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全性
白鳳和墨鴉之所以牛批,那是因為他們的速度。現在速度的優勢沒有了,顯得非常被動。墨鴉臉色非常難看,沒人比他更加了解韓非的手段。所以白鳳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執行任務,墨鴉已經開始遛了。
「抱歉,讓他逃了。」紫女收起了軟劍,和韓非對視了一眼。
這個時候隊友發出撤退信號,白鳳顧不得許多,幾下飄出了地牢。(白鳳:打團了,別單帶。墨鴉:開始撤退。)
「沒事,本來也就沒有打算留下他們。如果我想要他們兩個死,我就叫衛庄來了。」韓非似笑非笑。
「韓非小弟弟,你似乎是在看不起我?」紫女有些愜意地盤著手靠在牆上。
「紫女姑娘誤會了,沒有『似乎』。」
韓非讓兩位皇叔些了兩份供書,一份是指認姬無夜,一份則是將所有責任推給鬼兵。然而接下來有意思的地方就來了。
韓非將一份指認姬無夜罪責的供述給了姬無夜,而另外一份陳述給了韓王安,也就是韓王。並且明確說兩位皇叔已經暴斃。
次日朝堂之上,韓王安看著供詞眉頭緊鎖,而下面的姬無夜也是眉頭緊鎖。看向韓非的眼神是恨不得咬死他。
然而出乎姬無夜預料的是,韓王似乎並沒有想要拿自己怎麼樣的想法。反而這件事情有些想要不了了之的意思。
『這小子難道是在向我示威么?』姬無夜忽然想起了墨鴉說的一句話。一半?軍餉的一半?他韓非真的只是想要分一杯羹么?無論是墨鴉也是白鳳都說這小子深不可測。而且龍泉君和安平君都沒有死。
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其實都算是小問題。
也就是下朝之後沒多久吧,韓非的府上便收到了一箱一箱金絲楠木的箱子,打開一看皆是黃白之物。
這一切紫女都看在眼裡,但是接下來韓非便做出了整個局中最騷的一個舉動。銀子照單全收,收完了,轉手將姬無夜藏匿起來的所有軍餉統統給抄了出來。鬼兵截軍餉一案至此徹底告終。隨後張良接旨,去姬無夜府邸宣讀韓王旨意。大致意思是:你小子乾的不錯。尋找軍餉有功。你看這些軍餉一分不少。賞你一千兩……
然而韓王不知道的是,當天下午姬無夜送給韓非的錢就不乏上萬兩。到這一刻為止,姬無夜徹底明白了,韓非這人從一開始,不……從他踏入韓國的那一刻開始,他至始至終就知道自己這軍餉藏在哪裡。非但如此,還坑了自己一筆巨款。
他……根本就不在乎錢,不在乎軍餉,更不在乎司寇之職。他在玩兒……他在玩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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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風劍豪亞索的那個坐姿看過么,對,韓非現在也是這個模樣,坐在衛庄的面前。
「好,我現在也是執掌刑法的司寇了。你們想賄賂我的就趁早好吧。」韓非玩笑道。
紫女非常優雅地跪坐在一旁。緩緩給韓非的杯中倒酒。
「來韓國倒是沒幾日,皇室貴胄的那一套倒是學的挺快。」衛庄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現在是真的很難以想象,姬無夜這種沒長腦子的人是怎麼混到這個位置,而且還混了這麼久?」韓非很無語。
「那要去問問你那個昏庸無能的父王。」衛庄放下酒杯似乎就打算離開。
「衛庄,我的意思是……姬無夜的位置給你,如何?」韓非這句話一出口,衛庄頓了一下。一瞬間,紫女和張良都愣了一下。
韓國大將軍,說的好像是某個私企的文職人員的崗位一般隨意,說讓就讓?
