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7

他不說7

中午,羅奶奶果然煮了一大鍋瘦肉粥來。不光徐崢,連帶著恰巧來看望鸞月的白露和許樂寒也被奶奶勸著吃了一瓷碗。

羅奶奶把家裡大瓷碗帶過來這事,江鸞月倒是見怪不怪了。

飯後,徐崢幾次想和江鸞月說他要回去一趟,奈何她和白露相談甚歡,他根本沒有插話的機會。

徐崢默不作聲走到門邊,又靠著牆看了江鸞月一會,嘆了口氣,開門走了。他原本是想給她發消息說一聲,但一想到方才自從白露來之後,她都沒正眼瞧過他,和許樂寒說的話都比他多,他心裡鬱悶,徑自走了。

「誒,你的小哥哥走了。」白露提醒她。

江鸞月點了下頭,「嗯,我知道。」

「進展到哪了?」

這是個好問題,但江鸞月也不知道如何描述。她咬著大拇指,構思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就那樣吧。」

聞言,白露只雲淡風輕地嗯了聲,沒多說什麼,就聊起了別的。

江鸞月倒還詫異她這個態度,難道他們之間沒戲的明明白白?她不知道的是,昨天,她和徐崢從許樂寒那走之後,許樂寒在白露的審問下老老實實全交代了。在江鸞月頹喪得不怎麼明顯的那幾年,他悄悄把她放在心裡。白露暫時沒打算講,徐崢藏了這麼些年,少年一整個青春的心事,她沒法隨意泄露。

江鸞月有睡午覺的習慣,吃完飯就犯困。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她心裡也沒底,想著格外煩躁。打發走他們,她想了想,給徐崢發了個消息,「你晚上來的時候,幫我買點濕廁紙。謝謝。」

發完,江鸞月就睡下了。本來犯困,頭昏昏沉沉,閉著眼卻又睡不著。他晚上會來么,她其實也很不確定,那麼說,只是想表現的有底氣些。他還沒回。她這麼胡思亂想著,不久也就睡著了。途中醫生查房她也沒醒,渾渾噩噩的睡。

江鸞月給徐崢發消息時,他正在趕今天要交的圖紙。等他做完,已經五點過半。徐崢才看到她的消息,回了個行。

大概是睡久了,江鸞月醒後偏頭痛得厲害。她一睜眼,就看

見徐崢一臉幽怨地靠在門邊看著她。幽怨?江鸞月心裡一激靈,揉了揉眼,再看時,他已經是平時那副冷淡的樣子。她正懷疑她看錯了,就聽見他說。

「你要的東西我放你旁邊的儲物櫃了。」徐崢邊說便往裡邊走去坐著。

「那一口袋都是?」江鸞月瞥了眼,目瞠口呆看向他。

「嗯,」徐崢雲淡風輕地說,「都是你哥哥我精挑細選的,喜歡么?」說完,他還挑了下眉。這些,都是崢哥在超市面對一面牆各種品牌式樣,婉拒各路推銷阿姨,獨自對比嚴選出的。當然,他覺得這種人生經歷有一次就夠了。

「喜歡。」江鸞月憋著笑,方才看到來自一小時前他給她發的消息,看起來氣急敗壞——

「江鸞月,你要什麼牌子的?」

「不說話是吧。」

「行。」

「哥哥我買啥你就給我用啥。」

徐崢看她偷笑了半晌,面無表情地暗自不爽地頂了頂上鄂。

「哥哥,」江鸞月討好的喊他,「這麼多我也用不完,哥哥也記得用。它好處還是很多的,」江鸞月朝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胯下生風,哥哥會愛上它。」

「小姑娘說話注意點,」徐崢舔了下唇,不自在地咳了聲,耳尖迅速泛紅。他不知道他心虛個什麼勁,不就是順手揣了包在褲子兜里。多正常的事。

「行吧,」江鸞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餓了,奶奶是回去做晚飯了么?」

「嗯,再等會。」徐崢看了她會,「你身上的傷上過葯了嗎?」他心裡一直挂念著,琢磨著,不敢輕易開口。

「還沒。」

意料之中的回答,徐崢還是問了,「那我給你上藥?」

「不用了。」江鸞月下意識拒絕。

「讓奶奶給你上?不然,我幫你喊醫生看看?」徐崢故意這麼說,他深知她不願意讓這些人知道。

「不用,過兩天就好了。」

「會留疤。」

「我上。」

最終,江鸞月還是一副不情不願忍辱負重任人宰割的樣子趴著,等他給她上藥。

徐崢拿來葯,彎腰撩起她衣擺,只露出一小截白嫩纖細的腰。他突然就想起很久之前讀的那句古詩,「午夢驚回,滿眼春嬌。嬛嬛一裊楚宮腰。」

他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給她抹葯,她這個樣子著實令他揪心,千思百轉還是問出口,「你爸爸呢?」

遙想遇見她那天,她爸爸不是還說要去接她么。今天,卻都不來照顧女兒?

