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劍熊峰戰數人 萬毒靳安對苗家
「咔」
兩柄鐵劍撞在一起,一劍折斷,另一柄劍順勢向對方脖頸砍去,拿斷劍的漢子沒來得及慘叫,頭領已飛出場外,被一隻衝進來的黑狗叼走。坐在西南方下手的五六個人頓時大驚,慌忙呵斥那黑狗,更有一人追了上去,大喊道:「還我師兄頭來!」
場中眾人見狀,無不鬨笑。那台上勝利的漢子倒轉劍柄,向台下團團作了一揖,朗聲道:「適才承蒙付家山莊的兄弟承讓,讓我白駝幫僥倖贏了一局,我白駝幫在燕國也算赫赫有名,以後……」
「別唧唧歪歪的,」那漢子尚未說完場面話,便被一個飛上檯子的粗壯漢子打斷,「讓爺爺領教你的高招。」他說罷便舞著一柄大劍要砍將過去,對面的漢子被他打斷言語,自是有氣,喝道:「好你個壯漢,要打可以,先報上名號,別死了沒人收屍。」
「爺爺叫做『撼山虎』熊峰,吃我一劍。」話未說完,便一劍砍去。對面白駝幫的那褐衣劍士哼了一聲,挺劍迎了上去,雙劍剛一相交,出「當」的一聲響,褐衣劍士的鐵劍砍進了熊峰大劍的劍柄里,原來褐衣劍士手中的鐵劍甚是鋒利,剛才與付家山莊的人斗便使佔了兵器上的便宜,可如今對面的漢子手裡拿的卻是一把笨重的大劍,褐衣劍士虎口生疼,幾欲流血,他倒退一步,思考良策。
可是熊峰大劍揮舞開來,卻不等他。大劍挾著風勢直取褐衣劍士面門,褐衣劍士感到一股勁風拂面而來,忙舉劍相迎,只聽「當」的又一聲響,褐衣劍士手中利劍被打飛了出去,插入土中,他虎口果真流出血來,人也被這一擊之勢打的摔到後去。熊峰大劍揮舞不停,跳將上來便要砍去那倒地褐衣劍士的頭顱,褐衣劍士大吃一驚,忙舉手認輸,慌道:「好漢饒命,小的認輸,認輸。」
熊峰於空中硬生生停下大劍下砍之勢,嘿然一笑,道:「知道爺爺厲害了吧。」
褐衣劍士忙的爬起,答道:「爺爺雄風蓋世,小的佩服。」
熊峰得意之極,哈哈大笑,場外圍觀眾人見那褐衣劍士輸了之後如此的卑躬屈膝,均大聲恥笑起來。褐衣劍士灰溜溜下的台去,不敢多待一分,便去了。白駝幫餘下眾人均感臉面無光,片刻即走的一個不剩。
下面有人大聲問道:「熊峰大漢,你代表的是何門何派啊?」
熊峰答道:「嘿嘿,我沒有門派,我只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大家能記住我『撼山虎』熊峰便好,我來不是為了爭奪這個最終冠軍,也不是要在江湖上闖多大門面,我是來打架的,這裡人多,自然熱鬧,唉,你上來跟我打吧。」他沖著剛才說話的那年輕人道,那年輕人連忙擺手,躲到他師兄身後。
熊峰一副不高興的神色,右手舉了舉大劍,朗聲道:「哪位好漢願意來跟我打上一架啊。」他呼喊了幾句,仍無人應場。東道主走了出來,一邊打著呵呵,一邊笑嘻嘻來到台上,道:「好漢,好漢,且莫著急,聽在下說兩句。」
「你要跟我打么,看你弱不禁風,你會使劍?」熊峰懷疑的看著東道主,把來人當做要來跟自己比試之人。那東道主忙道:「好漢不要誤會,在下是這比武大會的東道,是這如生畫苑的院長,只會些潑墨微道,可不會劍術。」
「聽聞天下有四絕,琴棋書畫各有一絕,其中畫之一絕便是閣下的這座如生畫苑,先生身為這一絕之,又是這比武大會的東道,豈有不會武功之理,當是先生看不起在下,不屑與我動手吧。」熊峰看似粗獷,卻對天下之事頗有了解,此時面對一有學識之人,更是談吐都與先前判若兩人。眾人對他也多另眼相看,然場下眾人多是久經場面之人,更有許多是比武大會的慣常與會者,對這東道再了解不過,他們均未做聲,且要看這熊峰與其糾纏。