「這是你拉攏我的砝碼么?」衛庄有這個意思,如果他一點興趣都沒有,絕對直接走人,連頭都不回。
「我這麼說吧,姬無夜什麼時候死,取決於我什麼時候玩膩了。因為他不死,韓國必亡。」韓非幽然說道,順便再添了一句:「我聽聞蓋聶在秦國得到贏政賞識,現在混的風生水起。」
「如果我同意了,之後呢?效力於你的權利遊戲之中?」衛庄的語氣有些戲謔。
「哈哈哈……哇,你的格局不要這麼小啊,衛庄兄。」韓非笑道:「百丈高樓上看見的全是美景,行走於街道之上,看見的全是垃圾。也就一年左右吧,我應該能鍛造一個全新的韓國。這七國的天下,也時候后歸攏歸攏了。」
「有點意思了。」衛庄似乎有些被說動了。而紫女無言地看了看韓非,有些心悸於他的野心。
「這才叫遊戲,我們現在在韓國所做的頂多算是過家家。」
「但你得先想辦法對付姬無夜背後那股勢力,那股勢力遍布七國。並非這麼簡單。從此刻開始,你已經上了他們的黑名單。」也是從此刻開始,從衛庄這一句話開始。韓非就知道了,衛庄他……入伙了。
韓非沉吟片刻,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就叫全性吧?」
衛庄、紫女和張良誰也沒有說話,似乎想聽聽韓非所說的這個全性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全性將會是韓國最強悍的一支暗殺部隊。成員的話盡量都是各個領域頂尖的。最差也是墨鴉白鳳那種級別的,不然收了沒多大意思。」韓非這一句玩笑話,卻不曾想,造就了今後傳說級別的神話組織。
張良很是驚訝地看著韓非,因為『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這句話是道家學派的思想,但是韓非師從荀子,荀子是儒家學派的。所以張良很奇怪:
這句話TMD怎麼會從你嘴巴裡面說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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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皚皚血衣侯,石上翡翠虎,碧海潮女妖,月下蓑衣客。」紫女緩緩說著,並且坐到了韓非的旁邊,緩緩倒酒。她似乎最近很喜歡給韓非倒酒。
「姬無夜旗下夜幕四凶將。是控制韓國最鋒利的爪牙。」衛庄端著酒杯依然駐足於窗前,留給眾人一個背影。
「一個娘炮,一個胖子,一個爛貨,一個漁夫。天哪,搞的跟真的一樣。嚇死我了好吧。」韓非不削地說道。韓非有的時候說話很儒雅,但是有的時候說話很不著調。但是這句話細琢磨的話,紫女就發現韓非對夜幕非常了解,甚至都知道他們各自的職業和擅長的領域。
有些問題真的埋藏在紫女心裡很久了,韓非到底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呀。
「這四人在朝在野,都有相當的勢力。」衛庄說著便跪坐了下來。
「何止的相當的勢力,他們還和秦國的羅網有勾結。」韓非繼續爆著內幕。
「韓公子雖然在外求學,消息也不錯哦。」紫女的左眸有一道紫色印記。有種柔中帶野的感覺。說話時間,微微眨了一下左眼,嫵媚中略帶調皮。
「哦,我有我的情報網。」韓非搪塞了一句。
「夜幕的事情非同小可,不知道你的情報網可不可靠?」衛庄狐疑地問道。
「哦?衛庄兄有什麼好的推薦么?」韓非問道。
而這個時候,紫女來了一句:「我這裡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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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玉……」韓非看著眼前正在彈琴的弄玉喃喃自語。撫了撫額頭似乎不置可否。
再看弄玉,一身青色絲綢金色鏤邊服飾。頭飾髮飾也是點綴的恰到好處。黑色長發及腰。肌膚如玉,吹彈可破。絕美的容顏拉出去隨隨便便就能吊打現代任何網紅女主播。這都還是其次,關鍵是她這股子氣質,儒雅中帶著一股莫名其妙的剛毅。可以看得出來,她的性格絕不似她的外表一樣柔弱。
一曲終了。紫女,張良以及弄玉紛紛看著韓非。似乎在等他的評價。
韓非放下酒杯,道了一句:「滄海珠淚?」
「正是此曲。」這首曲子被韓非一語道破,這讓弄玉的眸子微微一亮。
「我聽聞,畫師的最高境界是讓人看著畫,便聽到優美的樂章。而奏者的最高境界是彈奏時,令人看見動人的畫面。方才弄玉姑娘彈奏之時,我看見了山川河流、碧波蕩漾。看見了落霞與孤鶩齊飛,看見了秋水共長天一色。我感受到了悲涼,卻也感受到了思念和嚮往。」韓非的話非但讓弄玉楞了良久,甚至紫女都看了他兩眼。
「公子明鑒,弄玉自幼學琴,彈奏之際難免心有所往。」弄玉略微偏過頭,似乎被韓非說的都不好意思了。
「韓公子這般知曉琴理,墨非是真的動心了?」紫女說這話的時候,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竟帶著一股醋意。
「姐姐……」弄玉的臉頰有些緋紅。但是韓非這種人穩如老狗。略微想了一下便對弄玉說道:
「弄玉姑娘,想不想來我全性?」
韓非剛剛說完,紫女便一個巴掌排在了韓非的腦殼上:「想什麼呢,弄玉可是我的掌上明珠啊。」
這個時候房間外有一個粗礦的聲音傳來:「快把弄玉姑娘給我叫過來,快,你們知道我是誰么?我可是左司馬。誰敢惹我?」
門外一個侍女跑了進來,對紫女說道:「姐姐是劉大人,喝醉了要點弄玉姐姐過去。姐妹們怎麼勸都沒用。」
「好我知道了。」紫女淡淡地點了點頭,隨後起身想要出去的時候卻被韓非按住了肩膀。
「左司馬……劉意,姬無夜一手提拔上來的,現在這個時候來紫蘭軒,不像是沖著弄玉來的,倒是沖著我來的。」韓非的話讓弄玉抬起了眸子。
「那韓公子可得小心了。」紫女猶豫了一下,最終坐會了座位。
「怕他?那我這個司寇就不用幹了好吧。」韓非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出。
紫女緩緩地給酒杯中倒酒。但眼神卻是定定的出神。
「姐姐,不放心的話就出去看看吧。我怕韓公子他會出事。」弄玉此時說了一句。紫女也意識到酒杯早已滿了,酒在杯中湧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