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只有殺了
聽到山賊進鎮子了,姬率十分驚訝,問道:「怎麼回事,山賊怎麼敢進鎮子?」
黃掌柜的說道:「山賊哪不敢去呀,只是這有兩年沒有鬧山賊了,今天怎麼突然就來山賊了。快打烊。」
說話的功夫,大堂里吃飯的人已經跑得一乾二淨。
姬率給黃掌柜的父女幫忙,把門關上,回到後院,姬率問道:「躲在哪呀?」
黃掌柜地說道:「快躲屋裡去,等山賊走了再出來。」
姬率有些茫然了,說道:「屋子裡能躲住人?」
黃掌柜的說道:「那你還想躲在哪,只有屋子裡了。」
說完話,黃掌柜的在院子里大聲對另外兩個房客大聲喊道:「鎮子里進山賊了,大家躲在屋裡別出來。」
他其他的也顧不上了,拉著黃翠翠進了他們住的屋,「哐當」,把門關上。
眼看著人都進了屋裡,院子里空蕩蕩的,街道上傳來呼喊聲,姬率只好也進了自己的屋子,把門關上。
時間不大,聽到前面一陣犀利哐當的聲響,客棧前面的門被砸開了。
姬率趴在門縫裡向院子里望去,有兩個手提木棍的山賊,闖進了院子。
一陣亂砸,正巧就砸開了黃掌柜父女兩個的房門。
黃掌柜的父女兩個被拖出了房子,其中一個黑瘦的,掄著棒子喝問道:「糧食在哪,都交出來。」
黃掌柜的護住黃翠翠,連連告饒,說道:「我們的糧食都在廚房裡。」
黑瘦子喝道:「怎麼只有那麼一點?其他的糧食呢?」
黃掌柜的說道:「就只有那麼多,再沒有了。」
另一個看著院子里雞欄里的雞,說道:「黑猴,你看,這不是雞嗎,抓回去吃燒雞。」
兩個人就要進去抓雞,黃翠翠撲過來,攔住道:「你們不能抓雞。」
黑猴上下看了黃翠翠幾眼,嘿嘿一笑,說道:「不能抓雞?癟三,咱哥們多久沒有碰過女人了,你看看,這丫頭挺水靈的,帶回山寨,樂呵樂呵。」
癟三也看著黃翠翠,淫笑著說道:「你小子都快憋爆了了吧,行,你抓這丫頭,我去抓雞。」
聽著他們的污言穢語,黃掌柜的知道事情不好,急忙攔在黃翠翠的前面,說道:「二位爺,雞你們隨便抓。」
黑猴一把撥拉開黃掌柜的,說道:「老東西,別礙事,小心爺做了你。」
黃翠翠去扶黃掌柜的,黑猴一把抓住她的一條胳膊,拖著就要往外走。
黃掌柜的掙紮起來,撲過去,拉住女兒不鬆手。
三個人扭在一起。
躲在屋子裡的姬率,原本是不打算出去的,自己也沒有那個能力,可是,看到黑猴不光搶東西,還要搶人。
尤其是這些天,和黃翠翠相處下來,這個丫頭挺熱心,對自己也多有照顧,見此情景,氣血上涌,回頭在屋裡瞅了一下,看到了門后的頂門杠,抄在手裡,拉開門,沖了出去。
衝出屋子的姬率,一聲不吭就奔到了黑猴的身後,舉起頂門杠,向著黑猴砸去。
黑猴被黃掌柜的拖住,一時帶不走黃翠翠,惱火起來,舉起手中的棒子,就要抽打黃掌柜的。
雖然姬率是從後面衝過來的,這黑猴做山賊時間不短了,經常也是與人生死搏鬥,十分機警,感覺到身後不善,顧不上擊打黃掌柜的,身子急忙向旁邊一斜。
這一斜,腦袋躲過去了,肩膀沒有躲過,姬率的這一棍就打在了黑猴的肩膀上。
姬率雖然不懂什麼格鬥之術,力量還是有一些,這一棒把黑猴肩膀打的不輕,黑猴手裡的棒子幾乎都拿不住了,左手也放開了黃翠翠。
黑猴躲閃到一邊,喊道:「癟三,有管閑事的,做了他。」
正要進雞欄抓雞的癟三停住了腳,轉過身看著手握頂門杠,擋在黃掌柜父女兩前面的姬率,咧嘴一笑,說道:「喲呵,敢管爺們的事情,小子,膽子不小啊。」
說著話,癟三右手拿著棒子,在自己的右手掌上敲擊著,往姬率他們這邊走來。
黃掌柜急的喊道:「公子,快跑,他們會打死你的。」
姬率用力握了握手裡的杠子,說道:「我已經被羞辱了一回,這回,我不會跑的。來呀!」
癟三攻了兩次,因為手裡的棒子比姬率的頂門杠短,一時沒有近身,差點還被姬率打著。
站在旁邊的黑猴喊道:「癟三,怎麼回事,這麼個小子你都拿不下,我來幫你。」
緩了一會的黑猴,肩膀沒有那麼疼了,舞動著右手的棒子,過來夾擊姬率。
姬率臨敵經驗不足,全憑著一股子猛勁,不斷揮舞著手裡的杠子。
