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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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5號,你在幹什麼!」

巡房的小護士看著林肆的背影厲聲喝道。她雖然才剛剛入職,卻已經聽說過關於0125號的傳聞。

那人站在窗口,伸出穿著病號服的手臂,想要從鐵窗的縫隙里去觸摸雨滴。

屋檐水打濕了左手手心,他愣愣地看著外面的黑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咔。」

一道閃電從空中劃過,照亮了倚在窗邊的林肆。

他的面容蒼白俊雋,有種病弱的美感,臉上戴著一副金絲平光鏡,悄然化解了眼神中的銳利,身形挺拔如松,額前劉海微長。

小護士看到那張臉猛地呼吸一滯,明白了那麼多護士都搶著要去0125巡房,這張臉太令人賞心悅目了。

「抱歉。」林肆聲音清越又沁著涼意,如同蜿蜒在密林深處的溪泉。

林肆順著走動將右手順勢垂下,手腕翻轉將刀片收入衣袖,小護士猛然想起了自己身處何地,有些驚恐的向後倒退。

林肆懶懶地走向床邊。整個房間像一個鋼化的繭,林肆像是無法振翅飛翔的蝴蝶,死死被困在其中。

「咦,不對呀,這怎麼跟傳聞差別那麼大」小護士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傳聞中0125可是個攻擊性極強,不相信現實的瘋子。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纏纏綿綿的薄霧氤氳在整個房間,林肆的額發都有些微微濡濕。

屋裡的儀器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濃霧籠罩在林肆身邊。忽然它好像被什麼攪動,開始了旋轉。

再次消散,愣住的小護士看清屋裡的狀況,手上的鑰匙摔落在地。

「啊。」

尖叫劃破了夜空的寂靜,只見小護士整個人癱倒在地驚慌尖叫:

「人,人,不見了!」

窗外閃電照亮了屋內剛剛發生的一切,也照亮了醫院的標識,上面用碩大的字寫著

臨溪市第二人民精神病院。

【檢測到符合條件的玩家,正在拉取信息。】

刺啦刺啦的電流聲極為刺耳,像極的接觸不良的插頭。

【身份驗證成功,恭喜您成為第100005夢境遊戲玩家,直播間正在開啟中。】

林肆在濃霧中飄蕩著,耳邊是各種瑣碎的信息。

【出現不指明錯誤,出現不知名錯誤,身份檢驗失敗,涉及核心任務絕密檔案,直播無法開啟,即將退出。】

林肆莫名地嘆了口氣,對這種情況沒有絲毫意外。

刺啦刺啦…………

【直播…失敗…直播…失敗,直播開啟成功】

隨即,林肆就被迷霧拋下,頭也像被鐵鎚猛烈敲擊,產生了劇烈的疼痛。

………………………

「你們倆瘋了嗎!」

暴喝聲凌空響起。

讓剛從迷霧中脫離的林肆驟然清醒。

林肆的眼前是一個中年男人正教訓一對情侶。那對情侶瑟瑟發抖,腳邊是散落一地的骷髏骨骼,它們重新組合后,用那雙空洞的眼睛怨毒地盯著遊戲玩家。

它站在一條通往幽暗深處的林中小道上,周圍的樹木肆意而猙獰的生長,微沉的夕陽掙扎在地平線上,遲遲不肯落下。

小道上聚著十五名遊戲玩家。不少人用驚恐的眼神看著骷髏頭。

【喀嘞喀嘞,我好疼啊!】

【不聽話的孩子要受懲罰】

【你們完了,你們完了。】

骷髏頭上下頜碰撞發出響聲,空洞的眼裡綠色的鬼火在瘋狂躍動,語氣里蘊含著深深的惡意。

遠處森林裡傳來鳥凄厲的慘叫,而那對情侶身體一抖,著實被嚇得不輕。

嘀答——嘀答——

潮濕的水從那對情侶的頭上滴下,水跡臟臭粘稠,像極了某種生物的口水。

「你們…你們…身後…」白T恤少年的聲音顫顫巍巍。

那對情侶的十分緩慢地回頭,停在他們上空的是幾隻長著猙獰厲齒但面貌俊秀的人面鳥。

「啊!」

凄厲的慘叫將遠處樹林中的烏鴉驚起,黑色的鴉羽遮天蔽日。

慘叫聲皮肉撕裂聲源源不斷的向剩餘的13個人傳來。

地上的骷髏頭呢?

喀嘞喀嘞地笑著,待情侶那邊歸於沉寂后,就把空洞的雙眼對準了其餘眾人。

【我好不高興啊。】

【你們這一批孩子不聽話】

【殺了,都殺了。】

骷髏頭被濺上星星點點的血跡,純白與鮮紅交織出詭異恐怖的場景,而它的話則是給在場的所有人判了死刑。

「救命啊!」

「救命,我不想死。」

人面鳥層層疊疊的圍了過來,遮天蔽日。

【哈哈哈哈哈哈】

【叫你們不聽話。】

【哈哈哈哈哈哈】

獰笑聲戛然而止,一雙腳輕輕的碾在那顆面目猙獰的骷髏頭上,骷髏當場化為一縷青煙和碎渣。

「對了,它剛剛說什麼了?我沒聽清。」

林肆半側著身子,腳下踩著碎渣,滿臉疑惑。

他身著一身藍白病號服,滿臉困意地打了個哈欠。

「我、艹。」不是誰發出一句感嘆。

圍過來的人面鳥都被這突髮狀況搞懵了,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該幹什麼。

「還不走嗎?」林肆問到,眼光掃過那從開頭就蹲在樹枝上的烏鴉。

而天空中失去了骷髏的指令的人面鳥不少都逐漸飛離,只剩下一隻面目醜陋的鳥緊盯著林肆的臉。

要,

我想要,

我想要那張皮,

有了這張皮,「她」就不會嫌棄我了。

那隻人面鳥想著,圍著林肆飛舞,口涎滴落在地面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坑,「你…你長得好好看。」人面鳥口吐人言,聲音嘶啞。

