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西席教師（一）

第十二章西席教師（一）

四個組長終於讓林俊訓練出來，立正說道：「是，少爺」

看到五個人身上都有了軍人的氣質，林俊很是得意，自己這可是真正的女兵。

這裡的事情幾乎不用自己管什麼，因為一個月之內她們是體能訓練。林俊要安排其他事情，因為馬上要開始武器訓練，這裡是內宅，是不能進行訓練的，必須找一個不為別人知道的地方，槍聲不會被人聽到的地方。

這面讓春桃領著做衣服，準備軍裝和行李，在別院裡面有一排房子，住這十多人還不成問題。因為建這個別院就是為了這些的。

就在林俊這裡忙活的時候。林福來了：「少爺，老爺讓你去前廳。」

林俊一愣，自從上次自己被打，父親都是有意的躲著自己，每回自己這裡來也就是三個娘，她們經常來看自己，父親從來沒有來過。今天突然讓自己去前廳幹什麼？問道：「林管家，我父親找我幹嘛？」

林福說道：「不知道，老爺在會客。可能是讓你見見客人吧？」

林俊有些奇怪，除了自己家的親屬以外，林世奪是不會讓林俊出去見外人的，因為林俊很小，才四歲而已，還不到出去見外人的年齡。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既然是見客人，以林俊的心理年齡，是不會有什麼害怕的。說道：「鐵柱，春桃，你們弄吧，我去看看。」

這裡是別院，雖然和內府秋宜軒一牆之隔，可是其他人都進不了這裡，就連幾個十分寵著自己的三娘也不知道這裡面都是什麼。有了自主權的林俊，在這裡和府外開了一個側門，不必經過前院就可以直接出去，這一來方便多了。

好幾個月了，家裡人也發現，林俊儘管小，但是做事很有條理。知道他也沒有大事，只要不發生危險，小小年紀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一個四歲的小孩能幹什麼？就是惹禍也惹不出什麼大事來。

大娘她們主要是擔心他的安全，只要安全，願意怎麼胡鬧就胡鬧去，雖然看到春桃她們穿著奇怪的衣服，也認為不過就是好玩而已。在這樣的家裡這些太太都明白，要是年齡差不多，丫鬟將來也就是給少爺做填房，不過林俊太小，沒人考慮這些。這樣，整個秋宜軒這裡成為林俊的天下。

家裡並不知道林俊手裡掌握著這樣大的錢數。沒有向家裡要錢，還能怎麼樣？但是他們想不到有一個支持林俊的嚴玉坤，林俊後面這裡已經變成了荷槍實彈的一個武裝軍營。

林俊和林福一起來到前廳，這是林家會客的地方，很寬大，也很氣派。

林俊進來，看到父親坐在主位上，客位上坐著一個不到四十歲的人，穿著一身長衫，戴一副眼睛，顯得很文靜。林俊走到面前，對著父親施禮：「父親，喚孩兒什麼事？」

林世奪終於面對林俊，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兒子總是給他一種陌生的感覺。按道理才四歲，就是一個牙牙學語，走路都不利索的小娃娃，可是怎麼感覺都像是面對一個成年人，因此讓林世奪有不敢見林俊的感覺。

上一次下手過重，心裡也十分後悔，林俊的話也很傷他的心。感覺林俊一定恨他，所以也就有意無意的躲著林俊，林世奪有時都感到來氣，自己是老子，兒子才四歲，怎麼像自己怕他一樣。

看到林俊心態平靜的給他施禮，林世奪這一刻竟然有些感動，心裡也很高興。雖然林俊聲音平淡，可是也聽不出怨恨出來。平靜一下心情說道：「俊兒年紀雖小，可是已經知道很多事情。知書達理來源於學，無知是不可取的。現在雖然不是科舉制度，但是沒有學問還是沒有出息的。我給你找了一個西席教師，他開始教你學習，以後大了就可以去學堂讀書。這是你的老師張先生，趕快給先生見禮。」

林俊一愣，怎麼給自己找個家庭教師，都什麼年代了，這可是民國，已經推行新式教育，怎麼還弄這一套？學什麼，學之乎者也？不過這是禮貌問題，有上一次挨揍的經驗，林俊其實心裡也很害怕，自己現在可是什麼能耐也沒有，離開這個家自己啥也不是，好漢不吃眼前虧。走到張先生面前躬身勢力：「見過張先生。」

張先生剛要說話。林世奪說道：「俊兒，長師如父，跪下磕頭認師。」

林俊一陣鬱悶，自己最煩向人下跪，這一猶豫，張先生說道：「算啦，林先生，現在已經是民國，已經實行新式教育，不興那一套了，還是這樣吧。」

林俊是不想向別人跪下的，借著機會說道：「多謝先生。」

林世奪雖然守舊，但是不頑固，再說他發現林俊要比一般小孩知道得多，也早熟。這樣的小孩讓他擔心，才四歲能學什麼？既然有這智力，家裡又不缺這點錢，找一個老師歸攏點，學不學的無所謂，但是不至於學壞。這個張先生是親家介紹的，在北平很有名氣，因為時局動亂，想找一個安身的地方。林世奪相信親家是文人，就同意聘請這個張先生前來教兒子啟蒙。

