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王者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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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所向之處，黑翼公咽喉部位的羽毛正承受著火焰的灼燒，散發出焦臭的氣息。即使如此，他也沒有瑟縮一下。

「原來您、不是朱月陛下。」葛蘭索格多少有些失望，卻依然低垂著頭顱。「那麼，您是真祖這一點依然是毫無疑義的。吾葛蘭索格.布拉克莫向您致意。」

『突然就乖起來了……』魏山收回了試探的刀鋒。「你也是死徒二十七祖？到這裡來做什麼？」

「清洗障礙者，為黑公主愛爾特璐琪準備好她的行宮、墓園。」黑翼公恭敬地回答道：「只有在這一點上，我和白翼公一派的目的是一致的。」

『愛爾特璐琪？那和白公主愛爾克芮德（即愛爾奎特）是什麼關係？姐妹？』魏山的記憶里缺乏這方面的認知，只能將錯就錯地含糊問道：「那麼，她應該……也是真祖，為什麼你對她……嗯？」

「不過是真祖與死徒的混血，她已經不算純血的真祖了！令朱月陛下的榮耀蒙羞的異類，早就應被排除。」葛蘭索格壓抑著語調中的恨意，不安地問道：「難道，不是這樣嗎？」

「……還是換一個問題吧。你，」魏山的目光重又凌厲起來。「動手了嗎，對酒店裡的人類？」

「那種卑賤的蟲蟻……」感受到魏山身上驟增的殺氣，黑翼公趕緊俯低身軀。「沒殺，吾一個也沒殺，沒殺過。」

【血宴】吞噬的凶鳥記憶中，確實也沒有他向普通民眾動手的相關內容。

「那麼就是，」魏山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下來。「未遂咯。」

葛蘭索格閉上雙眼，認命地等待著自己的結局。

魏山用[阿耆尼]在黑翼公的肩頭拍擊了一下。「起來吧。不許再向普通人出手。」

「昨日，今日，直至永遠。」立誓后，黑翼公葛蘭索格站起身來。他的身高將近兩米，高出魏山整整一個頭。不過，這位高大的死徒之祖，卻始終只敢注視著魏山的下巴，藉此表露出他的敬畏之意。

『二十七祖要血洗這個城市，狙擊黑公主愛爾特璐琪……必須阻止這一切發生。』魏山沉思了片刻。『黑翼公？倒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強大戰力。』

「把對人類出手的死徒，全部找出來幹掉，」少年的語氣不容置疑。「這就是你今後的職責。」

「如果這是真祖的意願，吾遵從。」黑翼公躬身致意。「那些背離朱月陛下的逆黨，理應受到應有的懲罰。」

曾經，所有的死徒之祖，都是真祖之王朱月的手下。而在朱月隕落之後，唯一仍以朱月臣僕自居的，便只有黑翼公葛蘭索格。順從如今僅存的男性「真祖」魏山的意願，他在心中立下了咒誓。

「那麼，開放你的固有結界。」魏山轉過身，將後背有意暴露在黑翼公面前。「我要離開了。」

「遵命。」空間開始了急劇地收縮。遮蔽天幕的死羽黑翼，紛紛消散。

腳踏雷火的公牛，靈活地賓士在煙塵四起的戰場上。從天而降的金色寶具，沒有一發能命中這疾走的【神威車輪】。

「不過如此。」征服王眯著眼睛，再度抖動韁繩。於是，【神威車輪】再度加速，避過數枚寶具的攻擊軌跡。「令人失望啊，ARCHER。」

「躲得還不錯啊，你這隻紅毛猴子！」英雄王冷笑著從虛空中抽出黑色的長劍。「精彩的表演。該結束了！」

隨著他左手張開，虛空中噴射出數以百計的鎖鏈，【天之鎖】。閃爍著森寒銀光的鎖鏈編織成巨大的捕網，鋪天蓋地！

「啊啦啦啦啦！」伊斯坎達爾發出雄壯的戰吼，繼續催動【神威車輪】，直衝而來。「誰也擋不住朕的爭霸之路！」

下一刻，破碎的混凝土地面，化為綿延無盡的沙漠。E等級的王者寶具【王之軍勢】，就此展開。

其勢足以摧毀街道的【王之財寶】，激起衝天的沙浪。在沙塵之雨中，現出數十名雄健騎士的身影。他們毫不猶豫地緊緊抓住如銀蛇飛舞的【天之鎖】，將其一圈圈地裹纏在自己身上。而隨著衝鋒陣型的迅速鋪開，他們硬生生撕開了眼前的鎖鏈之網。

他們中的每一位，都是曾經跟隨馬其頓霸主伊斯坎達爾的勇士，甚至包括了伊斯坎達爾之後數個未來王朝的開拓者。而響應霸主召喚而具現於固有結界【王之軍勢】中的他們，每一個，都是貨真價實的英靈！

