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寢

侍寢

晉江暖璃

這一睡,就到了下午,秦清楓悠悠轉醒,坐起身來,整理了下衣衫,就看到了眼前一套月牙白的長衫,金絲綉線,華貴無比。旁邊,站著丹鳳。

秦清楓疑惑,丹鳳來幹什麼,還有,這身華貴衣服,分明就是男裝!

丹鳳向秦清楓行了一個禮,然後說道:「宛侍君,公主今夜點您侍寢,望您準備準備!」

秦清楓聽這話,緊緊的皺了眉頭,拓跋玉箋知道自己是個女子,留宿這,何意?

丹鳳見秦清楓不說話,也就高聲對著一旁唯唯諾諾的金珠銀珠說道:「你倆聽明白了嗎!好好侍候宛侍君沐浴更衣!」

金珠銀珠跪在地上,有些發抖,今日丹鳳差點要了她們的命!

秦清楓不喜,開口道:「你何必為難她們,我聽從便是!」

丹鳳這才停止向金珠銀珠施加威壓,然後笑著說道:「宛侍君也知道公主殿下的脾氣,切莫自討苦吃!不然,受罪的是她們!」

眼神看向跪著的金珠銀珠,充滿威脅。

秦清楓有些怒氣,自己,竟然遭人脅迫!閉上眼睛,手指已經骨節泛白,胸口上下起伏,冷聲道:「出去!」

丹鳳無視秦清楓的怒意,行了一個禮,然後說:「話已帶到,屬下這便回去復命了!」

丹鳳快步走了出去,房門哐嘡一聲,再次恢復寂靜!

秦清楓難掩怒意,緊握拳頭,錘在了桌案上!

金珠忽然抬起頭,直接拔出發間絨花簪子,悲戚的說道:「宛清大人,金珠不願拖累大人,但求一死,換大人的解脫!」

秦清楓睜開眼,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金珠要下去的動作,制止出聲:「不要做蠢事!」

秦清楓平復下怒氣,恢復了寂靜,嘆了口氣,繼續道:「你們不過是被我牽連罷了!」

「宛清大人!」

「宛清大人!」

金珠銀珠齊齊的叫到!充滿了悲戚,她們真的不願意成為宛清大人的拖累!成為玉箋公主時時刻刻威脅宛清大人的物品!

拓拔玉箋現在,手段狠厲,一兩個婢女罷了,殺也就殺了……

秦清楓心下微涼,金珠,銀珠,何不是被自己拖累,自己不想身邊的人再因為自己死去了。

拓拔玉箋,你到底要做何………

秦清楓緩緩的站了起來,接受命運般的,看向那套月牙白華貴的衣衫,神色淡漠:「替我沐浴更衣吧!」

金珠,銀珠抹了抹眼淚,應聲:「是!」

………

入夜,秦清楓穿這那身月牙白華貴衣衫,髮鬢被高高束起,靜靜的依坐在欄杆的榻邊,看著窗外明月。

彷彿又是多年前,京城中,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將軍!

秦清楓早已秉退左右,熄滅了許多的燭火,屋內很是昏暗,月光柔和的灑下,泛起點點星光,慵懶,溫和,一切的美好,似乎都可以賦予秦清楓。

拓跋玉箋獨自一人進屋,掀開帘子,一眼就看到了半躺在欄杆上的那人,怔愣了下,內心掀起一陣的波濤!似乎回到七年前,初見秦清楓的模樣,那般的美好!

拓跋玉箋感覺,心中的那片空缺,瞬間被填上了!原來,自己一直對七年前的秦清楓,有著深深的執念!

秦清楓感覺到有人走近,正抬起頭,就看到了坐在自己旁邊的人,拓拔玉箋已經褪下一身華貴莊嚴的黑金服裝,反而穿上了紅色的襦裙,有些嫵媚多情,像山間的鬼魅!

秦清楓嚇了一跳,有些慌亂,隨後又壓下不適,正了正神色道:「公主,怎可如此悄無聲息的進來。」

拓跋玉箋沒有在意秦清楓的說辭,只是熱烈的注視著秦清楓,她還是那般,只是遠沒有七年前那般對自己溫柔!

拓跋玉箋的聲音在昏暗的屋子裡,有些邪魅:「我來找我的宛侍君,又如何需要通傳呢?」

拓跋玉箋再次靠近秦清楓,直接覆在秦清楓身上,秦清楓沒了內力,此時已經沒有力氣反抗,直接被迫躺在榻上,拓跋玉箋欺壓而上,兩人的臉龐近在咫尺!

秦清楓有些氣息不穩,看著眼前那雙閃爍的狐狸眼,眸子里的掠奪之意太過明顯,想起七年前,似乎有過似曾相識的一幕……

可拓拔玉箋明知道自己是女子,因為那些過往,要折辱自己么?秦清楓有些不適

秦清楓別過頭,不看拓跋玉箋,沉沉的出聲:「長公主面首何其之多,個個玉樹臨風,隨便一個都能盡興,何必留我一個無用之人。」

拓跋玉箋勾著唇角,自然明白秦清楓的意思,秦清楓拒絕自己!

輕輕一笑,只當秦清楓在吃味,覆在秦清楓耳邊充滿誘惑的說道:「可是,我今日,就是想嘗嘗宛清的滋味!」

溫熱的氣息打在秦清楓的耳畔,充滿了曖昧,一瞬間淤旎的氣息驟然而起,冷香慢慢襲來,包裹著秦清楓,瀲灧朱唇逐漸靠近……

秦清楓一陣頭皮發麻,拓跋玉箋,她就是想辱自己!

