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對峙
「咳咳......咳咳......」深夜，白曉悠悠轉醒喉嚨干疼。
「喝些水吧。」熟悉的聲音從身邊傳了過來，白曉本能的神經一緊，左手騰起身子起身揮拳，電光火石之間白曉突然一驚，看清王瀟瀟的臉后白曉立刻收力，拳頭只離王瀟瀟的咽喉不到兩公分。
「你怎麼在這！」白曉皺了皺眉，收回了拳頭。同時發現雙手纏滿了繃帶，剛才發力似乎把櫻火反噬的傷口撐破了，白色的繃帶瞬間被染紅。
「你的房門被斬斷了，我有些不放心你就進來看看，見你躺在地上就擅自給你包紮了一下。」王瀟瀟還是被剛才的陣仗嚇到了，端水的手有些顫抖。
「你應該聽你哥哥的話，不要跟我過多接觸。」白曉沒有理會王瀟瀟起身走向廚房，他隱約記得早上有些包子和剩菜還沒有吃完。
王瀟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著白曉吃著生冷的剩菜有些不忍。那些都是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剩下的，包子看樣子都快凍住了。
「我讓管家給你弄些吃的吧，這些東西恐怕會吃壞肚子。」
「我要是你的話我就會離開。」白曉頭也不抬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月光照進屋內，白曉沒有燈，王瀟瀟只能看清他狼狽而又冷漠的側臉。
「你很討厭我嗎？」王瀟瀟不願意離開，她還從來沒有被這麼對待過。
「我對你們源者沒有什麼好印象，不過是逢場做事而已，何必認真呢？」白曉淡淡一笑，從水管里接了些自來水也不管什麼直接喝了下去，他現在太渴了，沒有時間燒水。
「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的那麼絕對，並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壞！」王瀟瀟看著白曉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無奈，他現在的樣子本能的抗拒一切善意，蜷縮著自舔傷口。
但王瀟瀟也隱約能理解，這可能是白曉自我保護的一種方法。
「你在我眼裡真的很幼稚你知道嗎。」白曉看著站在月光下的王瀟瀟突然笑了，言語中多了有幾分嘲諷。
「為什麼！」王瀟瀟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我好心給你包紮你還這樣說我？
「你所處的是王家，從小衣食無憂什麼都不用發愁，不用為了生存和溫飽奔波，唯一的煩惱恐怕也只是一切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這樣的你來指正我的生存觀點，是否有點可笑？你經歷過我經歷的事情嗎？」
「好好想想你哥哥接過我的血時臉上的表情，你就會明白了。」白曉依舊嘲諷著，沒有給王瀟瀟一點反駁的餘地。
「不過你也想不明白，畢竟你什麼也不知道。」白曉輕笑，扯掉了手上的繃帶，用水沖洗了一下后傷口緩緩冒出細小的黑色絲線，一點點的修復著他的皮膚。
「時候不早了，回去吧，別讓你哥哥擔心。」
月光將王瀟瀟的身影拉得很長，白曉坐在黑暗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無奈嘆息，自己好像說的有些過分了。但又仔細想想，自己說的話也沒什麼不妥，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自己也沒必要照顧王瀟瀟的情緒。
「影，我需要你！」白曉再次按下了指環，指環微微震動了一下，表示收到。
短暫的休息之後體力也恢復了，白曉洗了洗澡換了身新衣服，坐在客廳仔細的擦拭著無垢刀。
隨著影一起來的還有劉璇和驚鴻，此時正是深夜，他們三人一起來倒是讓白曉有些驚訝。白天的事情鬧得很大，劉璇第一時間接到消息后就想來這邊，然而王家在他之前就擺平了這件事，甚至司令也知道了。
孫耀唆使黃少雲傷害白曉，白曉正當防衛毀掉了孫耀的臉將他重傷，黃少雲也被送到了醫院。
孫家原本是十三大家族之一，因為血脈衰落逐漸式微，這次王家家主王瀟宇帶著青火學院的校長親自出面，帶著劉璇去孫家要個交代。
孫家還沒有告狀反而被倒打一耙，最後司令的下屬都來了，雲里霧裡的將罪責都歸到了青火學院管理不力和孫耀惡意挑釁上，反而白曉一點事情都沒有，最終不了了之。剛一處理完這些爛攤子劉璇就趕往青火學院，正巧遇上了影。
「這才來幾天啊，你就鬧出這麼大動靜。」劉璇站在白曉身邊有些慍怒：「再者說了，那些人罪不至死你為什麼要下死手？你知不知道為了你的事兒我操了多少心？」
劉璇罕見的發怒了，沖著白曉大吼道。
「那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白曉頭也不抬的繼續擦刀，這副模樣徹底把劉璇惹怒了，一巴掌扇在了白曉臉上：「爛泥扶不上牆！」
「轟！」影立刻動了，鐵臂上湧現出藍光一拳砸向劉璇心口，驚鴻立刻上前阻攔，被影一拳砸出了屋外，原本就破掉的房門徹底崩塌，同時巨響也引起了王瀟瀟的注意，女孩兒看著旁邊的房屋抱緊了手裡的布偶。
「再敢動一下，打爆你的狗頭！」影手掌對準劉璇，黑洞洞的槍管從他的機械手臂里彈出，直指劉璇的腦門。藍色的源力在他的機械手臂內轟鳴著，三步之內，槍比人快！
