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煙雨行

第4章 煙雨行

「看來公子已經知道答案了?」紫女雖然不太想喝杯中良藥,但是依然慢悠悠地抿了幾口。

「紫女姑娘可曾記得方才情景,那些個鬼兵受到我們攻擊之後,化成了烏鴉消失於無形,甚至在地上留下了不少黑色羽毛。」韓非略顯疲憊地坐在了石凳上。他府邸之中後院很大,甚至還有類似於枯山水一般的小型庭院景觀。

紫女手肘擱在桌面上,同時略微拖著自己的下巴,顯得很是優雅。看向韓非的目光之中不乏帶著點欣賞:「是啊,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很難相信。似乎每一次鬼兵出現,都少不了烏鴉這個角色。」

「那就不用猜疑了。是墨鴉。」說著韓非搖了搖頭:「姬無夜這種人就是做事從來不考慮後果。」

「墨鴉?那公子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紫女聽聞之後臉色變了變。畢竟在韓國墨鴉和白鳳在圈子內還是很有名了。

「墨鴉奉命來殺我。那麼讓我們站在墨鴉和立場上來思考一下。如果不是紫女姑娘趕來救我,我應該就已經死在墨鴉的鬼兵之下。那麼現在我已然逃走。墨鴉會怎麼做?」韓非玩笑似得說道。

「韓公子,還是不要把你自己說的彷彿是一個文弱書生一般。這些年我還沒有見過哪個人能正面壓制衛庄。如果我不來,公子也一定能應付的。」紫女很享受和韓非的交流。似乎這樣能夠讓自己忘卻很多煩惱。

「那是以你的角度來看問題,而現在我們是以墨鴉的角度出發。他失手了,該怎麼做?」韓非笑著問道。

「回去稟報姬無夜。」

「對,不過墨鴉和白鳳不同,他是老油子了。他不會馬上回去稟報姬無夜,而是……等一個時辰左右再回去稟報姬無夜。」韓非說道。

紫女剛想問為什麼,但話到嘴邊卻沒有問出口:「那韓公子打算怎麼做?」

「回去找他。夜晚才剛剛開始。」

………………………………

紫女再一次服氣了。因為真的和韓非所料一樣。而且就在紫蘭軒不遠處的一間房子的瓦片上。墨鴉靜靜地躺在了上面,似乎正在打發無聊的時間。

此時紫女是滿腦子的問號。但此時的紫女只是隱在暗處。出面的僅僅只是韓非。

墨鴉見韓非便緩緩地站了起來:「九公子剛才好輕功啊。」

「那麼鬼兵幕後操縱的人就是你咯,黑鳥?」韓非說著整個人也輕飄飄地落到了屋檐上。

「你應該知道我是誰的人,奉勸你一句,別再追查軍餉的事情了。免得惹禍上身。」墨鴉指尖夾著一根黑色羽毛。

但沒等墨鴉發難,韓非在瞬間整個人就已經出現了在墨鴉的身前。墨鴉甚至來不及吃驚,整個人本能反應就是往後一撤,遮步退走。墨鴉的輕功基本上放眼整個韓國就是對頂尖的。而現在白鳳還比較年輕。和墨鴉相比就輕功的造詣上來說還差這麼一丟丟。

但縱使如此,此刻墨鴉的速度竟然快不過韓非。

煙雨行有個最大的特點,這點和笑塵決脫不開干係。只要是喝了酒之後,煙雨行就擺脫了束縛。它可以讓韓非更快,但是身法上來說,更飄了。從一旁紫女的視角上來看,簡直就是加速版的凌波微步。

墨鴉逃竄的很快,似乎想利用地形擺脫韓非,但是韓非更快。兩人幾乎在一瞬之間就直接消失在紫女的視野之中。

等紫女好不容易找到韓非的時候,他已經將墨鴉按在了地上。單手手掌摁著墨鴉的後腦勺。右膝蓋抵在墨鴉的后心這裡,將他整個人臉朝下按住。幾乎是將墨鴉給控的死死的。左手也沒閑著,不忘掏出酒壺大口喝著。似乎在補充剛才劇烈追逐的消耗。

「怎麼說呢,幫我和你們家姬無夜帶句話。我也不是一定要追查那一批黃金在哪裡。我呢,只要一半。」說完韓非倒是放開了墨鴉。

墨鴉也是愣了一愣,隨後笑道:「話一定帶到。」隨即化成無數的黑色羽毛不見了蹤跡。

「公子……」紫女看著墨鴉消失的方向,神色多少有些擔憂:「公子真的打算貪圖那筆軍餉么?」

「錢不錢的都是其次,關鍵是逗他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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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庭院樹蔭搖曳,月光卻白的有些滲人。這天晚上鬧出了這麼多事情。紫女早已全然無睡意。一切的一切,都被韓非算的死死的。幾乎是所有的動作都是具有目的性的,他為何要將這麼一句話帶給姬無夜。他真的要那一半的黃金么?

