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電驢

女人毫不在意陸銘的態度，自顧自的說「不帶來我看看？怎麼說我也是你/媽」。

陸銘盯著女人，話語是從所未有的惡毒「你也配？骯髒的垃圾」。

女人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誰都可以說我骯髒，你不行，我再怎麼下賤，你也是我生的，誰又比誰好多少」。

陸銘臉色陰沉，眼神狠厲的盯著女人。

女人見他生氣，又恢復成之前巧笑嫣然的模樣，彷彿剛才歇斯底里的不是她一般，她語氣溫和的問「你把我手機拉黑了？」。

陸銘將燃剩的煙蒂扔掉，淡淡開口「上次我就說過了，最後一次給你20萬」。

女人喝了口奶茶「花完了，還欠了5萬，再給我15萬」。

陸銘冷冷道「沒有，我記得你說那錢是拿來開店的」。

女人哈哈笑了幾聲「笑死我，20萬夠開什麼店啊，隨便找的借口罷了你也信」。

陸銘抿抿唇，站起身來準備走，女人拉住他的衣袖「魏小銘，你不給我錢，我就會被追債的打死，怎麼？你就不管我了？」。

陸銘甩開女人「關我屁事」。

女人又突然變得歇斯底里「怎麼不關你的事，你是我生下來的，我欠下的債就該你來還，難道你還想像你那沒良心的爸一樣」。

陸銘看著神經質的女人，低聲陰戾的說「別提我爸，最後一次了，曾淑芬，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關著，反正都是要花錢，我寧願給別人，不信你就試試」。

女人驚恐的退後一步，見來的目的已達成，也不多做停留，轉身急匆匆的走了。

陸銘一轉身，就看見申佑站在隔壁寵物店門口掛鳥籠的後面，鳥籠剛好能擋住他的臉，他就站著靜靜的看著申佑。

申佑知道被發現了，垂著頭走出來，小心得看了陸銘一眼，又低下頭「那個，我剛好路過的」。

陸銘不為所動，淡淡道「從南海高路過到我們學校門口？」。

申佑訕訕笑了笑「呵呵，是來找你的」。

陸銘又問「聽到了多少？」。

申佑放棄掙扎了，他聳拉著肩膀「從你把她手機拉黑開始」。

陸銘沒再說什麼，往學校對面走，申佑急忙跟在他後面，欲言又止「那個……你……」。

陸銘斜睨了他一眼「想問精神病院的事？」，他見申佑沒說話就知道猜對了，接著道「嚇唬她的，不然她三天兩頭跑來找我要錢，我可沒有那麼多」。

申佑哦了一聲「所以你說打拳是為了還債就是這個？」。

陸銘點點頭「一半一半吧」。

申佑看了看陸銘，頓了頓還是開口「我不是同情你啊，我只是…我是說我這裡還有些錢，可以先給你，我覺得吧，地下能不去還是不要去了」。

陸銘覺得他關心自己的樣子挺可愛的，讓人忍不住想欺負他，他故意問「哦？有多少啊？」。

申佑趕緊說「不多，就30多萬吧，都是生活費用不完存支付寶里的」。

陸銘低聲笑了，停在了校門口的一顆樹下，認真的看著申佑「傻狗子，不用」。

申佑有些急了「怎麼不用，雖然不多，但也……」。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銘打斷「這次你給我，下次呢？」。

申佑怔怔得望著陸銘。

陸銘接著說「她說不定過幾天又會來問我要10萬，下個月又要20萬，你還有嗎？誰又能借給我？我拿什麼還？還不是要去打拳要錢，這是個死循環，無解」陸銘的語氣不急不緩，從中聽不出任何情緒，申佑卻聽出了他的無力和絕望。

申佑鼻子一酸，悶悶的說「陸銘，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他本來想說怎麼會有這樣的垃圾，話到嘴邊又想起那女人再怎麼說也是是陸銘的生母，改了口。

陸銘笑了笑，「是啊，我也想問，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好了，不說了，你在這等我，我去取車」。

申佑點點頭，幾分鐘后，他就看見陸銘騎著一輛小電驢，是真的很小的那種，有點像自行車那種。

陸銘在他面前停下「上車，這車後座的第一次就獻給你了」。

申佑微微一抬腿就跨上去了，他動了動無處安放的大長腿，無語道「你今天買的啊？你買的時候沒有考慮過我腿的長度嗎？」。

陸銘回過頭掃了他的兩條腿一眼，大笑出聲「嘖，中午買的時候真的沒想這麼多，大少爺，您將就將就吧！啊」。

陸銘把車開出去，申佑把頭抵在他後背上樂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