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一絲清晨陽光灑落地面。
「啊——」伴著一聲狂叫,大地都抖三抖。
我迷糊著從夢中醒來,昨夜才很晚入睡現在又被人那麼早吵醒,真令人發火。可是我又不能發脾氣,狂叫的主人正是給我棲身之地的輕羽,我也只能忍一忍過去算了。
我一手掀起被子鋪蓋在我臉上,捂住耳朵,側身想要再睡一覺。不料,輕羽沖了過來,掀起我的被子將我提起。
「木林,昨夜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她衣衫不理,頭髮亂糟糟的,提起我的肩就猛一個問題。
「沒,沒……沒什麼啊……」我腦袋空白還沒反應過來。
「不可能!」她篤定地說,「我昨夜感覺到有外來氣息的闖入,可是為什麼我根本就醒不來,任我再怎麼掙扎努力都無法醒來,一定有什麼東西!」
我腦袋逐漸蘇醒,才想起昨夜裡確實有麋鹿群經過,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輕羽口中的外來物。
「啊,你們,你們……」這時有一些人經過輕羽的居處,看到我和輕羽在屋外的廊上大為震驚。
我和輕羽互相瞧了瞧彼此,不知道他們好端端的為什麼結巴。
只是我們確實很難知道我和輕羽兩個人在他們眼中竟然是這樣子的……
輕羽和我此時都穿一身褻衣,經過一夜的難眠衣服難免褶皺,極不整潔,頭髮還亂鬨哄的。輕羽又抓著我的肩,坐在我身旁,嘴唇貼近我耳朵又對我大吼,神色還一副急躁樣,問還是一臉蒙的我。
這樣的姿態在他們看來,就是我柔弱地躺在輕羽懷中,輕羽急躁地用手對我衣物要做手腳。
「女的斷袖!」不知那個人脫口而出,打斷一群人的僵態。
我和輕羽大囧。
圍觀者中更有一女子受不了刺激,掩面奔離,嘴裡還斷斷續續道,「木林……輕羽……斷袖……木……輕……女的斷袖……」
我和輕羽再次彼此相看,這才明白他們的想法,大為驚訝,瞬間向後傾想遠離對方數丈遠。可我們不知這樣的動作在他們眼裡就別具含義了。
當然,我們更加無法想象的是,由於那掩面奔走的女子嘴裡依舊斷斷續續的泣喊著「木……輕……女的斷袖……」且無厘頭的在知行山上瞎跑,以至於人盡皆知。由此我和輕羽在五界里「光榮」的開創了一個新詞——木輕。其意思是——女子斷袖。
「咳,咳。」羅天明打斷道,「各位莫要錯過學院開學的初試啊。」
眾人回神后皆散去,走前還不忘的回頭將我們望上意味深長的一眼。
「糟了。」輕羽起身道,「快要錯過初試了!」
我很疑惑;「初試是什麼?」
「今日所有學生要去迷霧沼澤摘取迷霧花。」輕羽慌亂地穿著衣服,回頭望向我,「這就是初試,用以考察學生的實力情況。」
「遲到會怎麼樣?」我漫不經心地問。
「你自己一個人就和迷霧沼澤中的腐蟻呆著吧。」輕羽已穿好衣服正準備出門。
腐蟻?我一驚,立馬起身穿戴,大喊道,「輕羽等等我。」
等我奔向書院寬廣處時,已有一干人站在那兒許久了,師父好似發表什麼注意事項。我拍了拍胸口,還好不晚。看著我和輕羽的到來底下的學生立刻不明所以的嘀咕著。
看來今早的事一個早上的時間便已傳開了。
師父站在樓上,飄飄乎然,仙姿獨立。他捻一捻鬍鬚看著我們走過來。
「要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人也全部到齊了。各位,本仙期待你們的佳音。」師父淡淡道並宣布,「開啟空間結界去往迷霧沼澤。」