那東道名曰慕容鈺軒。慕容鈺軒身子較瘦,身材卻高,一身藍白相間的布衣松垮的掛在雙肩,頭戴一頂四平白儒巾,看起來倒也儒雅大方,眼角的光芒更是精明老成。他聽見熊峰如此說,當著眾人之面,也不便讓圍觀之人看其笑話,更不想比武大會就此就陷入僵局,便上前一步道:「好漢莫要不信,你看在下這身子骨,縱然會使劍,那也不斷然不是大俠您的對手啊,台下如此的多的英雄好漢,他們可也都是各個了得,在下相信總會有人來給我解圍的。」他一邊誇獎熊峰了得,一邊鼓動台下眾人,最後一句更是對著台下朗朗而言。
慕容鈺軒話音剛落,一襲白衣飛上台來,他一拱手,朗聲道:「慕容先生莫慌,在下不才,來領教熊兄高招。」慕容鈺軒見目的達到,欣喜的捋了捋鬍鬚,伸手向二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便退出場中,走向主人的位子。
擂台四丈見方,正北方是主席,左右各設客席,賓客分排而座,掌門或最高代表者坐於椅上,餘人站立其側。大會多年來秉承賓客無貴賤,坐席不排序的規矩,對各門各派座椅的安排全是抓鬮決定,避免各門派對自己的位子產生爭執。各門派前來與會,必先拜上帖子,有帖者有位子,無帖者無位子。沒有位子的人,東道安排一起坐在南面的散座之上。更由於與會者皆是江湖各門各派,免不得仇家會在此碰面,所以在第一界大會之後,比武大會便有了新規定,凡大會舉行之三天期間,不得在如生畫苑內有報仇之行為。第三屆大會期間,有兩派因是仇家卻不顧此規矩在如生畫苑內仇殺,後來這兩派均悄悄的消失在江湖上,連一個傳人都沒有留下。自此後,大多人多會遵守此規,長此以往,大家也都形成了習慣。江湖上行走,大家也多願講規矩,此規矩一旦被默認,但凡有仇怨者,這三日之內是絕不會動手的。
趙天和蠍是沒有拜帖的,自然坐於南面散客席中。趙天初入江湖,這場面也是第一次見,頗感新奇,只是新奇之餘,想到第五和柯鳶不在這裡,頓時又心生涼意。趙天見東道主慕容鈺軒帶著微笑回到主客席上,主客席上還坐著兩人,一個文雅,另一個坐姿端正,身穿儒袍,面色沉著,眉目間卻流露著笑意。趙天看不出他們身份,卻也看出這三人似乎都不會武功,便問蠍道:「蠍大哥,我看坐上面的那三個人都是不會武功的樣子,他們為什麼坐上面?」
「沒聽剛才那大漢說嗎,天下四絕,這如生畫苑是其中之一,也是比武大會的舉辦場地,說的是武林人的比武大會,其實是齊國為了招募武功高強之人,為其效力,剛才那個老傢伙,叫慕容鈺軒,是這裡的院長,也是齊國的爪牙,剩下那兩人,左手那個面龐白嫩的看其氣宇軒昂,估計來頭不小,右手那位,十足一個奸官。」蠍解釋著。
趙天哦了一聲,不再說話,繼續關注場中比武情況。只見白色衣服的青年人出招飄逸之極,身形翻飛間動作甚是漂亮,趙天不禁看得呆了,心道:原來武功動作還可以這麼好看。
熊峰幾劍橫砍,均被白衣青年輕鬆躲過,眼見拿他無可奈何,熊峰不但不氣,反而越打越是高興,不斷的大笑出招,不斷的大呼暢快。熊峰一柄大劍呼呼舞動,白衣青年靠身法靈活躲招容易,想制服對手倒是很有難度。他不斷的遊走在熊峰四周,與之纏鬥,尋找能近身的突破口,然而熊峰大劍舞起來密不透風,白衣青年一時也無注意。
「蠍大哥,這白衣青年看起來拿這大漢不下的樣子啊。」趙天問道。
蠍鼻中不屑的哼了一聲,道:「逍遙劍的傳人棄劍用肉掌,不知道是想創新呢還是愚蠢。」
「那白色衣服的青年是用劍的嗎,這也奇怪了,有兵器總比沒兵器厲害吧。」趙天喃喃道。
蠍聞之笑而不語。二人坐於南面左手邊,離賓客席的左邊很近。二人言語雖不大聲,卻也被人聽了去。就在不遠處的賓客席上坐著一個身著綠衣的女孩,看樣子年紀與趙天相仿,只是頭顱高昂,粉臉帶威,看起來與她年紀極不相稱。她聽見趙天說話,扭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隨即哼了一聲,又扭過頭去。
