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場子
吃飽飯,申佑跟在陸銘身後歡快的走著,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開心,可能是因為陸銘終於讓他融入他的世界了吧。
以前他們雖然看著很親近的樣子,其實他總有一種陸銘始終把他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的感覺。
他刻意的去忽略這種失落感,可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不是靠忽略就能長久維持的。
陸銘見申佑走路都快蹦著走了,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好笑的問「就這麼開心?」。
申佑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心情很好」。
陸銘轉頭看著他的側臉「開心哪有什麼理由」也許就只是因為剛好在需要的時候,有個人能陪在你身邊。
申佑笑了笑「嗯」。
陸銘打了一輛的士,上車后對司機報了一個名字。
申佑聽著車裡放的音樂,跟著小聲的哼著。
陸銘撐著頭視線放在申佑身上。
快到地方的時候,陸銘從背包里拿出了帽子和口罩,給申佑戴上。
下了車,陸銘又帶著他拐了一個彎才停下,申佑抬起頭看這家店名[光瀾休閑會所]。
兩人都帶著口罩走進去,看著像是來砸場子的,前台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她顫顫巍巍問「兩位要去幾樓?」
陸銘瞥她一眼,淡淡道「來看場子的」,他視線在牆上掃了一眼,KTV在三樓,他負責看KTV的場子,其他的有別人看。
那前台又打量了他一眼,似是認出了他,老闆跟他形容過來看場子的所有人,「哦,是銘哥吧,你等等啊,我叫老闆來」說完打了個電話。
沒一會兒,就見一位30多的女人從樓上走下來,身上穿著黑色包臀短裙,手上挎著一個名牌包包,腳上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她走到陸銘跟前,打量了他眼,又看到他身後的申佑,笑著問了一句「這位是?」。
陸銘微微側身擋住了申佑,淡淡開口「我朋友,來陪我的,帶我去地方吧」。
老闆一臉我懂得了的表情,轉身帶陸銘他們上了三樓。
三樓是KTV,老闆打開前台後面的那間包廂「沒事的時候你們可以在裡面休息」,說著她指了指大熒屏上的一個個監控畫面,對陸銘說「這裡是監控,開了房間的才會顯示,你只需在這盯著就可以了,我先走了,拜」。
申佑好奇得盯著大熒屏看了一會兒「原來KTV裡面還有監控」。
陸銘瞥見了監控里有人親嘴,他急忙擋住申佑的視線「除了廁所沒有之外,你別看了,玩手機你的吧」。
申佑用手扒拉了陸銘一下,沒扒拉動,開口道「你讓開點,擋著我了」。
陸銘捏住他的後頸,把他押到看不到監控的那邊沙發上,「聽話,別看那些髒東西」。
申佑噗呲笑了「幼不幼稚啊」,但也老實坐著沒再去看大熒屏了。
陸銘坐在離申佑近又剛好可以看見熒屏的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著。
他想著,幹完這一單以後都不接看場子的活了,偶爾去打一次拳就行了,這樣就不用帶申佑到這種地方來了。
申佑坐著不舒服,視線在四周掃了一圈,沒有發現靠枕,突然看到陸銘的大腿,他一秒都沒猶豫,往沙發上一躺,頭剛好枕在陸銘大腿上。
陸銘低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又轉開了。
申佑繼續看手機,他在用手機刷英語題。
陸銘從包里拿出一瓶水,擰開蓋子遞給申佑,申佑接過坐起來喝了一口,又躺下去了,
陸銘就著他喝過的瓶口也喝了一口,勾了勾嘴角繼續看監控。
1點多的時候,申佑把頭埋在他的小腹上睡著了。
陸銘撫了撫他的頭髮,突然看到監控里5032裡面有人打了起來,他蹙了蹙眉,小心得抬起申佑的頭起身,然後放在沙發上。
申佑還是醒了,揉了揉眼睛問「怎麼了?」。
陸銘無奈的嘆了口氣「有人打起來了,我去看看,你呆在這別亂走」。
申佑急忙站起來「我也去,我不進去,在外面等你,行不行?」。
陸銘見那邊鬧得挺大,放申佑一個人在這裡他也不太放心,就拉著申佑去了5032包廂。
走到包廂門口,他放開申佑,不放心的叮囑「別亂跑」。
申佑靠在牆邊,點點頭。
陸銘推開包廂門走進去,裡面的人有七八個,打作一團,他喊了一聲「停手」,
沒人理會,他直接上前抓住一個人的肩膀就掄到牆上,又繼續抓住一個掄往一邊,
直到把所有人都分開,他才又開口「會所里禁止打鬥,有什麼恩怨出去打」。
有個胖子可能喝多了,梗著脖子吼「我花錢來這消費的,你管我在這打架還是幹嘛,只要我給錢,我在裡面玩女人都可以」。
陸銘眯眼朝那胖子看去,聲音冰冷「我說,裡面不許打鬥」。
那胖子還想說些什麼,被身後一人捂住了嘴,他一臉驚恐的望著陸銘「銘哥,我朋友他喝醉了,你放他一馬」,這人顯然認出了陸銘。
陸銘環視了一圈「別再鬧事了」。
其他人沒吭聲,那人急忙點頭「是是,不會了」。
包廂的門上面有塊是透明玻璃的,可以看見裡面,申佑就趴在門上看裡面的情況,看見陸銘拉架的樣子,一手掄一個,內心只覺熱血澎湃,陸銘好帥啊,冷著臉說話的樣子也好酷。
突然身邊多了一個人,申佑轉過臉,是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穿著服務員的制服,他也往裡面看。
申佑沖他擠擠眼「那個戴口罩的酷吧?厲害吧?」。
那人點點頭,繼續撅著屁股看。
申佑嘚瑟一笑「我兄弟,帥炸了」。
那人眼神微妙的看了他一眼,離他遠了一些。
陸銘一轉身就與趴在門上的申佑視線對上,他瞪了申佑一眼,申佑急忙退到之前牆邊的位置站好。
陸銘出來見他裝作自己就老實呆在這,我什麼也沒做的樣子,有點好笑,勾著他的脖子邊走邊在他耳邊低聲說「等會兒再收拾你」。
陸銘出了5032包廂后,裡面的其他人問剛才跟陸銘說話的那人「他是什麼來頭啊?」他們本來里就是認識的,就因為喝多了,幾句口角而動手的。
那人鬆了口氣,神秘兮兮的說「銘哥,賭拳場的,這兩年打拳沒輸過一場,名聲挺大,很多娛樂場所都請他去鎮場子,我親眼見到過,在雲尚酒吧,有個人喝醉了鬧事,不聽勸,銘哥掄起一個空酒瓶打碎瓶底直接反手扎進那個鬧事的人手心,場面那叫一個血腥」。說完他還打了個寒顫。
回到監控室,申佑繼續在之前那個位置坐下,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轉頭問坐他身邊的陸銘「怎麼算賬?像掄他們一樣,一手一個?」。
陸銘嘖了一聲,伸手在他腰間捏了一把。
申佑立馬蹦起來「操,你怎麼知道我怕癢」。
陸銘攤攤手,一臉你是不是傻「剛知道啊,我就試一試你就不打自招了」。
申佑抬起手指了指陸銘,想罵他又找不到詞,最後只能自暴自棄的往陸銘那邊一躺,頭又枕在他大腿上「來來,我認命了,不做任何反抗,愛咋咋地吧」。
陸銘把頭轉向一邊,笑了半天。
沒多久,申佑又睡著了,所幸後半夜沒有再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