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軍國主義馬前卒

灰色的捷達轎車飛馳在綏州的馬路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周伯才閉著眼睛回想起自己在ＣＩＡ的卧底生涯，那是多麼危險的日子，不過再危險也值得。他認為華顯也能走自己的路，假裝給外國人做事，當一段時間的卧底，等時機成熟就回來，這也算為國家做貢獻。

開車的席鵬全神貫注的開著車，周伯才問：「這是去那，今天可是工休日。」

「雷雨田就在小宇家，我要去把事情弄清楚。」

「這可是我們職責之外的事。」

「這的確是我們身為公務員職責之外的事，但這是每個愛國公民應該做的事，正因為此事不會被安全機關立案，所以我才管，這身制服絕不可能壓制住我的好奇心。」

周伯才看著路邊的行人說：「本來你我不會幹上這份工作的，我也想不到我今天做這個，我以為能順利的上大學。如果你當年也沒去當卧底，現在估計你已經是個很有名氣的商人。」

車內響起手機鈴聲，席鵬趕忙把車停在路邊，才接起電話，「喂，什麼事。」

電話是他女朋友打來的，「今天星期六，你到處亂跑什麼，我想讓你和我出去走走，你看天氣多好。」

席鵬沒說話，他女朋友許欣婷繼續說：「你說話，是上班還是辦公事？從我認識你那天開始你就沒有一天不忙的。」

「好了我知道，我去查個事情，很快的，我一會去你家找你，你別四處亂跑，沒事就彈鋼琴。」席鵬收起手機，說：「從我認識她那天起我腦袋就沒清凈過。」

捷達轎車停在小宇家的院門外。這是一處位於市區邊緣的平房，估計這個小宇也不富裕，住這麼偏僻的地方。

席鵬是今天早晨根據線人提供的情報知道雷雨田來到這裡的。今天來這裡調查事情是私人性質的事，不是公務，周伯才和席鵬都是穿著便服，沒穿警服。

席鵬站在院門外，大聲吆喝：「有人沒？」

院內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找誰呀，進來說話。」

兩名安全局的便衣警察推門走進這個殘破不堪的院子，這個地方是獨門獨院，裡邊只有一間正房，兩間涼房，院子內只有一輛破舊的自行車。席鵬知道小宇住這裡，他開始關注華顯的時候就把他的關係網摸的一清二楚。

華顯有個同歲的好朋友，也就是他結拜兄弟林盛。另一個結拜兄弟是雷雨田，歲數比華顯小三歲，雷雨田有一個好朋友就是小宇。這一圈人誰住那，誰做什麼，席鵬都很了解。

進了正房的房間，小宇先沒和席鵬打招呼，而是和周伯才先打招呼，他客氣的叫到：「周大少爺怎麼有空來我這裡轉？」

小宇怎麼認識周伯才？席鵬仔細一想，也不奇怪，周伯才家在本地曾經是大戶人家，民國時期很有錢，但周伯才的曾祖父是大財主家的少爺。但這周伯才的曾祖父很有意思，他和一般財主不一樣，周太爺自己平時當教書先生，而且對窮苦人家的孩子不收學費，自己還懂點醫經常還為其他人免費治病，所以周家不是靠有錢出名的，而是靠周太爺的為人出名的，解放后家道中落，但被他們家幫助過的人都還念周太爺的好，所以這個家族依然是很有名氣，只要是解放前就在綏州住的人家都知道周家，而且對他們家族都很尊敬。周伯才自己也算『名門之後』，在當地還有不少人認識他。偶爾還有認識他的人開玩笑的管周伯才叫『大少爺』。

見小宇站起來打招呼，周伯才開玩笑的說：「可別管我叫少爺，我家都幾十年不當財主，那來的少爺？」

小宇說：「請坐，你來我這裡恐怕有事吧？還不是公事，你也是有話要問我，或者是問我這位老弟。」

席鵬聽小宇的話就心中暗想，這個小宇說話還一針見血，雖然以前沒和他打過交道，但從各種渠道他知道小宇這個人說話一向很刁鑽，而且自恃才高，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裡，還經常把自己比喻成左宗棠，聽說他倒是看過幾本書，經常給別人出鬼點子，是很壞的一個傢伙，華顯出國或許就是這小子出的主意，現在製造出２個漢奸，和他不無關係。席鵬也沒兜圈子，直接說：「雷雨田我有些事想和你一下。」

「你就別一個一個的問，我還是都告訴你，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雷雨田就把出國前後的事都說了一遍。

