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先生?戲子?入木三分
接到陳閑生的電話,焦雷帶著十幾個人用了半個小時找到了一地死屍的河邊。赫連春水也跟他一起到了現場,一邊唏噓著搖頭晃腦,一邊一個挨著一個檢查死者的傷口。看到休斯脖子上觸目驚心的粉碎,赫連春水蹲在地上忍不住開始罵娘。
「我日,這傢伙讓大象踩了啊?真***背,你說你幹什麼去不好,沒事和大象過不去幹嘛?」
他前半句是對焦雷說的,後半句是對休斯說的。也不管休斯聽不聽的見,從碎裂的脖子里取出一塊碎骨對焦雷晃了晃。死者為大這樣的道理對他來說顯然還不如一個實力超強的屁。
焦雷走過來,蹲在地上認真的看了看說道:
「高手。」
赫連春水斜著眼瞥了一眼焦雷說道:
「高手?你確定這傢伙不是畜生弄死的?」
焦雷對這個瘋子沒有什麼厭惡感,當然也談不上什麼好感。赫連春水和納蘭元述一樣,只對四哥陳閑生尊敬的無以復加,其他人愛誰誰。這兩個個性天差地別又同樣有著一身恐怖到堪稱變態實力的猛人,是兩個極端。
納蘭元述不苟言笑,一本正經的樣子一掛就是二十四小時。很少有人能見到他笑一笑,別人見沒見過不知道,但是焦雷只見過一次。那是陳閑生把從歐洲達摩克里斯山莊連偷帶搶弄回來的一把03式12.7毫米大口徑狙擊步槍拋給他的時候。焦雷才看見他露出一嘴潔白的牙齒極其矜持的抿嘴一笑。用赫連春水的話說,納蘭臉上做了手術,把豐乳的硅膠給貼上了。所以看著潔白水嫩就是起不了皺紋。
這個赫連春水就不用提了,如果說一天當中有幾分鐘不樂的時候,那也許是吃多了辣子拉不出屎憋的呲牙咧嘴。不管是殺人的時候,還是在日本橫濱被山口組雇傭的忍兵圍追堵截生死懸於一線的時候,他那張英俊的臉上始終掛著小部分是懶洋洋大部分是邪惡的妖魅笑容。那個以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為己任的民族,一說到赫連春水四個字都恨得牙根痒痒。山口組的新組長山口丁次,恨不得把他先扒光了拍一百部AV然後再送去男同志俱樂部來個萬人騎。
焦雷帶來的人,都是經過真正殺伐浴血的人。看見這樣的一地凄涼死人頂多就是在心裡有點小震撼,誰也不會表現出什麼。他們跟著焦雷初到楊城市的時候,真刀真槍的那幾仗每一次躺在地上的死屍比這裡多一倍都不止。
這些人一言不發的到了地方就開始收拾衛生,專業的令人髮指。
一具具死屍被裝進編製袋子,具體怎麼處理就不得而知。而那個昏過去等死卻死不了的收割者,被赫連春水一腳給踢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搖了搖腦袋想喘口氣,才發現自己的呼吸系統受到了粉碎性的打擊,基本上報廢了。
睜開眼就看見一張邪魅的笑臉,如桃花般艷美似毒蛇般陰柔卻偏偏是個男人。下意識去摸掉在地上的捕鯨叉,來回在地上摸了好幾遍才發現對他笑一腳把他錛醒的傢伙正拿著殺人的刀子剃指甲。
赫連春水嘿嘿一笑,蹲下來看著沒用了面具眸子里滿是恐懼也滿是敵意的外國人。
「哥們,醒了?」
這個收割者聽的懂他說的話,卻並不想回答他。躺在地上一個側踢,狠勵的掃向赫連春水的脖子。
赫連春水貼地俯身低頭,避過去這一腳之後握刀的手迅疾的刺出,那樣子像極了挺起半截身子迅速出擊一嘴咬向獵物的眼鏡蛇。
噗
鋒利的捕鯨叉毫無懸念的把收割者結實有爆發力的小腿刺了對穿。赫連春水邪惡的笑著,猛的站起身子,一隻腳踩在收割者一條腿上,而刀子則挑起了那條被刺穿的腿。
啊!
