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叫屈喊冤
第15章叫屈喊冤
「那這麼說，四妹妹落水是純屬意外，並無鬼怪作祟了？哎呀，這我就放心了。」見舒雲汐三言兩語就把春桃的事情解決了，舒雲珞不甘心地再次提起了舒雲汐落水一事。只是她那刻意表現出來的擔心，讓舒雲汐的心裡一陣噁心。
「可是四妹落水確實很蹊蹺啊！」舒雲婷不失時機地跟著舒雲珞的話往下接。
「汐兒其實原本想一直將這些疑惑埋在心中的，但今天既然大姐提出來了，汐兒也就不能有所隱瞞了。其實關於落水，汐兒自己也覺得事有蹊蹺。」舒雲汐說著，便一步上前，硬生生地跪在了舒老夫人的面前，「請祖母為汐兒做主。」
見舒雲汐如此，舒老夫人皺起了眉頭，疑惑地問道：「你有何冤屈？」
「祖母，汐兒那天落水，其實並非汐兒貪玩自己落入水中的！」舒雲汐跪在地上，低垂著眼眸，那雙清澈的眸子漸漸起了霧氣，潔白完美的頸項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舒雲汐一出口，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難道舒雲汐自己也覺得自己落水是水鬼所為嗎？不禁都跟著緊張起來，就連關氏也頗感意外，緊緊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人，想要看她到底要耍什麼花樣。
「那你是如何落水的？」舒老夫人握著椅子扶手的手不由地緊了緊。
「汐兒雖然貪玩卻也知道離湖水太近有危險，之所以會跌入湖中，其實是有人在背後推了汐兒一把，將毫無防備的汐兒推入了水中。」
「你胡說！」
舒雲汐的話音剛落，舒雲婷便慘白著臉猛然地站了起來，那藏在袖子中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一個傻子，怎麼可能知道當時是有人把她推下去的！
舒雲汐側頭看著緊張無比的舒雲婷，平靜的目光漸漸聚起了烏雲，彷彿暴風驟雨的前夜一般。
「汐兒是如何落水的，難道汐兒自己會不知道嗎？」舒雲汐冷冷地盯著舒雲婷道，「汐兒記得，當時站在汐兒身後的人，就只有三姐你了。」
舒雲汐的這句話一下子讓屋子裡的溫度驟降，這好像比舒雲汐被水鬼拖下水聽起來還讓人覺得可怕。
「是這樣嗎！」舒老夫人睨著舒雲婷，見她那緊張害怕，全身發抖的樣子，就算不問，以她多年治家的經驗也印證了舒雲汐所言非虛。
「不！不是的……」舒雲婷咬著紅唇搖頭否認，「我怎麼可能會害四妹呢！」說著，舒雲婷向舒雲珞投去了求救的目光，怎知此時的舒雲珞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根本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汐兒，我知道你這些年受了些委屈，但你這些年神志不清也是事實，所以有可能是你自己想錯了，你三姐斷然不會害你的。」
舒老夫人權衡了一陣子，便當起了和事老，尚書府男丁稀薄，除了舒博炎這個嫡孫外，就剩下於姨娘生的那個庶出了，所以想要在這朝堂上立足，就要靠這些丫頭的聯姻來扶持了。
所以在她們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她會先留著她們的。
聽了舒老夫人明顯袒護舒雲婷的話，舒雲汐心中漸漸冰冷起來，一雙眸子也微微沉了下去。
其實原本她也沒對這舒老太太抱有太大的希望，只是想通過這件事來證明自己並非被水鬼拖下去，也沒有被鬼怪上身罷了。
但是，當事實擺在眼前，舒雲汐還是忍不住心寒。
人心都是肉長的，對於最親的骨肉，怎麼能如此被一文不值地一次次無情踐踏。
緊緊握著雙手，尖銳的指甲刺入掌心的肉中，強忍著心中的憤怒，舒雲汐不斷地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她需要時間來讓自己強大，所以她必須忍。
「祖母說的是，許是汐兒記錯了。是汐兒貪玩，自行掉進了湖水裡的。」舒雲汐垂著頭，目不斜視地盯著地面。
「起來吧，以後誰都不要再提此事了。」舒老夫人揉了揉眉心，這一早晨，竟然鬧出這麼多事來，真是頭疼得厲害。
舒雲汐起身後，不忘對著舒雲婷福身施禮，歉意地說道：「三姐，汐兒剛才冤枉你了，希望你不要怪罪汐兒才好。」
「怎麼會，四妹多慮了。」舒雲婷完全沒想到舒老夫人會向著自己說話，心中一喜，剛想諷刺舒雲汐卻看到了舒老夫人那警告的眼神，於是立馬收起囂張的氣焰，露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好了，我累了，你們都退下吧。」舒老夫人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
一眾人從怡湘居出來後面色各異，關氏和舒雲珞的眼神中滿是算計不成的怨毒，王姨娘和舒雲婷則是小心翼翼地看著關氏的臉色，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而舒雲芳則領著膽小懦弱的於姨娘先行一步回去了。
「母親，珞兒。」
舒博炎意氣風發地迎面走了過來，走在他身後的竟然是四皇子龍灝庭。
「炎兒，你回來了。」關氏笑著迎向舒博炎，並對龍灝庭福身，「臣妾見過四殿下。」
「舒伯母不必多禮。」龍灝庭淡淡地開口說道，英俊的容顏在冬日暖陽下顯得格外耀眼，讓舒雲珞看得不禁呆住了。
「母親，四殿下難得來一次，我想讓珞兒和我們一道去後花園走走。」舒博炎朗笑道。他當然知道自己妹妹的那點小心思，所以他這個做大哥的就要在中間多幫幫忙才是。
「去吧去吧，你們年輕人就要多走動走動才好。」關氏自然是知道兒子的用意，笑得合不攏嘴。
舒雲汐站在眾人身後，掃了眼那甚是俊朗的四皇子，真的和這副身軀記憶中的臉一模一樣呢，只可惜，此時的舒雲汐已經再也不是曾經那個暗戀四皇子的舒雲汐了。
舒雲汐對著關氏福身，柔聲說道：「夫人，汐兒告退。」說完，便禮貌地對著龍灝庭和舒博炎微微施禮，隨後帶著婉彤和春雨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龍灝庭奇怪地看著遠去的舒雲汐，感覺有些意外，他所熟知的舒雲汐是個只會流著口水傻獃獃站在那裡直勾勾盯著自己看的女人。而眼前這位，舉止大方得體，眉目秀美，眼神清澈的少女，完全無法和他記憶中舒雲汐重合成為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