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工作間像是一個VIP的電影放映間。

沙發正對佔據了一面牆的寬大屏幕。屏幕上畫面被切割成一小格一小格。大概二十幾個格子，每個格子都在播放著不同的內容。

像是人類世界里的監控，在播放的都是一些人類活動。

「人間。」鎮衡手一揮，那些格子里正在播放的情景立刻換了一批。

「平行世界。」他接著說，「只有神可以跳脫於平行世界。」

「嗯……啊？」雲梨努力了，但還是……

感覺這題超綱了。

獃獃的樣子讓鎮衡又笑了起來。

「在某些節點，在某些……物種的刻意而為之下，有可能會出現平行世界，」他解釋的很耐心，「要杜絕那些世界的出現，把不該出現的世界封印。」

「嗯……」這樣雲梨就明白了，她點點頭，不懂就問，「平行世界，一定是不好的嗎？」

難道就沒有什麼正面的意念嗎？

「基本上，」鎮衡點頭，「會讓壞人找到鑰匙，回去到他們想要去到的那一刻，然後實現更加難以彌補的犯罪。」

其實，在他頭一次聽到這個概念的時候，也產生過這樣的疑問。

有平行世界，這難道不好嗎？

實在是他的人生也擁有太多的遺憾。

假如有平行世界，那麼他的結局，會不會稍微快意一點？他的父親跟他的叔叔，會不會不再那麼遺憾？

當然他也只是這麼想想，並沒有真的期待平行世界。

因為他有了經歷才變成現在的他，平行世界的他，於他而言，也不過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嗯！」雲梨點頭。

想想也是，擁有幸福人生的人類，又怎麼可能會想要另外一種軌跡呢。

「然後，」鎮衡接著說道，「在正常的人類世界，某些人的某些舉動，可能會給他自己或者別人的命運帶來改變，也就是所謂的bug，我們偶爾呢，也要投影到人類世界去，修復這些bug。」

雲梨：「……」

又出現了一系列她不懂的辭彙。

這一回沒等她問，鎮衡便舉例向她解釋。

「現在暄就在做這個。」他手一揮，大屏幕上的那些小格子就又拼成了一整個。

在整個的，寬大的屏幕上面，顯現出了一個面容清秀的男生。

「他是暄嗎？」雲梨問道。

仔細盯著屏幕上的人物看，從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仙氣，怎麼看這都好像只是個普通的人類。

