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真相(一)
靈蘭沒有否認:「是啊。」陳瑾見靈蘭的模樣便知她很難對付:「靈蘭姑娘,我不是很明白,既然花娘已經認了罪伏了法你又為何要殺了紅袖?我已經離京家去,你又為何要將我擩來?這不是給自己添麻煩嗎?」
靈蘭沒有立刻回答陳瑾的話,而是慢慢起身了只見她一把將旁邊的箱子移開,一具小小的骨頭落去陳瑾的眼中,這是一個童兒。陳瑾死死地看著那具遺骸,心臟彷彿被誰的手捏緊了,疼得的她難以呼吸難以言語:「你…」。
靈蘭輕輕的將他抱起:「他自小就很聰穎,酷愛山水畫,我還記得他5歲時,在我的懷裡對我說:阿娘,等我長大了,我就帶你離開這裡,我們去雲遊四海,看山果聞花香,可是啊,他最後卻死在了這個黑色的地方。」
陳瑾穩了穩心緒:「他為何會這樣?」
「我被主母發賣的時候已經懷孕了,那時我顛沛流離最後進了雅苑,媽媽本不想收我,但因我相貌還算佳且又有幾分學識便講我留了下來。孩子是紅袖幫我留下來的,那段時期我不接客,後來孩子越來越大,也瞞不住了,媽媽本想打了,可耐不住我與紅袖相求還是留了下來。」靈蘭撫摸著孩子的遺骸,眼淚漸漸蓄滿了眼眶:「紅袖與花娘的感情很是深厚,孩子便送到了花娘那裡。那晚,紅房很是熱鬧,歌舞昇平,他也很開心,可是,那一群人出現了,見他年紀小又在青樓產生了都弄之心,趁花娘不注意時將他關進了這個堆滿垃圾的地方,隨後,他們便喝花酒去了,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在這兒,我們找了兩天,他愛去的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過了,唯獨缺了那個沒什麼人去的雜物室。」找到時,他自己不在了。
陳瑾回想起這個雜物間,確實不是常人可以找到的,更何況一個孩子:「那幾個人如何知道這個雜物間的。」
「我也想知道啊,我經常來紅房我也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地方。」如果她知道的話就好了,可惜太晚了。
「花娘她們也不知道嗎?紅房的其他人呢,總不能一個都不知道。」陳瑾問道。
「有人知道啊,可是知道的人那兩天剛好不在樓里,回來的時候...」暗室很隱蔽也很臟,樓里的人也很少知道更很少去,只有歸置這些雜物的小三兒才知道,可偏偏是那倆天他身體不適兒告假了。靈蘭的眼眶不斷的流出眼淚:「你說為什麼啊,為什麼?為什麼他明明什麼也沒錯,卻會受這個罪。而那些惡人卻能什麼事都沒有。」如果不是她偶然聽到其中一個人醉酒後說了這個事兒,她到死可能都不會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怎麼死的。
「為什麼不報官呢?」陳瑾問。
靈蘭鄙夷的看向陳瑾,嗤笑道:「向我們這種女子,幾個沒有冤屈的,誰能幫我們?沒錢沒勢的。」
「所以你就產生了報復這些人的心思,你知曉花娘養女的事情,你便通過紅袖引導了花娘替你復仇,后4人是殺害你孩子的兇手對嗎?」陳瑾道。
雜物間內,陳瑾不斷的與靈蘭說話,拖延時間,同時也在想辦法自救。
丞相府內,樓之一,逍遙王,張雲澤三人商量著糧草的事晴。
「錢倒不是問題,但是有人故意讓我們買不到糧食,我今日跑遍了各大米倉,還是湊不到我們需要的糧食,就我們張家,我能私給的糧食也支撐不了幾個月。」張雲澤很是著急,他已經將能集到的糧食集來了,就算是現在去別的國家買,也不可能立即送到邊疆前線。
「先將籌到的糧食送過去,能支撐多久便先支撐多久。」逍遙王說道。
樓之一默默的聽他們講話,心裡計算著如果從國外買糧食送到前線的可行性,先不說糧食的價錢,就是買了最快也也不一定能送到,那麼就只有逼那些人將糧食吐出來了。
「雲澤,米糧一向是民眾所需,你先別去大米倉買米,你就去小家小戶買米,各地鄉鎮村莊,以別人的名義雙倍價購買大米。」樓之一記得鄉下有不少人是自己種稻穀的。
「對啊,只要把百姓的米買了,還愁他們不賣嗎?」張雲澤一拍大腿。
「買的多了上面肯定會發現,估計就不好買了。」樓之一捏捏手指。
「那我抓緊多買一些。」
「聽說京城附近小鎮經常出現,而且專挑有錢的人家偷。」樓之一此話一出張雲澤還有什麼不懂得。
逍遙王笑道:「本王身為王爺,必定是要安定一方,緝拿小偷的不是?」
「是的。」事情解決了,樓之一也沒有了愁容,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有人去辦。好幾天沒有見到那個小女人了,也不知道她在幹嘛?
「雲澤,聽說煙花案已經破了,陳瑾人呢?怎麼不見她人?」樓之一問道,辦完案不把人給他送回來。
「嗯?」張雲澤背後一涼,他忘記跟樓之一說了:「那個...陳瑾她今日回家了....」
樓之一立馬黑了臉,他可沒有讓陳瑾離開京城的打算:「幾時離開的?」
「今日午時離開的。」
「去牽馬車,要是人沒追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樓之一陰惻惻的看著張雲澤。「王爺,若無其他事,之一就先行一步了。」
逍遙王同情的看了張雲澤一眼,隨後很體貼的沖樓之一點了點頭:「趕緊去吧。」
一路上,張雲澤都很難受,他堂堂張家嫡子,繼承人,大半夜的被當做馬夫,要多難過又多難過,看時間馬上就要宵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在宵禁的時候回來。
張雲澤的速度不慢,很快就到了陳瑾落難的那條道上,馬夫還倒在地上。
看著倒地的馬夫,樓之一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把他打醒。」
馬夫悠悠的醒了過來:「是誰?!」
樓之一沒有心情管那麼多:「今日坐你馬車的是不是一個女子,十八歲左右。」
馬夫被樓之一的氣勢嚇得哆嗦,什麼也不敢想了:「是...是的,就在今日午時...大人..」
「她人呢?」不用樓之一說,張雲澤也知道陳瑾出事兒了,馬車旁散落了一個珠子,那是他前幾日買給陳瑾的簪子上的,他就送了她這麼一個禮物,他記得比較清楚。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突然被人打了一下,我就倒下了,若不是大人將我喚醒我也還躺著呢。」馬夫真的要哭了,一看這倆個人就不是什麼好人,他就是個馬夫。
樓之一沉了沉眸子,這個馬夫作用不大,問不出什麼:「你走吧。」
「哎,哎,好,馬上走馬上走。」馬夫急忙駕著自己的馬車走了,真是慶幸他的馬沒有丟下他就離開了,不然他的損失就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