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治你
第一章治你
B市酒吧,季晴風的朋友過二十三歲生日,本著朋友的朋友就算兩眼一抹黑誰也不認識誰也得看在季大小姐的面子上過來湊個熱鬧,這是安暖努力說服自己的和諧版本。
而事實卻是安暖剛下飛機時差還沒倒過來就被這見色忘友的小妮子拖了過來,身上衣服還沒換手裡被塞杯香檳推了進來,一進門就迎頭一棒子的震耳搖滾,晃的安暖腦子發昏,脾氣那是蹭蹭的往上漲。
「……」
安暖面無表情瞪著季晴風紅潤的唇瓣一張一合,愣是沒聽見她說什麼,皺眉嘆了口氣,伸出纖纖玉指抵開季晴風湊過來的臉。
「你先浪著吧,我去趟衛生間。」
季晴風已然喝多了,兩頰通紅,壓根沒瞧出安暖那已經不虞的臉色,朝著遠去的安暖揮揮手,扭著腰就衝進了舞池了。
「好小子!自己在這兒浪居然不帶我玩!今晚不醉不歸!」
……
安暖在衛生間洗了手,對著鏡子簡單補了個妝,目光觸及眼底下那抹淡青,嘴角抽了抽。
季晴風……有本事你這輩子都別醒酒!
外頭一眾群魔亂舞,她現在只想回公寓狠狠睡他個天昏地暗的,然而季晴風看似大大咧咧若真喝醉了,安暖還真不放心她在一群大老爺們中間渾渾噩噩過一晚。
正出了門,另一側的男衛生間里也正好走出一人。
包里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安暖低頭拿出手機。
下一秒,難以抵抗的衝勁將安暖撲倒在地上,手機摔到遠處,大男人一米八幾的身高壓的安暖頭昏眼花,差點把剛喝的酒吐出來,一巴掌扇過去,對方悶哼一聲,頭微微抬起。
安暖這才看清這男人的模樣。
樣貌優秀的男人安暖見過不少,她師哥就是其中翹楚,至少她短暫的小半輩子里還沒見過比她師哥更讓人犯痴的俊臉。
頂上的燈光給他本就凌厲的輪廓打上一層無法忽視的深邃,額發有些潮濕,蜜色的肌膚上滲著汗珠,淡粉色的薄唇微微開合,吐出粗重而富有男性荷爾蒙的氣息,眼窩略深,鼻樑高挺,大抵是安暖那一巴掌把人打醒了,封晏迷離混沌的眸子清醒了些,輕移眼瞼注視著他身下的安暖,那有些凝滯的視線大概是怔楞?
華夏多有先敬羅衣后敬人的例子,有張不俗的臉到哪都吃得開,安暖因為對方的冒犯而升起的厭煩居然也減了一丟丟,安暖承認她就是個死顏控。
「這位先生,就這麼趴在一個女士的身上似乎不太禮貌。」安暖輕聲警示著。
對方不動分毫。
不悅的神色再度回到安暖臉上,但還是隱忍下來,推了推對方鍛煉結實的胸膛,「您沒事吧?需要我幫你叫救護車……唔!」
安暖一個激靈,慌亂之色一閃而過,連忙掙扎。
安暖在國外閑暇時學過點空手道,力道雖然不足以把一個高大的男人掀開,但卻給對方造成不小的妨礙。
封晏不耐煩的按住安暖不安分的手,離開安暖已變得通紅的唇,不正常的眼神讓安暖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個人不會是……
然而封晏的眼裡,這個連面容都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輪廓的女人實在是太不知好歹,焦躁不耐的情緒充斥著混雜的腦海,女人身上沒有濃烈的香水味,奇異的,居然是一絲淡淡的葯香味。
封晏勉強分出點耐心,擰著精緻的眉,暗啞低沉低音炮嗓音響在耳邊讓人頭皮發麻,一張不輸給師哥的臉和一個能讓耳朵懷孕的低音炮嗓音,就連安暖這樣承受力強的也不免晃了晃神。
然而下一秒,不作就不會死的封晏一句話就成功讓安暖難得升起的好感瞬間歸為零。
「兩百萬,陪我!」
安暖愕然的瞪著他,腦子裡一片空白。
封晏只是知會一聲,壓根沒想到會有人拒絕他,沒看到安暖逐漸陰沉的眼眸。
線條完美的下巴忽然被一個左勾拳,封晏舌頭一痛,輕呼出聲。
安暖乘此機會一腳踹上封晏的肚子,狠狠擦了擦紅潤的唇,陰測測瞪著皺眉歪倒在地上的封晏,他似乎對這樣的發展有點懵,正常女人不應該是喜笑顏開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么?封大少第一回被女人踹,迷離的眼眸望著安暖,竟還透著點無辜。
