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馬甲不要了
殳無刃輕飄飄的,甚至沒有一點煽動意圖的話語,直接挑起了所有人的熱血:「殺了賣了國賊,殺了賣國賊。」
吳風起這時偷偷地皺了皺眉頭,他沒想到事情會到了這個地步,他看向歸遠豐,好像也是第一次才認識這個人似的。
他和大多數江湖人一樣,他更想得到的是殳痕傷離下的寶藏,雖然他明知歸遠豐秘斬博棲一直有某種合作,隱隱也猜到是什麼,可是他刻意地去忽略了,到了此時,他卻不得不正視,自己到底要站在哪一邊。
歸遠豐似並不在意這些人的,他一直在看殳無刃,褪去面具的他,雙眼帶著一股子的偏執黑暗,偏又要像以間笑得那麼濕潤,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個瘋子。
「侯爺,你說你都病成那樣了,怎麼不就早點死了呢,你早點死了,就不用受那麼我的罪,早點死了,也不用頂著這張能騙人的臉去勾引別人的女人,早點死了,也就不用像今天死得那麼慘了。」
殳無刃以玉骨扇擋住了下半邊臉,只露出了一雙漆黑的眼睛,他在笑,甚至就連眼睛彷彿都在笑,紅色的梅花烙印像是在光陽光發出了光芒,艷麗而又詭異,他在說:「其實你的想法我很能理解,真的。」
他無比的誠懇,眼睛在眨動的時候睫毛掀起了一瞬光:「可是能怎麼辦呢,本侯比你幸運啊,本侯喜歡的,剛好也喜歡本侯,她不忍心本侯變成一個你這樣的人,她想本侯成為一個專門剷除你這樣的人的英雄,呵呵……知道嗎?她早就知道你們是殺我父親的兇手,她和本侯都在等著今天,等著著本侯可以明正言順為父報仇的這一天。呵呵……你看,本侯如此幸運,怎麼會捨得死呢?所以……」
他的扇子緩緩收起來,目光放黑的瞬間,好像連天上的太陽都被烏雲遮閉:「今天會死的人是你。」
語落的瞬間,平地起風,風是在殳無刃的腳下捲起,那一瞬間他就像是一個將要騰雲飛去的神仙,一群武林人被軟筋散迷得連站都站不穩,而他竟然還能以內力催動如此大的氣流,每個人看著他的眼神複雜得難以說清,此時他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同時他們又依然覬覦那讓他可以如此強悍的秘密。
歸遠豐的眼中終於露出了怯意,他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
殳無刃笑著,踏著風往前緩慢走近:「這沒有什麼不可能,歸莊主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你算計的小老鼠,現在可以告訴本侯,你還有什麼後手,不然的話……本侯可是要為父報仇了。」
少年的笑容溫柔,可是卻莫名的讓人感覺腳底發寒,衛望津看著殳無刃,皺起眉頭,隱隱的,他感覺殳無刃這樣很不正常,可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人家為父報仇,好像也沒有什麼錯的。
最後,卻是蕭涼秋把殳無刃給攔了下來:「你想幹什麼?」
殳無刃轉頭看他,面帶笑容,目光冰冷:「當然是報仇。」
蕭涼秋:「現在所有人被軟筋散所毒,外圍全布魔教的人包圍,先救人,不然會死很多人。」
殳無刃:「那與……」本侯有什麼關係?
可是他的話沒說完,卻看到安陵松一手揪著詭闊風沖了過來,將要出口的話,被他吞了回去。
詭闊風被安陵松制住了穴道,但還是滿臉的不服,安陵松才不管他服不服,走過來,把人往前面一推:「讓你的人都退回去。」
詭闊風白眼一翻:「做夢。」
安陵松拂柳突然在他腹下劃了一圈:「我不殺你,我就讓你這輩子當個太監,再也沒辦法抱你後院兒那些美人,你信不信?」
詭闊風身體一震,本能地想要用手捂下面,卻發現自己動不了,額頭上的汗瞬間就滾下來,卻還是色厲內荏:「你……你敢。」
拂柳割破了外面的布料,安陵松陰惻惻地道:「你說我敢不敢?」
詭闊風眼睛赤紅,怨毒地盯著她,她就歪頭沖著他邪笑,兩人的對峙了差不多三十秒,最後,詭闊風再次敗下陣來,狠狠地咬著牙,大叫了一聲:「退下。」
可他喊了一聲,外圍卻並沒有人退下,他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有人動,此時他眼中才閃過茫然與惱怒,正待要再命令時,卻聽到歸遠豐的諷笑:「當初在西滇時,就聽人說過魔教尊主是一位不長腦子的傻子,整個魔教其實是掌握在聖女手中,看來這傳言所言不虛,是吧?聖女閣下?」
說著,他目光鎖定安陵松,一瞬間,四周再次陷入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安陵松身上,甚至就連蕭涼秋也露出一個微微驚訝的神情,而衛望津就更別說了,簡直就是震驚了。
被歸遠豐叫破身份,有些意料,卻又是意料之中,安陵松倒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她只是小心地看了殳無刃一眼,可他在看她,可她卻在他眼裡什麼情緒都沒看出來,沒有驚訝,沒有意外,更沒有被欺騙的惱怒,好像這一切他早知道一般。
她任務的前提就是不能以魔教聖女的身邊教他入善,現在身份被叫破,已經失敗了,她乾脆破罐子破摔了起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樣子,三七步一邁:「那又怎麼樣?你是覺得說破了我的身份,我和我們家安世侯就能反目成仇嗎?是不是想多了?」
其實在剛才說破安陵松的身份之後,歸遠豐就在觀察殳無刃的反應,那時他心裡就開始隱隱不安了起來,而現在看來,完全可以證明,殳無刃應該是早就知道安陵松的身份,並且完全不介意,所以才一直裝傻,沒有說破。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只有交手,他又往後退了幾步,反手,猛然揮下,大喊了一聲:「殺。」
包圍在四周的黑衣人,一瞬間涌了上來,這裡的這些人大多中了軟筋散的,有的嚴重的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一個幾歲小孩兒就能拿著刀子捅死。
雖然這引起人可恨,但絕對不能讓這些人在這個時候,死在歸遠豐的手中。
安陵松把詭闊風往後一推,同時解開了他的穴道:「二傻子,看出來吧?你被人算計了,現在你但凡是個男人,就和我一起殺光這些算計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