紫女笑著搖了搖頭。這不可能,雖然自己和韓非相處的時日無多,但是她卻非常清楚韓非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韓非那種飄逸的身法。不得不承認,韓非在追逐墨鴉的那一瞬間所爆發出來的輕功是真的恐怖。

敲門聲音傳來,紫女似乎也來了精神。微微坐起身子,依在門框邊悄聲聽著。

是張良?

「韓兄怎麼一個人坐在黑暗裡,對影自酌?」張良提著燈籠深夜拜訪了韓非的府邸。

「在你的印象中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泡在紫蘭軒中爛醉如泥?」韓非隨口沖了他一句。

「張良不敢。」張良微微欠身說道。

「有什麼事情就說。」

張良尷尬地笑了笑:「韓兄對兩位皇叔的安排已經得到了王上的許可。」

韓非聽後點了點頭:「張良你很聰明,你說說看。我為何要將兩位皇叔扣押起來?」

張良略微思考了一下:「審訊軍餉的下落?」

「我的天吶,我這個舉動,只不過是第一層,我以為你在第三層,誰知道你只是在第二層。實際上我已經在第五層了。」韓非的話讓張良直接原地裂開。

「韓兄是在吃千層餅么?」張良吐槽道。

「張良啊,我從未想過在我那兩位皇叔哪裡審訊出什麼東西來。但是這兩位皇叔被關押,誰最難受?」韓非繼續循循善誘。

「是姬無夜?」

「對啊,他很緊張,然後他會幹什麼呢?」韓非繼續說道。

張良思索了良久,然後恍然想通了什麼:「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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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你搞什麼?為什麼將我們帶到這種地方?」安平君有些憤怒地說道。因為這裡便是韓國的地牢。兩位皇親國戚平生都沒有受到過這種屈辱。而龍泉君有些懦弱,什麼話也不說。

「兩位皇叔,這件事情已經審了這麼長時間了。甚至審訊官都死了一批又一批。實情我也跟你們二位說了吧。姬無夜已經跟我明說了,讓我將你們二位弄死在這裡。然後我能分到一半的黃金。」韓非這話說的非常乾脆,而安平君和龍泉君兩個人的臉色直接就變的鐵青。

「他……他把答應給我們的好處……」龍泉君一時激動就直接叫了出來。

「韓非……你不會……答應他了吧!」安平君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這我怎麼能答應啊,我說他們二位都是我的皇叔,都是我的長輩,要殺他們……得加錢。」您的好友韓加錢已上線。

「得加錢!?」龍泉君叫了起來。

「然後我們就不愉快的談崩了,但是兩位可以想一想,兩位還能活著走出這裡么?」韓非笑了笑說道:「就算我不動手,姬無夜也會派殺手過來。」

「侄兒,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龍泉君說道。

「我需要兩份供詞,即可保你們平安無事。」

………………………………

酒氣從丹田處順著筋脈直接湧向了眼部四周的脈絡。這讓韓非的視線明亮了起來。就算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裡,也能看的如白晝一般清楚。

「辛苦紫女姑娘了,還得跟我來這種地方。」韓非隨口客套道。

其實就算韓非不來這裡,紫女也會到牢房踩一腳。但韓非越是客套,紫女卻越是有種想要捉弄他一下的想法:「那韓公子有什麼補償給我么?」

「誒呀,我身上最值錢的可就這柄鎖龍劍了。紫女姑娘看上了什麼,直接拿去即可。」韓非有些慵懶地靠在了一旁的石壁上,畢竟昨晚一夜未眠。

「韓公子用身體償還也可以。」紫女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聊天內容開始污穢起來。

「這不太好吧,紫蘭軒的姑娘們都說,我身體不如原來了。」兩人的對話字裡行間都沒一個髒字。卻不是通往幼兒園的車。

「我不挑。」紫女的眼神多少帶著些許曖昧。

「騷話是沒你會說,正主來了,幹活。」

韓非話音剛落,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飛快地從韓非身邊掠過。紫女的速度也很快,瞬間鏈蛇軟劍甩了出來,纏上了其中的墨鴉。畢竟這裡是地牢,輕功就算再好,在這裡也很難施展的開。

和韓非想的差不多,一個墨鴉一個白鳳。第一次看見白鳳,真的感覺是……年輕時候的白鳳真的好嫩啊。一掐一泡水的那種嫩。

白鳳的出手還算果斷,直奔安平君的牢房,他們兩個人的任務就是殺了龍泉君和安平君。但是沒想到韓非的身法這麼靈動。速度之快,猶如鬼魅。白鳳只是隱隱看見韓非的右手上散發出一陣白霧似得東西,白霧有形,似乎隱隱凝聚成了一種龍首似得東西。緊隨著腹部一陣劇痛。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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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九歌之酒中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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