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對峙
皇上終於出現了，男主一號出現了。激動，期待……閃光燈準備！
到了這裡好像已經有三十餘天了，一個月來日子一直平靜地流去。靠著春暖閣里的書，我對所在的這個世界也有了一些大概的了解。
這個世界主要有四個國家，是為赤焰、白澤、重明、玄武，其中赤焰居北、玄武在東、白澤居南、重明在西。四個國家之中，赤焰與玄武的國力較為強盛，但白澤、重明亦是不可小覷的力量。尤其是白澤，據書中記載，這個國家相當神秘，幾乎不怎麼與外界交往，但據一些人的考察，那裡似乎是個十分美麗而富饒的地方。白澤人皆貌美，相傳都能歌善舞，不過據記載白澤人擅長巫蠱，倒是很想中國西南的少數民族。
這種四分天下的局面已經持續了數百年，倒是驚人的穩定。因為赤焰與玄武雖然強大，但實力旗鼓相當，雙方都有顧慮。而白澤的神秘存在更是讓兩方忌憚，重明雖實力不及赤焰、玄武，但一直在兩方勢力中保持著曖昧不明的中立態度。所以，雖然在歷史慣性中，分久必合，但在這種特有的局勢下，仍然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只是可惜了，春暖閣的書只能提供這些信息，對各國的現狀、風土人情我還不怎麼了解，那些丫頭們也不可能談論起現在的時局。這些我於我的計劃還真是大大的不利。
已經是入夜時分，梳洗完畢，我躺在床上，想著這些天來的事。
一屋子總共也就五個人，在我的「威逼利誘」下，丫頭小子們總算是能自在地與我同桌進食，平時也沒有再拘謹於那些繁文縟節，讓我舒服不少。這幾個傢伙終究也都還是小孩子，我既然是個沒上沒下的主，這幾個人便更是胡鬧起來，瘋瘋癲癲的潛力都被激出來了。
不過，也許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吧，除了小蓮，我對其他人還是無法完全放心。雖然表面上可頤、可馨還有小林子，都是單純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在這人世間，每個人都可能會有無數不同的嘴臉，這個道理，無論是在什麼朝代，都無疑是通用的。
我記得，好像無論是可頤還是可馨，她們的手都與年齡有著不相符合的粗糙。雖然可頤解釋為進宮久、幹活久了，但指腹間的繭子，卻有些像是練劍、刀這些東西練久了的。我不敢肯定，但對她們也暗暗留心，不知道她們會是哪裡的勢力。
很想活在一個單純一些的世界，或者，如果我穿越在一個普通人家，會好的多吧。其實我之所以要執意離開皇宮，還有一個原因則是孩子。皇宮這個地方無疑充斥著太多血腥與陰謀，而這個孩子，因他的特殊地位，必定會從小活在鉤心鬥角之中。我不希望，將來我的孩子會變成一個冷漠無情、城府極深的陰謀家。
「皇上駕到——」一聲尖細的叫喊打斷了我的思路。皇上？都一個月了，我這個懷有身孕的皇后終於「等到」了皇帝的探望，還真的是很「榮幸」呢。
「奴婢恭迎皇上。」還守在外面地可頤、可馨出聲回著。
我還沒來得及從床上起來。皇帝就進來了。皇帝來皇后寢宮。有必要搞得跟趕集一樣嗎？
隨著聲音進來地人並沒有穿著彰顯皇家身份地明黃色龍袍。而是身著一襲玄色長衫。寬大地袖口綉有銀色地龍圖騰。絲質長袍特有地垂墜感襯托出他修長地曲線。但從舉手投足間無不透出一股子王者霸氣！
他漸漸走進。我現。這個皇帝居然意外得……呃……英俊。也許是衣服地映襯。他地膚色略微顯白。不同於女人或書生地白皙。卻給這個王者地霸氣中生生添了一絲儒雅。明明矛盾地組合。卻意外地舒服。意外地……呃……性感？（啊。洛硯你在想什麼。又不是沒見過帥哥。不要犯花痴了。醒醒啊！）斜斜地劍眉。現出一股若隱若現地俠氣。不怒而威。深邃地眼睛。英挺地鼻子（洛硯。丟死人了。快回神兒！）。還有薄地、嘴角微翹地唇。似笑非笑。讓這個男人地臉上有種慵懶地繾綣地……呃……誘惑。看起來只有二十齣頭地樣子。卻有一種越年齡地沉穩、成熟。除了身上無形之中散著地高壓。真地是個很有魅力地男人。
我在看什麼？！我在想什麼？！這麼多年白活了？！
只有皇帝一個人進來！也就是說。這個房間。現在。只有他和我。只有我們兩個人。而且我現在地姿勢。加上現在地氣氛。真地不是一點點地曖昧……
糟糕，為什麼李若薇會對這個皇帝沒一點映像？好歹人家也是她老公哎，這也太……但願今晚不會露餡就好。
在片刻詭異的沉默后，我從床柱上撐起身子，作勢準備行禮。（我當然不會真的給他下跪，即使他是皇帝！）
