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正在睡夢中的秦夢聽到好友的聲音，還以為自己在夢遊，使勁掐了自己一把，這才發現，沒做夢，確實是褚澤打過來的。

「呦呦呦，戰無不勝的褚總居然要找我幫忙？來來來，說說是看上我家哪個小明星了還是哪個經紀人編劇導演了，保證洗白了給你送去。」

秦夢對於自己富二代的身份相當不在乎，不管不顧家裡的反對，撇開家族企業，直接自己開了一家娛樂公司——漢卿娛樂，不過十年時間，已經成為國內龍頭。當然，這裡褚澤暗中幫了多少自是沒人知道。

褚澤找秦夢幫忙，一定是圈裡人。

「嘉魚娛樂，把慕寒簽過來，隱秘點。」

褚澤對於好友的調戲無動於衷，回來路上已經讓秘書把慕寒的情況查了大概，只簡單說出自己的要求。

那邊的秦夢卻是炸了，他沒想到褚澤真的看上了圈裡的人，直接跳腳：「我去！褚澤，你不會來真的吧？你真放下了？」

褚澤和王煜八年，直到五年前兩人分道揚鑣，褚澤身邊再沒出現過別人，慕寒是第一人。

「做的專業點，掛了。」

褚澤沒否認，對於好友的咋呼有些煩，直接掛了電話。

一周后

「嘉魚那邊已經和他解約了，就剛剛的事，我這邊不好直接簽他，你再等兩天，總得有個契機。」秦夢難得正經的和褚澤說事，對於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他自然希望對方早點找到幸福。

褚澤看了眼時間，下午四點十七分，看來，今晚要去江大看看慕寒了。

與此同時，江大旁邊的紅光酒吧里，慕寒和一群西裝革履的人進了一間包廂。

「換個人。」慕寒沒什麼情緒的開口。

坐主位的人聽到慕寒拒絕先是愣了一下，轉而笑了起來，語氣卻是不容拒絕：「呦呵，沒想到你居然會拒絕我們？當初若不是沒有我們，你弟弟早不知道死哪了，我們就最後讓你幫這一個忙，就放你自由，怎麼，你還拿上喬了？」

「我沒說不幫，」褚澤皺皺眉，依舊面無表情，「只是讓你們換個人。」

「換什麼換！」一個急脾氣的突然開口，「慕寒你小子別不識好歹，別說這合作案根本沒問題，就是有問題，你也得干！別忘了，你弟弟的照片可在我們手裡，萬一我們這手頭緊沒顧上，不小心丟了被人撿去……」

那人話說一半，一絲卻表達的清楚。

慕寒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心中卻是怒火滔天，卻又壓了下去，他之前從未拒絕過，弟弟也並非親的，只是處的久了多少有些親近，又覺得那人像極了曾經的自己，如今的自己已無路可退，總想著讓那人走上一條光明的路，可是看到這次的「目標」時他動搖了，那是前幾天他剛認識的，可以稱之為朋友的人。

「我答應。」慕寒轉身離開，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最終結果，是裡面這群人想要的。

大約他真的是自私的一個人吧，一個真心對他的人，他就這樣利用了，不，他們一共就見過一面而已，最多就是這幾天在網上聊的還不錯，何況他和那人，註定不是一個世界，他就要逃離現在的魔爪了，他會離開這個城市的，這些相遇的人，應該也無所謂吧。

勉勉強強，慕寒說服了自己，埋頭往學校走去，今天剛剛和公司解約，又有了瑣事煩心，不好的事接二連三，他心情實在好不起來。

「地上有金子嗎？」慕寒的思緒被人打斷，抬頭，發現腦中的那個人就出現在眼前，有些欣喜，轉瞬又化作一絲愧疚。

「你……怎麼來了？」慕寒遲疑的打招呼。

褚澤以為慕寒是為了嘉魚的事心煩，完全沒察覺不對，「下班了就過來走走，晚上吃了嗎？一起？」

慕寒點點頭，跟著褚澤的腳步，兩人最後來到了餛飩攤。

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麼晚，人也沒那麼多，老闆看兩個養眼的帥哥過來，也就開心的搭話：「兩位帥哥，兩碗餛飩？」

「陳叔，不認識我啦？」褚澤禮貌的笑笑，和老闆調侃。

老闆剛把兩碗餛飩放在檯面上，再仔細一瞧，也笑了：「原來是小褚啊，你這換了一身衣服我還真沒看出來，這是你弟弟？快坐快坐，你姨今晚還炒了菜呢，正好給你端出來，嘗嘗。」

褚澤今天特意換了一身休閑裝，他不想看上去和慕寒差太多，第一次，他有些覺得自己年齡太大了。

「我朋友。」褚澤對於弟弟這個詞很敏感，對長輩還是溫和的解釋了一句，拉著慕寒坐下了。

老闆似乎看出了什麼，也沒多說，從裡面端出了一盤家常菜，轉身又繼續去忙。

「你常來？」慕寒有些好奇，能被那伙人看中的人，身份肯定不低，居然會和這裡的小攤小販這麼熟悉。

褚澤沒太多表情，他現在更擔心慕寒的狀態，他怕自己看上的人因為這件事放棄自己的夢想。「我也是江大畢業的，這餛飩攤在我那會就有了，吃習慣了，下班沒事就過來轉轉。」

慕寒點點頭，專心吃餛飩。

「你……心情不好？」褚澤問的小心翼翼，生怕哪個字語氣不對讓眼前的人更難受。

慕寒吃餛飩的動作一頓，「合約，解了。」慕寒彷彿滿不在乎，繼續低頭吃。不知是真的不在意酒吧的事還是騙過了自己，總之，挑了件能說的開口。

「這不還有大半年才畢業呢，說不定就有伯樂認出你了。」褚澤心裡盤算著這事還要多久才能搞定，不過就見過一面，他以為他只是感興趣，沒想到如今看著慕寒緊繃的臉，他心裡的難受程度超過了自己的預期，這種失控的感覺，只在王煜當年提分手的時候有過。

「順其自然吧，畢設就要開始了，怎麼也要先順利畢業再說。」慕寒說了今天見面后最長的一句話，不管怎麼樣，這件事結束，他要拿著畢業證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

褚澤點點頭，「有大方向了沒，說不定我能和你探討一二。」褚澤放下碗，今天的餛飩怎麼都覺得沒那麼可口了。

慕寒的專業是企業管理，他從來不是安於現狀的人，從自己可以做主的時候，他就想飛出拴住他的世界，他想為自己的人生做主。

兩人拋開不順心，專心探討專業的事情，最後這頓飯吃的還不錯。

……

「謝謝你，我這心裡清楚多了。」慕寒是個現實的人，既然註定有糾纏，註定要辜負，那他就自私到底吧。

「我最近剛好不忙，你有時間可以去找我，我那應該會有你需要的。」褚澤付了錢，和老闆道了謝，「走吧，時間不早了。」

慕寒把嘉魚的事放到一邊，回到宿舍把畢設的初稿簡單寫了一下，既然褚澤讓他去公司，那他有時間就過去，什麼都是假的，本事是真的，他得學。

一連幾天，慕寒在褚澤的辦公室看了很多圖書館都找不到的資料，更是看了很多內部案例資料，他像是一個在沙漠饑渴已久的人，遇見綠洲，可以肆無忌憚的汲取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