一干仙神合力開啟一個陣法,嘴裡念著喃喃咒語,頓時空氣中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有勇者率先士卒大膽進入漩渦中,好奇者不甘落後的也跟了上去,有前人領路,眾多學生也大膽起來魚貫而入。
彧玦看著一群人湧入迷霧沼澤,並不做什麼表示,只是淡淡地看著空間結界,好似要把它看透般。須臾后,他也隨著眾人踏入迷霧沼澤,張一凡看到他踏入也不甘的緊緊跟上他的步伐。
我此時的心情好比昨夜的小麋鹿一樣孤獨無援,天啊,我一個連靈氣都運轉不了的人竟然讓我孑然一身的就去迷霧沼澤,師父也太會整我了。
現在的我唯有使勁地拉著輕羽不讓她走,輕羽感覺到我的求助也站著不動。
學生與導仙們三三兩兩進去后,只留下我,輕羽,師父和在空間結界外守候的外援。
師父看著我們倆道:「輕羽你先去初試。木林便不用去了,留下來做更有意義的事。」
我突然覺得師父的聲音比天籟還好聽,說的話如清風一般和藹,真是沒有想到師父竟能有玲瓏剔透的心體恤我這個徒弟。
輕羽得令后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往迷霧沼澤趕。
輕羽離去后,師父對我道;「木林隨我來。」
我只有默默地隨師父離開初試場。
師父帶我又回到知行山的居住區,入眼便是輕羽的小木屋和我那過於悲劇的臨時住所。
「木林,你就在這搭房子。」師父回過頭對我說,他的一句話瞬間令我蒙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所謂的更有意義的事。
「你要在這裡呆很久,為師很是擔心你啊。」師父摸摸他的白鬍子,「自己搭個房子吧,總不能為師的唯一弟子睡在那麼寒磣的地方,不管草屋、木屋,石屋也好總有一個自己獨立的安居之所。」
我哀怨地看著他,明知道你徒弟是什麼樣子的實力還這麼為難我,是不是親師父啊。
師父好似看透我的想法,正色道:「書院有書院的規矩,你是為師的唯一的徒弟我更不應該縱容你,為師從來不期望能把你教得有多優秀,但也絕不會愧對作為一位師父的職責。」
我雖有不情願,但也同意師父的看法。五界中最難揣測的便是心,如若不是我有一個清木宮少神的身份在,和輕羽的護短,保不定會被別人欺負到那裡去了。
師父前去迷霧沼澤監護初試的學生們,留下我一個人在知行山的居住區建房子……
我看著山上千奇百怪的房子,完全沒有思緒……看來以我的能力也只能建一個知行山上最獨一無二的——草房。
草屋原料好弄到手又不費力真是我的最佳選擇。
山下有一邊大草地,草長得又高又堅韌。我從銀黑手鐲中取出必帶的小金刀就過去那裡割草了。
雖然我一是個弱者,但投生在清木宮這寶地,想要什麼奇丹妙藥、奇珍異寶、還是神兵利器擁有的也不會比天帝那一家子少的。
別看金刀小小的一把,它可削鐵如泥,妖魔皆懼怕它的灼灼之氣。正可謂出家遊走五界的好幫手,上可斬妖除魔,下可割草蓋房。
我拿出師父之前為保護我早就準備好的符咒,念動幾番咒語,手指輕點符咒,符咒隨後自燃消散化作汩汩流動之氣進入金刀中。金刀動了動一下,便一揮下去,頃刻間一片高高長起的草就隨「咔」一聲倒下。
我在拿出一張符咒,在重複一遍動作,將草烘乾運送道山上去了。
