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銘
陸銘看了眼時間,6點12分,他低頭看了眼趴在他大腿上睡得昏天暗地的申佑,伸手揉了揉他的的頭髮,叫他「該起了,今天要去學校」。
申佑動了動,抬手拍掉了陸銘放在他頭上的手,嘟囔道「別吵」。
陸銘捏了捏冰涼的手指,將手放在申佑後頸上。
申佑被凍得一個激靈,瞬間就醒了,他罵了一聲「操」,就蹦了起來,茫然的問「幹嘛啊?」。
陸銘忍著笑「該走了,你還要不要回去洗澡」。
申佑抓了把頭髮,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要」。
兩人回家快速洗了個澡,然後陸銘騎著黃毛的機車送申佑去學校,順便把車還給他。
機車停在南海高大門口的時候,回頭率那是百分百啊,不說這機車很帥,特別是車上兩位還都是腿長的大帥比。
有的女同學認出是校草申佑,還偷偷拿出手機拍照。
申佑下了車,把頭盔脫下來給陸銘,還不忘把手中的包子豆漿分一袋掛在車把手上,這是順路買的,他打了聲招呼就進了學校。
精英高,陸銘手提著一袋包子豆漿,晃進教室後門。
黃毛幾人正在玩手機聊天,看見他進來都紛紛打了聲招呼,他把機車鑰匙扔給黃毛,黃毛抬手接住。
陸銘坐下,邊吃包子邊玩手機,黃毛剛好轉過頭來,看見了陸銘臉上和脖子的牙印,一臉震驚,又看陸銘憔悴的臉色,痛心疾首「銘哥,你這兩天到底經歷了什麼?」。
陸銘嘴裡咬著包子,手指在還在手機鍵盤上打字,聊天對象自然是申佑了,聞言疑惑的抬眼望他「嗯?」。
老班和灰毛聽到動靜也回頭往後看,也看到了陸銘憔悴的臉色和牙印,低聲討論「銘哥交女朋友了?」。
黃毛不怕死的用手指了指他的脖子「銘哥,你脖子那裡,誰咬得?」。
陸銘頓了頓,拿下嘴裡的包子,拇指在申佑聊天界面上按下了語音鍵,又問了黃毛一次「什麼?」。
黃毛以為他沒聽清,又大聲問了一遍「你脖子上是哪個禽獸咬得?」。
陸銘勾了勾嘴角,笑得邪氣「路邊撿到的一隻小狗,還挺凶的,一生氣就咬人」。說完鬆開了手指,語音就發送了出去。
黃毛他們幾個「……」,這操作很銘哥,感覺被強塞了一口狗糧。
黃毛還想說什麼,被陸銘涼涼的眼神一掃,老實的趴回自己桌子上去了,他憤憤的想,用完就扔,禽獸。
申佑這邊正在喝豆漿,張西言坐他旁邊,正在他耳邊嘰嘰喳喳講個不停。
他一隻手放在桌子下玩著手機,手機上正是和陸銘的微信聊天界面,對方突然發來一個語音,他手指頓了頓,環視了班上一圈,班上的人都在寫作業看書。
他沖張西言伸手「耳機給我用一下」。
張西言哦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耳機給了申佑,申佑插上耳機,點開了語音,耳邊響起黃毛的問話和陸銘的那句「路邊撿到的一隻小狗……」。
申佑不知怎麼了,覺得耳朵有些燙。
陸銘可不就是在路邊把他撿回家的嗎,他反覆聽了幾遍,才拔掉耳機,打字[一經接收,概不退換,想後悔也晚了],頓了頓,又一個字一個字的刪掉,回了一句[你大爺的],配了一個鄙視的小表情。
陸銘回了一個挑恤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陸銘又發來一條[晚上下晚自習去吃燒烤,黃毛他們也去,我睡覺了]
陸銘發完這一句就戴上耳機趴下睡覺了,他昨晚一晚沒睡,這會兒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申佑回了個[好],就把手機塞進桌子里了。
他站起來,走到生活委員的桌位旁,敲了敲她的桌子,王雪芬抬起頭,看到是申佑,她臉紅了紅,小聲的問「有什麼事嗎?」。
申佑笑了笑「你那裡還有申請校服外套和校牌的表嗎?」。
「我找找看」王雪芬在課桌里翻了翻,找到了一摞表,她抽出兩張遞給申佑「這裡,填好交給我就行了」。
申佑道了句謝,拿出筆幾下填好,就直接交給她了。
晚上,下晚自習了,陸銘和黃毛他們一起走出校門。
陸銘走在最後面,視線一轉就看見了站在校門口對面的一個中年女人。
他腳步突的頓住了,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對面的女人也看見他了,正朝他走來。
陸銘叫住黃毛他們幾個「趙彬,你們先去,我等下和申佑一起去」。
黃毛他們也看出了陸銘臉色不對,點了點頭就一起走了。
那個女人正好走到陸銘旁邊,與黃毛他們擦肩而過,黃毛他們回頭看了她一眼,加快了腳步。
女人走到陸銘身前,打量了他一番「魏小銘,一年不見了,都比我高一個頭了」陸銘與她有七分相似,她臉上抹著厚厚的粉底,不笑的時候看著還挺年輕,笑起來就可以看到深深的魚尾紋,一頭毛躁的金黃色捲髮。
陸銘低頭看了女人一眼,語氣冰冷「我叫陸銘,找我什麼事?」,魏小銘是他的小名,很多年沒人這麼叫他了,猛然聽到還感覺有些陌生。
女人笑了一下,眼中卻無一點笑意「哦,叫什麼無所謂,這麼久沒見了,不坐下聊聊?」。
陸銘喉嚨有些癢,他掏出煙,點了一根,放在嘴裡叼著「沒什麼好聊的」。
女人卻不管他答應還是拒絕,自顧自的往路對面的一家奶茶店走去。
陸銘在原地站了片刻,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女人在門口的一張桌子坐下,點了兩杯珍珠奶茶,把一杯放到陸銘前面,陸銘坐著,沒動也沒說話。
他手機震了一下,是申佑發來的,問他到了嗎?,之前說好要去接他的,他回了句[抱歉,我有點事,會晚到]。
回完看向對面的女人「有事就說,我還有事」。
女人收回打量他的視線,曖昧的笑了笑「喲,急著去陪女朋友?你也會交女朋友,真是稀奇」。
陸銘厭惡的蹙了蹙眉,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