「工作忙,沒空。」

江鸞月說這話的語氣很平常,徐崢也沒看著她的臉,他還是覺得這小姑娘突然頹喪起來,或者她本就是頹喪的,用乖張驕橫的外表掩飾起來而已,騙騙世人。

塗好葯,他安撫性地揉了揉她腦袋,彎腰附在她耳邊講,「哥哥疼你。」

他挨得近,溫熱的氣息弄得小姑娘又熱又癢,從耳尖一路紅到了脖頸。他聲音壓低了,很是蠱惑人心,江鸞月心尖一顫卻很清楚這話的由來。

她自個自殘弄的這些血印子包括手上的划傷,都無非是她的算計,算計他會心疼她憐惜她,會忍不住窺探她的家庭,一步一步,他再也無法逃離,會不忍心置她於不顧,會幻想自己是唯一拯救她於黑暗和泥沼的su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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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他說心疼她,她聽著卻高興不起來,她算計他的真心,受之有愧。

思及此,江鸞月冷著臉推了他一把,轉身瞪著他嗔道,「誰稀罕?你可憐我呢?」

「沒,」聞言,徐崢也冷了臉,居高臨下看著她。

「沒?哥哥,你昨天才拒絕了我,現在又說疼我。」江鸞月想起早上洗手台前,他把著她的腰,越想越氣,她諷刺的笑了下,「哥哥是耍我呢,還是單純的,想上我?」

「江鸞月!」徐崢氣笑了,他頂了頂上鄂,「你知道么,你現在特我撿的那隻被丟棄的滿身是傷還傲嬌的小野貓,不領情還撓我一爪子昂。」

「你懂什麼?」江鸞月對他這個比喻很不滿,卻竟然又覺得貼切,「這叫,不受嗟來之食。」

「行,我不懂。」徐崢心裡愈加煩躁,就像小貓不僅不領情撓了他,現在還露出尖牙咬了他一口。

他氣急,走到窗邊,打開看著外面,都沒再說話。

沒幾分鐘,奶奶來了。叫他一起吃飯,徐崢說他吃過了。

飯很清淡,江鸞月食之無味。

「鸞月,怎麼吃這麼點,是不是奶奶做的不愛吃?」

「不是的,」江鸞月垂下眼揉了揉太陽穴,「窗子開著,風吹的我頭疼,沒什麼胃口。」

聞言,徐崢氣得想笑,八月伏天,是風吹著了她還是他礙了眼,他抬手關了窗,轉身往外走,「奶奶,鸞月,我走了。」他走到門口時停下,看著江鸞月,他也不知道他在等什麼。

江鸞月抬眼瞥了他一眼,他神色晦暗不明,她不想他走,卻又說不出挽留的話。江鸞月學他一貫妥協又欠揍的語氣說,「行。」

徐崢走之後,奶奶嘆了口氣,忍不住勸她,「鸞月,你這脾氣也該收斂收斂,別對誰都一身刺。」

「奶奶,」江鸞月裝作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我脾氣不好嗎?都說我最溫柔了。」

「哎喲,就你貧,」奶奶上去擰了把她臉上的肉,「人家估計是倒了八輩子霉才喜歡上你這個氣人的小東西。」

「什麼呀。」江鸞月小嘴一癟,老不樂意了。不得不說,她們家說話氣死人的本事估計是祖傳的。

七八點了,夏天向來黑得晚,彎月才上柳梢頭,無人與他約黃昏后。徐崢在江邊走著,氣消了些,開始反省他這兩天對江鸞月的態度,確實算得上混蛋,他脾氣確實也不好。

徐崢知道江鸞月是什麼意思,她覺得他只是一時興起的憐惜和心疼,她不需要人們泛濫的對弱者的同情,但他不是,他想解釋,卻還沒法開口說愛她,他沒有底氣。

徐崢回去后,打算還是哄一哄小姑娘,得捊捊毛兒。正頭疼著,他沒這方面經驗。就看見江鸞月給他發消息。

「哥哥,我想喝奶茶。明天你來的時候偷偷幫我買一杯血糯米奶茶嘛。」

「我就原諒你。」

徐崢眼皮跳了跳,打開網頁查「急性腸胃炎期間能和奶茶嗎?」他隨意瀏覽了一下,截了一個詳細的解釋發給江鸞月。

「小姑娘,我勸你惜命。」

他想了下,加了句,「換個要求。」

江鸞月回的飛快,像是早有預判。

「行啊。」

「那,哥哥明天帶我逃院。住院無聊死了。」

徐崢頭疼得閉了閉眼,他都能想象到江鸞月發這句話的表情,狡黠得笑的像個小貓。

徐崢無奈地笑了下,一個念頭一閃而過,他偏不讓她如願。

「好啊,哥哥明天帶你逃一天院。」她沒回他,徐崢忍不住笑出聲。反正點滴要輸夠那麼多,逃院的後果無非就是晚一天出院。

江鸞月看到消息,眨巴著眼半天確認沒看錯。真的逃院?她其實只是想喝杯奶茶罷了。

江鸞月忿忿不平,誰說的先拋出一個條件,再拋出一個更難完成的條件,對方就會答應第一個不那麼難的條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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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白富美是滿級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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