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神魔轉生

第172章神魔轉生

「是我不讓王爺說的，」楚越再次解釋，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和盤托出，「我們開啟陣法之後，淳于宮主從萬仙宮問訊趕來，以寒凜結晶將我們的魂魄封在了這座老宅里，才讓我們不至於飛灰湮滅。」

「我知你們在帝都，必然早已收到了我的死訊，你們已經痛苦過一次了，若是再知道我落得這般下場，也不過是平添傷痛罷了。王爺說要帶你回老宅，我沒想到這麼快，我本……」

楚越沒有再說下去，他本是想避而不見的。

可是，在聽到長生說王妃來了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出來看看。

他知道帝都發生的一切，知道父親的死，知道楚瑤的大婚，他還知道她不僅成了離火戒的主人，還打通了靈根，去了聖都學院修習。他甚至知道，楚瑤身後那個紅衣男子，是新生於世的神獸。

沈在淵從未將楚瑤的一切隱瞞於他，在驚詫於楚瑤巨大變化的同時，他本也只盼著，就這般默默關注著這個妹妹就好了，他本也沒奢望能有今日的相見。

「兄長是覺得，讓我以為你已經慘死在了他的箭下，比讓我知道你的魂魄還留存於此跟能讓我好過些？」楚瑤苦笑著問。

在看到楚越以一個鬼魂的模樣出現時，楚瑤第一瞬的確覺得心如刀絞。

畢竟從前只是聽說楚越死了，從未親眼證實，如今看到，才知一切都是真的。

可那一瞬巨大的哀慟之後，她本是有些慶幸和雀躍的，雖然是以另一種形態，可他如今至少還存在著，沒有像楚昭，沒有像真正的楚瑤，沒有像謝臨安那樣徹底消失。

「院里陰寒，還是去屋裡敘舊吧。」沈在淵眼看楚越面色犯難不知如何作答，開口打破了沉默，他轉頭看向赤淮，「先前尊上說的火脈的事情，不知可否與在下詳說，今次既然要進九黎王墓，在下想將這件事情一併解決了。」

「本尊只是猜測，真想查清是什麼，不如你隨本尊去草原上看看。」赤淮看懂了眼前幾人的關係，卻有些不太懂楚瑤矛盾掙扎的心緒，他知道這兄妹倆想必還有許多話不願當著他們這些外人的面說，便應了沈在淵的話，乾脆與他一同離開了老宅。

赤淮隨沈在淵出了老宅，也沒有化出原型，只是隨沈在淵一起掐了個決，御風朝著朔方原掠去。

看著滿眼蓑草萋萋，赤淮蹲下身將靈力送入泥土中，默了半餉，有些驚訝：「這裡原是古戰場啊，那山底下束縛著的，怕是不止有燭九陰吧？」

「不瞞尊上，那些歷經上古時期還活下來的凶獸，如今大多鎮於此山之下。」沈在淵舉目看向遠處連綿的山脈，緩聲說。

他只見過燭九陰，不過，在王墓地宮裡有石刻記載著，這陰山之下到底有些什麼。

凶獸帝江、句芒還有奢比屍都在陰山北面的陣法之下。而九黎王墓作為整座陰山封印陣法的陣眼，除卻一隻燭九陰外，聽說地宮最深處還有其他東西。

「當年神魔大戰，人族對於兩族來說，輕賤若螻蟻，可誰也沒想到，卑賤的人族，居然會是那場大戰的最終贏家。不過萬年，你們竟然能封印凶獸，鎮住魔族，還可遠觀神跡，本事的確不小。」

赤淮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了陰山正中，他目力遠超常人，遠遠可見那裡的九黎王墓。

「我們能做到這些，也多虧了神族留下的最後饋贈。」對於赤淮的感嘆，沈在淵卻是半分也不覺驕傲。

神族雖然全部遷往歸墟隕滅，可臨走之前，他們在這片大陸上留下了許多強大的封印，來鎮壓陰邪之力。

他們做的，不過是研習神族留下的典籍，然後不斷強化鞏固封印罷了。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神族留下的力量越來越弱，他們施加上去的封印根本不及其十分之一，等得神族封印徹底土崩瓦解的那一日，這片大陸只怕會在此化作戰場。

「你們既然有人能看到神跡，可知有神魔轉生之說？」赤淮抿唇想了想，突然問。

他側目饒有興趣地看著沈在淵，唇畔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尊上此話何意？」對於赤淮，尤其是意識覺醒，找回從前記憶的赤淮，沈在淵是懷著十二萬分敬重的，他皺眉，言辭恭敬地問。

要說看到神跡，如今大陸上只有阿澤一人可以做到。

這是一項由帝王之血傳承下來的能力，而且並非每一個擁有帝王之血的人都可以學習觀天術。

就像星尊帝，雖然執掌大陸，可他在引仙台上看不到任何神跡，在阿澤之前學習觀天術的人，是星尊帝的父親。

那些神跡，是星辰宮裡最深的秘密，通曉神意是君家倚仗帝王之血將自己凌駕於萬民之上的籌碼，歷代帝王都不會將神跡外泄，即便是他，對這一切也是知之甚少。

「神孕育於光明，魔孕育於黑暗，這光明與黑暗，看似是對立的兩面，實則又是相輔相成的，相伴而生的。按說他們都是同孕育於天地鴻蒙，本屬一類，只是因為所掌控的力量的性質不同，而各自劃分開來。」

萬年前的上古洪荒還沒有如今這般的文明，很多事情，也是他親眼所見，或是聽得焚天說起之後，才知道的。

「焚天曾說，我們的父神和第一任魔尊，本是雙生兄弟。」這個傳言，要追述到比上古時期更加古老的源頭，應該是天地初開之時。

「父神司創造之力，是他開闢了天地，造就了世間萬物，第一任魔尊掌破壞之力，他本該以毀滅世間一些邪妄為己任。只是兩兄弟聯手開創天地的過程里生了變故，第一任魔尊墜入魔道，他以自己的神魂為引，造出魔族，與父神對抗。那是第一次神魔大戰，當時的戰況，比萬年前的一戰要慘烈千萬倍。父神為了束縛第一任魔尊的破壞之力，選擇與他同歸於盡。」

「那一戰之前，父神曾留下預言，終有一日，神魔都將轉生，而那個時候，他留下的兩樣東西，便會成為確保神族在此戰中最後取勝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