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為敵人設計最好的武器

就在這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華顯開始他職業飛機設計師的生涯。這間辦公室比模型公司給他的那間辦公室大出去十倍，以前在模型公司連一間獨立的辦公室都沒有，和許多設計員在一個擁擠的狹窄的辦公室內整天畫圖，空氣也非常渾濁，夏天只有一個又小又舊的電扇，冬天暖氣也不熱，坐那工作簡直就是受罪。

就在模型公司那樣擁擠的辦公室內，華顯用一年的時間設計出四種性能優異造價低廉的遙控模型飛機，有兩種受到航模運動愛好者的好評，很多航模運動的初學者用他設計的模型飛機多次取得比賽的好成績。因為他設計的飛機價格低，吸引更多的青少年加入到航模運動的行列中，也為公司贏得巨大的經濟利潤，因為他的努力，公司的品牌也樹立起來，可工資一直都很低，每個月除去房租和伙食費，口袋裡的錢所剩無幾。想著過去慘淡的時光，他感覺到現在才還可以，終於可以獨立的設計一種軍用飛機。

年輕的女秘書進來給華顯送上一杯熱咖啡，裡邊加了脫脂牛奶，他端著咖啡杯聞著咖啡的香味，秘書問：「請問還需要為您做些什麼？」秘書會漢語，這到讓他吃了一驚，因為日本重視英語，人們從上學時候起就學英語，所以在日本會英語的人很多，但是懂漢語的人不多。他上下打量這一下這個穿著工作制服的女秘書，這個女的大概２０多歲，身高不到１米７０（穿著高跟鞋也不到１米７０，日本人個子高的不多），留著披髮，頭髮沒染沒燙，身上沒戴任何珠寶首飾，身材苗條，模樣還算漂亮。她就是內閣情報調查局的間諜，目的是監視華顯的一舉一動。

喝下一杯咖啡，華顯說：「你會漢語，很好，我不用和你說英語。你還有什麼事？沒事就去忙你的，我要開始工作。」

「我的工作就是隨時聽候你的吩咐，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女秘書站在那等他說話。

華顯盯著她看了一會，說：「請你現在去外邊把門關上。」這是一句很客氣的話。

女秘書走到辦公室門外，把門關住，她又一想，這不對，這不是把自己給趕出來？她的職責是監視華顯，雖然辦公室里裝了監視器，但是也是有死角，萬一他是潛伏間諜可就不好辦。她站在門外想了想，又推門進了辦公室。

華顯一看她又回來，也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女秘書說：「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我都忘了向你介紹我自己，我叫靜香，是這裡的專職秘書，你有什麼不清楚的問題可以問我，這個辦公樓很大，你要小心迷路。」

「好只，知道你叫靜香。」他用不耐煩的口氣把她打發出去，自己才靜下心來去看資料，構思一個新的設計圖。

其實在他心中，早有一個大概的設計方案，首先這個無人機是具有雷達隱形能力，像Ｘ－４３和Ｘ－４５那樣，並且是戰術飛機，最大航程要達到四千公里，作戰半徑一千公里以上。採用什麼動力他沒想好，是學『捕食者』偵察機使用活塞式發動機還是學『全球鷹』偵察機裝噴氣發動機。而且該無人機執行的任務是搜索偵察任務，機頭必須內部空間大，可以裝衛星通訊天線和對海搜索雷達和前視紅外探測器，中部偵察艙內裝攝像機照相機紅外成像設備，如果還需要反潛型，機內還要裝上磁異常探測儀和聲納浮標。飛機全長不超過１４米，機翼寬度盡量大，翼展必須達到１５米以上，這樣可以增加升力和滑翔能力，可以節約燃料。飛行速度這個暫時不考慮，但最大飛行速度必須比直升機快。用途是偵察海面及其島嶼，而不是監視。該無人偵察機的任務是戰術偵察，取代老化的ＲＦＧ－４ＥＪ。

和華顯工作的狀態不一樣，林盛現在已經用ＩＢＭ電腦打開設計軟體已經開始繪圖。他手邊的幾張紙上，他剛剛畫了幾艘導彈艇的圖紙。

在他看來世界上設計成功的導彈艇沒幾種，蘇聯從『蚊子級』到『黃蜂級』、『毒蜘蛛１型』『毒蜘蛛２型』、『海獅級』都是重進攻輕防禦，而且隱形能力和電子戰水平很一般。中國的２２０８是隱形能力比較強的，攻擊能力也不平常，防空火力比較有優勢。『鬥士級』雖然生產了很多，但防空火力差，不適合現代戰爭。『飛馬座』導彈艇只是速度快而已，沒什麼突出性能。

未來的導彈艇首先必須是隱形的，減少被發現的機會就是減少被打擊的機會，這樣才能有更好的戰場生存能力，其次是探測手段先進，必須有高性能雷達。光依靠自身探測手段也不是萬全之策，還必須有數據鏈，這樣導彈艇才能耳聰目明，只有耳聰目明才有機會發揮武器的威力。才可以真正做到看的遠打的遠。

