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東和孫權,北拒曹操
六柄阿拉斯加捕鯨叉,在陳閑生的身體上留下了三處深可見骨的傷口之後,還有生機的只剩下了一柄。.WenXueMi.CoM
第一個傷口出現在後脖頸下面大概十公分的位置上,足有十幾公分長。而躲不過這一刀只能盡量前傾身子減少傷口深度的陳閑生,也在這一刻欺身而進一拳打爆了正面敵人的面具還有鼻子。
下蹲,一個簡單的掃堂腿,將身後一擊得手還沒有來得及高興的收割者撂倒。然後順勢身體一個下砸,鋼鐵一般的手肘藉助身體下壓的力度直接碾碎了這名收割者的喉嚨。然後陳閑生就好像一根彈簧,嗖的打著轉彈身而起。
在歐洲黑暗世界團體實力排進前三的收割者,雖然單兵作戰力並不是特別突出,但是六個人之間的配合就如同水到渠成一般的流暢。硬拼著挨了一刀之後才順利放倒了兩個,及時的躲避過兩把毒蛇信子一般的刀鋒之後,陳閑生才發現,雷七已經解決了休斯,負著手站立著觀看自己以一敵六。
還有四個,若是面對休斯,陳閑生有信心以不輸於雷七的速度放倒他。但是面對六個收割者,卻有些手忙腳亂。休斯要是一頭力大無窮並且身體靈活的黑熊,那這六個收割者就是在茫茫草原上潛伏著身子伺機而動的蒙古狼。
群狼永遠比一隻威猛的黑熊更可怕。
雖然挨了一刀,但是陳閑生的眸子反而更清亮了一些。一刀換一命,不但超值,而且實惠。
夏離的眼淚順著慘白色的臉頰止不住的潺潺而流,一雙捂著嘴巴用力過度的手掌上,泛白的關節沒有一絲血色。她緊要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也不讓自己閉上眼睛。眼淚洗掉了咬破牙齦而順著嘴角流下的鮮血,很疼。
陳閑生會更疼吧?
背後那一道觸目驚心的巨大傷口,也同樣割傷了夏離的心。
她不哭,那樣會讓陳閑生分心。
她不喊,那樣陳閑生會更危險。
她不敢閉起眼睛,因為她怕自己一睜眼之後,就再也看不見站立著的陳閑生。她沒有留在小飯店而是執意要跟來,同樣是害怕剛剛佔據滿了自己心扉的男人一去不回。
她固執,為了自己的愛情而固執。
隨風搖擺著的蘆葦,用頑強的根須扎進泥土裡之後就再也不會離開這方寸的土地。不需要刻意澆灌體貼愛護,只要給她土壤陽光和空氣,她就能驕傲的活著。只要她選定了這一塊土地,就會生生世世連綿不息的生長。
正如同她的情感世界,剛抓住陳閑生這個值得依靠一生的男人,哪怕是死,她也要看著他死。
她不是在男人面對危險獨自出門之後正襟危坐在自己家炕頭上穿著嶄新的衣服等待男人死訊的那種深沉女人。她也不是不知輕重緩急死死拉住男人帶她一起走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的那種看上去愛的轟轟烈烈的傻瓜女人。
她跟著陳閑生而來,只是為了看一個結局。
自己原本以為了解透徹的陳閑生把她思想認知里根本就不存在的世界一下子兀猛拉開帷幕,不等自己有所適應有所改變就讓自己面對活生生血淋淋的現實。她有很多話要問陳閑生,有很多事情要搞清楚,但卻不是現在。
現在,她一個小時前略顯匆忙卻毫不後悔點頭承認了的自己的男人,正在和人拚命。她害怕,真的害怕。
但是從陳閑生走出去開始戰鬥的那一刻,她就努力再努力讓自己堅強。
若是陳閑生就這麼死了,她不會選擇隨他而去。而是繼續活下去,更好更好的活下去。然後在下一個能感動她的男人到來之後,和那個男人結婚生子,就算不能白頭到老也會過自己那一輩子。
不是她不愛陳閑生,也不是她的愛很隨便。
她會選擇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男人死亡或者勝利,死了,那她就會轉身離去,在每年的這一天來這個地方擺上一盒紅河煙,一瓶她剛剛才知道他愛喝的燒刀子。陪著他聊一整天。等到第二天的太陽升起之後,站起身子拍掉塵埃繼續生活在陽光下。會開心會激動會笑會鬧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抱著被子咬破嘴唇逼自己不再流淚。
勝利了?
