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探柴房
第11章夜探柴房
夜幕下，陰冷的西園的確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舒雲汐躲在暗處觀察了一陣子，確定了四周沒有人，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柴房跟前，在柴房門前蹲下身來，貼耳過去，仔細聽著裡面的動靜。
此時的柴房裡，除了春桃因為疼痛而叫喊之外，再無其他。
站起身來，舒雲汐將蒙在臉上的黑巾又向上拉了拉，只露出一雙眼睛，深呼吸一口氣，伸手猛地將柴房的門大力推開，因為事出突然，被疼痛折磨得精神渙散的春桃猛然一愣。
刺骨的冷風順著開啟的大門猛地涌了進來，吹在渾身灼燒一般疼痛的春桃身上，讓她打了一個寒顫，卻緩輕了疼痛感。
她縮在柴房的角落裡，半躺在地上，蜷著身子，手指因為疼痛四處抓撓而血跡斑斑，一雙渙散的眼睛盯著門口，只見一個黑影筆直地站在那裡。
皎潔的月光穿過門口照射在來人的身上，即便看不清對方的臉，但是春桃卻明顯地感覺到來人身上那強大的氣場和散發出冰冷的氣息，她的心不由地一顫，感覺身體又冷了幾分。
春桃不知道來人是誰，但是這個時間，能這麼明目張胆地出現在這裡的人，春桃心裡多少可以猜到一些。
舒雲汐站在門口定定地看著半躺在角落裡，渾身散發著惡臭味的春桃，不禁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得是毒性多強的毒才能讓一個好好的人一晚上就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收起了多餘的感嘆，舒雲汐轉身將柴房的門關好，回過頭來又盯了春桃一陣，這才突然厲聲呵道：「沒用的東西！」
舒雲汐故意將自己的聲音壓低，改變了自己的聲線，盡量迴避自己原有的聲音。
春桃被那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來人不是夫人的人，就是大小姐的人。於是趕忙艱難地移動身子趴下，用力地磕了一個頭，用嘶啞的聲音哀求道：「是奴婢辦事不利，奴婢知錯了，看在奴婢曾經的功勞上，請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事情辦砸了，還想求得寬恕，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功勞能將功贖過啊！」舒雲汐抬起步子，向著春桃的方向走了幾步。
看著那一步步接近自己的步伐，就好像是地獄來的催命符一般，春桃的心思更亂了，她一邊向身後的牆壁縮去，一邊驚慌地尖叫道：「我還留了一手，保管讓舒雲汐防不慎防！」
舒雲汐的腳步一頓，壓低聲音冷冷地問道：「是什麼！」
「昨天各院都發了些胭脂水粉，夕月閣的胭脂是我領的，所以我就在那些胭脂裡面也加了些東西……我就不信……我就不信她能發現！」春桃說著，那雙已經凹陷進去的眼睛閃爍著惡毒的光芒，彷彿舒雲汐是她恨透了的人。
「是嗎！那看來你辦事還是會動動腦子的。」舒雲汐冷笑著說道，隨即話鋒一轉，發問道：「既然那個舒雲汐能對你有所防範，就說明已經懷疑你了，三年前的事，是不是已經被她識破了！」
「這不可能！」春桃想都沒想，徑直脫口而出。
「哦？春桃姑娘何以如此自信！」舒雲汐冷笑著反問道。
「因為當年那毒我是放在了舒雲汐的軟枕里的，無色無味所以不會有人察覺，舒雲汐每天枕它入睡，日積月累便身中劇毒。她傻了之後，我便將枕頭換掉，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春桃極力地保證自己做事絕不會有差錯。
「無色無味的劇毒……難怪夫人那麼器重王大夫，這王大夫倒是有些本事。」舒雲汐故意感嘆地說道。
「這個是自然。否則林氏也不會死那麼快，聽說這個王大夫年輕的時候曾研究過制毒。」春桃不疑有他，順著舒雲汐的引導一點一點將自己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最終有些心急爬起來跪在舒雲汐的面前，懇求道：「還請姐姐在夫人那裡多為我說些好話，春桃做事絕對不會被人留下把柄用以要挾夫人，還請夫人高抬貴手。」
「你的話我會帶到，但你自己也想清楚了，如何管住你自己的這張嘴，別到時候走漏了風聲，休怪夫人無情。」舒雲汐故意壓低聲音陰狠地警告春桃。
此時的春桃早就把眼前的人當做是關氏的人了，於是再三保證絕不亂說，只求能保住性命。
舒雲汐轉身出了柴房，伸手拉下蒙在臉上的黑巾，用力地深呼吸下外面的新鮮空氣，銀色的月光照在舒雲汐姣好的面容上，她的臉色因為強壓著憤怒而略顯陰沉。
雖然她現在就恨不得關氏立馬處理掉春桃一解心頭之恨，但是理智告訴她，春桃現在還不能死，她必須活著，才能有朝一日出面指正關氏。
但是舒雲汐也清楚，關氏不可能留著春桃太久，與其放著一個威脅在身邊，不如趁早讓威脅消失才是她一貫的作風。
其實為了保險起見，現在就帶著春桃離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但如果現在帶她離開的話，恐怕春桃不會相信她，更不會為自己所用，所以她需要等，等到關氏對她動手。
踩著月光，女子輕盈的身體踏著薄薄的清雪快速地移動著身體，不似來時的小心翼翼，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夕月閣。
沒想到這四小姐的身體竟如此這般輕盈，看來這和她五歲起就練功是密不可分的，只是這最近三年疏於練習，又稀里糊塗下被各種迫害，導致身體還不是很靈活，不過舒雲汐相信，假以時日，一定會有突飛猛進的效果的。
見舒雲汐回來了，一直守在房間里的婉彤和春雨趕忙迎上前，幫著舒雲汐換下夜行衣，並向碳火盆里又加了些炭。
「小姐您下次別這麼冒險了，您不知道我和婉彤等您回來的這段時間有多提心弔膽，生怕出了什麼事。」春雨滿是擔憂地說道。
「春雨，小姐自有主張，你不要……」婉彤剛想訓斥春雨，就被舒雲汐微笑著抬手打斷了。
「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擔心我，放心吧，我一定會多加小心的。」舒雲汐將一雙素白的小手放在碳火盆的上方取暖，「不過這次，我倒是有很大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