聽他說完，席鵬正想問怎麼辦，雨田卻先問：「現在他們當漢奸了你們看怎麼辦，如果你們能滅了他們那最好，倘若國家不出面插手此事我自會有個解決。」

「你可別做出極端的事。」周伯才提醒他。

「我現在已經申請到別國的國籍，然後我自己潛入日本去，至於我做什麼，那也不屬於中國司法管轄權下，也給國家少找點麻煩。」

「你還懂法律，不簡單。」席鵬誇獎雨田一下，轉身離開。

回到車上，周伯才問：「此事你真要插手管下去？」

「我那有那麼大權力，寫個報告存檔，這個事到底是什麼性質還很難說，華顯這個人的利用價值還是有的，把事情上報上去，我們也盡到職責。」席鵬開車離去。

在小宇的勸說下，雷雨田給華顯和林盛發了好幾封電子郵件，企圖勸說他們不要給日本人做事，華顯和林盛借口已經拿了人家的錢，已經不能不幹。

三個人在網上沒談攏，可把雷雨田氣壞了，「小宇，你也看見了吧。他們死了心要當漢奸，我能說的都說了他們不聽。」

「那等情報部門去處理此事怎麼樣？」小宇知道他最後會武力解決，實在是不想看到他們兄弟三人自相殘殺。

「我等不到那天，我現在就去準備，把兩個狗漢奸全殺掉。」雷雨田做事不拖拉，現在就收拾一下東西準備走。

一場風暴即將到來，誰會是站在風暴中心的那個人？

東京，華顯所住的別墅外，特工門都認真的警戒四周，這裡的安全保衛比首相官邸差不到那去。

在更衣間里匆忙換上一件衣服的華顯正準備著出門，今天要去防衛廳總部參加項目論證會，自己設計的無人機能不能進入正式研發階段，會議上自然有個結果。

「你就穿舊衣服去？也不買件像樣的西服？鬼子開會都是穿的西服，坐在那人五人六的停像那麼回事。」林盛提醒道。

「我就喜歡穿在地攤兒上買的衣服，他們怎麼樣我管不著，他們休想改變我，從你認識我那天起我什麼時候不是這副邋遢樣？」華顯現在有錢但沒時間去買衣服，他對衣服從沒講究，只要不是髒的不是很破舊的他都穿。穿好衣服準備出門，他問：「你的導彈艇設計的怎麼樣？有沒有公開的論證會？」

「日本快艇設計那麼落後，只要我弄出個比『隼級』導彈艇厲害的艇他們就必須用，因為現在好的導彈艇日本不想買，有損他們大國形象，軍火市場上出售的艇都很一般，不是防空不行，就是反潛不行，要不就是隱形能力不足，２２０８到是很優秀，日本能買的上嗎？」

「你的工作倒比我輕鬆，我先走了。」

防衛廳的會議室內，首相和其他內閣級官員還沒來，技術研究總部的部長木村太郎，防衛研究所的所長廣田義，裝備局局長松井壽，裝備局副局長兼飛機課課長武藤葵，等負責開發研究和採購裝備的官員全部來到。

另外防衛廳和軍隊主要首領也來了很多，防衛廳情報總部部長鈴木次郎、參聯會主席大島純、航空自衛隊參謀長賀屋幸一、海上自衛隊參謀長佐藤昭、陸上自衛隊參謀長島田康夫。

在這裡開會的有不少是軍國主義分子，對開發武器和擴軍都很『熱情』，他們都認為只有開發出好武器，才能成為大國，成為正常國家。今天大家聚集在一起將決定一種先進武器的命運，這裡的每個官員都希望這個武器能順利生產。

為什麼情報部門和軍隊來這麼多人？這是因為自衛隊缺乏偵察飛機，陸上海上航空自衛隊要不用進口的無人機，要不就用直升機代替偵察機，自衛隊都對現在使用的偵察機不滿意，『全球鷹』偵察機不隱形容易被擊落，『捕食者』偵察機速度慢更容易被擊落，『獵人』和『影子』無人偵察機機太小，不適合遠距偵察。所以陸上自衛隊需要一種航程更大的無人機，至少比『捕食者』要飛的遠，比ＯＨ－６、ＯＨ－５８直升機的滯空時間要長。

海上自衛隊長期缺少無人偵察機，主要使用Ｐ－３Ｃ和ＳＨ－６０，平時運行費用大，戰時容易造成大量人員傷亡，他們也急需無人偵察機。航空自衛隊的ＲＦ－４ＥＪ嚴重老化，如果不更新，偵察力量就青黃不接。

防衛廳情報總部現在只有２個偵察衛星，衛星太貴不能大量使用，所以眼睛也盯著無人偵察機。

這裡坐著的官員，有的經常在媒體上露面，華顯也能認的幾個，尤其那些軍隊的將領，雜誌上也介紹過。天知道這些人一會怎麼為難自己。

首相和內閣官房長官走進會議室，主要人物都到齊，首相身邊的隨從正在低聲向首相介紹華顯。首相向內閣官房長官安倍抱怨，調查局為什麼弄來這麼個怪人，如此正式的場合穿的非常不規矩。

防衛廳長官主持這次裝備研製論證會。他拿日語說了一大堆，華顯什麼都聽不懂，他的秘書靜香給他翻譯成英語。

其實那些長官說的都是開場話，沒關鍵詞，真正要提關鍵問題的是那些將軍們和技術官僚。

第一個提問的是防衛廳情報總部部長鈴木次郎，他知道華顯不會日語，就拿英語問：「請介紹一下這種偵察機的具體設計性能，並說一下你的設計思想，讓大家知道這種飛機的功能。」鈴木次郎對航空技術沒太多研究，他只知道偵察機飛的越遠越好，這樣搜集到的情報才更豐富，而且偵察機具有反雷達探測能力就最好，可以減少搜集情報的風險。