那她會怎麼樣?
這是一個屬於她的世界嗎?
福叔最終忍住了激昂的戰意和隱忍住十年再次被鮮血點燃的衝動。凝起眼睛看著十五年前自己手把手教導的少年如今獨自激戰沙場。剛剛還掩飾不住的情感在臉上全部消失不見,布滿皺紋的眼角和重新岣嶁起來的身子都變成了好像經歷千萬年風雨摧殘的戈壁石雕。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無法安定。
陳閑生喘了口氣,腳下一點,身子再一次動了起來。在歐洲的那段日子裡,他的輕功身法讓金髮碧眼的洋人驚駭的無以復加。而現在,手裡沒有劍的他更是將這種身法發揮到淋漓盡致!
白駒過隙。
五百多年前龍虎山張真人創下的絕世輕功。
堪堪讓過一把閃著寒芒的刀子,用不可思議的超出人類想象的動作橫向倒地,在半空中又有悖物體力學原理的晃了回來。手拿捕鯨叉的收割者一刀刺空之後,姿勢已經用老,再想改變身形已經是無力回天。只來得及閉上眼睛就感受到了陳閑生蹦拳的巨大爆發力。
洞穿!
陳閑生一拳將這名收割者的小腹打透,拳頭從腹肌插進去從后腰位置打出來。來不及收回拳頭腦袋猛的向後仰了過去,下一秒躲過一柄刺向他太陽**的捕鯨叉之後,卻發現自己打進敵人肚子里的拳頭,被已經將死的敵人死死抓住,還沒有冰冷的手掌帶著血的溫度好像兩把鐵鉗,將自己的手扣留在敵人的體內。
雷七眉毛一皺,嘭的一聲踩碎了一地沙子,激蕩出煙塵,迅速的沖了過來。
這個垂死的收割者,無疑是一個對敵對己都毫無感情的變態,用自己的身體作為囚牢困住陳閑生,等著自己的同伴為自己報仇。這樣他最起碼能在失去意識之前看到幽靈也被一刀斃命。
福叔也動了,年老的豹子會失去曾經驕傲的速度?
錯了。
福叔距離陳閑生相比於雷七更遠,但是卻在七步之後就反超了雷七。
但是,畢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七步,慢慢的走可以吟出一首傳唱了兩千多年的詩詞。也挽救了那個驚采絕艷詩人自己的性命。而福叔這七步,勢如閃電卻依然無法及時救援陳閑生。更何況兩者之間的距離何止三個七步。
陳閑生大吼一聲,單臂較力,硬生生的把人高馬大的收割者半死身軀托離地面,然後轟然間對著一個事在必得的收割者砸了過去。嘭的一聲,一具漸死一具鮮活的**狠狠的撞擊在一起,兩顆大好頭顱同時崩裂。
但是另外兩名收割者的刀子,已經不分先後的殺了過來。
噗,
身後的收割者一刀刺在陳閑生的後背上,他沒來得及找准要害,但是時間不給他這樣的機會。這一刀雖深,卻不致命。
這就是陳閑生的運氣,也不是運氣。
在電光火石之間,陳閑生還能根據身後的陰涼氣息感受刀鋒的所在,避開了本來刺向後心的必殺一刀。
這豈能全部歸結於運氣?
