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宴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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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杯戰爭，經由地下靈脈【大聖杯】系統，召喚出七名不同職階的英靈的奇迹戰爭，不應同時出現兩名同職階的英靈。那麼，昨夜遇到的RIDER又是從何而來？第三次聖杯戰爭的勝利者？

魏山並不知道，除了這兩名RIDER之外，還有RIDER阿斯托爾福的存在。不過，眼前的狀況已經足夠讓他困擾了。

「需要想這麼久嗎？」伊斯坎達爾有些不耐煩地抱起了雙臂。「面對王者的邀約，真正的勇士就應該慨然應諾！」

與征服王合作？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既然自己白天無法發揮完全的戰力，有這麼一個自願合作的同伴也不錯。印象中的征服王，並不屑於耍陰謀，所以自然不用懷疑他的合作誠意。

這可是擁有E等級寶具【王之軍勢】的絕對強者，在原本的歷史軌跡上，如果不是ATER韋伯魔力資質太差，又先後遭遇與CATER和ABER的激戰，他甚至有機會戰勝最強的ARCHER……

『沒有理由拒絕。』魏山做出了決斷，抬起頭來。「事先說好，我的興趣不在獲得聖杯，而是毀滅它。」

沉默片刻后，如山的巨漢發出了豪爽的大笑。「啊哈哈哈哈哈！」

那是，幾乎能摧毀人鬥志的狂放笑聲。

「有意思的傢伙。」征服王伸出了右手手掌。「那麼，到最後再說吧。」

「給我、給我等一下！」羸弱的少年慌慌張張地跑出書架后的藏身處。「你就不問問我的意見嗎？」

「放心吧服王並不回頭，只是隨意地一揮左手，將硬皮精裝本的《伊利亞特》丟向ATER的懷間。「這一次，一定會為你帶來最終的勝利。」

『這一次？』魏山注意到了這一微妙之處。難道說，征服王也保留了原本第四次聖杯戰爭的記憶？

「面對聖杯的誘惑，你能否貫徹自己的意志到最後，就由我這個王者來見證吧。」伊斯坎達爾握住魏山伸出的右手，上下揮動了兩下。「你的[征服]之路！」

「接下來，我要去辦點事情。」魏山不動聲色地抽回有些麻木的右手。「你可以不出手幫忙。」

海景天台前，卡尼斯背手站立著。如火的夕陽，正緩緩沉入無盡之海。

「昨晚你的表現，實在是讓人失望啊，迪盧木多。」卡尼斯直呼LANCER之名，語調中充滿不屑。「公然解放自己的真名，暴露了真實身份，也沒有取得必要的戰果。你覺得只要能痛快打一架就行了？頭腦簡單的傢伙。」

對於ATER的指責，恪守騎士道的迪盧木多只能報以沉默。

「呵，居然對全力以赴的LANCER作出這樣的評判……」紅髮的麗人從沙發上快速起身，作出了激烈的反應。「沒有LANCER的配合，ABER根本就沒法擊敗紅英靈。難道你看不到么？該不會是被那個ABER的寶具嚇破膽了吧？」

「索拉……」未婚妻的過激行動，明顯有些反常了。卡尼斯微微皺眉之後，將目光轉向迪盧木多。

那過於英俊的容貌，以及眼角具有魅惑女性效果的魔痣……索拉該不會是被他給蠱惑了？想到這裡，卡尼斯感覺自己那無法完全抒發的怒意又憑添了幾分。

「這裡，沒有你什麼事了。」卡尼斯那冰冷的目光逼視，明確表達出內心的不悅。「接下來，我和我的未婚妻有事要談。」

『聽懂了么？我、的、未、婚尼斯收回了目光，漠然地看著窗外迅速變黑的夜景。

隨著迪盧木多的消失，套間內的氣氛迅速地冷卻了下來。在這種氣氛里，就連索拉也開始感覺到幾分瑟縮。

「今晚……」卡尼斯剛剛開口，就感覺到整座大樓的劇烈震動。

守衛在凱悅酒店內各處的眾多惡靈，同聲發出無聲的嘶吼。

『殺戮！掠奪！血！』這危急萬分的示警信號，直接送入卡尼斯的腦海。

「Fervr！mei-ngui！（沸騰吧！我的血液！）」隨著卡尼斯咒語的發動，房間內閃爍起森寒的金屬光芒。流動的粘稠液體，從數個容器中盡情噴射而出，將整個房間染為慘白的銀色。

卡尼斯向不知所措的索拉伸出手。「到我身邊來！敵人，數量很多！」

殺戮。

掠奪。

鮮血。

柔軟的羊毛地毯，吸飽了血液之後，踩踏上去就如同深陷泥濘；人類的殘肢和肉片，像凌亂的垃圾一樣散落在各處。牆壁、天花板以及各個殘破的房門上，布滿了帶血的爪痕。

現實中不可能出現的龐大異獸群，快速地穿行在大樓各處，收割著人類倖存者的生命。充斥耳中的，儘是興奮的野獸咆哮聲，**和內臟被撕扯的聲音，骨頭被折斷、粉碎的聲音，人來哀嚎的聲音……

