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狀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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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臣派出使魔送往教會的公文，遲遲沒有得到回信。或許，言峰璃正已經放棄了彼此之間世交多年的這段友情。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短暫的遺憾之後，時臣很快回復了鎮定。

藉由最古老的蛇蛻，他召喚出了最強的英雄之王。在吉爾伽美什的無窮寶具面前，沒有任何英靈可以堪與匹敵。時臣有足夠的自信認定：自己一定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不過，昨夜英雄王的表現，透著一種莫名的詭異。簡單粗暴地將所有具現出的寶具直接投射向敵人，卻被敵人輕鬆格擋開……時臣預想中的情景，本應是英雄王自如操縱每一種寶具，針對敵人的弱點發動突擊。不過，既然是ARCHER，更偏好於遠程攻擊也不足為怪。

或許是身為王者，所以過分自大的原因吧？昨夜幾乎看不到英雄王本應擁有的那份壓倒性實力。就好像對被眾人圍攻的對手絲毫不感興趣一樣……這樣也好，雖然還不清楚英雄王的真實動機，不過從效果上來看，自己的英靈確實有效地隱藏了大半的實力。

要不要和自己的門徒，言峰琦禮聯絡一下？時臣有些猶豫了。教會和協會之間的矛盾已經無法調和，琦禮還會不遺餘力地幫助自己嗎？

時臣急切地想知道教會藏起的那幾張「底牌」。照已知的狀況分析，教會擁有的三名英靈應該是BERERER,RIDER和CATER，如果掌握了他們的詳細情報，時臣相信僅憑英雄王一人，就足以將他們各個擊破。

不過，既然ARCHER已經隱藏了實力，也沒有必要主動表現出這樣強勢的破壞性戰鬥力。在剪除了教會勢力之後，魔法協會內部的盟友也會轉化為敵人。最好的策略，是繼續藏好自己的「王牌」，逼出、消滅教會的全部實力，並且讓所有對手的實力受到消耗，確保自己成為最後的勝者。

最值得忌憚的對手，莫過於昨夜最搶眼的女英靈，ABER。雖然看起來身材矮小，卻擁有對城、乃至對軍級的強大寶具。歷史傳說中，真的有這樣強大的女英雄嗎？究竟是誰？

而ABER的ATER……那個一臉冷漠的中年男子，在之前的短暫接觸中給時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衛宮切嗣，看起來其貌不揚，卻如同一把隱藏了鋒芒、淬有劇毒的匕首。稍不留意的話，就會在背後遭遇他的暗算。

桌面上的寶石傳訊器，如鐘擺般往複擺動起來。滴落的墨滴，在紙張上快速顯現為一行行文字。

言峰琦禮的筆跡。

拿起第一張傳來的情報紙后，時臣的臉上頓時色變。他不由發出了低呼。「ABER竟然是……亞瑟王？」

難怪。【誓約勝利之劍】，在英格蘭傳說中最為知名的寶具……自己居然會因為對手的性別而受到迷惑。時臣苦笑著丟開那張信箋，雙手十指交叉握起。

ABER雖然強大，卻並不是時臣想要優先對付的敵人。比起這份情報的價值，時臣更關心的是，琦禮傳送這份情報的動機是什麼。

是他本人作為學徒的心意，還是受到教會的唆擺，這兩者區別很大。前者意味著可以繼續信任自己布下的這枚暗樁，後者，則表露出教會急欲挑起協會同盟者之間的內鬥。

不如……時臣的目光，看向了書房一角微微搖動的躺椅。「ARCHER？」

密閉的室內捲起一陣微風。伴隨著柔和的金光，英雄王在躺椅上顯出了身形。

看起來無比凌厲的紅色雙瞳，正無言地注視著自己的ATER。除此之外，吉爾伽美什沒有任何動作。

在戎裝的英雄王重壓之下，躺椅正發出不堪負荷的嘎吱聲。

「剛剛確認了英靈ABER的真實身份。」時臣從書桌前緩緩站起。「在下……」

「不必通報。」英雄王不屑地一揮手。「那種事情，昨晚看一眼就明白了。」

高大的王者離開了躺椅，消去全身裝裹的黃金重鎧。「沒特別重要的事情的話，本王、就先離開一下。這個書房，對於本王來說太過狹窄了。」

身著漆皮夾克的英雄王並沒有化為靈體，而是打開房門，步行離開了。

如果不是能感應到彼此之間若有若無的魔力鏈接，時臣幾乎無法確定，這個無論對奉承還是試探都無動於衷的王者，究竟是不是由自己役使的英靈。昨晚，他就無視了自己耐心的建議，沒有在最後關頭參與聯合攻擊；而現在，他也罔顧著自己交流的意願，自顧自地離開……

不過，他無疑應是這一屆聖杯戰爭中最強的。在再度檢視過腦海中浮現的英雄王能力狀況后，時臣稍稍感到了安心。

憑藉這張隱藏了實力的最強王牌，自己，一定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鏡像空間。

鏡子的另一面，櫻正入神地翻閱著手中的彩色畫冊。剝開的糖果包裝紙，被整整齊齊疊放在沙發扶起來，雖然已經有將近一整天沒有見面魏山，她的情緒還算是穩定。

自己現在這副尊榮，只怕是會嚇到她吧？魏山低頭看了看自己緊裹著聖骸布的左臂，無奈地吹了個口哨。

他將市區的一處閑置別墅作為了櫻的藏身地。別墅雖然許久沒有住人，卻是一應設施俱全，也有提前安排好的送餐服務。就算他幾天不露面，有糖果、畫冊和玩具陪伴的小櫻，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不適應吧。