另外就是具備多種作戰能力，比如以色列的薩爾４.５級，它有直升機，可以幫助搜索目標，即使遭遇到潛艇也能派直升機攻擊（前提是搭載反潛直升機，搭載其他直升機不行），作戰能力接近護衛艦的水平。

將要設計的導彈艇要提升防空能力，從導彈艇的作戰歷史上看，很多導彈艇是被飛機消滅，即使有防空導彈的導彈艇也遭飛機毒手，比如『納努契卡級』，它有防空導彈，也很難把飛機打退，『沙漠風暴』行動中伊拉克海軍的導彈艇基本全是被戰機摧毀。

反艦是導彈艇主要職責，只能強化不能減弱，但主炮絕對不能用７６毫米那樣的炮，主炮最好換成防空炮，因為導彈艇很難有機會施展主炮威力，一般是打完導彈就撤退，很少發生炮戰，中口徑炮都是擺設。

導彈艇的反潛能力也是只能進不能退，現在常規潛艇技術擴散，導致常規潛艇大量被部署，而且製造專業獵潛艇又是一筆開銷，不如讓導彈艇兼職充當獵潛艇，裝幾枚輕型反潛魚雷和一架直升機，在增加些聲納設備就可以。

進入２１世紀很少有獵潛艇服役，很多國家都是用反潛巡邏機反潛直升機，還用輕型護衛艦和潛艇來反潛。

導彈艇的電子戰問題林盛不用考慮，他學設計艦艇的，電子干擾機和干擾火箭那些東西他知識粗略的了解，沒什麼研究，但設計導彈艇時候盡量為電子設備和武器多預留改裝和升級的空間。

正全神灌注的看著電腦顯示器的林盛沒聽到辦公室門被打開，一個年輕的女秘書走進來和他打招呼，「你好，我是你的秘書，叫我麗香就可以，你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麼？」

「我畫圖的時候別和我說話，也不要進來，我沒叫你，你就該幹什麼幹什麼。」林盛右手拿著滑鼠正忙著，一艘未來最強的導彈艇正在電腦里誕生。

下班之後更讓華顯和林盛心煩，他們要乘專車回自己的住處，為了他們的『安全』，特工們安排了嚴密的保衛措施，車上有專門的人負責開車，負責貼身保衛，專車前邊還有開道車，後邊還有特工們的一輛護衛車，走在大街上很是威風，不過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

回到臨時住處，林盛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腿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華顯乾脆躺在沙發上，連鞋都懶的換，在辦公室忙一天可把他累的不輕，又要寫論證方案還要自己親自畫設計圖，後到住處都懶的不想動一下。

寬大的別墅裡邊不光住他們倆人，內閣情報調查局還派兩個女間諜監視他們，這兩名女間諜公開身份是保姆，就住在這裡，只要華顯和林盛一回住處，就處在女間諜的監視下，他們的一舉一動內閣情報調查局都了如指掌，他們倆還不知道這兩個年輕的女保姆的真實身份。

專門照顧華顯的那個女保姆叫晴美，他們昨天就見過面，華顯這個人腦子很聰明，但都用在技術方面去，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女孩是間諜，他也沒時間想這些，只想早點設計出一種比較合適的無人機。至少設計出來的飛機要比『捕食者Ａ』要先進，除速度航程上要有所突破，還必須在隱形方面下更多的功夫，雷達反截面必須低於１平米以下。處理起這些細節他一點經驗都沒有，只能查閱更多的資料去尋找別的設計師的經驗。

剛從沙發上爬起來的華顯想伸個懶腰就回自己的房間，晴美拿著雙拖鞋走過來，「我幫你換鞋吧。」

華顯沒拿正眼看他，獨自回到房間內，把門反鎖，免得晴美又來打擾自己，他必須快點拿出初步設計圖，然後通過論證就能開始設計，希望在３個月內把圖紙做完。

有一天自己設計的無人機飛上藍天，到那時候才能放心的去休息，上這麼多年學，從學校出來沒什麼值得炫耀的資本，設計幾個好賣的玩具飛機不是什麼本事。

別墅外來了一輛豐田轎車，新田拿著兩本書站在別墅門外按下門鈴，林盛坐在客廳里，他沒讓自己的保姆美嘉去開門，而是自己去開門。

新田說：「有件事我想和你說，我們部門把你們學生時代畫的設計圖和寫的文章都找到，還有你們的畢業設計和論文，裡邊還有你們在藍德公司時候寫的研究報告，現在把他們都印刷成書，作為禮物送給你們，請收下。」