「謝謝,你長得也還好。」可林肆連眼都不願意抬一下。

「那你把你的臉給我好不好?」人面鳥伴著尖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向林肆撲飛,猙獰的厲齒上還沾著血跡碎肉。

「小心。」

「鳥飛過去了。」

林肆像是被嚇懵了似的,一步未動。他的右手被過長的衣袖所遮住,手指間有些許銀光透出。

「嘎!」

林肆肘部一擊,猛地拽住了那鳥的脖頸狠狠一刀,他的衣袖滑落露出傷痕纍纍的腕部。帶著腥氣的溫熱鮮血噴洒到青磚地面,人面鳥頭已經無力的垂下。

林肆提著人面鳥的脖子,終於看清了它的臉,「剛剛只是寒暄一下,你長得確實不怎麼樣。」

「我、日、大佬啊。」在整個隊伍里活躍的白T恤少年脫口而出。

而林肆這邊,居然還提著脖頸掂了掂說:「好像還挺肥哈。」

接連的騷操作,讓剩餘玩家盯在在他身上的眼光都木了。

他感受到其他男家的眼神回首問道:「你們這麼看我,是想要這隻人面鳥嗎?。」

這一路上三女十男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向密林深處的歐式建築走去。林肆孤身一人走在前面,沒有人敢靠近他,除了那個白T恤少年。

「大佬大佬,你這是第幾次進遊戲了?」

「大佬大佬,我叫季白,你叫什麼呀?」

「大佬大佬,我是第二次進遊戲了,我上一次通過全憑運氣,這一次你帶帶我。」

林肆沒有回應,而事實上他只是在消化著季白所說的關於遊戲、玩家的信息。

耳邊的嘰嘰喳喳吵得他有些心煩只好慢吞吞地回:「我不是大佬,我叫林肆,今天我第一次進遊戲。」

說出這句話后,原本是名字一串亂碼的直播間,被重新命名—————林肆的直播間。

「靠,新玩家!你突然進遊戲都不害怕嗎?我第一次簡直嚇得快尿褲了。」季白驚訝的說道,他想不到這個面前鎮定自若的腳踩骷髏頭刀殺人面鳥的青年,居然是新手玩家。

不知何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小道的盡頭,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棟黑色的歐式古堡,西斜的太陽穿透不了它的黑暗,似乎風從它身邊穿過都陰森幽涼了幾分。

「嘎嘎。」烏鴉聲打斷了他的思索。它蹲在樹枝上黑豆似的眼睛不停轉動,尖嘴一啟,機械的活語就回蕩在古堡前的空地上。

【歡迎玩家來到夢境遊戲】

【本遊戲不保證玩家生命安全,希望各位玩家能保全性,命努力賺取積分,早日走上人生巔峰,啾咪~】

「救命啊,救命啊,這裡到底是哪裡?這是電視節目嗎?我不玩了。」人群中陡然爆發哭泣,不過20歲的青年女子蹲在地上嗚咽著。

「求求你們了,放我出去。」她脆弱的精神終於支撐不住。

「什麼夢境遊戲,什麼在遊戲中死亡在現實中也會死亡,什麼積分排名第一實現願望都是騙人的,你們就是電視節目還想騙人,我要告你們,我要告你們非法拘禁。」

她指著其餘人,目瞪欲裂地大吼。

「你想走,你走啊!」教訓那對情侶的中年男人李同嘲諷回嗆,他面露凶光,一看就不好惹。

「好,我走。你們這群膽小鬼!」沒想到那女子還挺有骨氣,說扭頭就往密林深處走,深沉的黑暗裹挾著她的聲音,漸漸消失在眾人面前。

「林哥,你看她多半是完了,說起來你倆都是新人,你怎麼不怕呢?」季白絮絮叨叨,簡直像一個吐槽機器。

「害怕?我當然害怕。」

林肆雙眼盯著跟在他們身邊的黑色烏鴉。他嘴上說害怕,可臉上的表情確實很淡定。

季白抽了抽嘴:「大佬,那個女生才叫害怕,你這……你這……叫鎮定自若、面不改色、從容不迫、不慌不忙、處之泰然好不好?」

吱————

經歷這場鬧劇都絲毫未動的門突然打開了。

只見一個管家抬起頭,露出脖頸處還流著汩汩鮮血的猙獰傷口,醜陋死白的臉上勾起唇角,露出滿是碎肉的齒縫和被血染的殷紅嘴唇,禮儀周全地說道:

「歡迎來到特麗莎女爵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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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逃生遊戲里反覆橫跳[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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