收割者禁不住忍不住哀嚎了一聲,**有一股撕裂般的疼痛。比腿上的刀傷更難以忍受。若是說起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莫過於連金鐘罩鐵布衫都罩不住的兩彈一星。
赫連春水笑罵道:
「真不老實,看來有必要讓你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把你送大西北交給那幫子馬匪做一年的兔寶寶。」
焦雷走過來,接過那把刀子也接過那條腿。拔出刀子之後極其熟練在收割者的腳腕上一刺一轉一剔,一整塊帶著血連著肉的腳腕骨完好無損的剔了出來。收割者嗷嗷的叫著,眼神驚恐凌亂的樣子哪裡像一個高手。更像是一隻任人宰割陷在鐵夾子上被活著剝皮的狼。
赫連春水噁心的一轉頭,不看焦雷。
「殘忍,太殘忍了。你怎麼下的去手?別告訴我你祖上是宮裡出來的,除了大內總管這事誰幹得出來。丫的很多年前看新龍門客棧,那公公被剔光了肉還犀利無比囂張跋扈。你難道是那廚子的後人?」
他嘴裡前言不搭后語,一副痛心疾首再加上惟妙惟肖的裝作害怕表情,不去拍AV還真是糟蹋了他的才華。
焦雷懶得理會這頭其實比他還冷血十倍的牲口,盯著那個收割者。面容嚴肅的說道:
「我不殺你,回去告訴你主子。等我們有時間去拜訪他,他要是等不及,自己來中國我們也歡迎。殺豬宰羊敲鑼打鼓的歡迎他。然後再給他請個好風水先生挑一塊風水寶地。立上塊大理石的碑刻上施羅德三個字流芳百世。」
說完他也不理會那個疼的一臉血一臉汗卻再也不敢喊叫的外國人是否聽得懂,把手裡的腿手裡的刀子還有那塊骨頭都鬆手扔在地上。冷冷的說了一個字。
「滾」
赫連春水背對著焦雷蹲在地上,還用手握住臉。嘟嘟囔囔的說著。
「沒人性,欺負殘疾人。天打雷劈。。。。。。」
焦雷氣的撲哧笑了一聲,不過還沒有來得及笑完。他的臉色就沉底的陰沉下來,一股殺人的衝動不停的涌啊涌。實在忍不住一腳踹了出去,正中赫連春水的嬌嫩後庭花,這一招撩菊腿端的是厲害非常。
赫連春水批判焦雷殘忍行為的最後幾個字結束語帶有詛咒性質。
「生孩子沒**。」
。。。。。。。。。。。。。。。。。。。。。。。。。。
陳閑生躺在妖異酒吧老闆魏國的卧室里,身上的傷已經經過了包紮。是魏國親自動手清理的。他們魏家世代從醫,他父親魏廷善更是一個有著回春妙手名氣大到北京醫科大學副校長親自登門拜訪的地步。雖然魏國並沒有選擇繼承老爺子的衣缽,但是從小耳濡目染再加上不錯的領悟力和沒少實踐,縫合個傷口還不算什麼難事。
魏國洗了手回到屋子裡,把陳閑生嘴裡的香煙拔出來丟在地上碾滅了。陳閑生毫無辦法只得訕訕的笑了笑,也不好說什麼。
魏國搬了把椅子挨著床坐下,拿出幾片消炎藥端了杯水遞給陳閑生。
「四哥,你怎麼讓嫂子回去了?」
陳閑生皺著眉頭如同上刀山下火海一樣把葯吞下去,連著灌了好幾口水。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讓魏國禁不住笑了起來。死都不怕,卻對吃藥這種小事怕的歇斯底里。人活成這樣,也算半個無敵了。
陳閑生吃完葯,把被子遞給魏國說道:
「她在這裡不安全,今天妖異也會有事。我讓納蘭護著她去三哥家了,三哥今天就去綏安,家裡空著也是空著,怎麼那也是三室兩廳的大房子,一百多平米閑著浪費。再說我也沒事,都在這裡也沒用。」
魏國放下被子,問道:
「四哥,今天你受這身傷,值嗎?」
陳閑生洒然的笑了笑道:
「我唱戲,演的是什麼不重要,但是必須讓看的人信以為真。不管是青衣花臉還是小丑老生,都得入戲。」
魏國皺眉說道:
「可是你這戲太過了,胸前背後那兩刀,都是差之毫厘就能致命的傷,萬一你控制不住局面,誰救的了你?」
