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絕對是個好姑娘
「是。」
大理寺這邊，有重大進展。
賈龍十八離開家那天，紅袖閣和他相好的燕娘也一併失蹤了。
據老鴇和青樓姑娘們的話，燕娘失蹤前一天，賈龍來找過她，臉色很是不好。
兩人關上房門很久，老鴇差人來送酒菜也沒開門。
第二天一早賈龍離開后不久，燕娘就以最近手頭緊為由，和幾個姐妹借了點銀子。
等到大家一覺睡醒晚上要開始營業了，老鴇才發現燕娘不見了，而幾位姑娘也才知道，燕娘除了問自己，還和其餘不少人借了錢。
當即懷疑，燕娘跑了。
翻找了她的房間，一應首飾行頭都消失不見了，老鴇立馬派人到處去追。
直到知道賈龍的死訊，老鴇才想到燕娘失蹤會不會和這個有關，有想過要告之官府，沒想到官府先查了過來。
而另一邊，聚寶賭坊的老闆李賀，也失蹤了。
李賀和夫人關係不好，經常不報備自己的行程，家裡店裡基本兩頭住。
以至於官府兩處都找不到他，他家裡和夥計才知道，他失蹤了。
其中李賀賭坊的夥計提供了一個消息，說賈龍欠了賭坊一大筆錢，就在這個月十四，李賀曾帶打手去賈府催債，表示如果賈龍再不還錢，就把賈龍的媳婦賣到山裡給老頭子當玩物去，再一把火燒了賈家快到收成期的油田。
當時賈大志氣惱衝天，還和打手幹了一架，賈大志有武功傍身，雖說沒吃什麼大虧，但架不住李賀帶去的人多，也掛了彩。
那次衝突后，賈龍到賭坊發誓賭咒，說一定會再三日後還清欠款。
三日後，也就是十八日，他就被發現死在了燈籠巷。
至於李賀，據夥計回憶，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十六的夜晚，他來店裡收賬，當時看上去沒什麼異常，和往常一樣，巡視了一圈后，就讓人送了酒菜到房間，大概子時光景，他說要回家，店裡都以為，之後這些日子，他都在店裡。
至於李賀夫人，則以為李賀一直在店裡，她和李賀的關係很糟糕，主要是因為無出這個問題，兩人都懷疑是對方有問題，為這個互相埋怨，一度吵架打架，到後來，就互不理睬，雖在一個屋檐下，卻各過各的的。
不過到底夫妻一場，李賀失蹤多日不知去向，李賀夫人還是擔心的，並且表示會全力配合大理寺的調查。
但目前就是，大理寺也不知道李賀去哪了。
蔣中寧把唐棠叫來，就是想問問唐棠，對案件有什麼看法。
在他看來，唐棠儼然是智慧和聰明的化身，關鍵還天賦滿點，絕對能給出什麼建設性意見和建議。
唐棠聽完后。
也不敢貿然下定論。
李賀，賈龍，燕娘。
這三個人的關係圍繞著賈龍，一個是債主，一個的相好。
很顯然，賈龍去找燕娘，是商量私奔的事情。
而兩人為何要私奔，很有可能是因為李賀。
做個大膽的猜測。
十六夜裡，李賀半夜回家路上遇到賈龍，賈龍殺了他，慌張之中找到了燕娘，兩人一合計私奔吧，於是第二天，一個回家把櫃檯里所有的錢都拿走了，一個收拾了所有家當並且借了一遍錢，從此，踏上了逃亡的路程。
那麼問題來了，賈龍怎麼死了？
燕娘又在哪裡？
當務之急，就是先找到燕娘。
唐棠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蔣中寧。
蔣中寧表示十分認同，道：「其實小姐，今天一早，我已經派人去了燕娘的老家何家灣了，這會兒，人應該快回來了，小姐不妨等等消息。」
「我也不忙，那就等等。」
今天是個秦瑞陽出來的，想來唐侯府，不至於再派人道出找她了。
唐棠在大理寺等到傍晚時分，前往何家灣的人，回來了。
沒帶回燕娘，但帶回了一個匣子。
領隊的吳天，把包著灰色棉布的盒子，送到了蔣中寧跟前：「大人，下官帶人去到何家灣，從燕娘二伯的蜂場里，搜到了這個。」
蔣中寧接過匣子，打開，招呼唐棠：「小姐你看。」
一匣子的金銀細軟啊。
唐棠用手帕裹住手，撥了一下。
一些女人家的玉釵環配在最上面，粗製濫造並不值錢。
下面則是點碎銀子和散銅板，零零散散的也不多。
最突兀的，當屬一塊精雕細刻的玉佩，和一枚黃玉扳指了。
唐棠一面看，一面聽吳天描述發現匣子的經過。
「燕娘的爹娘已經去世了，房子現在是她二伯何大偉住著，下官去到時候，那老頭眼神就閃爍不定，下官覺得可疑，問他是否見過燕娘，他矢口否認，但目光總是撇向房間角落的土瓮，下官見狀，立馬把人控制起來，讓人打開了土瓮，在裡面看到了這匣子首飾。何大偉當場跪下，承認在十七當晚見過燕娘，當時她只身前來，並且把這匣子東西託付給了他，讓他好好保管。」
屋內燈光已經有些昏暗了，唐棠拿著玉佩走到窗邊。
她的專註，讓她看上去相當專業。
蔣中寧不忍打擾，只問吳天：「人帶回來沒？」
「帶回來了，在外面呢。」
蔣中寧道：「帶進來。」
很快，一個鬢髮花白的老者被推搡了進來。
過門檻的時候，還差點摔倒。
受驚哎呦了一聲，唐棠看了過去，皺眉不悅：「人一把年紀了，讓人自己走，推推搡搡幹嘛。」
挨了訓斥，吳天忙道：「是是是，你——走過去吧。」
蔣中寧看著唐棠，實在不敢相信，這是傳說中那個囂張跋扈的小姐。
其實這些天，以他和唐棠的接觸。
這唐二小姐，絕對是個好姑娘。
老者已經到了蔣中寧跟上。
「大，大人。」一個平頭百姓，忽然看到了這麼個高高在上是人兒，加之之前撒謊的事兒，立馬嚇的瑟瑟發抖，跪在那，腦袋都不敢抬起來。
雖然知道入鄉隨俗，但唐棠是真不喜歡這一套啊。
主動上前：「你起來吧，老人家，我有話問你。」
她都這麼說了，蔣中寧自然也不能強擺官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