「皇后免禮。」皇帝很「識相」地開口，然後徑自在不遠的桌子前坐下。
我是怕露餡，不敢跟他說什麼，皇帝嘛，不知道他來幹什麼，坐下后也沒說話。於是在皇帝的四字金玉良言后，繼續是詭異的沉默。不過，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有些壓抑。不愧是個上位者，這種無形中散的壓迫感，著實強烈。連我這個曾經掌控著一個商業帝國的人，都感到有些心驚。
良久，我抬起頭看，現皇帝竟然盯著燭台在呆？真不知，他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正在這時，皇帝的視線突然轉過來，直直地看著我，我還來不及低頭，於是撞上了皇帝陰鷙、探究的眼神，不由地心下一驚。
我們就這麼對視著，他在算計、防備、探究，而我則，一路裝傻充愣到底。整個房間里靜得可怕，只有燭火燃燒的微弱聲響。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應該不會太久吧，只是在這樣的強壓下，真的很不好過。然後皇帝忽然就拂袖而去，直到門口響起「恭送皇上」，我才驀地反映過來。
這場對峙終於結束。
剛剛忙著裝傻，居然「忘了」起身行禮，雖然我即使記得也不會去行禮的。呵呵，我這個皇后，今天還真不是一般的失態呀。我記得，他好像叫慕容睿。寶寶，這是你的爸爸哦。我撫著已經大起來的肚子，在心裡輕輕說著。
明顯的，這個皇帝已經對我有了懷疑，只怕孩子出世后，他便留不得我了。現在孩子已經四個月了，看來計劃要提前，我只有五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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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睿聽著探子的報告，突然覺得有趣，什麼時候，那個一向跟個木偶似的皇后還會知道收買人心了？而且，自那天在泠軒殿外苦苦跪求之後，對於丞相謀反之案，她竟再也沒有來求情。應該說她是真的冷麵冷心太過無情，還是應該說她，太過聰明識時務？
於是便決定夜訪風儀宮，看看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即使對這個木偶似的女人沒有絲毫感情，而且她現在的身份也不過是懷著自己第一個孩子的女人，孩子出世，她就什麼也不是，但慕容睿還是要確定，這個皇后，最好跟他想的一樣簡單容易控制，否則，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異心的人！
走進風儀宮，現門口除了侍衛竟無人守候，一直到了皇后寢宮前，才看到可頤、可馨那兩個丫頭。其他下人難道都睡了，這風儀宮，還真是沒什麼規矩了。
走進寢宮，慕容睿看見皇后已經躺在床上，想是已經準備就寢了。一進來，就現這女人一直盯著自己看，不是不知道宮裡多少女人對自己的愛慕，但鮮少敢這麼盯著自己看的。這木偶似的皇后，原來在自己面前也總是低著頭的，今天怎麼了，膽子大了？
坐下后，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這樣跟一個女人獨處的機會，還真是不多。對於宮裡的女人，慕容睿向來沒有什麼與她們過多的交流。對於這些跟自己根本就沒有感情的政治棋子，自己當然不會對她們有什麼不必要的情感。所以，這樣跟一個女人長時間的靜坐獨處，還真是第一次。
時間一點點過去，慕容睿盯著燭火，想著今天朝堂上提出的治水方案，漸漸陷入了沉思。突然，覺得有人盯著自己，轉過臉，就是皇后略帶探究的眼神。微微地眯了眯眼，這個皇後有問題！
雖然還是同一張臉，但眼睛中的神采明顯不一樣。原來那皇后的眼睛就似魚目，根本見不到一點活氣，但是這雙眼睛，雖然主人努力在那裡裝傻，擺出一副無神的樣子，不過眼睛里的神采依然無法掩飾。
原來的皇后就似一個根本沒有思想、沒有活氣的死人，只堅守著她的婦德，天天待在風儀宮裡。但現在，慕容睿覺得，這個女人似乎沒有自己以前想的那樣容易控制。
回到泠軒殿，慕容睿越想越覺得這皇后不對勁。
「冷燃，傳朕的旨意，在風儀宮加派兩個暗影，保護皇后安全，皇后的一舉一動都要報告上來。」
李若薇，朕倒是要看看，你玩的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