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陸陽緩緩走到朱老頭身邊，摸上了機甲的外骨骼，感受著金屬帶來的冰涼的感覺，更多的卻是陸陽自己要駕駛這台T-23的興奮。

朱老頭有些感慨，這台機甲跟著他很多年了，從他離開家要成為一個開拓者就跟著他，「這麼多年了，這可是我的老夥計了，跟著我一路來到了這裡。小子，你要好好的學，不然，對不起我，對不起我的老夥計……」

陸陽也沒有想到這台機甲是朱老頭的老夥計，每一個型號的機甲從設計到能達到量產要很多年，夭折在半途的實驗機數不勝數，達不到量產要求的機甲可無法讓投入的資金收回來，這對企業而言是不划算的。在聯邦只有達到上校軍銜的軍隊機甲駕駛員才會得到一次定製機甲的機會，讓駕駛員們熱血沸騰，一台只屬於自己的機甲。

朱老頭不懷好意道：「小子，等會可要堅持住了，至少別第一次就幾秒鐘就跑了出來。」

陸陽也聽出朱老頭語氣中的不懷好意，挑起了眉頭，「老頭你什麼意思？」

朱老頭笑著走到一個駕駛艙跟前，「希望你吃的都消化完了，別吐的太狠了。」

「那老頭你第一次如何？」

朱老頭沒有回答陸陽這個問題，打開了艙門，露出艙裡面的樣子。裡面很乾凈整潔，沒有陸陽往常見的挖礦一類的民用機甲裡面那麼多的鍵盤，各種功能鍵。只有一塊晶屏顯示器，數的過來的功能鍵，駕駛員坐著的位置兩邊各有一個像手套一樣的東西。

朱老頭扔給陸陽一枚戒指，和機甲外骨骼一樣的合金製作，「這是啟動鑰匙，別弄丟了，只此一枚，沒有備用鑰匙。算是提前給你的生日禮物，還有，在沒有適應精神力艙的情況下，別想著去將機甲開動。」

「提前大半年的生日禮物？」陸陽看著手中的戒指，戒指內圈還刻著一行字母，表示著是那家公司那一年生產，還有著它獨一無二的編號。

「怎麼不像要？不想要就還我。」

「送我的禮物我當然要，這是機甲鑰匙的話，那你手上的……」陸陽看著朱老頭手上的戒指，好奇的說道。

朱老頭手上戴著的是一枚很簡單的金色戒指，朱老頭指著戒指說道：「這可不是什麼鑰匙，機甲鑰匙五花八門的，你以後就知道了。把外面衣服脫了，進去。」

陸陽脫下了外面的衣服，露出了那身黑色緊身衣，走了進去。

朱老頭指著晶屏下面的墜著白冰Q版頭像的鑰匙，「扭一下就可以了。」

朱老頭將艙門一下關好，小聲的說著，「還能讓你小子知道我第一次上精神力艙，還要不要面子了。」

朱老頭看著精神力艙不免想到第一次，上去沒幾分鐘就吐了，接下來一星期就是靠營養液活過來的，吃什麼一上精神力艙出來就吐完了，還有老師那毒舌，簡直是慘無人道。終於活著出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學校周圍最好的酒店，把沒吃到給吃回來了。那時候，周圍的學生都是一樣的，酒店的員工還以為學校組織學生聚餐。

結果那是另一個惡夢的開始。

朱老頭搖了搖頭，看著精神力艙開始工作了，伸出手，看著個人終端，開始計算時間。

陸陽完全不知道朱老頭在外面幹什麼，陸陽開啟了精神力艙后，裡面一下子就亮起來各色的光芒。

「開啟完畢……」

「開始進行精神力匹配模式……」

座位邊伸出安全帶將陸陽緊緊實實固定在駕駛位上，陸陽感覺有什麼東西伸出來，貼到了自己身後，一陣難受過後，陸陽眼前一黑，模模糊糊的聽到，「匹配已完成……」

眼前什麼也看不到，整個人就像從天空墜落，耳邊傳來風的聲音，陸陽感覺自己墜落了很長時間，但一直沒有到底。

「精神力……」陸陽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感受周圍，一下子發現不一樣了，眼前出現了光，陸陽看見了朱老頭在自己的面前，在看著手上的個人終端，還想在看些什麼的時候，腦袋裡傳來一下刺痛，胸口傳來噁心感。

陸陽受不住了，一下子退出了剛才的狀態。

「退出精神力匹配模式……」

身後的，腰上的固定的東西一下子離開了身體，陸陽按下開關，一下子沖了出來，蹲在地上，朱老頭立刻遞上了垃圾桶。

朱老頭看著個人終端上的計時，不由的挑起了眉，「一分十三秒，作為第一次，這個成績不錯。」

看吐的差不多了，朱老頭遞上了一瓶水，陸陽接了過去，喝了水后，才感覺好了很多，「才一分多鐘…」

「什麼叫才一分多鐘？你這個成績相當不錯。」

豈止相當不錯，這成績也是數一數二的，比當年朱老頭那一批都要優秀，朱老頭當年連一分鐘都沒有。

朱老頭有些心虛的說：「得加油，比起我當年還是差點，再接再厲。」

「感覺在裡面呆了很久，整個人就像從天空中墜落下來，一直沒有盡頭……」陸陽閉上眼睛，回憶起剛剛的感受。

「每個人的感受都不同，等什麼時候你鏈接的時候沒有剛剛的感覺了，直接看見外面的世界，你就可以去T-23上去了。」朱老頭道。

陸陽抬起頭看向T-23，那台銀色的機甲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像把鋒芒收起來插入刀鞘的刀一般，等待著有人將它從刀鞘中拔出來，去驚艷世人。

「等半小時后在進去，你得有一個適應過程，這可不像你日常使用那樣。」

陸陽點點頭，這半小時陸陽決定學一些別的，可惜的是沒有帶零過來。沒帶過來也好，省的朱老頭髮現。

陸陽和朱老頭都有著不想讓對方知道的事情，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想被誰發現。

「最起碼的要個禮拜，你這樣就別去了，將工作辭了，我們要離開了，有些事情要在離開之前解決掉。」

「你就好好的學習，老闆那邊我去說，你就安心的呆在這兒。」朱老頭去鎮上還有些事要處理。

陸陽點頭，老闆那邊工作現在是沒有什麼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