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無恥之徒
見高彧清發話，寧婉茹也不再執著，只對著孫明玉和那圓潤的男人哼了一聲。
時間推移，賽程過半。
高彧清這邊依舊被對方少了幾個。
寧婉茹開始有些懷疑了，孫明玉選擇那麼快是真的有實力還是說其他什麼。
「厲害啊，雙方的實力相差無幾啊。」
「什麼冠軍，沒看到他比孫少少了好幾個，依我看滬市鑒寶大賽的冠軍也不過如此。」
「就是就是。」
周圍的議論在寧婉茹看來都是干擾信息，瞧白鶴那陰險的模樣顯然是故意的。
「卑鄙的傢伙。」
「別管他們，別摔了。」
高彧清低聲安慰。
寧婉茹撇嘴：「這個時候你還想著安慰我，我相信你一定能贏。」
「還有十分鐘。」
白鶴開始提醒雙方。
孫明玉的速度更快了。
高彧清也開始加速，甚至不再有多餘的動作，只是隨手從架子上拿下來用手隨便摸幾下就決定了真偽。
寧婉茹心花怒放。
張星的眼睛都瞪圓了，甄別的速度一下子提高了好多倍！
拿著書本的孫青露出了驚訝之色，嘀咕道：「滬市的冠軍，確實有些門道。」
接下來時間步步消耗，從五分鐘來到了一分鐘的關口。
雙方桌上的古器數量幾乎是一樣多。
倆人幾乎同事來到了最後一個貨架。
啪！
同時抓住了某件古器。
高彧清直接放了手。
後者怔了怔便繼續甄別，只是這件古器似乎很難鑒定，孫明玉摩挲了好一陣子都沒能做決斷，緊跟著寧婉茹開始倒計時，「五，四……」
孫明玉深吸了一口氣，選擇將這件古器遞給那富態男人，後者似乎不想接，卻被他強行塞到了懷裡。
「時間到！」
比賽結束。
全場的氣氛緊繃，剛才的比賽生平僅見，終於到了揭曉答案的時刻。
寧婉茹親手幫高彧清解開了眼罩。
孫明玉對比了一下雙方桌子上的珍品數量不由笑了，「高先生，我好像比你多一個，看來我贏定了。」
「還沒甄別，勝負未知。」
高彧清坐下來喝了口茶。
白鶴作為公證人，所以他對雙方挑選出來的古器做最後的評定。
首先選擇先評定高彧清這邊的。
孫明玉也在旁邊看著。
「湘華白雕紋曡，臻品。爐頭金光鼎，臻品……」
十一件古器，全部臻品。
全場咂舌。
寧婉茹洋洋得意，張星則是又驚又喜，喜悅的是高彧清的實力超凡入聖，而擔心的是孫明玉那邊要比高彧清多出了一件，萬一也全都是正確的，豈不是輸定了。
接下來輪到了孫明玉。
白鶴一一甄別，接連七八個都是臻品，讓寧婉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想不明白孫明玉怎麼那麼厲害。
高彧清尋思這位小三爺確實技藝非凡，但是他應該不是依靠靈眼甄別的，就實力而言，確實有資格稱之為金陵古器協會的頭面人物。
「第十一件，臻品。」
富態漢子喊了一聲。
全場都玩味的掃了過來。
寧婉茹緊張地攥的指關節發白，按理說不可能啊，高彧清不可能輸！
可是連續十一劍臻品，剩下的那一件也不可能是贗品的了吧。
「輸了么？」
張星低下了頭，難以掩飾的失望。
高彧清瞥了倆人一眼，「勝負還沒定論，開心點。」
「哈哈，還沒定論呢冠軍？還剩下最後一件你想什麼呢？」
眾人大笑。
可惜高彧清還是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喝茶吃點心。
眾目睽睽之下，白鶴拿起了最後一件古器，孫明玉的表情變了，正要說什麼忽然白鶴打了個眼神阻止，跟著對高彧清笑道：「第十二件，臻品。」
「孫少爺贏了！」
「銷售那也太棒了!」
眾人歡呼雀躍，馬屁聲紛飛。
張星嘆息不已。