陳閑生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從枕頭下面摸出煙盒,抽出一根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魏國這次沒用阻攔,他勸人向來只勸一次。再說,陳閑生若是要抽煙,他也攔不住。也不是什麼致命的事。
「我不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納蘭手裡有狙擊步槍的時候,沒什麼可擔心的。我要是實在控制不住局面,那他會開槍。」
魏國道:
「可是他並沒有開。」
陳閑生笑了笑。
「他要是開了槍,我就不會讓他去而是讓赫連春水去了。論定力耐性,包括雷子在內你們都不如納蘭。
魏國爭辯道:
「四哥,納蘭確實是驍勇也有定力,但是不管怎麼說他跟著你不是真心實意。納蘭家曾經是東北的土皇帝,雖然家敗了人只活下來這麼一個人。但是誰保證他沒用大野心大志氣想重建納蘭家的威望?殺了你就是一條不錯的捷徑。」
陳閑生道:
「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放心大膽的用他。他有野心最好。跟著我比殺了我難道不是更好的捷徑?雪瘋子有膽氣沒謀略,早晚我會把東北還給納蘭。」
魏國道:
「東北?四哥你想往北走了?」
陳閑生笑了笑說道:
「還沒用那個打算,先把正陽省的局面穩定下來再說。我讓雷子故意露出去我在楊城市,那些鼻子比狗還靈的傢伙來的確實快的出乎我預料。不過還好,納蘭和赫連春水按時到了。計劃提前一點反而更逼真,接下來我就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等著那些看戲的客人們提著果籃來探望我了。不管是李沉舟還是沐屠龍,還有昇陽裡面露出尾巴的狐狸,總是該來慰問一下我這個戲子的。」
魏國問道:
「妖異的人手不夠,要不要把雷子那三百執法堂的人調一部分過來?」
陳閑生把煙抽完了掐掉,擺了擺手說道:
「不用,想殺我的人有,想趁著我重傷示好的人也有。讓雷子把新收的那兩條會咬人的狗拉來就行了。初生牛犢不怕虎,說不定一個楚離火一個花伴泊,就能震住東南李沉舟,西北沐屠龍。」
魏國道:
「是不是太兒戲了?」
陳閑生說道:
「不用擔心,李沉舟也好,沐屠龍也好,今天都不會撕破臉動手,要是能動,看戲的時候就閃了衣服光著膀子躥上戲台和我搶戲了。正主兒是那條我盯了兩年才肯露出尾巴搖一搖的老狐狸,說不定大隊的忍者開始往這邊集結了。現在是四點,等天亮了示好的客人走了,到了晚上要命的客人就該來了。」
魏國問道:
「日本人?他們敢明目張胆的在中國動手?」
陳閑生說道:
「日本人不穿和服看著就是中國人的種,他們自己也知道有這好底子。昨天晚上韓國人不是也學會了嗎?可惜了那幾個傢伙,做誘餌有些糟蹋了。孫德智這樣的人才是釣魚的好蚯蚓,死了不可惜。」
魏國還想說什麼,門外有人敲了敲。
「四哥,我是雷子。」
魏國起身開了門,就看見焦雷和赫連春水兩個帥到掉渣的男人,全都是灰頭土臉衣服撕碎好像被三十個怨婦推到輪迴了一次的樣子。只不過一個是表現的心滿意足,另一個卻是怨氣衝天。魏國一愣,問道:
「和誰動手了?」
赫連春水不理會魏國,直接衝進屋子裡趴在陳閑生的床上嚎啕大哭。
「先生,你可要給我做主啊,他丫的真不是人,背後偷襲我還從頭到尾一直用撩陰手,根本就不是人,我覺得我很無恥了,他就是無恥中的敗類啊。」
焦雷走進屋子,攤了攤手聳了聳肩膀。
「你技不如人,找四哥做主也沒用。」
陳閑生看了看焦雷,又看了看埋頭大哭哭的稀里嘩啦慘不忍睹的赫連春水。情不自禁的哈哈笑了起來,牽動傷口,很疼,也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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