要是師父給的符咒再強大一些的話我就可以用它們直接蓋個房子了,還不用這麼麻煩,只可惜師父那麼吝嗇的人是不會讓我如願的。
我回到山上大概花了一個時辰尋找蓋草屋的寶地。發現發現知行山上有一條形狀似半月的湖水,地方偏僻,安謐,想來很少有人到此走動。這樣的地方正合我意。
說干就干我跑到湖水上方離岸邊略遠的位置開始搭草屋。
第一個草屋……太小,只容我一人蹲著睡覺……再建。
第二個草屋…….大是大了,就是風一吹就散了……再建。
第三,四…….個,在我多次重複以及失敗的教訓下,我終於搭建里一個五界中最實用也最耐用的草屋。
我坐在草屋旁,欣賞著自己的傑作,感動無以言表。
可就在這時,匆匆腳步聲於我耳畔響起,待我回過神來抬頭一看。一名高大的男子跑向我,路過草屋時那男子的腳好巧不巧的正中草屋最脆弱的地方,草屋轟然倒塌。
我大喊:「我的房子……」在恍惚中落入了毀屋者的懷抱中……
「妹……妹,妹,哥哥我終於找到你了,哥哥找得你好苦啊……」他抱著我苦澀地說,就差點沒有哭出來了。
而我還在草屋得而復失中沒有反應過來,一聽他這句話更加惱怒了。「誰是你妹妹啊?我不認識你!」我大聲反駁他,努力掙脫他的懷抱。
男子一聽,將我放開對我正色道,「你不認識哥哥了嗎?妹妹,你就是我的妹妹。」
這年頭連仙人都為了攀龍附鳳想出了這種腦殘辦法,真以為清木宮有權有勢就是沒智商嗎?還是以為我一個少神是傻子啊?
「我憑什麼就是你妹妹」我一手撇開他伸向我的爪子,「你以為你是什麼天上掉下的林哥哥啊?能隨便認人作妹妹的嗎?即便是,我也不稀罕你。」
聽到這他更慌了,卻不失優雅的對我認真道:「我們真的是兄妹。」他趁我不注意用右手拿起我的頭髮,用左手拿出自己的頭髮,放在我面前作對比說,「看!我們的頭髮是一個色的,都是黑的。」放下頭髮后,再用右手伸出修長的食指指著我的眼睛,用左手指著自己的眼瞳又說,「看看,我們的眼睛也是同一個色的,都是黑色的!」
接著他用很認真的眼神盯著我的雙眼道,「所以我們真的是兄妹。」
一瞬間,我感覺五界觀被顛覆了。
我一巴掌拍下指在我面前的手,氣急敗壞地說:「你這是胡說!有一兩處相像的地方的就是兄妹嗎?老虎和兔子都有四條腿就是同一類!蛇和龍都有長長的身體就是同一族!那豈不是顛倒是非嗎?不準亂說,更不準亂把我當親戚。」
他笑了,如若春風般笑了。我獃獃地看著他,這才看清他的面貌。
這男子坦然的坐在地上,一身華華麗麗的黑袍盡顯出優雅,大氣,連腰間的紫流蘇也被這男子的儒雅比了下去。笑語間,冷峻的眉峰堅韌,清雅中卻又掩蓋不了淡淡的孤寂,漆黑的眼瞳能勾人心底最觸動的往事,剛毅的面孔好似隱於黑暗中一顆灼灼生輝的明珠,墨黑的長發在風中吹佛如波動的水紋動蕩在心間。
我默默感嘆道,這是月夜中的寶石……或者他本身就是那皎潔無二的月夜…….
「我們真的是『兄妹』了。」他有點失落的低聲道,續而用極小是我聽不到的聲音,「也是,你也都忘了……」
我不再和他理論相似論這個問題,對他認真地提出了一個關乎於我此刻乃至以後百年最重要的事,「你把我的房子踢塌了,你一定要賠!」
他這才回頭看到一堆亂草,「怎麼是屋呢?不就是堆草嗎。」
我很生氣,拉著他的手生怕他賴賬逃跑,「它剛剛還是房子的,就是因為你一腳,它就變成這樣了!」
他蹙了蹙眉頭,再認真看不成樣的雜草深深懷疑,這真的是可以住人嗎?
