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的劍為什麼這麼離譜
老劍聖當眾擊劍，自然引起附近的劍道愛好者關注。
林子里頓時變得影影綽綽，妖怪們不敢靠近，只敢遠觀，細細低語。
「那小娃是誰，竟與老劍聖擊劍不落下風。」
「不認識，不過他手上的刀是妖刀吧。」
「難道是人類？」
「笑話，人類小娃豈能與老劍聖拼成平手，一定是某位劍道大妖出關了。」
妖怪們你一句我一句，把現場的局面挑明。
對於妖怪們來講，老劍聖是一代劍道傳奇，他的劍甚至可以切斷瀑布，讓瀑布憑空少掉一截水流。
老劍聖外號一劍水斷流，力大勢沉，剛猛霸道。
「最近老劍聖不是鼓吹『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嗎，怎麼現在用這麼慢的劍。」
「你新來的吧，剛剛小娃子和老劍聖約定了劍速和力道，不然兩人早就快成殘影了，哪有我們觀戰的機會。」一位劍道愛好者吐槽道。
再說河邊擊劍兩人。
李平安眼冒靈光，腳底不停挪騰，每一次落步都能感覺有一道彈力生起，讓他瞬間轉移到下一個地方，增加他的靈活性。
按理講擁有了狐狸紋身的李平安遊走擊劍能力更加強大了，但是老劍聖就是老劍聖，他身上的弱點竟只有肉眼可見的五個弱點。
而且這五個弱點時而減少一個，時而增多一個。
對比正常人一身密密麻麻的弱點，李平安不管從哪個方向出劍都是穩贏，但是對上老劍聖就不行，老劍聖身上的弱點破綻太少了。
「不愧是幾百年劍齡的妖怪，太強了。」李平安心裡感慨。
李平安所看見的每一道弱點，都是致命殺人路線，沒有平和擊劍路線。
如果讓他成功擊中對方的身體，後果會怎麼樣？
會殘廢嗎？
也許真的會，畢竟李平安手上握的刀可是妖刀，就算砍不進去，也能造成極大麻煩。
另一邊，與李平安擊劍的老劍聖心裡湧起了棋逢對手的興趣。
此刻，他已經擺正散漫的態度，極為認真的擊劍。
本以為認真之後可以輕鬆擊敗李平安，可他竟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改變被李平安壓著打的劣勢。
李平安的每一刀都極為刁鑽，刀刀致命，不防就是自己死。
一旦想主動進攻，按照擊劍速度限制，必定是先出手的李平安打中他。
老劍聖眼不瞎，那柄青鬼刀可不是什麼鈍刀，他知道林子里的青鬼不是普通妖怪，這刀對大妖肯定有效果。
一旦被青鬼刀劈中致命要害，他一定會受傷，這不是開玩笑。
老劍聖收斂內心的煩悶，變得無比專註，心想著打上幾分鐘，總能找到破綻。
結果幾分鐘后。
兩人還是分不出勝負。
每到李平安即將砍中對方的要害之處時，老劍聖總是仗著自己那強無敵的身體素質，強行拉開距離。
李平安也是氣得吐血，有種別跑，堂堂正正與我一戰。
但李平安不敢分心去罵人，別看他一直壓著老劍聖，可只要自己的注意力鬆懈一剎那，一定會被老劍聖突襲成功。
幾番下來，老劍聖也感覺臉上無光，總是被李平安壓著打，當即收手了。
「停。」老劍聖說道。
李平安後撤，喘喘氣，但是沒出汗。
說起來，自己一直高頻率挪移，對身體的消耗非常大，為什麼還沒有感到累？
李平安下意識看向右肩膀的狐狸紋身，狐狸紋身的眼珠子也看向李平安，朝他眨了眨眼睛。
李平安心有所感。
原來如此，狐狸紋身不僅增加靈活性和動態視力，還增加了他的續航能力。
一個紋身增加三種特質，這個紋身算是極優質的種類，一般的紋身只能增加單種特質。
老劍聖雙手拄劍，板著一張老臉問道：
「你的劍，為什麼這麼離譜？」
森林裡妖怪觀眾聽到老劍聖這話，都不敢相信，懷疑自己幻聽了。
老劍聖居然在誇獎一位後輩。
嗯，等等，可能是人形大妖，不能被李平安那年輕的外表欺騙。
「前輩，我想讓我的劍變得更快。」
李平安沒有正面回復老劍聖，而是拋出自己的問題。
老劍聖神色複雜，難以置信李平安的劍道居然能壓著他打。
要不是被限制了劍速和力道，很多時候老劍聖都可以一力破萬法，直接把李平安砍成兩半。
但是從純粹的劍道角度來看，沒了劍速和力道優勢，老劍聖本人的劍道居然被人類壓制。
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在無限的驚訝后，最終匯成離譜二字。
老劍聖越是回憶剛才的戰鬥，越能感覺到自己根本沒有多少路子可以選，可以出劍的地方都被李平安「先手進攻」壓住了，極為憋屈。
想要成功突破，必須使用「以命換命」的風格拼劍，如此一來才能打破李平安的封鎖。
老劍聖念及此處，不禁起了好戰之心。
如果是不限制劍速和力道，李平安的劍道還能否壓制他？
「你的劍快不起來嗎，為什麼要這麼問？」
「是的前輩，我的劍快不起來，這是困擾我六年的問題了。」李平安如實答道。
老劍聖沉浸劍道多年，對使劍的人是否用心說話，有著明確的直覺感應，俗稱第六感極為靈驗。
直覺告訴他，李平安說的話是真的，他的劍真的快不起來。
老劍聖深深地看了李平安一眼，然後環顧周圍一圈，雙眼突然如劍般銳利，說道：「你們這群妖怪，還要看多久？」
轟隆一下。
妖怪捂著留血的眼睛快速散開，各回各家，不敢停留觀戲。
老劍聖在慢劍領域落敗，現在沒有哪個妖怪敢觸他霉頭。
送走了看戲的妖怪，老劍聖又看向玲子、小狐狸和筆妖。
小狐狸縮了縮尾巴。
筆妖知道這是老劍聖要趕客了，當即帶著玲子和小狐狸離場。
這下子現場只有李平安和老劍聖兩人對立。
河邊流水嘩嘩響，打破平靜。
老劍聖略作思考，說道：「我不知道你的劍為什麼快不起來，也許你的思想里缺少『快』思維。」
「我最近在研究『唯快不破』論，花了百年時間在各地搜羅古代名人劍聖的劍法書籍，正好有本以快為主的人類劍道心法，說不定你看了之後會變得更快。」
說到那本劍道心法，老劍聖的表情露出古怪之色，補充道：「不過不一定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