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經過上一次血族瘋狂要曬太陽的事件之後，現在還健康的血族只剩下不到兩千人，每位親王接管了幾百名騎士，在自己的城……住處安排入住，大概一個房間六個血族，倒也寬敞。

由於建築的面積大大縮小，再加上又有新的騎士補充進來，喬恩熱淚盈眶，速度奇快的劃分好了各自的經營位置，工作負擔一下子減輕不少。

攻弋和三百血族共帶回了五百個還未成年或剛剛成年的幼童，他們都是貧民窟忍飢受餓的孤兒。

他最初交代其它血族的就是去找環境差的地方，尋找那些被遺棄的幼童、孤兒，告訴他們有個地方管吃管住，只需要付出血液和自由就可以保障存活。

這些孩子有的已經懂事了，自願跟了過來，有的則是年紀太小又沒人看顧，被血族帶了回來。

總之，他們現在都成為了血族的血仆。

其中大概有二百四十多個女孩，一百五十多個男孩，六十個剛剛成年女生，四十二個剛剛成年的男生，算是解了血族的燃眉之急。

這些人中有不少生了病的，不過攻弋能看出他們的情況，有的是感冒，有的是吃壞了東西，倒是都不嚴重。

血仆被安置在新建的建築里，按年齡和性別區分，由少數還在的幾個女性血族照顧，讓親王先在其中挑選了幾個血仆進行標記，剩下的血仆，騎士們會統一標記。

艾爾末兩周前就回來了，他帶了電燈、電話等等人類製造的稀罕玩意兒，所以當攻弋回到房間時還愣了一下。

老式電燈還是有點熱，卻不會讓血族產生威脅的感覺，以至於每個房間都裝上了幾盞，讓房間變得明亮了起來。

雖說血族更喜歡黑暗的環境，可到底有人類的形態，有時還是喜歡光明的，只是太陽這種光會刺傷他們，以至於血族慢慢開始討厭起光亮，反正他們在黑暗中仍能視物。

現在出現了電燈，實在有些驚喜。

攻弋不喜歡經常要更換的東西，但是布料和木頭無法在潮濕的環境下長期保存，所以攻弋更喜歡不常更換的棺材，早已把自己房間的那張大床移了出去，在燈光的作用下，顯得空空蕩蕩。

而這種老式的電燈，在血族特有的潮濕環境里，顯然也在「需要經常更換」之列。

攻弋把燈關上不急著拆，合衣入棺。

血族更喜歡陰冷、潮濕的環境，但是在正常的環境下同樣可以生存，幾位雌性血族停留在結界之外沒有太大關係，加上需要有人管理血仆，她們便住了過去。

他們不需要特地監視血仆以防逃跑，再者四周已被樹木圍滿，除非人類能在幾乎沒有縫隙的樹木中順利穿過，不然他們怎麼都跑不掉。

……雖說他們其實並不會逃，畢竟逃出去就沒有飯吃了。

喬恩敲了敲門：「哲洛蒙，親王請您過去。」

00：｛宿主，喬恩敲門說親王叫您。｝

攻弋睜開眼睛，伸手將棺材推開，在棺材里根本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喬恩顯然知道這件事，剛剛走進房間想再敲一敲棺材，就見到蓋子從里側被推了開，於是重複道：「您醒了？剛好親王叫您過去。」

「知道是什麼事嗎？」

喬恩搖了搖頭：「您快些去吧。」

從前的衣服早已因潮濕的環境壞了，新的衣服是在他蘇醒之後重新製作的，原本的黑白兩套變成了兩套黑色的服飾，昨天合衣入棺，這套衣服有些發潮，去見親王不太合適，攻弋便換了一套衣物。

親王的房間仍在頂層側房，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雖然托瑞多從主房搬到了二樓，但布魯諾從來沒有換過房間，讓親王的主房空了出來。

