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興師問罪
楚冬菱不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周舒閎耍了什麼手段,不過她和呂鴻禮的賬不得不算。
另一邊周舒閎的動作很快,很快便安排好了夏雲冬歆兩位公主的行程,冬歆公主平日里與楚冬菱的關係最好,突然通知她到周國自然是捨不得。
「怎麼會突然要到周國去?」冬歆公主最近消瘦了不少,眉眼間也多了一層鬱郁之色,看來最近發生的事情也影響了她。
楚冬菱本想著去找呂鴻禮算賬,結果冬歆公主突然倒了,不得不壓下火氣笑顏相迎,聽冬歆公主嘆了好幾口氣,楚冬菱開口勸道:「又不是回不來了,況且在那裡也比在這裡安全一點。」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我心裡還是有點奇怪。」冬歆公主對外努了努嘴,突然壓低聲音,擠眉弄眼一臉怪樣地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寧鳴姐姐前幾天還對周舒閎恨得咬牙切齒,今天就能聽從周舒閎的安排,跟著他的人到周國,難不成姐姐是想到周國再下手?」冬歆公主說著說著就被自己勸服了,立刻來的精神,摩拳擦掌興緻勃勃地道:「很有可能是當面動手,那我可要把自己的武藝提上來了。」
「就算當面動手,也輪不上你上去。」冬歆公主不僅性子像個假小子,連想法也是與眾不同。
楚冬菱無奈地道:「或許夏雲公主是真的放下了呢。」不過與昨夜的態度一樣,楚冬菱當然是不會做出這種選擇的,雖說現在與周舒閎交惡並沒有什麼好處,可是楚冬菱就是這種性子,心眼小又記仇。
「如果換作是我是斷然不可能原諒他的。」
冬歆公主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了一眼楚冬菱,正好對方也往這邊看來,兩人相視一笑,她們的性子果然相同。
「不過你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要想知道真正的原由還要去問姐姐,不過我還是希望她不原諒周舒閎,否則我這麼多年的武藝可就白練了。」冬歆公主站起來,看起來心情不錯,臉色好了很多。她對於楚冬菱道:「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有呂鴻禮照顧你就算我們到周國也不用擔心,畢竟——他那麼喜歡你。」
對方臉上笑得一臉促狹,可是楚冬菱卻沒空羞澀,她突然想起來還要找呂鴻禮算賬,那傢伙明明是自己的同盟,結果扭頭就把自己出賣了。
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傍晚時分的時候,呂鴻禮剛想出門去找楚冬菱吃飯,便在門口遇見了白微,白微正在門口踱步,一見到呂鴻禮臉色立刻就變了,唯唯諾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要知道白微雖然算是楚冬菱的丫鬟,可是楚冬菱一直寵著這個從楚國跟著她出來的小丫頭,在府里更是把她寵得像二小姐,可從來沒見過白微這副模樣。
不過稍微一想便能想到,能讓白微這樣的也只有楚冬菱一個人了。
「你姐姐讓你來找我?」呂鴻禮在猶豫不決的白微面前率先開口。
面前的人明顯鬆了一口氣,狠狠的點了點頭,道:「姐姐讓我請王爺過去吃飯。」
呂鴻禮點頭,「不過是這麼點小事,還值得你跑一趟。」
「哎。」白微見呂鴻禮拔腿就走,趕緊叫住了他,冒著被楚冬菱秋後算賬的危險,頗為同情的看著他,忍不住開口提醒道:「王爺最近是不是惹姐姐生氣了?」
白微也知道自己這句話問的唐突,呂鴻禮剛剛從皇宮裡出來,按理說不應該惹楚冬菱生氣,可是從楚冬菱剛剛的神情神態可以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生氣。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就算現在沒有,王爺想想以前有沒有惹姐姐生氣?」
終於知道白微為什麼在門口鬼鬼祟祟也不敢進來,呂鴻禮頓了一下,皺緊眉頭故作憂愁的道:「你也知道我最近都沒在,怎麼又可能惹到她生氣,可能是太長時間沒有見我,她有點想念吧。」
「……」白微突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救這個厚臉皮的人。
趁著白微無語的時候呂鴻禮笑了笑,轉身朝楚冬菱房間的方向走去。
對方在生什麼氣,呂鴻禮自然是心知肚明。不過他也是無奈,既然楚冬菱都已經答應周舒閎了,想必已然是考慮過種種後果。
最近皇城裡太不安寧,呂鴻禮把大部分的下人都遣散了,如今偌大的府邸裡面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看起來比幾個月前還要陌生。
和楚冬菱在這裡住了幾個月,生活雖然安寧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對方並不開心。呂鴻禮也知道自己留不住楚冬菱,那人遲早會走,至於和什麼人走也是她的選擇。
如今她選擇了周舒閎,自己也不能阻攔她。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呂鴻禮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生怕自己見到楚冬菱之後從對方嘴裡聽到周舒閎的名字。
不過腳步再慢遲早會走到楚冬菱的房間,沒想到楚冬菱真的在桌子上擺了晚飯。
看到那人過來楚冬菱也只是抬了抬眼皮,語氣冷冷清清的道:「廚房裡的廚子也遣散了,只不過是薄粥小菜,王爺千萬不要嫌棄。」桌子上擺著三菜一湯,都是極簡單的家常菜,不過旁邊的酒壺倒是精緻,想必裡面也是好酒。
呂鴻禮帶著自己一貫的厚臉皮上前道:「都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又何必在乎這些。」
換做是以前,楚冬菱斷然不會為了隻言片語和呂鴻禮計較,可是現在她就想挑起事端,發出一聲輕笑,陰陽怪氣地道:「既然都是老夫老妻了,夫君你做事未免也太過絕情。」
「此話怎講?」呂鴻禮無辜的看向楚冬菱,手上倒走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這個人還裝作不知道。楚冬菱的火氣一下子冒了上來,「別跟我裝蒜,今天中午周舒閎已經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為了今天中午周舒閎混進來的事情,她還把白微喊了一頓,白微一頭霧水,還以為是呂鴻禮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楚冬菱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板著臉問道:「你對他說讓我跟著他走。」
「我……」呂鴻禮一邊慢慢悠悠的放下酒壺一邊給自己找推辭,腦子裡百轉千回最後竟然沒找出一個合適的理由,最後只能嘆道:「那不是你先答應他的嗎?」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你是我名義上的夫君,你說出這種話就合情合理嗎?」
呂鴻禮的臉皺的就像一塊抹布,可是看了一眼黑得像鍋底一樣的楚冬菱,他頓時什麼話都不敢說了,猶豫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開口道:「要不然我現在就去拒絕周舒閎,憑我的影衛他根本就走不出這裡。」
「你能不能說一句靠譜的話?我都已經答應他了,你今天早上又說的好好的,現在反悔算怎麼回事。」楚冬菱像訓孩子一樣訓著對面的男人,要知道那個人可從小到大就沒有被人大聲呵斥過。
呂鴻禮無奈的看著桌子上連動都沒有動過的飯菜,在心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早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就在來之前墊補一點東西了。他的目光一邊遊走在那些看起來很好吃的飯菜上面,一邊詢問楚冬菱的意見,「那你說怎麼辦?」
「你還問我怎麼辦?你都已經拋棄糟糠之妻了,還問我怎麼辦。」
呂鴻禮一驚,趕緊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驚疑不定的看向楚冬菱,疑惑的問道:「不至於這麼嚴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