華顯用英語回答：「該機長１０米以上，翼展１４米以上，機身厚１點５米以上，採用后三點式起落架，全重１０噸以上，最大飛行高度２萬米，經濟巡航速度每小時８００公里，最大飛行速度每小時９００公里，最大航程４０００公里以上，可以偵察１０００公裡外的目標，無人偵察機採用一台噴氣式發動機，裝有遙控駕駛設備，可以射定好程序讓偵察機自己飛行。我只負責總體設計和氣動布局部分，至於雷達和偵察設備，以及自動控制系統，發動機系統由其他人負責，我就不多說他們的設計計劃，只介紹我設計的機身。該機機翼後掠角４０度，機翼３０平米，進氣道在機身背面，這樣可以減少雷達反射面積。這是用電腦畫出的外型圖。」

一張很大的彩色挂圖被掛在牆上，這是一架漂亮的無人機，從外觀上看，隱形性能應該不一般，飛機的機翼和機身和Ｆ－３５有些相似，但進氣道在背部，和『暗星』無人機和Ｘ－４５Ｃ型Ｘ－４７型無人機相似，最大的特點是這是一架沒有垂尾的無人機，用的是飛翼機的外型，這是目前最流行的一種氣動布局。

看到這種無人機，這些官僚們都驚呆了，懂技術的人都知道，正在設計中的這架飛機是很先進的飛機，結合了美國多種隱形飛機的特點，但又不失自己的風格，優異的隱形性能可以躲避雷達追蹤，航程足能滿足偵察朝鮮半島的任何一個地方，甚至能偵察遙遠的馬尼拉，從九州島起飛可以偵察東沙群島。

鈴木次郎見過很多間諜飛機，但這麼漂亮，性能這麼好的間諜飛機他是第一次見，這中飛機別的性能不提，但說隱形能力就比『捕食者』強很多，以後搜集情報就不用美國人的飛機，有了這種飛機，搜集戰略戰術情報就太方便，他坐在那不住的點頭。

第二個提問的是陸上自衛隊參謀長島田康夫，他問：「這種飛機一定需要固定跑道，但陸軍需要的是像ＲＱ－５、ＲＱ－７那樣的可以在簡易跑道上起飛的無人機，你設計的無人機可以嗎？」

秘書把問題翻譯完之後，華顯站在挂圖旁邊，雙手放在上衣口袋裡，微笑著說：「日本地域狹窄，如果進行防禦作戰的話，可以使用航空自衛隊的機場，幾個機場就夠用，從那起飛都能覆蓋日本列島，如果用在侵略作戰方面？我可以縮小這個飛機的尺寸，體積縮小后重量也降低很多，在簡易機場就能起降。日本陸上自衛隊現在防禦還心有於力不足，用的上設計小型無人機去打侵略戰爭？」

陸軍上將島田康夫被華顯的話給頂回去，這種飛機是遠程偵察機，沒必要跟著地面部隊推進。

海上自衛隊參謀長佐藤昭上將馬上出來緩和尷尬的局面，「這種飛機能裝聲納浮標、磁異常探測器、紅外雷達么？我們不但需要偵察軍艦和地面的偵察機，最需要的還是反潛巡邏機，跟蹤潛艇是我們最重要的任務，你的飛機可以嗎？」

等秘書翻譯完之後，華顯簡單的回答道：「這不成問題，機內預留空間很大，可以把偵察潛艇的設備裝進去，必要時可以攜帶一條ＭＫ－４６反潛魚雷，設計時候充分考慮到任務擴展功能。畢竟海上自衛隊航空集團的１００多Ｐ－３Ｃ嚴重老化，不兼顧反潛能力，還要另外設計反潛機。用無人機當反潛偵察機成本低，而Ｐ－３Ｃ的維護費用連美國都吃不消。但還是要設計一種新的反潛巡邏機，我會在偵察機項目之後馬上設計，美國人現在正拿７３７飛機改反潛機，但我認為還是單獨設計一種阻力小，燃油消耗低的反潛機才實用，７３７的油耗高，飛行阻力大。新設計的反潛機可以選擇性能穩定的商用飛機發動機，這樣研製速度可以提高。」

佐藤昭點點頭，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有兩下子，一點小問題還難不住他。

第四個提問的是航空自衛隊參謀長賀屋幸一上將，他提的問題很一般，「它採用什麼發動機？氣動布局可以彌補發動機的不足，我看這種飛機布局不錯，用很普通的發動機就能達到很高的飛行性能吧？」

「我計劃使用的是Ｆ１１０－ＰＷ－２２９發動機，這種發動機好維護保養，而且價格低廉，便於採購，不過目前美國人只把這種發動機買給以色列，他們自己存貨不多，但我們可以想通用電氣公司訂購一批Ｆ１１０－ＧＥ－２００發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