時間稍微一長,破綻露了出來,一連被打中三四棒。
姬率一邊揮舞杠子,一邊對黃掌柜的喊道:「你們還不快跑。」
癟三進攻著,挪動腳步,擋在出去的方向,說道:「跑?往哪兒跑?」
就在姬率一分神的空當,黑猴一棒子捅在了姬率的右胯上,把姬率打的一個趔趄,立腳不穩。
黑猴正要乘著這個機會,給姬率致命的一擊,外面走進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四十來歲,十分壯碩的男子,看到院子里的陣仗,不悅地說道:「黑猴,你們兩個不抓緊弄糧食,在這幹什麼?」
黑猴收住手,訕訕的說道:「二寨主,這小子橫加阻攔,才耽誤了事。」
秦剛擺擺手,說道:「廢物,兩個人拿不下一個,去一個過去幫忙,完事快點走。」
說完,秦剛轉身就想走。
跟他進來的一個人喊道:「慢著。」
秦剛停住腳步,疑惑地說道:「姜槐,你想幹什麼?」
姜槐笑著說道:「二寨主,別急,我看看,這小子我好像認識。」
姜槐走到姬率正面,看看他,笑著說道:「公子,還真是你。」
秦剛見姜槐還真認識,問道:「你真的認識?」
姜槐急忙說道:「二當家的,這就是救過三當家的那位公子,浩瀚。」
秦剛走過來,仔細的看了看,點點頭,說道:「行,果然有些膽氣,怪不得三弟對你倍加讚賞。看在你救過我三弟的份上,我不為難你,這樣吧,你跟我走,我就不為難他們。」
姬率喘著氣,說道:「你讓我跟你去哪?」
秦剛說道:「當然是去我們山寨了。」
姬率搖搖頭說道:「我不去當山賊。」
秦剛被拒絕,眼睛一瞪,就要讓手下人動手,姜槐急忙攔住說道:「二當家的,我來勸勸他。」
秦剛不耐煩地說道:「快點,老子沒有時間等他。」
姜槐對姬率說道:「公子,我知道你仗義,你看看,就你一個人,哪能是我們這些弟兄的對手,看在三當家的面子上,二當家的不會為難你,可是,你要是不答應跟二當家的走,你能保住這父女兩個嗎?」
姬率一看也是,靠著偷襲和一時之勇,和黑猴兩人對陣了一會,這就要落敗了,要不是秦剛他們出現,自己現在恐怕就已經躺下了。
想到這裡,他問道:「我跟你去,你就不為難他們了?」
秦剛說道:「我說的話能不算數嗎?他們誰敢胡來,看我不剝了他們的皮。」
姬率說道:「好吧,我跟你們去。」
秦剛哈哈大笑著說道:「這不就行了,你跟我入山寨,咱們就是自己人,你的家人,肯定不能動。走。」
黑猴有些不甘心的指著黃翠翠,說道:「二當家的,你看這姑娘。。。。。。」
秦剛瞪眼罵道:「混蛋,老子說的話沒有聽見?誰敢動這院里的人,老子剝他的皮,滾!」
姬率無奈的放下手裡的頂門杠,對黃掌柜的說道:「掌柜的,多謝這些日子你們對我的照顧,我走了。」
黃翠翠張口想說什麼,被黃掌柜的攔住,兩人看著姬率跟著那些山賊向前面走去。
從四海客棧出來,街道上一群人背著大包小包向鎮子南邊走。
一個小頭目跑過來,說道:「二當家的,弄了不少糧食,差不多了。」
秦剛一揮手,說道:「那就趕緊回,讓弟兄們快點。」
除了川東鎮的南口,向南走了幾里路,拐向東,進了前銅山。
一路上,山賊們興高采烈。
秦剛看著跟在身邊的姬率,說道:「小子,看你這文文弱弱的,沒有想道,聽我三弟說,你殺人的時候,也不手軟。」
姬率說道:「那都是為了活命,不是生死關頭,誰願意去殺人。二當家的,你看,你們這麼多人,也不差我一個,非讓我去你們山寨幹什麼?」
秦剛嘆了口氣說道:「山寨都快散了,我三弟說,得有個讀書人幫我們出主意,看看有什麼辦法保住山寨,他很看好你,請你你不來,今天倒讓我碰上了,那就帶你回去,看看是不是能幫我們。要是你沒有用,那就只好一刀殺了,扔到林子里喂狼去。」
聽到秦剛毫不在意的口氣,姬率的後背心直冒涼氣,急忙說道:「我有沒有當過山賊,哪知道該怎麼辦?」
秦剛說道:「到了再說,你不知道怎麼辦,我們也不能白養著你,只有殺了。」
說完,秦剛自顧的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