「好吧,我賠你一個。」他嘆道。
我笑了,「我要最好的!」此刻不打劫,又要何時打?
「好。」他真誠地承諾。
「那什麼時候賠?」我笑眯眯的。
他走向河岸,雙手放在身後浩然立於岸邊,望向初試的方向,「很快了。」
這麼好?我眨了眨眼,很難相信房子會「很快了」出現。於是,為了以防他賴賬,跑向岸邊問他要名字,「你叫什麼?」
他望著山望著水,默默道:「夜魘。」
夜魘,夜魘……
我心裡喃喃的念他的名字,又熟悉又陌生。
再問:「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木林。」夜魘毫不猶豫的吐出。
我震驚,我沒有提到我的名字,他為什麼會知道?
夜魘好像看穿我的心思般,「因為你是我妹妹,我當然知道你叫什麼。」
「……」
看來我對他的承諾不應該抱有希望。
輕羽進入空間結界後來到迷霧森林,她單腳落於一塊大石上,微微回頭眼角瞥見站在身後的一人。
「還不去找迷霧花?」輕羽冷淡道,「晚了,就要輸了。」
「我想和你聯手采奪迷霧花,這樣我們就有可以與彧玦摘奪迷霧花的底氣。」身後的男子道出緣由,「木林呢?」他看到輕羽身邊好像缺少一個人。
「巧了,木林不用來。」輕羽回頭尷尬地說,「羅天明,今天的事,謝謝你。」說起木林,輕羽想到了今早被誤會的場面是羅天明圓場解開尷尬。
羅天明不知怎麼的捂住嘴生澀地咳了咳用手掩飾面上可疑的微紅,可一想到正事,還是忍住咳嗽。
「我們今日聯合便可速戰速決節省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羅天明向輕羽伸出手,「願以擊掌為證。」
輕羽豪爽地將手伸出與羅天明擊掌為證:「願與君共贏!」
「叭」的一聲清脆響聲過後。誠心可見,合力共贏。
「前往迷霧沼澤的中心,盡量避開腐蟻。」羅天明神色認真道。
輕羽點頭默許,接著兩個身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茫茫黑霧中。
腐蟻,迷霧沼澤數量最多且特有的生物,雖然身體大小如凡間螞蟻無二,但劇毒無比。凡是被腐蟻咬到一口的仙神,若沒有特殊醫治的手段都會在十日之內由肉眼看不到的傷口慢慢腐爛至全身而死,過程恐怖、痛苦、無助。而且腐蟻擅長集體出沒,所到之處的生靈瞬間化為灰燼。
如果腐蟻群憤怒將會變成更可怕的怪物……
此次前往迷霧森林摘取迷霧花,但願不要碰到腐蟻。
迷霧沼澤另一處,彧玦凌然站於樹頂思考著如何奪得迷霧花。
「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還不是在迷霧森林前猶豫了。」張一凡的聲音在彧玦前面響起,帶著幾分譏諷幾分不屑更多的是一種打探。
彧玦沒有做望向他的反應:「不是。」
「那是為什麼?在你的戰鬥里從來都是快!准!狠!」張一凡哼道,「剛才你那麼晚才進空間結界,現在你又遲遲未出手。」
「不是,我只是覺得他們設的空間結界太過費力,想著怎麼用一種方法才能方便自如的進出任一空間。」彧玦淡淡答,「而現在是在思考怎麼樣才能更快速的拿到迷霧花。」隨後身影一閃消失在張一凡眼中。
張一凡默然,這個人真是什麼時候都在想著如何強大。
眾多學生從四面八方趕往迷霧沼澤中心,導仙們很是警惕的保護學生防止意外的出現。
魚菲和朋友們正從東面趕向迷霧沼澤中心,途中聽到陣陣凄慘的求救「啊……救命……救……」。魚菲細聽並跑向微弱聲源處,看到三名同門弟子被地蔓藤死死捆綁漫天飛舞著,欲要吸食其精血。
魚菲欲出手相救,卻被同伴打斷了,「以我們的能力只會救不了人,反而會被地蔓藤絞殺致死,還是讓導仙想辦法。」
「不行!不管後果如何我不會不管的!」魚菲堅定地說。
「可是,你是公主……」
「好了。」魚菲打斷周圍欲要喋喋不休的說辭,大聲喊道,「放信息煙火通知導仙,有能力者隨我去救人。」
煙火燃放好似一把衝天的劍鞘劃破黑霧直衝雲霄。
魚菲毫不猶豫縱身一躍落入地蔓藤的地域,手提一把名為明月的劍斬向地蔓藤的部分枝蔓。
可是,魚菲在沖向地蔓藤的時候餘光一瞥看到了迷霧花……迷霧花不是只生在迷霧沼澤中心地域嗎……
迷霧花為什麼會在這裡?