「白家歷代的戰鬥機巧我都熟悉，即便你是王級我也有把握殺了你。」影機械的聲音毫無感情可言，他的身體本身就是一件殺器，只因為裝在了人工智慧扮演著白家管家的角色，所以從未出過手。
「夠了。」白曉合上無垢刀，寒光閃過他的雙目緩緩消失在了刀鞘中。
「我很感謝這段時間來你對我的照顧，但也請你不要把自己的角色代入的太深。我們不過是各有所需而已，你遵循你徒弟的意願想要守護我這個新人類的身體。我也要藉助你的力量去活著，你又何必想太多呢？」白曉看著劉璇逐漸冷靜下來的眼神微笑道。
「白家剛剛重組，他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挑釁我，挑釁白家，還觸及到了我妹妹。換做是你你怎麼做？應戰還是怯戰？」白曉冷靜的問道。
「誠然，我是下了殺手，但你問過我發生過什麼嗎？我本來無意與他們爭鬥，這是他們自找的。就算你你說我視人命如草芥我也不在意，我本來就應該死在你徒弟的劍下，不是嗎？劉璇！」白曉提著武器箱冷笑道，將所有想法全部拋了出來，撕開了所有的虛偽。
「如果沒有你們這些該死的源者闖入我的生活，又怎麼會有這麼多事情。如果我死在了高黎貢山埋葬在雪山中，還會有這些嗎？」白曉直視著劉璇，眼神逐漸瘋狂。
「白曉，你不該這麼說他，他也有苦衷。」驚鴻從廢墟中爬了起來，實在聽不下去了。
「你要求的事情我都做到了，你還我要怎樣？」白曉咆哮道：「合作就是合作，麻煩你以後把你的位置放清楚，你要求的我會做好，我也盡量收斂。只是有一點，你沒資格教訓我，錯與對也不是你說的算。我也不是一點生存的能力也沒有，你也不用擺著一個關心的模樣來照顧我，你算什麼啊？」
白曉提著武器箱走出了屋子，影也收起了武器跟著白曉離開。
「學我會繼續上，你的要求我也會履行。但也請你明白一點，凡事沒有絕對！」臨走前白曉朝著屋內的劉璇喊道，隨後坐上了車離開了青火學院。
冷靜后的劉璇失落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子上的殘羹剩飯獨自出神。
「我不該動手的對吧，小鴻。」劉璇看著自己顫抖的右手喃喃道。
驚鴻沒有說話，看著身披月光的劉璇不知道該說什麼。白曉說的很對，他們要求的白曉全部做到了，從開始到現在沒有一次失誤，衝動的確實是劉璇。白曉是殺了人，可如果他不動手受傷或者死亡的就是他自己。
讓給一個滿身傷痕受盡折磨的人在這個讓他本就痛苦的地方活著，這本身就是一種殘忍，他們要求的確實太多了。這也不是白曉想要的，也是白曉所抗拒的。
王瀟瀟穿著睡衣站在屋外，看著上車離開的白曉握緊了手。他們剛才的對話她也聽到了，錯與對，本來就很荒唐。況且是在白曉身上，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小白，要去哪裡？」車上影不知道目的地，盲目地開著。
「都行吧，你隨便開。」白曉躺在後座上抱著武器箱緩緩入睡，只有抱著這個，他才有安全感。
......
白家府邸。
影輕輕地抱著昏睡的白曉推開了門，門口的看門獸立刻湊了過來，毛茸茸的虎頭蹭了蹭白曉垂落的手掌。門口看門的伽青族族人聽到動靜立刻跑了過來，一見到白曉趕緊輕聲招呼人安排住處。
自始至終白曉都緊緊地握著武器箱的提手，怎麼也不鬆開。夫術披著外衣安排人騰出了一間屋子，所有人都輕手輕腳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幾個婦人端來了火盆和棉被，安排妥當后才回去。
兩三隻青王獸靜靜地卧在房門口，警戒著時刻提防有意外發生。
「影先生，族長這是怎麼了？」夫術有些擔心白曉的狀態，累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些複雜，有人挑釁白家和小白已故的妹妹，不得已小白下了殺手，還和劉璇吵了一架。」影坐在祠堂門口靜靜地凝視著月亮，他已經對白曉的所有信息了如指掌，對這個男孩兒的所有行為也都能夠做出解釋。
「族長畢竟還小，才十幾歲啊。」夫術嘆息著，也坐到了台階上。
「這也是他必須要承受的，既然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我們就必須要全力支持，不管對錯。」影機械的聲音回蕩在祠堂內，也傳進了左右白家族人的心中。
「是族長把我們帶了出來給我們生存的地方，不管他要幹什麼我們都會全力支持，這是神的指引也是我們所有人的意志。」
「我明白了。」影點了點頭，突然察覺到了什麼起身消失在了黑夜中。不一會兒影又渾身沾滿鮮血的走了回來，看門獸舔舐掉了他身上的血跡，很快出門吃掉了那些入侵者。
「真是當我白家無人了啊。」影跳上房頂注視著遠處的黑暗，藍色的顯示屏變為了紅色，體內的武器系統全部解鎖蓄勢待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就這樣他站在屋頂站了一夜，直到太陽升起他才收起了武器，那些藏在外面的源者才得以逃跑。
然而並沒有跑多遠就被追上來的猛虎抓住，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力，甚至來不及發出聲音就被猛虎咬死活活被吞。那一段時間族人也感覺很奇怪，看門獸看著格外的有精神，不知道是吃了什麼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