趙天自是聽見有人嗤之以鼻,也看了看那綠衣女孩,然而看到的只是一個側臉。趙天心知定是嘲笑自己,他性子本就不愛與人爭執,也不去理她。他看了看女孩身前那塊木牌,寫著「斗星宮」三個字。
白衣青年在使了一個誘招之後,終於騙得熊峰開了一個門戶,他眼疾手快,一掌拍在熊峰後背,熊峰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圍觀中有人大喊:「下去吧!」
熊峰站起,道:「不服,再來!」白衣青年微微一笑,做好姿勢,等對方來攻。
突然間人影閃動,右手賓客席上飛上一個人來。他輕巧的落於台上,而後陰測測的說道:「比武大會是比試武功的地方,大家辛苦趕來可不是為了看耍猴的。」他這番話語一出,台下眾人便開始議論起來。「此人是誰,好大的口氣!」「也不知道他功夫如何,如此大言不慚。」……
熊峰聽來人如此羞辱自己,當即怒道:「你這娘娘腔,說誰耍猴呢!」
白衣青年也是怒不可言,雙手握緊,直想教訓這出言不遜之人。
來人不急不慢的從袖裡掏出一根針來,對著針尖吹了一口氣。趙天本來只看他側半身還不敢確定他是誰,可是當他看見這顆針的時候他立馬認出了來人,這人正是前些日子追殺自己的魏子陽的屬下靳安,當然,趙天並不知道靳安的另一個身份---蓁派唯一傳人。
靳安淡淡的道:「哦,我說我呢,我這就要開耍了。」說罷只見銀光閃動,他的萬毒簪已然出手,熊峰瞪大了雙眼,尚未看清那是什麼,便覺得胸口一涼,隨即失去了意識。就聽嘣的一聲,熊峰倒在地上,再也不起。
趙天一直認為熊峰是個好漢,為他爽朗的性子折服,突然間看見他被殺死,趙天不免一陣痛心,口中不禁說了一句:「可惜!」那綠衣女孩聞言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只是趙天全身關注場中,並無他顧。
靳安手中的簪子一出,場中已有多人認出他來,萬毒簪的名號在多年前那是聞名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苗家不如蓁家毒,比毒愁白智人頭」,一則笑聞更是讓多少英雄好漢捧腹。可以說,雖然蓁派已經幾十年沒有在江湖上有過什麼過人的傳聞了,但蓁派祖上的名頭江湖中人依然承認,所以當蓁派傳人突然出現在比武大會的時候,圍觀的人還是沸騰了。他議論紛紛,更有不服它名氣者躍躍欲試,然而就在大家還在議論的時候,突然一道藍色的身影已經躍上了檯子。
那藍衣漢子眼睛看著靳安,擋在白衣青年面前,輕聲道:「年輕人,路還很遠,不要栽在這裡,你退下吧。」白衣青年見過了靳安殺死熊峰的那度,知道自己絕非其對手,此刻聽這藍衣漢子的話,覺得頗有道理,當即退到台下。
那藍衣漢子的藍色衣服甚是特殊,與中原人服飾大異,一看便不是中原人士。台下大多認了出來,有人輕呼:「南疆苗家!」確然,來人正是南疆苗家之人,此人是苗家派出來遊走江湖,專門尋訪蓁派傳人的,多少年來,一直尋訪不到,未曾想今日碰巧在此遇見。
靳安嘴角含笑,說道:「『苗家不如蓁家毒,比毒愁白智人頭』,呵呵,閣下是要與我比毒么?」
藍衣漢子面無表情,從腰間取出一個竹制之物,上端如葫蘆,下端是三跟竹管,一根為主,兩根為輔,卻是一隻葫蘆簫。靳安不禁笑道:「這葫蘆不會便是你的兵器吧。」
藍衣漢子道:「在下南疆苗家苗智傑,是當家人苗智人的同輩,我今天代表我們苗家,來向閣下挑戰,也請眾位英雄好漢作證,且看我苗家和蓁派,到底孰勝一籌。」他說到後來,朗朗有聲,抱著葫蘆簫向台下一一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