「是。」鎮衡回答，「這就是投影。」

「完全變成人類嗎？」

「是。在人類身體失去意識的情況下，可以恢復神識。」

「暈倒嗎？」

「睡著了也可以。」

「好吧……」她又轉不過來彎了。

不過，這麼說起來，投影以後，差不多白天是人類，晚上是神。

「身為人類的時候只是人類，」鎮衡補充，「沒有神的記憶。」

「那也沒有法術了？」

「是。」

雲梨：「……」

那好像會有點難唉。

其實不難，無非是成為人類，再一次去體驗人生罷了。

大概是資歷尚淺的他們，仍然需要磨礪吧。

鎮衡對雲梨也沒有太高的要求。

「暫時你就先看看吧，」他對雲梨說，「也可以去人間看看，你知道的吧，咱們身上還帶著不同的職責。」

「嗯！」雲梨點頭。

這終於是到了她熟悉的範疇了。

「我，」她向鎮衡介紹，「可以看見人類的運氣。」

掌管人類的運氣，是個小福神。

「我掌管姻緣。」鎮衡說。

「哦？」雲梨再次驚訝。

他這麼冷清的一個人，竟然是月老啊。

這麼一說，注意到了在他手腕上的，在襯衫袖子遮掩下的若隱若現的那跟紅線。

纖細紅線，襯托的皮膚白皙。

雲梨忍不住問：「你紅線的那一端，系著誰呀？」

鎮衡性子靜，在他這樣安靜不說話的時候，她總覺得他有些憂鬱。

這大概跟他眼尾的那顆淚痣也有點關係。

在聽到這個問題后，他身上的憂鬱好像又加重了些。

他靜靜看了她片刻，又低下頭，去看微微抬起的手腕。

「我看不到。」他回答。

不知道他紅線的那一端牽著誰。

神可以看透人類，卻看不到自己的命運。

「啊……」雲梨覺得他似乎是有些傷感，於是便開口安慰，「沒有關係，總會出現的嘛，在那一頭的人。」

「是。」鎮衡再一次的，深深的朝她看去，「總會出現的。」

雲梨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她走到沙發前坐下。

「那我就，在這裡學習吧。」她對鎮衡說道。

想要多了解一點，也好早點幫得上忙。

鎮衡無事，正好陪著她一起。

兩個人一起坐在沙發上面。

面前大熒幕上是暄，不過他在人間並不是叫這個名字。

他叫做文康泰，有一個患有自閉症的哥哥，叫做文尚泰。在他的面前，還有個強勢漂亮的，能把他看的很透的，叫做高文英的女人。

這麼盯著屏幕看著一會，鎮衡問她：「要不要直接去人間？」

「欸？」雲梨點頭，「好啊。」

能去現場看看的話當然好啦。

隔著這麼一個屏幕，總覺得少了點生機呢。

鎮衡於是站起身：「走吧。」

話音落，兩個人就已經到達了人間。

剛才屏幕上的文康泰，如今就在面前。

房間里多出了兩位神，他一無所知。

這麼近距離的看著，看不到他的神力也看不到他身上有一點兒的仙氣。

果真就只是個普通的人類。

雲梨覺得新奇，這種體驗，應該會很有意思吧？

康泰沒有父母，一個人照顧著哥哥，似乎是很辛苦的樣子。

雲梨看到他蜷縮在床上，因為想念著媽媽而哭泣。

雖然看上去，人生有些艱難，但在雲梨眼裡，他頭頂上的那層霧是潔白中帶著一點點粉色。

沒有任何噩運，看樣子以後的日子只會越過越好呢。

「暄需要做什麼呢？」她輕聲朝鎮衡問道，「在這裡需要修復的是什麼BUG呢？」

雖然康泰完全都察覺不到他們，但因為是在別人的卧室里，所以她還是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

「這個……」鎮衡想要回答她，卻被打斷了。

「這個嘛！」房間內響起了另外一道聲音。

在兩個人的身邊，多出了一個身影。

「相互治癒，也是修復呀，」暄一邊笑著，一邊回答，「假如沒有治癒，恐怕會做出很多極端的錯事呢。」

「嗯……」雲梨看了看床上的人類康泰，又看了看身邊的神暄，「所以是……睡著了嗎？」

這樣一模一樣的兩張臉……果真是很新奇的一個局面啊！

不過，雖然長的一模一樣，這人跟這神，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康泰背負的東西太多，少年老成，罕見笑容。

而暄……

暄是神啊，神又有什麼值得發愁的事情呢。

此刻在他的臉上就揚著大大的笑。

「看來我們新來的孩子已經學了很多了呢，」他看看雲梨又看了看鎮衡，「倒是沒想到竟然是你帶著她來呢。」

雲梨就也朝鎮衡看去。

果然這件事的確是挺值得驚訝的吧，她的感覺沒有錯。

鎮衡朝暄白了一眼：「什麼孩子，人家比你年紀大。」

雲梨：「……」

是嗎？

她好像還沒有提過年齡的事呢。

暄認真朝雲梨的白髮看了一眼，煞有其事的點頭：「嗯，也不是沒有可能。」

靈物都是需要經過千百年的幻化才能出現人形的，比他們存在的時間更久也是正常的。

「但靈物計算年齡的方式，」他接著說道，「跟咱們這些由人類轉化而來的神並不一樣啊。」

這一點鎮衡也認同。

「所以你成年了嗎？」暄又朝雲梨問道。

少女的模樣……

其實從外形上來看，也不算幼稚。

不過那雙眼眸太過純真，的確不是他們這些有過經歷的人會有的眼神。

她整個人身上有一種無瑕的氣質，這種氣質會讓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更小一些。

「成年了。」雲梨回答，「剛成年。」

剛成年，所以來到人間歷練。

「你看，我說什麼來著！」暄一拍大腿，一副被我猜著了的模樣，「我早就成年了，所以我是哥哥呀，叫哥哥吧！」

雲梨：「……」

還能這麼算的嗎？

她訝異的朝鎮衡望去。

鎮衡若有所思。

暄壽終正寢，然後成神，如今不過是幻化成了個青年的樣子。

人類不過百年壽命，就階段而言，他的確比他們年長。

「嗯，」鎮衡於是點了點頭，「他說的沒錯，這麼算起來，我也是哥哥，叫哥哥吧。」

雲梨：「……哥哥。」

既然他們都這麼說，那應該沒有錯……吧？

「嗯。」

兩隻神對她的叫法都很滿意。

「乖。」暄滿臉期待的望著她，「所以妹妹有男朋友嗎？」

雲梨：「……」

這個蜀黍好奇怪。

鎮衡：「呀……」

「哎一股，開個玩笑嘛！」暄哈哈笑起來，對著雲梨：「鎮衡很可靠對不對？不管有什麼事，他都會站在最前頭。」

鎮衡：「你今天話有一點多。」

「喂，」暄仍舊朗聲笑著，開開心心的模樣，「要按照剛才的演算法，我也是哥哥呀，你得叫哥哥才對。」

鎮衡冷哼：「我是前輩。」

雲梨看的一愣一愣。

啊，這題原來還可以這麼破啊。

不過很可惜，她也算不上是什麼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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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雙十一讓我有點迷……

大家買了啥？

這一章出來的韓劇是《雖然是精神病也沒有關係》

這個劇是還可以的不過文裡面不會詳寫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