攻弋敲了敲門，裡面說了一聲進來，便推開門。

房間里，布魯諾一絲不-掛，髮絲上帶了些水漬，普通血族並不容易練出像騎士血族那種肌肉，所以他的肌膚上同樣沒有肌肉，包括某個可愛，全身上下坦蕩的暴露在攻弋面前。

攻弋在看到布魯諾鎖骨中央的小痣的時候反應過來，立刻低下頭熟練跪地：「抱歉，親王。」

00好奇道：｛宿主，我剛剛怎麼忽然被關進小黑屋了？｝

00說是小黑屋，其實不是那種暗無天日的房間，而是系統自帶的隱私保護機制。

當他們檢測到侵犯宿主或他人隱私的情況下，他們看到的東西就變成了圖片、電影之類，無法讀取到存有隱私的圖像。

這種被忽然奪取了對外感知的機制，被系統戲稱為小黑屋。

布魯諾慢悠悠又坦蕩蕩地走到攻弋面前，把幾件衣服丟到他身上：「幫我穿衣服，喬恩年紀大了，我想叫他專心為我的父親服務，以後……你來服務我。」

攻弋沉默，而聽到布魯諾話的00已經明白了自己剛剛為什麼被關進小黑屋，也陷入沉默中。

布魯諾等了一會沒見攻弋回答，立刻炸毛道：「怎麼？你是我的大騎士，這點事都不願意做嗎！」

攻弋一點點將衣服從自己頭上拉下來，略艱難的說：「……我的榮幸，親王。」

貴族服侍非常複雜，從內衫到馬甲，從袖箍到袖扣，從領結到金鏈，最後還要戴好單片眼鏡，複雜到攻弋弄了近半個小時。

攻弋不是不會穿，而是從來沒有給別人穿過。

——尤其是這個人是布魯諾，他到現在還能感覺到哲洛蒙對他的悸動，以及自己的……特殊感情。

對於攻弋現在的身高而言，布魯諾就像個小孩子，身高勉強到攻弋的胸口。

巨大的身高差讓看似坦蕩的親王陷入沉默，直到攻弋給他穿好鞋，兩人才從猶如實質的尷尬中脫離，然後就陷入了更加尷尬的境地。

布魯諾輕咳，倔強道：「……咳，就……就你了！」

攻弋頷首：「……是的，親王。」

自從布魯諾解鎖了攻弋穿衣技能之後，喬恩就多了一項任務——將管家事宜交接給攻弋，且每天早……晚上叫攻弋起床。

每次服侍親王穿衣的時候，攻弋都感覺自己的臉很熱，然而有些事情並不是「經驗豐富」就能「遊刃有餘」的，起碼他近身服侍親王兩年，都沒能有一次擺脫燥熱。

幸而，不只是他。

布魯諾額間的金色水滴都泛上了粉色，顯然也沒有他自己說得那般不甚在意——真是奇怪，他怎麼對喬恩就不會這麼……呢？

……咳。

每隔兩年攻弋就會去尋新的血仆，艾爾末每隔一年就會去換新的東西，兩人的配合非常默契。

同為大騎士，在現在這種八貴族不在的時候，他們稱得上取代了八貴族的地位。

五十年後，正在打理城堡的攻弋忽然愣了一下，甚至沒來得及和布魯諾報備，就因為暗示回到了血皇宮殿內。

剛剛進入結界里，攻弋和同時趕來的艾爾末對視一眼，一人拿起一柄地上不知是誰丟下的劍，像是隨時都會打起來。

率先出手的是艾爾末，他前進兩步，手中的劍如臂使指。

隨著「叮」的一聲，被攻弋牢牢架住，接著傳來了無數聲劍與劍的對撞。

00急切地說了些什麼，可惜被控制住的攻弋似是完全聽不見它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流失，兩人的速度漸漸慢了下去。

也許過了好幾天的時間，也許只是剛剛開始，兩人如同泄力一般同時止住了動作，下一秒，再次同時出劍。

00：｛任務完成。｝

辛默爾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失去大半，愣了一會才趕往血族宮殿，三位親王的動作很快，可是他們還是晚了幾分鐘。

攻弋的劍插在艾爾末的心臟上，而艾爾末的劍斜斜刺入哲洛蒙的胸膛，像是攻弋偏了身子躲開了那一擊。

就像定格，兩人沒有倒下，沒有動作，就那麼保持著彼此傷害的姿勢。

辛默爾衝過去才發現一個死亡一個昏迷，只是兩人都不願倒下，保持了這麼一個詭異的姿勢一動不動。

梵卓更冷靜一點：「銅劍是不可能殺得了血族的，辛默爾，你要冷靜。」

辛默爾輕輕將艾爾末的身體從劍中抽出來，默默檢查艾爾末，用如同平靜的語氣道：「魔法用光了，已經陷入沉睡……」

換言之，攻弋刺死的是一個陷入沉睡的血族。

布魯諾也扶住因為失去了著力點開始倒下的攻弋，檢查過後皺起眉：「……哲洛蒙……」

梵卓檢查了攻弋的劍，皺眉道：「這柄劍確實不是銀器，不可能殺得了血族，辛默爾、布魯諾，他們沒有告訴過你們什麼嗎？」

辛默爾搖頭，平靜的表情下藏著陰鷙。

布魯諾想了想，同樣搖頭。

辛默爾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抱著艾爾末轉身衝進光榮奠，梵卓微微一愣，趕緊跟著沖了進去，布魯諾抱起攻弋緊隨其後。

光榮奠中辛默爾大罵的聲音如同厲鬼，好像是崩潰邊緣掙扎的怒吼。

血皇沒有蘇醒，連氣息都弱了幾分，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徹底陷入了永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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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篇下章結束，順便問一下，各位可愛的小天使們，大家想看大體的原劇情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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