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沒人比我更懂絕望

歸露在車上，思考。「目前我還得把它當動物來看，來使用。但是它又不鳥我，除了令咒外，似乎沒有可以控制它的手段。縱使它聽我的話，也沒法交流，我根本無法知道他的情報，無法最大化利用它的力量，操作無從談起。可偏偏，因為有夏禹，難度直接變成地獄模式，如果不能操作，讓從者瞎打……這相當於閉著眼睛抄作業，作死……」

所以歸露決定使用一發令咒。心中默念，「我以令咒之名下令，弓兵，把我當作最親近的人，並跟我清醒地交談起碼20分鐘。」

其實歸露的命令是需要兩划令咒才能完美完成的，但是令咒對歸露而言是珍惜資源，是控制弓兵的唯一手段，目前只能一發當兩發用。

讓自己成為最親近的人，或許就能在它失智時像寵物一樣聽從自己的簡單命令。而讓它暫時清醒是為了得到情報。

「聽得見我說話嗎？」

「可以，御主。」

「讓你把我看成是最親近的人為了在你失去理智時可以暫時控制你。對了，你先前一直瘋言瘋語，嚎叫是間歇性失智嗎？接下來我希望你可以呆在我身邊。身邊沒有從者的御主很危險。作為並肩作戰的夥伴，我死了對你也不好。」

「我發瘋，才，常態，有理智，反常，只清晨，傍晚。」

「你說話怎麼斷斷續續？」

「說話，好久沒有，不習慣。」

「我翻譯一下，大概是你大部分時間都瘋，只在清晨傍晚稍微好一點。很久沒有說話，所以不習慣。」

「是。」

歸露好想吐槽。顱內交流，跟嘴沒關係，大喘氣幹啥？而且你懂得正常語序但告訴我，說不出正常語序……逗我呢？不過如果那是它的語言特點，歸露也沒辦法。

弓兵繼續說道「不過，御主，讓我，當你，成ta，危險。我發瘋，見你，會，殺你。而且，我在旁，生靈亡，你，生靈。」

「不過我讓我成為你最親近的那個ta這個行為很危險，你會在失去理智時，想殺了我。而且，你在哪，哪裡的生靈就會滅亡，我也是生靈，我也會跟著死亡。」歸露知道麻煩了，這個從者完全保護不了自己，只能尋求其他手段了。但誰知道你是個病嬌，喜歡誰就砍誰，還自帶能把御主清掉的清場技能……「你的真名。」

對方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旱魃。」

「哪個旱魃？山海經異獸旱魃，還是殭屍旱魃，還是，曾經幫助軒轅黃帝討伐蚩尤的女魃。」

旱魃有三個。無論哪個，都是走到哪，哪裡就是乾旱的主。其中，女魃曾是神明，順應黃帝的呼喚，與應龍一起褪去神格下凡，討伐蚩尤。但自帶天災，終是禍患，甚至有傳說，是因為女魃在北方才形成了北方乾旱的氣候。所以，黃帝命令應龍誅殺旱魃。其中，這三者並非沒有聯繫，比如在一些版本中，女魃死後因有怨氣，化為殭屍，在明清都有它的蹤跡。

對方又沉默了。「……異獸，旱魃。」

「寶具。」

「兩個，都封印中。當我，被召喚，一股，神秘力量，封印，將我變成，人形，封印了寶具。本自動，開啟的，對天災寶具，封印，一次性，攻擊，對日寶具，封印。」

「你有一個被動寶具與一次性寶具，被一股神秘力量封印，也是這股力量讓你變成人形。那麼，先前，你的消失，是怎麼回事？」

從上一次聖杯戰爭的情況來說，有一個對軍寶具就可以在聖杯戰爭里橫著走了，而旱魃的寶具規格都比這些高，真可謂是怪物。

但……用不了有屁用！此刻，歸露很想罵那封印者的娘。

夏澤打了個噴嚏「啊切，不會是有人在問候我祖宗吧？」

「不知道。莫名其妙，被強行拖入戰界，將我，封印在此。除非，用令咒，不然，出不來。」

戰界，是由夏禹創造的，獨屬於這場聖杯戰爭的新規則，新設定。

存在著一個覆蓋九州大地，與神代九州完全相同的結界，甚至還原了對現代人而言是劇毒的大氣魔力濃度，還有危險的魔獸。

只有在從者自己同意的情況下，才能進入。從者一般會在那裡頭戰鬥，因為不用擔心會被人看到，也不用擔心打到花花草草，傷及無辜，可以隨時隨地盡情打。

而能強制讓從者進入戰界的，自然是只有一人，結界的創造者，夏禹！

「這個說得很清楚啊。也就是說，如果你殺黑白無常晚一點，就沒時間殺了他們了，會被封印在戰界。」歸露驚出冷汗。

「是。但，無常，你說的，不對。他們，未死全。」

「難道他們不止一對？？」

「是。我看得見。我有，ex級，千里眼，我可，看見，一切，哪怕，在不同的世界，無限遙遠，不可直視。他們，分散在各地，收割靈魂，吞噬靈魂。嗷嗷嗷啊啊啊啊！」

「好吧，還沒有二十分鐘就已經瘋了……」

跟它聊了以後，用它的說話方式來表達感想的話，歸露會說。

「沒有人，比我，更懂，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