「真是一場愉快的狩獵。」如同地獄般的風景，讓獸群的統御者兩眼瞳孔不斷放大。「盡情地掙扎吧，罪人們！」

「救救我……」一名兒童向眼前的高大人影伸出手來，抓住他的大衣下擺。

「無力，是一種罪惡。」大手垂下，毫無憐憫、毫不猶豫地捏碎了那孩子的頭顱。「你認為呢？」

「做得太過火了。」回應他的人正背靠著牆壁，一臉不耐。「有必要殺掉無關人員嗎？一點都不有趣。」

「那麼，你可以試著阻止我。」放出渴求血肉的巨狼后，馭獸者再度向前走去。「如果你做得到的話。」

「做不到。」喃喃低語中，應答者握緊了拳頭。「但、遲早我會。」

「你要知道，我耳朵很靈的。」馭獸者抬腳踢開房門，連同擋在門后的大量傢具。「你太不謹慎了。」

短促的慘叫后，大量鮮血的溪流快速流出了房間。從緩慢彈回、關閉的門縫間，只能看到正肆意揮舞的巨大黑色節肢。

除了頂端的魔法師工房以外，凱悅酒店的各處都同時遭受了血腥的清洗。絕望的慘叫聲，就像風中殘燭一般，被異獸之群快速地一一撲滅。

「這就是你的方式？」不屑的冷笑聲中，旁觀者轉身離去。

天花板上，開始降下淋漓的血雨。

………………

………………

………………

在通往卡尼斯工房的階梯上，進攻者與守衛者終於相遇。

「不會讓你通過，也不會放你逃離。」兩把魔槍相互交錯中，迪盧木多發出了宣言。「竟然屠戮手無寸鐵的無辜民眾……絕對不會放過你！」

「那麼，就踏過你的屍體吧。」隨著殺戮的宣言，殺戮者身邊的巨狼發出如狂笑般的嘶吼。飽食了血肉的黑色獸群，源源不絕地向他身旁聚集。「去吧，盡情地殺！」

「死！」交錯的雙槍同時刺出，鋒芒在抖動中如同盛開的薔薇。在這朵鋼鐵之花盡情中，異獸紛紛發出哀鳴。

紅色的鋒芒將異獸化為無形，黃色的短槍則帶來無法癒合的傷痛。蜂擁而來的殺戮獸群，幾乎是一觸即潰。

「破魔之力、詛咒之傷。看來，之前太過小看你了。」猙獰的狂笑中，從馭獸者的身體中，放出了更多的惡獸。「我尼祿.卡奧斯，在此接受挑戰！」

「死徒？！」迪盧木多的腳步並未因此有片刻停頓。「伏誅！」

充斥於大樓內的濃烈血腥氣，讓魏山胃裡一陣翻騰。極力壓制著體內開始躁動的嗜血**，魏山快速地奔跑著。

滲血的天花板中猛然浮現出黑色的巨鯊，向他張開血盆大口，直撲而下。對此他只是稍一低頭，避開致命的咬噬，隨即便抬手一擊。『[爪牙]，撕裂！』

飛旋的骨刃，將頭頂嗜血的海獸瞬間肢解。在魔魂構成的戰獸面前，這尋常的魔獸根本不堪一擊。

「死吧！」魏山直接合身衝破門板，在碎片飛舞中沖入一處房間。

染血的魔狼之牙，看起來即將咬穿那位倖存者的咽喉。不過在下一刻，足有小牛犢大小的黑色魔狼，整個頭部在魏山一擊之下四分五裂。

根本無暇等倖存者做出反應，他便再次如旋風般離去。

酒店內，已經有數百條生命消逝，而殘存的倖存者……只怕不到百分之一。能夠捕捉到的求救聲，正在快速地減少著數量。

牆壁中彈出巨大的昆蟲節肢，腳下化為巨獸之口……一切都不能擋住他片刻。

「人類之外，全部斬殺！」魏山開口發出攻擊指令。頓時，漆黑的【無面男】，雙翼之藍色【鬼神】，銀色【貪狼】在他身旁具現而出，開始對酒店內的獸群展開快速的剿殺。【格萊斯】放出的魔力蛛網，則將潰逃的對手逐一綁縛……

過程，無需詳細描述。這次獸與獸的對決，只不過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曾經的殺戮凶獸，如今已淪為更強之獸的獵物。

如風捲殘雲，戰獸簇擁著【暗夜】之主，快速向上方推進。

……

被魏山救下的倖存者，是一位黑髮的少年。

他有些發獃地看著眼前的無頭黑狼，半晌，搖了搖頭。

「憑我自己的話，果然很難對付。狹窄空間的近身戰,對我完全不利。」他無奈地低下頭來，揉了揉臉。「新對策，放棄尼祿；另外，需要……新盟友。」

抬起頭時，他那原本的黑瞳，已經變成充血般的緋紅色。

那是，屬於死徒特有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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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死徒之祖第十位尼祿.卡奧斯[NrvnqrC]

通過研究而使自己成為吸血種的魔術師。

冷靜而不抱有感情的學者。

混沌之群。身體是六百六十六匹野獸的基因與生命的集合。

過去身為人類時的名字是弗阿布羅.洛威恩，出身於北歐魔法教會的魔法師。

注2：「Fervr，meingui。」（沸騰吧，我的血液）

卡尼斯的最強魔法禮裝【月靈髓液】，由填充了魔法術式的精鍊水銀構成，擁有自律防禦、自動索敵、自動攻擊能力。

這是卡尼斯利用自身擁有稀有的二重魔法屬性——「水」與「風」，發揮兩者間共通的「流體」特點而創造出的戰鬥型裝備。

二十七祖，就此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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