打聽就知道了。」
東街住的都是有錢人，顧深兒眉梢都帶著笑意，送走大叔，才掃向雀雀欲試的百姓，拿起碟子，將兔肉推出去：「這東西好吃著呢，那大叔喜歡喝酒，都覺得當下酒菜最好不過了，不喝酒的拿它當小菜零食。
大家也別干看著了，來嘗嘗看，品嘗又不花錢。」不花錢的東西更容易讓人接受，這不，話音一落，上前品嘗的人就多了。
「味道不錯，給我來一斤，我家狗蛋就愛吃肉，肯定喜歡這個。」
「給我來兩斤，能不能多稱點，下次還來你這買。」
「我要三斤，送禮！」
二十斤的兔肉很快便售空，除去贈送的，他們還賣了十七斤，一斤五十文，共八百五十文。
三人去買了糧食，香辛料，最後大包小包的站在回村的路口。柳氏拎著沉甸甸的米袋，不由犯了愁。
粗糧、粗面，再加上香辛料，有六七十斤，回顧家村要走半個時辰，三人餓著肚子，哪有力氣帶著重物走那麼久。
正犯愁著，一輛牛車停在路邊。
趕著牛車的人是顧家村的，姓李，外號李馬。平日趕著牛車拉貨，急上鎮里或是帶東西回去的都找他，給點錢就行。眼下見是柳氏，也清楚她家是個什麼情況，乾脆不提錢，只道：「柳嫂子，回家啊？帶這麼多東西，上來我捎帶你們一程。」
「這……」柳氏面色猶豫，平日與李馬也沒交情，怎麼好意思坐他的車。
柳氏正猶豫呢，顧深兒已然將東西放上去了，笑眯眯道：「李叔正是個大好人，那就麻煩你了。」
沒有馬車，這麼多東西他們肯定帶不回去，與其客氣，還不如承了他的好意。柳氏只當她累了，也就不推辭了。
李馬趕著牛車，隨口搭著話：「買這麼多東西啊。」
他們凈身出戶，著實沒錢買東西，也不怪他多心。柳氏行得端坐得正，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這幾天都帶著倆孩子吃野菜，今兒個去鎮上賣了點東西，賺些銀子就趕緊把糧食買了。」
「賣什麼東西大這麼值錢，」李馬瞄了眼那幾袋糧食，眼底掠過一道異光，「可沒少買。」
就是村長家，一次買這麼多東西也得猶豫猶豫，柳氏卻半點肉疼的樣子都沒有，可見不止賣了夠買糧食的錢。
柳氏猶豫這要不要將擺攤的事告訴他，顧深兒天真一笑：「昨兒個挖野菜打到兩隻兔子，娘親做成菜拿去鎮上賣，就換了點錢。」
賣冷兔肉倒也沒有不能告人，但他們剛做，還是低調些為妙。
李馬哈哈一笑，也沒再多問。
到了家，顧深兒將剩下的冷兔肉拿出來，裝在碟子里，隨柳氏去給趙大娘送去。
趙大娘家正用著午飯，趙四海也就是趙大娘的丈夫，正端著杯黃酒從屋子裡走出來，見娘倆來了，招呼道：「柳娘來了，你先坐會兒，你大娘在廚房呢。」
說著，趙大娘端著酸菜湯出來，一見兩人，放在湯，親熱的拉著柳氏坐下：「來的正巧，坐下來一塊吃點。」
柳氏卻沒坐下，將冷兔肉放在桌上，笑道：「家裡做了點兔肉，想著趙大娘還沒吃過，就端來給你們嘗嘗，正好給大爺下酒。」
趙大娘看了眼冷兔肉，一見上面沾滿辣椒，神色錯愕：「柳娘，這是辣椒？哎呀，我還誇你會過日子呢，這不白白浪費了兔子肉。」越說越惋惜。
顧深兒甜甜一笑，夾起兔肉遞到趙大娘嘴邊：「趙奶奶，你嘗嘗，可好吃了。」
趙大娘仍有猶豫，趙四海豪氣的夾起兔肉，不屑道：「不就是辣椒，瞧把你嚇得，我嘗嘗。」
將兔肉放進口中，一咀嚼，眼睛一亮。接著第二口，第三口，一口黃酒下肚，趙四海一臉滿足：「好吃，這東西下酒真是不錯，這東西怎麼做的，讓你大娘也學著點。」
趙大娘一聽，毫不猶豫的吃了塊兔肉，也是讚不絕口。
柳氏見他們吃的開心，心情大好：「大爺，你什麼時候想吃了，就去我們那拿，管夠！」
趙四海也是個明白人的，聽她沒有提及做法，也就沒再詢問，心滿意足的喝酒吃肉。
柳氏又與趙大娘說了一會兒才帶著顧深兒回家，一到家，將今天剩下的銀子擺在桌上，數了一遍又一遍：「除去買糧食的，還剩七百文，照這個勢頭下去，十天七千文，一百兩銀子……」
她掰著手指算的仔細，顧深兒微微皺眉。
即便她們加大冷兔肉的銷量，要在十四天內賺到一百兩，幾乎不可能。而且他們的兔子數量有限，人手也不夠，要增加人手就要支出……
除非可以找到合作夥伴，出人出力出材料，她負責製作。但有這個實力的人並不好找，且合作洽談還需要時間。問題諸多。
柳氏似乎也想到這點，臉上的笑容淡去，收起銀子，拎出幾隻野兔宰殺，邊道：「深兒，你先去休息，娘把兔子燉上，準備明天的冷兔肉。」
顧深兒搖搖頭，過去幫忙。
冷兔肉生意火爆，幾乎一上午就賣空，且還有人來問能不能預定。
顧深兒思量之後，決定多加人手，下午也去賣。柳氏一聽，下意識反駁：「深兒啊，娘覺得咱們三個就夠了，多加人手我們就要多支出，沒那必要，大不了娘多干點。」
距離還債還有十天，的確不該再有支出，可他們確實人手不夠，支出是必然的。顧深兒一本正經道：「娘，僱人雖然要花錢，但我們下午也賣，收入就能翻倍，一天賺個幾兩銀子。」
柳氏眼睛一亮，現在一天最多一千多文，才一兩多點，距離一百兩差的太多，但若能賺個幾兩，十天下來或許能剩下五六十兩。
這麼一想，柳氏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