這鬼子還很細心，林盛接過兩本書隨手翻開看，其中一本是他的個人文集，有他的畢業論文和設計圖，也有他高中和大學時代在網上發表的短文，有的短文他自己都記不住寫了什麼，都是在網上與別人討論技術問題而隨手寫的。他不得不佩服這些間諜，居然連他大學時代參加校內徵文比賽寫的文章都找到。看到這些他不由的有些感動，一時忘了自己還是反日分子。其實他內心深處不喜歡日本這個國家和這裡的居民，他喜歡的是美國，美國有一堆他喜歡的科學家和設計師，那裡有很多著名實驗室和大學，如果做科研還是美國好。

為了面子上大家都能過的去，他表示一下感謝，其實他本不想謝新田。

拿著書來到華顯的房間外，林盛大聲說：「別忙了，我給你送個東西，快點出來拿。」

房間門打開，華顯說：「她沒跟過來吧？」

「你嫌晴美煩，躲著不見她？」

接過書之後，華顯嘆了口氣，「老有個人在我眼前晃，我能有心情想設計方案？你還不快點忙工作？」

「我不用忙，把大學時候設計的單體高速艇的設計圖仔細改一下就行，把尺寸再放大點，把空間全留出來，日本生產的發動機、武器、電子設備體積都不大，很容易設計平台。然後拿測試軟體把設計出來的艇測試一下就知道那裡不足，再修改一下就可以。」林盛悠閑的站在他面前，好像所有的工作他都做完。

「我沒你那麼悠閑，日本航空發動機很落後，我還要查一下他們能買到什麼型號的發動機、能仿製什麼發動機、能合作生產什麼發動機，如果不知道有什麼樣的發動機我就不知道能設計什麼樣的飛機，萬一我設計的飛機自重和航程很大，但發動機推力不夠那我不是白乾。你多休息一會，我先忙。」

「原來在航空弱國設計飛機這麼難，發動機和雷達不先進，再好的飛機也難以上天。」林盛不太懂航空方面的技術，搖著頭走開。

回到客廳里，美嘉問林盛：「你晚飯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說實話，林盛還真不習慣有保姆的生活，初中時代他就習慣自己做飯吃，上大學后吃的是食堂。

「你自己想吃什麼就做點什麼，你和晴美一起吃，我就不吃了，我中午在辦公室吃過飯，現在還不餓，我也不習慣晚上吃飯。」

「那你看電視吧。」美嘉把遙控器遞給他。

「我聽不懂日語，電視里說什麼我都不懂。」林盛苦笑一下，做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還是你看電視，我回房間去。」

躺在自己的床上，林盛想，從現在開始自己就當漢奸，就住上別墅，出門就有車接送還有專人保護，這樣的生活他沒想過，閑下心來給雨田發去一個電子郵件，把近況向他說一下。

沒想到雨田迅速回了一個電子郵件，雨田不贊成他給日本人研究武器，並很明確的說這是漢奸行為。林盛無可奈何的關掉電腦，早早的睡下。

通過電子郵件，雨田聽說華顯和林盛當了漢奸，馬上終止自己的旅行，迅速回到綏州市，找自己的好朋友小宇商量。

小宇租住的房間內，雨田坐在椅子上的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不吸煙，只是偶爾喝酒，如果他抽煙就證明他心情不好。小宇是雷雨田最好的朋友，他當然知道這些，就問：「他們倆什麼時候當的漢奸？當了多長時間？」

「接到他們的郵件很多天，我真不相信這是真的，他們居然給日本人做事，我從此和他們斷絕關係，我以後沒這樣的兄弟，認識他們都十多年沒想到他們居然做出這樣的事，只可惜我不是安全局的人，要不我非收拾他們。」雨田拿起玻璃杯，杯里的一兩多白酒一口喝下去。

「你先別激動，也不要斷絕關係，你和他們是結拜兄弟，你應該利用你的身份勸說他們，或者把情況告訴安全部門，他們自然會處理這事，他們在日本也好，他們在武器研究部門非常好，說不定能間諜，偷些鬼子的重要情報，能讓國家準確掌握日本武器研製的計劃和進程，這樣國家就多了一對兒『眼睛』和『耳朵』，這麼辦不就成好事了嗎？能為國家獲得多少戰略情報你想過嗎？」

聽完小宇的話，雨田深深吸一口氣，說：「我怎麼沒想到，不過勸說他們的工作我能做點，但拉他給國家做耳目這需要情報部門出頭，我可沒這本事。還是你比我聰明。」

小宇拿起酒瓶給他倒酒，他自己不怎麼喝酒，尤其是白酒。雨田只有在高興或者難過的時候才喝酒，平時基本是滴酒不沾。

又喝下一杯白酒，雨田問：「如果勸說他們沒用，情報部門也不能拉過來他們，那怎麼辦？」

小宇發出一陣冷笑，問：「你在緬甸當兵時候做過什麼？」

雨田把胸脯一挺，說：「當然是開槍殺人。」

「你都說出最後怎麼辦了還問我做什麼？」小宇輕輕吹了一下茶杯里的茶葉，喝下一口綠茶。

「如果他們死心塌地給鬼子干，就做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