身後的隨從看著魚菲的背影,幾人猶豫,幾人跟隨。
「看!」輕羽抬頭望,手指向燈火閃爍的另一方天空,「有人求救!」
羅天明抬頭望了一下后又搖了搖頭,「太遠了!他們在東面,我們在西面,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也對,東面就讓附近的導仙處理好了。」輕羽一邊說一邊奔向目的地,小心翼翼地躲避滾下的山石,卻差點在光溜溜的石頭上滑到。
「小心!石頭太滑了。」羅天明急切道,想要伸手去扶。
「沒事!」輕羽用手止住羅天明的動作,反應迅速地站穩腳跟。
「迷霧沼澤中唯獨西方光滑多石其餘三方都是沼澤。」羅天明冷靜道,「迷霧沼澤正是三方都是沼澤才得以得名。要前往迷霧沼澤只有都是石頭的西方才是最快速的!」
輕羽看向他,「你知道的真多。」
魚菲不斷地斬斷地蔓藤的枝蔓卻怎麼都無法接觸被地蔓藤劫持的人質。地蔓藤好像有意識般對魚菲設下一個又一個陷阱,將魚菲所有的耐心都磨光了。
而地蔓藤像調戲少女的倜儻公子,輕輕鬆鬆毫不在意。
魚菲一個快速的回閃又一次砍斷枝蔓,她腳尖輕點沼澤地,又見地蔓藤的枝蔓再次迅速長出,腳下一沉,地蔓藤欲要將她拖入沼澤。
地蔓藤抓住魚菲的死穴便不會放過這次寶貴的機會,任憑魚菲怎麼掙扎都無法擺脫地蔓藤的纏繞,被地蔓藤硬生生地緩慢地拖入沼澤。
「公主……」同伴大聲道。
此時,一陣旋風襲來劈向纏繞魚菲的蔓藤。魚菲終於從地蔓藤中脫落,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來人如此之強悍,難道是……彧玦?
魚菲望向救她的人,內心一點點地從希望到失望,「張一凡……」
張一凡很是高興,因為魚菲看到他了並說出他的名字,這證明他在魚菲的世界里還是有一席之地的。安全落地后張一凡想對魚菲說些什麼卻聽到「張一凡你還是放下我吧……」魚菲冷漠的聲音,熾熱的心瞬間被澆滅……張一凡只有僵硬地將魚菲溫柔放下。
張一凡和彧玦剛好路過見到求救的信號煙火。只是張一凡看到的是深陷困境的魚菲,不免加大比以往更強的力道斬殺蔓藤。而彧玦看到的是快要被吸收完精血的三人,鬼魅一樣的閃到三人身邊,空手製造風刃將死死捆綁三人的藤蔓剷除。
地蔓藤雖然瞬間感到敵方實力大增,甚至有一人已超越它,達到遙不可及的實力,但是地蔓藤的枝蔓更加有條不紊的布陣,企圖困住敵人將他們的精力耗盡。
眾人都感到底藤蔓的的危險,不知是誰大喊:「火克木,我們用火攻!」
火屬性的人立刻用火攻擊地蔓藤,瞬間火焰衝天。
用火攻?哼,這些仙人的頭腦還真是空的!以為這些火會有用嗎?只有冰寒炎火才能與地蔓藤一試高下!