「領教我天下無敵的大軍吧！」征服王在全力賓士的戰車中揚起手中的長劍。在他的面前，鎖鏈之網正向兩邊疾速退去。「今天，是個戰死的好日子！」

英靈騎士們為他爭取到的，只是一條直衝敵陣的坦途。在那足以撕裂天地的【天地乖離.開闢之星】面前，即使是他也將無法匹敵。

「來吧！」雄壯的騎獸發出怒吼，裹挾著雷火之光沖向前方那耀目的金光。征服王雙手握劍，凌空高舉。「星辰將見證你我的命運！誰將隕落！」

唯一的機會，在英雄王發動那對界一擊之前，抵達、斬殺！

「哈！」出乎伊斯坎達爾意料之外的是，那位黃金的王者正面露微笑，將手中的黑色長劍反手推入虛空的「鞘」中。

「在搏殺了天之神牛的本王面前，」英雄王略一沉身，赤手空拳地抓住了賓士在最前方的公牛雙角。「你這畜牲、根本就不夠看啊！」

「退下！」伴隨著一聲暴喝，如山的公牛頓時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徒勞地揮動著雷火的四蹄。高速賓士而來的龐大戰車，連同另兩頭騎獸一起被這無匹的怪力所牽引，向後翻倒在地。

「真是、太弱了。」而對英雄王而言，這好像只是隨手掀翻了一張桌子一樣平常的事情。他意猶未盡地拍打了一下手上的塵土，放聲大笑。「雜碎！哈哈哈哈！雜碎！」

不遠處，征服王單臂夾持著自己的ATER，正面色怪異地瞪著他。而拖曳著【天之鎖】的英靈鐵騎，正從各個方向包圍過來。

如果不是顧忌ATER的安全，他完全可以趁英雄王掀翻戰車時發動斬殺的一擊。

「你、」征服王將右手的長劍插在沙地上，沉聲問道：「為什麼？」

「毫無價值的所謂『聖杯』，就賞賜給你吧，紅毛猴子。你還算對得上本王的脾氣。」英雄王悠然地抱起雙臂。數以百計的寶具從虛空中亮出鋒芒，拱衛在他的左右。「還不肯罷手的話，本王隨時接受你的挑戰。」

從【王之軍勢】展開到現在，不過匆匆十幾秒。

………………

「那麼……」征服王若有所思地揮揮手，讓英靈騎士們退下。「有酒嗎？」

「哼，過分的要求。」英雄王聳聳肩。「你打算就在這裡喝嗎？」

「啊哈哈哈！」伴隨著征服王豪爽的大笑，熱砂的疆場再度變為破碎的城市街道。

滿載著高能燃料的油罐車，在街道上緩緩開動著。

衛宮切嗣面無表情地叼著一根未點燃的香煙，熟練地操縱著方向盤。

使用油罐車衝擊建築物，是國際恐怖分子慣用的襲擊手段。這種廉價的「貧民巡航導彈」一旦引爆，方圓數百米內的生命都將葬於烈火。當然，英靈除外。

『我該在什麼時候跳車呢？』妻女的容顏在切嗣眼前一閃而過。『保險起見的話，一百米比較合適。』

久宇舞彌已經依照指令潛伏在凱悅酒店附近的制高點。只要爆炸逼出那個潛藏的ATER，接下來就將由她來完成最後的狙擊。

在一百米的距離跳車，如果ABER沒有及時趕到，就用令咒召喚她。這樣的話，也許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只要能擋住那個『血色惡魔』十秒鐘……不過，切嗣對於自己逃脫的成功率並不抱太大期望。

油罐車剛剛開過新都中央大廈的廢墟。由於『血色惡魔』的肆意破壞，城市的夜景，就這樣被生生挖去了一塊。

今夜，無法指望所有ATER還會聯合對敵。已經、沒有選擇了。

抱著這樣的覺悟，切嗣再度踩下加速的油門。

前燈照耀下，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那人正傻愣愣地站在街道當中，豎著右手的拇指。

『沒有時間減速或者避讓了。』切嗣做出了冷酷的判斷。他按響喇叭，讓油罐車繼續保持著加速狀態，直衝而去。『讓你死，我很抱歉。』

劇烈的撞擊，在三秒后發生了。

為了便於跳車，切嗣並沒有繫上安全帶。在油罐車驟停的巨大慣性之下，他的頭重重地撞在了方向盤上。

在陷入昏迷的切嗣耳邊，刺耳的喇叭聲轟然作響。

「不要這麼隨隨便便就想把人殺掉啊，麻煩的傢伙。」嘟囔著隨手扯開在衝擊中變形的車門，神秘人輕鬆地進入了灌滿寒風的駕駛室。「搭便車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危險了？」

擋風玻璃，已經在剛才的衝擊中全部碎掉，化為灑落一地的碎片。

「呼！接下來，該去教訓一下亂來的傢伙們了。」將趴倒在方向盤上的切嗣隨手拋到街角，來人正式接管了駕駛室。再一次地，發動機重新啟動。「希望，還來得及。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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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任角色們自由發揮的話，冬木市很快就能拆遷成功了……好吧，適可而止吧，熱血漢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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