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刷人品
強撐著站穩,她推開香兒的手。
唐棠想,自己現在上去把脈,人家也不能讓她瞧。
明顯的了,白安然在她眼前,逞強的很。
算了,走吧走吧。
這次踏出門口,唐棠打算直奔山頂去了。
一看,張氏兄弟不遠不近在大樹下。
張洋靠著松樹站著。
身材高挑,寬肩窄腰,容貌出眾。
在那擺著個慵懶POSE,相當惹眼。
周圍路過的大姑娘小媳婦的,無不偷眼看他。
更誇張的,跟個拉磨的驢一樣,光繞著那顆松樹轉。
見唐棠出來,張洋就拍了下張弛的肩膀。
顯然了,這兩貨是在等她。
唐棠依舊把人當空氣。
這兩人的存在,絲毫不影響她遊山玩水的好心情。
不過,身後又一聲驚叫,就相當拖腳步了。
「小姐!」
告訴自己別回頭,別管了,白安然不待見她。
可一想白安然剛才病歪歪那樣,到底放心不下。
唐棠一轉身,白安然又躺香兒胳膊上了。
臉色慘白慘白,身子這會兒也徹底軟了,正不斷往下墜。
香兒一手挎著提籃,光剩一手,顯然拽不住白安然不斷下滑的身體。
唐棠眼疾手快,一個箭步入內,搭住了白安然的腰肢,緊緊摟著。
真瘦啊,都膈手掌。
白安然本能的掙扎,奈何她半點力氣沒有。
唐棠伸手,搭上了她的脈。
一聽,皺了眉。
低頭往下看去。
眉頭皺的更緊。
「你月事在?」
白安然臉色瞬間更白,低頭檢查自己。
香兒也驚覺,趕緊前後檢查,沒發現異樣鬆了一口氣。
卻同時驚異,不知道唐棠怎麼知道的。
白安然還在掙紮起身:「我沒事,不勞唐小姐費心。」
「不費心。」唐棠說著,索性把白安然一條胳膊拉過了自己的肩膀,成了扛著她的姿態,「走吧,我沒惡意,你現在需要找個地方收拾下,不是嗎?」
白安然貝齒緊咬紅唇,一臉難堪。
但任是唐棠往前走,她在原地沒動一步。
給唐棠頭疼的。
「算了,不管了。」
白安然還不想她管呢。
以為她終於肯走了。
卻只覺得身上一輕,一聲驚叫,整個人讓打橫抱了起來。
「你,你做什麼。」
她很虛弱,說話也沒什麼氣力,所以聽起來即便是驚訝和氣惱,也是柔柔的調子。
唐棠女友力爆棚,抱著人往外走:「受不了你磨磨唧唧。」
「放我下來。」
唐棠:「到了地,自然放你下來。」
「放我,放我下來,都是人呢。」
周圍人不斷看過來的目光,讓白安然羞紅了臉。
這言情劇的既視感啊。
唐棠不得不提醒她一句:「你害羞啥啊,我一女的。」
「你,你放我下來,唐棠,你要做什麼?香兒,香兒……」
香兒都讓唐棠的舉動震驚了,聽到白安然喊她才趕緊跑過來。
「唐小姐,請你放開我家小姐。」
「真煩,跟上,血崩之症,你想你家小姐大庭廣眾下滲漏,被人指指點點嗎?」
香兒一臉震驚。
而白安然蒼白面孔上,因為羞惱泛了點血色,聽到這話,又瞬間毫無血色。
就是聲音,也不大穩了:「你從哪裡知道的?表哥告訴你的?」
唐棠敏銳的覺察到,這病症對她來說,是難以啟齒和不願與人說道的。
她在害怕,秦瑞陽作為她最親近的人,將她這個難以啟齒的秘密,告訴了別人。
為了讓她安心,唐棠實話實說:「我說我懂中醫,你信嗎?你的脈象是典型的芤脈,偏浮形大,勢軟中空,常見於血崩症,是因為出血過多導致的血脈內血量減少,充盈度不足,緊張度低下的一種狀態。」
唐棠的專業,白安然聽的幾乎怔忡。
「別多想了,找個地方先給你弄身乾淨衣服吧,已經漏出來了。」
唐棠放在白安然膝窩處的手,手背貼著大腿,感覺到了一片濕粘。
白安然的蒼白小臉,又粉了幾分。
這回,她沒再說話了。
被唐棠拉到無人處羞辱一頓,也好過在神佛面前,在大庭廣眾之下,經血溢滲。
張洋兄弟看著唐棠抱著個女人出來,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外。
唐棠這回鳥他們了。
「張公子,這邊有事情拜託你。」
張洋樂意之至,上前:「唐姑娘吩咐。」
「幫我找間禪房。」
「這個好辦。」
「再幫我去找找廚房在哪,要點熱水。」
「好。」
「還有。」唐棠上下打量,「脫個外套給我唄。」
手背上的粘糊感越來越重了,很快血就會滲到別人看得到的地方來。
作為一個姑娘家,白安然又是那種好面子的,估計到時候絕對受不了眾人異樣的目光。
倒是張洋,跟了唐棠這一路,她已經認定,這小夥子厚臉皮的很。
張洋果然十分樂意的,開始解腰帶。
倒是張弛拉了他:「哥,你要穿著中衣中褲在這裡啊。」
「怕啥,這姑娘看著臉色不好需要幫助,這是佛門慈悲地,我算是行善了。」
說完,很是乾脆的剝了外套下來。
唐棠示意香兒接了。
香兒臉蛋紅撲撲的,都不敢看張洋的臉。
接了衣服,唐棠就讓她給白安然蓋上了。
彼時白安然,那張臉也紅的跟發高燒了一樣。
「我不要,不妥。」
她小小聲拒絕,唐棠當沒聽到。
用張洋衣服替白安然遮醜后,她就跟著張洋一路,問到了禪房所在。
張洋大手一揮,闊綽捐了豐厚一筆香火,寺里和尚,立馬給他們安排了一間禪房,另外給張洋,拿了件僧呂的常服來披上。
白安然被唐棠安置在禪房的床上,香兒近前伺候著寸步不離,而張洋兄弟則是去廚房討熱水了。
白安然神志是清楚的,就是人更虛弱了。
「香兒說的對,你這副身體,幹嘛還要來寺里拜拜呢?」
白安然靜默不語,似乎不大願意和唐棠說話。
唐棠理解。
她的內心怎麼可能對一個前不久才羞辱過她的人敞開。
她也不在意,轉向香兒。
「香兒,你家小姐這病多久了?」
香兒才要開口,白安然阻止了她:「香兒,我身體的事,就不用麻煩唐小姐關心了。」
香兒於是,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