寧婉茹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她對古器的甄別只是皮毛而已，就算那些古器中有假的也看不出來，只能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能你們說了算，我們自己甄別。」
「寧小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白某人代表的是金陵古器協會，難道你是說我們古協會沒有信譽睜眼說瞎話？」
白鶴負手而立十分倨傲。
孫明玉低著頭也不吭氣。
富態男人道：「沒錯，比賽到此結束，按照對賭約定，你們輸了，所以請把浮洛齋交出來吧。」
「你又是誰啊！」
寧婉茹怒視。
後者咧嘴：「鄙人也是金陵古器協會的鑒賞師，我叫唐遲，寧小姐應該沒聽過鄙人的名字。」
唐遲……
高彧清心驚，原來這傢伙就是傳說中的「妙手天攻唐遲」又名唐散人。
傳說他的筆觸技藝堪稱一絕，能臨摹各種古章字畫，足以以假亂真，甚至連鑒賞大家不能看出真偽。
一個小小的對賭協議居然引出了這麼強的存在。
聽了高彧清的話寧婉茹滿心苦澀，「我們真的輸了么？」
「寧小姐不必沮喪，您二位只是代人出頭，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今個這場表演很精彩，不過陳少還是要按照約定賠付浮洛齋才行。」
唐遲極為圓滑，甚至給了倆人一個台階，只是在針對陳星。
可惜他的好意高彧清並不願意接，更是阻止了陳星掏出協議書，對不解的唐白二人戲謔道：「口口聲聲說代表了金陵古器協會，我看協會的臉都要被你們二位丟盡了。」
「姓高的，你說什麼!」
白鶴大怒，他身為本地古協會的副會長，什麼時候有人敢這麼跟他說過話！
唐遲的胖臉肉亂抖，似乎有些心虛：「高先生言重了，鄙人代表不了古協會。白先生親自甄別的想必不會有錯吧。」
他的態度再次讓高彧清稱奇，他直接把責任推卸乾淨了。
白鶴缺不在乎，依舊傲然：「沒錯，是我鑒定的，我說都是臻品就都是臻品。」
「那也只能說白先生有眼如盲。」
高彧清起身走了過去。
白鶴怒極，「你說什麼！」
「最後一件古器御金杵，做工十分逼真但可惜有所欠缺，難道白先生身為古協會的副會長連那點小瑕疵都看不出來？」
四目相對，高彧清靈眼一睜，頓時冷冽的氣息驚得白鶴踉蹌後退，臉色也變得蒼白。
等他讓開路，信手抓過御金杵，「看仔細，把柄頂端的圓弧太過圓潤，真正的御金杵這個部位有細微的沙礫凹槽，因為當時的冶鍊工藝還不夠精妙，另外缺口呈紅砂色。這件高仿品做工精湛，倒是罕見的物件。」
說著，將御金杵遞到了尷尬的孫明玉面前，玩味道：「孫少爺要不要再仔細甄別一下？」
「咳，高先生這都能摸出來。」
剛才倆人一起抓住這件御金杵，高彧清只依靠瞬間的手感就能甄別出真偽，實力顯然在他之上。
「選錯一件扣一分，我贏了本場比賽，沒問題吧？」
高彧清有些咄咄逼人，加上渾身散發的冷冽氣機，孫明玉愣是沒敢反駁。
現場開始起了議論聲，誰能想到孫少爺輸了！
其實輸了就輸了，關鍵古協會居然還要作偽證，這要是傳出去怕是有得鬧了。
白鶴又驚又怒，剛才在氣勢上他居然完全輸給了一個後生晚輩，被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傳出去豈不是成了奇恥大辱。
「哼，我就說嘛，我清哥是不會輸的。」
寧婉茹可得意了。
張星被現場的情況搞得有點暈，不知道到底算輸還是算贏。
「御金杵明明是臻品！高彧清，你少在那裡信口雌黃！」
白鶴大喝！
他拒不承認高彧清的說法，就是一口咬定賭局結果，否則古協會的面子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