「我叫張思賢。，以後就叫我張先生行了，聽你父親說你很聰明，小小年紀知道很多事，以後好好學習，為國出力。」

因為張思賢沒有讓他下跪，林俊心裡有一絲好感，躬身說道：「多謝先生，我一定努力。」

看到林俊的老成樣子，張思賢奇怪的說道：「你真的是四歲？」

林俊點點頭，這有什麼奇怪的，其實自己已經二十三歲了。只是用一個四歲的身體而已，笑笑說道：「是四歲，再過幾個月就五歲了。」

張思賢這樣問是因為林俊不但表現不像四歲，就是長得也不像，看身高足有六七歲的樣子。因此才有一問。

林俊這段時間是猛吃猛喝的，然後使勁鍛煉，這一點是別的小孩不能比的。也不挑食，也不用人家管，這一點是春桃她們四個丫鬟最高興的，少爺不用管，反過來管她們。在春桃和鐵柱這些人眼裡，林俊就是一個大人，身高也長得很快，像是六七歲一樣。

林世奪說道：「先生沒有地方住，就暫時住在小兒的秋宜軒吧，那裡寬敞有地方，也能就進照顧學習。我會安排人打掃房間。」

張思賢奇怪的問道：「林俊自己住嗎？」

林世奪說道：「他住的地方是他母親生前居住的別院，他說想念母親，就單獨住在那裡，不過有丫鬟和下人照顧。」

張思賢點頭：「小小年紀孝心可嘉，令郎將來一定能成大器。」

「張先生過獎了，山野孩子，能走正途已是祖宗有靈，不敢奢望，犬子仰仗先生了」林世奪謙虛的說道，不過眼裡還是有一絲自豪的。林俊確實表現非凡，哪個當爹的不望子成龍。

林世奪說道：「俊兒，領張先生去你那裡看看，熟悉一下環境。」

林俊一愣，他可不想讓這個張先生住在那裡，那麼自己院子里的秘密就全曝光了。可是又不能當面拒絕，只好說道：「是，張先生請。」

張思賢是有事才來阜平的，在北平組織抗日救亡運動，被通緝追捕才躲出來，主要是找一個棲身之處。一個四歲小孩能學什麼，自己有大把的時間工作。一聽不是住在這個地方，單獨住在別院，那可是相當好？立即欣然答應。

看到林俊有一絲不願意，覺得一定是小孩貪玩，不想被管著，也沒有在意。就抱拳說道：「多謝林先生，在下告退。

林世奪也看出林俊不願意讓張先生上他那去住，這樣就對了，有人看著就好，笑笑擺手。

林俊鬱悶的領著張思賢向後院走，林家很大，前面是前廳和長工的地方，還有一些家裡對外的設施。中部是內宅和丫鬟下人居住的。后宅是原來小姐們住的地方。林家是百年以上家族，規矩也很嚴，只是這些年接受新思想已經強多了。小姐們也都出嫁，剩下一個林嫻也在上學。后宅裡面其實就一個林俊，這裡到前面很遠，所以林俊在這裡才為所欲為，廣大的后宅成了他的天下。

看看快走到后宅了，林俊站住，轉過身看著張思賢。張思賢奇怪的看著林俊，林俊說道：「張先生，現在給你三個條件，第一，我給你一筆錢，你離開這裡，遠走高飛。第二，在這裡也行，不要干涉我的事情。每天吃好喝好然後睡覺，什麼也沒看見，守口如瓶，我會給你更多的工錢。第三，你把看到的向我父親報告，然後我讓你變成一具屍體。說說你選那一條。」

林俊的話讓張思賢大吃一驚。這是一個四歲孩子說的話嗎？他可以確定在這之前自己並不知道林俊何許人也，也聽林世奪說這是第一次請教師。可是林俊這是為什麼？一個這樣大一點的小孩有什麼怕大人知道的，也不過就是貪玩不學習，但是也不至於殺人吧？再說他敢嗎？林俊的話沒有嚇倒張思賢，反倒勾起可他極大的興趣，這是什麼事情，要是危害極大的事可不能不管，這一定是背後有人主使。

張思賢也是心思百轉，現在是非常時期，山河破碎，日本亡我中華之心不死，自己一定要知道是什麼事。生死自己倒是不在乎，笑笑說道：「我可不可以看看是什麼事再決定？」

林俊心裡冷笑一下，還真拿自己當四歲小孩了？搖搖頭說道：「當你看到什麼事的時候，就剩兩條路走了。我有一點告訴你，其實我並不是怕家裡人知道，只是不想擴大而已。既然你好奇，那就留下吧。不過最好不要因為自己多嘴把命丟掉。」

張思賢有些把持不住，要是面對一個二十幾歲以上的人，他沒什麼多想的，可是這是一個四歲的孩子，就不能不多想了。猶豫一下，好奇心佔了上風，跟著林俊來到秋宜軒。

等到了這裡，進入院子后，張思賢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看到這是一個不錯的環境。今天執勤的是秋菊，看到少爺帶一個陌生人進來說道：「少爺。」

林俊說道：「把東廂房收拾出來，安排這位林先生住下。把西側的最大房間收拾出來，告訴鐵柱準備學習的桌椅，今後那裡是學堂，每天晚上，林先生給你們上課。」

「是，少爺」秋菊什麼也沒問，轉身出去安排。

張思賢已經被林俊的行為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