陳閑生後退,任由那把十幾公分長的刀鋒幾乎一半刺入自己體內,抄起已死的那個被洞穿小腹敵人的捕鯨叉,反手刺了進去。
前面的收割者,因為陳閑生突然後撤,不畏身後一刀的動作,讓他這一刀刺進了對方胸口卻根本沒有深入多少。
抽手把刺進背後敵人心臟的刀鋒拔出來,再一次吞吐著殺氣刺入面前的敵人胸腔里。
陳閑生冷冽的就好像一把出了鞘刀子,也許比手裡的刀子更鋒利冷艷。
六個收割者,除了之前被陳閑生一拳打碎鼻樑骨震蕩昏了過去的那個,五個全部被他用一種犀利不惜命的打法滅了。
費力的從那個臨死抓牢他的收割者體內拔出拳頭,陳閑生身子禁不住搖晃了一下。而這時,福叔先於雷七三步趕到了陳閑生身邊。
扶住陳閑生,福叔的眼角里似乎吹進去了沙子,磨的好難受,眼淚怎麼都忍不住。
雷七停住步伐,注視著一老一少。
陳閑生指了指那個昏過去的收割者說道:
「不要殺了他,讓他回歐洲,告訴施羅德在東方他們的刀子再鋒利也只能被折斷。等我閑下來,會去達摩克里斯山莊跟他討一些醫藥費。」
福叔點著頭,沒有說話。
雷七看了看那個他本想一腳踩死的收割者,又看了看陳閑生。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先生,今天你受了傷,雷七不會動手。等你傷好了,我帶著酒再來找你。」
陳閑生輕輕的掙脫開福叔的攙扶,對雷七說道:
「你我早晚會有一戰,不過我還有幾句話對你說。」
雷七停步,卻沒有轉身。說道:
「你說」
陳閑生看著那個背影如山的漢子,說道:
「對俄羅斯人,不要一味打殺。該利用的就要利用,讓他們內鬥比你下手更有效果。讀讀三國吧,看看諸葛亮離開荊州時是怎麼對關羽說的。沐屠龍就是你身邊的孫仲謀,而俄羅斯人比不了曹阿瞞,怎麼做你好好想想,動腦比動手殺人還要快。」
雷七重重的點了點頭,手上的血還在流,但是心裡的血,流的更猛更烈。
陳閑生回頭看著那個在夜風中有些孤單有些嬌弱的女孩兒,咧嘴笑了笑。
「讓你等久了,不好意思。
淚如泉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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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叔撕碎了收割者的黑袍,給陳閑生包紮住傷口,也不管陳閑生的拒絕,一把背其他,大步走了出去。
夏離擦了擦眼淚,忍不住笑了起來。
帶著淚珠的笑臉,追上去拉住陳閑生的手,緊緊的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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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柳樹上。
兩個人並肩站立。
一人黑衣,一人白衣。就好像來自九幽地府的黑白無常,在等著接引新死的鬼魂進入酆都城。
黑衣人輕輕說道:
「文弱先生,也有一身膽氣!」
白衣人看了看他,眼神玩味。
「不會是先生一句沐屠龍就是孫仲謀,把你的殺氣都變成了惺惺相惜吧?」
黑衣人瞥了一眼身邊同伴。
「你是他的生死同盟,卻站在我身邊看著他出生入死,難道你不是更卑鄙?」
白衣人呵呵笑道:
「同盟?那要看我是想做一隻狼,還是做一個熱心人了。」
黑衣人眼神中寒光一閃,沉聲說道:
「以後你是你,我是我,但是這個人,我不動他。你也不能動!」
白衣人臉上一陣不悅,卻隱忍著沒有發怒。黑衣人看了看他的表情,不屑的從鼻子哼了一聲。再也不說話。
白衣人嘴角牽動,眼神變的狠毒起來。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動作,看著陳閑生三人漸行漸遠。低低的說了一句。
「你是孫仲謀,那我是誰?他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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