地蔓藤假裝被火燒隱秘地躲在在火焰中瞄準時機攻擊敵方。
魚菲突然想到了什麼大喊:「不要!這裡有迷霧花!」
迷霧花!大家都大為震驚,四處尋找迷霧花的蹤影。
彧玦回身一轉,眼角就看到一大片迷霧花在火焰最旺的一片區域,他毫不猶豫的一身闖進火海。魚菲看到他決絕身影擔心地大喊:「彧玦!」也縱身跟了進去。
眾人只看見一白一粉的身影消失於眼前……
彧玦落入火海后立刻不怠慢的伸手摘迷霧花,就在那摘花的一瞬間……跟隨彧玦入火海的魚菲看到了……看到了由迷霧花探到彧玦塵封的內心……
漫天火光倒映出的幻影中彧玦衣袂飄飄的傲然身姿,湛藍的眼眸中極力掩藏悲痛更有深深的恐懼……白藍相間的衣袂在風雪中無助的飄動更加襯出主人的哀傷……彧玦就這樣看著,看著立於梅樹下的女子。
女子的三千華髮皚如山上白雪在風雪中飄動令人分不清究竟哪個是髮絲哪個是雨雪……她緩緩輕手觸碰梅枝,慢慢拂過梅樹因生長留下的細細紋理,「早冬的雪還真大呢,不知梅花幾時盛開。」風雪中她緩緩轉身回頭看向位於身後的彧玦,莞爾一笑,「彧玦,你來了。」
華髮盛雪笑靨如花,時間彷彿在此刻停止。
彧玦壓住心中的傷痛道;「是的,我來了……」
突然,地蔓藤的枝蔓直接襲向彧玦的胸口,彧玦迅速往後退卻還是躲不過地蔓藤的攻擊。「噗——」胸口一股暖流湧向喉間,彧玦單腳一跪左手撐地右手捂住從胸口中源源不斷湧出的鮮血。
是地蔓藤動出全部力量向放下防備的人發動攻擊!
「彧玦!」魚菲的大聲提醒依舊阻止不了彧玦受傷。
眾人更是大驚,沒想到地蔓藤不像普通植物一樣,根本不懼怕凡火。
彧玦反應迅速在右手捂住胸口的同時立刻起身摘取幾朵迷霧花后,念出火訣,周圍再次迅速燃起更為猛烈的熊熊大火——紅蓮業火。
眾人震驚的望向彧玦,只聽彧玦淡淡地對張一凡道:「此地不宜久留。」便頭也不回的奔向空間結界。
「紅蓮業火」,張一凡回味道。
火分七種——凡火,藍火,泯火,三昧真火,紅蓮業火,焚魔心火,冰寒炎火。七種火焰從弱到強,除去凡火與藍火相近外,其他火焰的層次都有不可逾越的溝壑。
在所有人驚訝彧玦實力的同時根本沒有人知道地蔓藤很糾結——到底要不要攻擊呢?
地蔓藤在攻擊彧玦成功后能夠感受到來自彧玦溫暖的血中有一絲異樣,這種血中擁有和主人一樣的實力……
雖然紅蓮業火很強但對地蔓藤來說還是太弱,在彧玦冷酷的回頭中,地蔓藤不經打了個寒顫。算了,還是裝弱放過他們吧。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於是地蔓藤枝蔓胡亂飛舞著裝作經不起紅蓮業火燃燒的樣子。
眾人鬆了一口氣,紛紛離開危險未除的戰場。
只有彧玦知道地蔓藤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