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春桃之死

第12章春桃之死

「小姐的意思是……」婉彤輕聲問道。

舒雲汐嘆息地點了點頭，「我之所以神志不清三年，是因為春桃在我的軟枕里下了無色無味的毒。」

說到這，舒雲汐忽然想到了什麼，對春雨說：「昨天各院是不是分了些胭脂水粉下來？」

「是的小姐，是清芷軒最近的新品，我們才領了兩盒，聽說大小姐那……」春雨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兩盒胭脂拿了出來。

「把這兩盒胭脂都丟掉。」不等春雨說完，舒雲汐便淡淡地開口說道，那表情就好像在說丟掉一個垃圾，一點可惜的表情都沒有。

「小姐，這可是清芷軒的名品。」春雨有些不舍地抱在懷裡。

「今天春桃告訴我，她的那些藥粉也灑在了這兩盒胭脂里，所以你不想你家小姐我的臉也爛掉的話，就把它們丟得遠遠的。」舒雲汐看著春雨那小女兒家的模樣，好笑的說道。

「什麼？」春雨聽了舒雲汐的話，嚇得趕忙將抱在懷裡的兩盒胭脂丟開，「這真是……真是無孔不入，防不勝防！」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記得處理得乾淨點，別讓人拿住了把柄。」舒雲汐說著，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這兩天盯緊西園，大夫人可能這兩天就動手了，我們要想法設法保住春桃的命。」

「保她的命？她都把小姐害成那樣了，最好自食惡果。」春雨不開心地小聲嘀咕著。

「小姐留她一命必然是有小姐的道理，春雨你就別抱怨了。」婉彤笑著對舒雲汐說：「小姐，洗澡水已經備好了，讓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舒雲汐點了點頭，她是真的有些乏了，這個尚書府表面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雖然她前世是特工，但這應接不暇的各種陷害還是讓她這個現代人招架得有些疲憊。

看來她要儘快研究下林氏給這四小姐留下的那些書籍，她也要儘快鍛煉這副身體，她深知只有自身強大了，才會有立足之本的道理。

次日清晨，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這使得原本就寒冷的天氣又冷了三分，就連屋裡燃著炭火似乎也擋不住外面的寒冷。

婉彤正幫著舒雲汐梳妝，春雨就風風火火地掀了帘子從外面跑了進來，帶進了一陣冷風，那慌慌張張的樣子惹得婉彤皺了皺眉頭，「在小姐面前你就不能穩重點嗎？」

舒雲汐坐在銅鏡前，透過鏡子看著春雨被婉彤說了幾句那窘迫的樣子，心情大好地笑了笑。

「不是的……」春雨有些委屈地看著舒雲汐，「小姐，春桃死了！」

「什麼！」舒雲汐的笑容瞬間凝住了，一張清麗的小臉立馬被冰霜覆蓋住了，她轉頭看向春雨，「怎麼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您讓我多留意西園的動靜，剛剛聽幾個丫頭說，說昨兒晚上春桃跳井自殺了。」春雨將她聽來的全部告訴了舒雲汐。

「昨晚？」舒雲汐緩緩地站起身來，她的大腦迅速飛轉著，她離開的時候春桃還活得好好的，也就是說有人在她走後也去了西園。

想到這舒雲汐心裡咯噔一下，如果真是這樣，那會不會有人看到了站在柴房門口的她？她真沒想到關氏下手竟然這般快，是她疏忽了，低估了關氏的能力。

「春雨，人是真的死了嗎？」舒雲汐問道。

春雨搖了搖頭，「不清楚，只是下人都在這麼議論，說是在井邊看到了春桃的鞋子。」

「不對。」舒雲汐的大腦迅速旋轉著，她緩步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再次開口，她的聲音變得堅定而自信，「現在這種天氣，井水早就凍成冰了，春桃就算跳井的話，那種高度也斷然不會摔死。」

想著，舒雲汐轉身對婉彤和春雨說：「我們過去看看。」

婉彤順手拿起掛在一旁的白色狐裘領大氅給舒雲汐披上，春雨則拿起了一個暖手爐遞到了舒雲汐的手中，於是三個人便出了夕月閣。

西園門前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丫頭小斯，大家都在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並對著西園南側的一口井指指點點。

「聽說那個春桃昨夜是被鬼勾走了魂魄才去跳井的。」

「真的嗎？好可怕……」

「那鬼一定就是三年前跳井的芝蘭。聽人說，自從她跳井之後，每天晚上都會出來遊盪，找替死鬼呢！」

「那也算春桃倒霉！不過臉都爛成那樣了，死了就死了吧，也沒什麼可惜的。」

「你們知道嗎？春桃以前還勾引過老爺呢！」

「真的假的！」

「噓，你們小聲點。」

當那些小聲議論的丫頭們發現舒雲汐帶著婉彤和春雨出現在這裡的時候，都趕忙住嘴了，退到一邊，將西園的院門口讓了出來。

雖然那些人的議論聲很小，但舒雲汐的耳力很好，又受訓過唇語訓練，即便聽到的不全，但也知道個大概。

不過從這些人的議論中，舒雲汐似乎又抓到了一點什麼，那個跳井自殺叫芝蘭的女孩，也是死於三年前！

這會不會太巧合了！

「婉彤，春雨，你們聽說過芝蘭這個丫頭嗎？」舒雲汐低聲問身邊的兩個丫頭。

「聽說只是一個掃院子的粗使丫頭，後來被人告狀說是與男子私通，被大夫人責罰的很重，之後她想不開，就在晚上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跳井死了。」春雨的特長就是包打聽，她就像是尚書府的小百事通一樣，好像什麼八卦的事她都知道似的。

「只是一個掃院子的粗使丫頭？」舒雲汐蹙眉，雖然這件事表面看沒什麼問題，但細想想就總覺得有些不對。

說話的工夫，三人已經來到了井的附近，在距離那口井幾米遠的地方舒雲汐站住腳步，掃了眼正忙碌著打撈屍體的小斯們，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那雙繡花鞋上。

「都讓開都讓開……」一個小斯大聲地喊道，隨後一具僵硬的女屍被從井裡打撈出來。

春桃的肌膚原本就因為中毒而全部潰爛，而此時更是鐵青著臉色，臉上凍了一層冰霜，整個人僵直得像是一根木頭一般，看到此場景，好多人都嚇得遮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