「兩百萬?好大的能耐,給你個竄天候你特么是不是還能上天啊!」
安暖自詡好脾氣,但也比不得無賴流氓的一句話,白皙的面頰一抹憤怒羞恥的緋紅,她將手機從地上撿起來,這種等級的派對都會有保安看守。
「你好,我是酒吧里的客人,我遇到了一個流氓……」
封晏迷離的眼眸中難得一絲清明,踉蹌從地上爬起來,牽扯到肌肉,腹部和下巴立即傳來一絲絲抽痛,耳旁還有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在報警。
「對就是流氓!什麼叫我誤會了?你們保安拿薪水怎麼這麼敷衍?」安暖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剁了剁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語調拔高:「你員工號是多少,我要投訴你!我……」
斜里突然伸出一隻手奪走了安暖的手機,一片陰影結結實實擋住了吊燈投射在安暖身上的光亮,陰影蔓延。
淡淡的酒氣夾雜著奇異又熟悉的味道讓安暖敏感的鼻子皺了皺,然而眼前的男人佔據了安暖的視線,手裡握著安暖的玫瑰金蘋果6plus,優雅的低音炮驟響。
「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那些保安只是個擺設,誰也不敢得罪。」封晏輕笑一聲:「你這女人臉生,哪個少爺帶來的?我向他把你買了。」
安暖:「……呵呵。」
安暖冷笑一聲,之前因為顏值而產生的好感全被敗乾淨了,好好的一張皮,怎麼裡子就那麼不堪入目呢?
安暖一個撩陰腿過去,然而上次踢中封晏佔了出其不意,這回被對方牢牢控制住行動,兩人的距離反而更近了。
「兩百萬嫌少了?」封晏聲音有些急促,整個人如蒙上詭異色彩的野獸,僅憑著意志來維持理智,帶著審視和打量。
安暖整個人僵在封晏懷裡,被嚇的連反抗都忘了。
從來只有她安暖算計別人的份,何時被人這樣玩弄?
封晏沒將安暖的僵硬放在眼裡,打橫抱起安暖,越發低沉的嗓音如施捨般:「四百萬,不論你之前跟誰,從今晚起你就是我的女人。」
雙臂沉穩有力,一雙手穩健的不像這人輕浮的表面。
封晏的步子越來越快,略有些凌亂,然而抱著安暖的手卻穩的不顫抖一絲一毫,懷中的女人依舊面容不清,事實上此時封晏的世界里只有扭曲模糊的視野和懷中女人如罌粟般誘人的芬芳。
他知道自己糟了算計,稍一回想不難猜出下藥的人是誰。
封晏暗墨迷離的眸子閃過一抹陰狠,下一秒又被迷離混沌覆蓋,隨便找了個房間踹開,將懷裡的安暖扔到床上。
從開門聲想起安暖就回過了神,意識到處境,臉色煞白,趁著床的彈性不錯,順勢翻身躲開了封晏,抄起枕頭就砸了過去。
「你是不是中藥了?」
安暖聲音冷靜,但細聽卻聽出了顫抖。
她沒指望這句話能讓那個貌似神志不清的男人冷靜下來,立即下了床離開危險地帶,從桌子上抄起檯燈砸了過去。
正中紅心,一抹淤紅從封晏的額頭氤氳。
封晏動作一滯,混沌的眼眸漸漸清明,粗著嗓子命令:「上來!」
你妹!
安暖身子一顫,眼尖的找到一埃菲爾鐵塔的裝飾品,護在身前,警告道:「你這是逼良為娼!是犯罪!如果你今晚敢強迫我,明天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在B市待不下去!」
封晏神情一怔,氣氛詭譎,細碎凌亂的黑髮可憐巴巴的頂在頭上,他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燈光投下的陰影孤寂而沉默,襯衫扣子不知飛到了哪兒,領帶扯了一半,露出一片蜜色的胸膛,隨著急促呼吸起伏不定。
靜謐的空氣中,唯有封晏隱忍的呼吸聲和安暖撲通撲通緊張的心跳。
他這一沉默,安暖反而不自在起來,明明受欺負的是她,他這樣一做派反倒是她不佔理似的。
「怎麼樣,怕了吧!你別動手動腳的,我可能有辦法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