魏山掃了一眼懸浮在四周的鏡面，到處都是一片黃昏的景象。如果現在回到現實空間的話，應該不會受到太多的實力限制了。

『今晚，就從卡尼斯開始。』魏山選擇了一處新都鎮中心地帶的空房作為中轉點，跨入了鏡面的通道。

迪盧木多的槍法，已經在昨夜被他完全看破。動用【狂暴蜂巢】的能力反覆推演過後，魏山有自信在一對一的夜戰中，將其輕鬆制服。然後……

離開鏡像空間的瞬間，【必滅的黃薔薇】的詛咒性傷害重新開始發作了。魔力，正從左臂以及咽喉的傷口中緩慢地散逸、流失。在【混沌戒指】失效的白天時段，魏山無法補充這種消耗。

敏捷、魔力、耐性……拜【必滅的黃薔薇】所賜，幾乎是所有屬性都再度下跌到一個新的「高度」。現在如果不是特意使用魔法來探查，就沒有人能分辨他與普通人的分別。

『人生的大起大落，還真是……』魏山搖搖頭，行走於偏僻的暗巷。『無奈。』

現在，離日落還有大約半小時。他之所以提前出發，只不過是想找個地方打發一下時間而已。畢竟，人生不該是一場永不停歇的戰鬥。

沒有食慾，也不可能有食慾。所以沒有必要去什麼餐館。那麼，選擇就不會太多。

眼前的冬木市，與十年後所見所聞的，多少有些差異。時不時的，還能看到一些木結構的房屋。而由於第四屆聖杯戰爭引發的大火，眼前的這些房屋，將被完全摧毀。屆時，數百條生命將會被大火吞噬。

要制止這一切發生，讓歷史走入另一條道路……魏山推開一扇玻璃門，走入一個寬大的空間。

「歡迎光臨。」店員的熱情招呼，被魏山完全無視。

數百平方的書店空間內，木製的書架上陳列著各式各樣的書籍。看來，這裡的書籍種類應該比較齊全。

『《熱血的機器人傳奇！多啦B夢》？《美少女亂馬》？《龍珠獵人》？《海賊王星矢》？，這……都是些什麼鬼啊！』魏山一本本掃過那些自己從沒看到過的漫畫，感受到一種莫名的荒誕。

最終，為了不毀童年，他放棄了翻找漫畫的努力，從旁邊的書架上隨意抽了一本比較厚的下來。『《實戰拳擊》？好吧，打發時間而已。』

以每秒一到兩頁的速度，魏山快速瀏覽著手中的書籍。時不時地，他會抬眼瞟一下牆上的時鐘。

距離日落的半小時，對他而言實在有些漫長。

「你這種樣子，能看進去多少呢？」包含著強烈氣勢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基本上，能全記住吧。」魏山漫不經心地回應了一句。既然自己的敏銳直覺感受不到任何敵意，就沒有必要過分擔心和防範。

「哈！果然是你。」重濁的灌風聲，忽然向魏山的肩頭襲來。速度，並不算快。

「認錯人了吧？」魏山不動聲色地滑動了半步，避開了那記不輕不重的拍擊。

回過頭時，他不由得……楞了一下。

「昨晚幹得不錯啊。」一位身高超過兩米的紅髮巨人，正帶著一臉笑意注視著他。「孤身一人挑戰七名強者的勇氣，值得褒獎！」

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位巨漢滿不在乎地道出了昨夜的隱秘。而且，他那虯結的連鬢紅須，魁梧而壯碩的身材，隨著話語而不斷澎湃激蕩而出的龐大魔力……這一切，讓魏山明白了眼前的狀況。

在巨漢那蒲扇大的右手中，正拿著一本精裝的硬皮書。

「你這本是……」魏山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伊利亞特》？」

「啊哈！」巨漢單手熟練地翻開書頁。「很識貨嘛！」

那如雷霆般震響的大嗓門，讓人感覺空氣都在發出顫抖。書店內不多的顧客，正疑惑而驚懼地注視著他們。

「一個打七個？是不良少年吧，那傢伙？」隨著人群的快速散開，魏山周圍的空間變大了。

「勝利了也不消滅對手，稱霸了也不侮辱對手。這才是真正的『征服』！」紅髮的巨人將那挺直的如山之軀向著魏山靠了過來，單手搭在書架上端。「怎樣！要和我，偉大的征服王合作嗎？」

聽到這如假包換的「黑道宣言」，人群發出悲鳴，飛速地逃離了書店。

而魏山……他正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緩慢地眨了一下眼。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亞歷山大大帝，第四屆聖杯戰爭中原本的RIDER……如果確定無疑的話，那麼，自己昨夜遇到的RIDER……兩個RIDER？

「怎麼了？昨夜那股熱血沸騰的男子氣概到哪裡去了？」征服王拍了一下書架，書架瞬間崩塌一地。「我可是很欣賞你的！來做我的同伴或者臣下吧！」

『一定，有什麼地方……搞錯了吧？』書店內的警鈴發出的轟鳴聲中，魏山有了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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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第二波英靈開始陸續登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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