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奪槍？
清晨，五點。
濃濃的霧氣如同一條白毯，蓋在大地上。
宛如仙境。
楚滄從網吧出來，深吸了一口涼氣，遠遠看到幾處門面房亮著燈，。
透過霧氣，勉強能看到發光字組成的招牌。
他邁步走去，準備買點早餐填飽肚子，就趕往大蒙村。
與此同時，街對面。
一輛刻意去掉牌照的麵包車裡，何永和齊豹蜷縮在內。
看到楚滄出現，困意滿滿的何永，猛地打了個激靈，慌忙轉身，扒住齊豹的胳膊低呼道：
「他出來了！」
唰！
耳畔傳來何永的話，齊豹猛然睜開眼睛，如同一頭猛虎蘇醒，圓而黑的雙眼中，閃出兩道精光。
隨即，齊豹猛地坐起，一把揪住何永的脖領子，將他拉到身前，雙眼瞪直，低吼道：
「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一定是這小子，沒錯……」
點頭如啄米，何永回手指向楚滄，咬牙道：
「就是他！」
「開車，衝過去！」
一把鬆開何永，齊豹冷聲命令，同時飛快打開車匣，拿出了一個厚實的帆布包。
扯開帆布包的拉鏈，一把釘槍.改造而來的土製手槍，出現在齊豹的面前。
沒有絲毫猶豫，齊豹拿起土槍，握在手中，嫻熟地上了火.葯，卡住鋼彈，大手一壓，將土槍藏在黢黑的大手下方。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帶一絲遲疑。
顯然，齊豹對於這些，已經是熟練到不能再熟練了。
唰！
看到這一幕，何永臉色一白，困意全無。
赫然明白，廠子里關於齊豹的傳言，都是真的。
這個刀疤臉，真的是個亡命之徒。
「愣著幹嘛，開車！不然我打碎你的卵！」
察覺到何永愣在原地，並未開車，而是畏懼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土槍。
齊豹扭頭，對著何永虎眼一瞪，低聲喝到。
翹起的嘴唇露出兩顆斷掉的虎牙，彷彿狼狗子一般，呲牙咧嘴。
他此時的表情，配合上臉上那條從額頭處延伸到腮后，扭曲如同蜈蚣的猙獰刀疤。
直嚇得何永三魂齊飛，七魄喪盡。
「是，是！」
連說了兩個「是」字，何永再不敢耽誤，手忙腳亂地發動麵包車，飛快駛向楚滄。
與此同時，街對面。
楚滄彷彿察覺到了什麼，腳步停下，轉過身來，一雙劍眉微微皺起，疑惑地看向衝出大霧的麵包車。
「煞車！」
看到這一幕，齊豹心叫一聲「好機會！」，開口對著何永大聲命令。
同時，他大手伸出，按在車門開關處，身體跟著一側，腳下蹬實，雙目略高於車窗，炯炯有神地盯著楚滄。
如同一頭隨時出場的鬥牛，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吱——
剎那間，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大蒙鎮清晨的寂靜。
得到齊豹的命令，何永踩死剎車。
賓士而來的麵包車，在濕滑的地面擦出四條清晰的黑色輪胎印。
車身如同一塊放上平底鍋的黃油，向前一滑，車身一橫。
豆腐塊似的車身，如同一堵牆似的，在距離楚滄僅僅半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嘩啦——
隨著車身停下，穩定，齊豹一把扯開車門，伸出右手緊握的土槍，槍口直直地對準楚滄的下巴，冷聲喝道：
「不想死的，爬進來！敢叫一聲，老子送你上西天！」
「西天離你很近，離我很遠。」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楚滄彷彿早有預料，身軀站直，目光狹長如刀鋒，飛快掃過車廂，看到何永后，眉頭一挑，開口說道。
同時，心中也猜到了這齣戲，從何而來！
白浩，賊心不死！
「你他么活膩了？」
從未見過在槍口下，還敢口出如此狂言的人，齊豹聽到楚滄的話，不覺一愣，虎目瞪圓，低聲喝到。
同時手中土槍向前頓了半寸，臉頰繃緊，扭曲猙獰，大手鬆開車門，一把向前抓出。
一副要將楚滄拽入車廂的架勢。
這裡，畢竟是大蒙鎮上，鬧市街頭。
貿然開槍，不但會暴露自己的行蹤，更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到萬不得已，齊豹也不想開槍給楚滄來上一槍。
自配火.葯的威力或許不小，但動靜也大的驚人，哪怕是雲霧天氣，也休想銷聲匿跡，做的悄無聲息。
唰！
然而——
讓齊豹沒想到的是。
不等他出手抓住楚滄，將他拖入車內。
站在門外的楚滄，忽然身軀一躍，如同飛魚出海，猛虎撲兔一般，腳下一蹬，直直的跳向車廂。
同時大手向前，身體一側，躲過槍口彈道的同時，大手已經抓向了自己持槍的右手。
奪槍？！
做夢都沒想到，楚滄竟然敢在槍口之下，半米距離內，做出奪槍的舉動。
齊豹臉色一變，手指一扣，毫不客氣的扣動了扳機。
他看得出來，楚滄不但是個練家子，而且藝高人膽大，生生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跟這種高手動手，什麼事後的影響全然可以放到一旁。
自己得先活命為止！
而且，就這麼近的距離，鋼彈鑽入楚滄體內，不死也讓他殘嘍。
他休想活命！
休想？
彷彿註定要讓齊豹，領教來自另一個層次的實力。
就在齊豹扣動扳機的瞬間，楚滄抓向他的大手，忽然一轉，電光火石之間，已經抓住了土槍的槍管。
旋即，大手一扭！
噗嗤！
只聽到一聲火.葯爆燃的刺耳聲音傳來。
齊豹手中的土槍，還未來得及打出鋼彈，整把槍已經被楚滄的大手生生扭斷。
撕裂的焊接處噴出一片火.葯燃燒的青煙，爆燃的火.葯發出的紅亮火光。
伴隨而來的熾熱空氣，瞬間覆蓋了齊豹眼前。
而塞著鋼彈的槍管，則被楚滄握在手中，宛如一個套筒。
距離發射.葯近在咫尺的鋼彈，團在其中，紋絲不動。
唰！
這一幕，看似複雜，實則就在一息之間。
以至於當眼前被青煙紅光覆蓋后，齊豹整個人都傻了。
彷彿不敢相信，自己親手製作的土槍，竟然會被人用手生生掰斷。
更不敢相信，有人出手的速度，竟然比擊針點燃火.葯的速度更快！
這，太不可思議了！
不可思議嗎？
更不可思議的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