秦清楓雙手有些雞肋的推囊著拓跋玉箋,失了冷靜,有些羞憤,急促的開口:「你是公主!怎可如此!違背倫理!」

拓跋玉箋沒能品嘗到那薄唇的滋味,也不惱:「正因為我是一朝公主,所以做什麼,都容不得別人置喙!」

看著秦清楓這生動的模樣,拓拔玉箋只覺心頭有些滾燙,失去內力的秦清楓,與普通女子無異,是推不開自己的,那柔柔弱弱的力道,不像是拒絕,更像撩撥……

秦清楓,你落在我手裡,你的一切,便都屬於我!

拓跋玉箋很是滿足,妖艷的笑著,輕輕挑起秦清楓的髮絲,在鼻尖輕嗅,眼睛輕閉,很是享受一般!若有若無的觸碰,落在秦清楓的脖頸間,讓秦清楓微微的顫抖。

秦清楓看著拓跋玉箋著了魔的樣子,算是明了,自己越是掙扎,拓跋玉箋越是興奮!索性也就不動了,冷著臉,靜靜的躺著,閉上了眼睛,任由拓跋玉箋擁著自己………

拓跋玉箋看著秦清楓這種冷漠的樣子,勾起唇角,秦清楓,都這般了,你還無動於衷,當真是冷漠無情啊!

拓跋玉箋看著秦清楓如此溫順,如此如玉的面龐,美的讓人窒息……

那些面首,只是容顏和風骨有幾分像秦清楓罷了!哪有秦清楓真實!

玉箋心底壓抑的情感,似乎,找到了出口!

拓跋玉箋呼吸有些沉重,一點一點的打在秦清楓臉上,淡淡的蘭香自秦清楓頸間襲來,迷亂了拓跋玉箋的心,再也忍不住,對著秦清楓那涼薄的唇,覆了上去!

秦清楓感受唇間的熱烈佔有,再也鎮定不了了,猛然睜開眼睛,有些驚慌失措,雙手掙扎拍打著拓跋玉箋。

「唔,唔唔…」放開我!秦清楓氣息不穩,大腦一片餛飩,拓跋玉箋,比之前,更加的肆意妄為!

拓跋玉箋伸出手,將秦清楓胡亂拍打的手強勢的按在榻上,完全欺壓在秦清楓身上。

秦清楓得到空隙,大口喘氣,驚慌失措,眼神里透著慌亂,臉頰卻已然羞怒得通紅,聲音有些微啞:「放開我!」

拓跋玉箋的臉上已經有些紅暈,眼神有些迷離,聲音滿是邪魅和誘惑,緩緩的穿透:「宛侍君,剛剛不是一副任憑本宮採擷的樣子么?」

腐旎的氣氛席捲而來,拓跋玉箋再次貼上秦清楓,手指插進了秦清楓柔軟的發,撫摸著秦清楓的鬢角,再次進入深吻,一路撬開牙關,唇齒相依,唇舌交纏,掠奪著秦清楓最後一口空氣!

拓跋玉箋享受間,自己彷彿活了,只覺得,自己這幾年來,從未如此清醒!自己想要的!一直是秦清楓!

忽然感覺到一片冰涼,拓跋玉箋愣住了,然後止住了動作,看著秦清楓那冷冰冰的臉上面,掛了兩行清淚………

拓拔玉箋有些怔愣……

鬆開了秦清楓,皺著眉頭,有些無措:「你…你…哭什麼……我還沒怎麼……」

秦清楓冷著臉,別過頭,不看拓跋玉箋,淚水卻不斷從眼角落下……

這下,可是把拓跋玉箋慌了神,自己沒想到,秦清楓會這般脆弱………

七年前,京城,秦清楓坦白的時候,哭的可是自己啊!

拓跋玉箋從未像現在這般無措!像犯錯的孩子一樣,慌張的擦著秦清楓眼角的淚,可是卻擦不完………

拓拔玉箋心頭亂的慌,可嘴上還是不饒人,有些怒意道:「秦清楓!你再哭!我就把金珠銀珠砍了!」

秦清楓聽罷,狠狠地憋住了淚水,面色慢慢恢復平靜……

拓拔玉箋鬆了口氣,秦清楓若是一直哭下去,自己怕是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秦清楓偏過頭,眸子水洗一般明亮,冷冷的說道:「拓拔玉箋,不要讓我恨你。」

秦清楓僅剩的,就這麼一點風骨罷了……

秦清楓,恨自己?

拓拔玉箋的心,似乎瞬間涼了下去,面上有一絲痛意閃過,隨後,又逐漸的憤怒,猛然拉開秦清楓的衣領,狠狠地掠奪:「秦清楓!應該是我恨你,你做的一切,都夠你下地獄多少次了!你還不明白么!我為何對你這般!」

自然是心悅你!

秦清楓呼吸有些急促,思緒混亂,卻瞬間想到了什麼,聲音急促而沙啞:「你有沒有想過,你心中的執念,是那個少將軍秦清楓,而不是一個叫清婉的女子!」

冰冷的語氣,讓拓跋玉箋愣住了,話語卻掀起了心中的驚濤駭浪,自己從未想過,自己喜歡的到底是誰?眷戀的到底是誰?自己心悅的,一開始,就是那個風度翩翩的少將軍啊!

秦清楓看到了拓跋玉箋的猶豫和沉默,眸色微沉,輕輕一推,便離開了拓跋玉箋的束縛,緩緩的站了起來………

拓跋玉箋攤坐在榻上,還是一臉的迷茫……

秦清楓覺得,自己說對了,拓跋玉箋,喜歡的是男裝的自己,而不是自己真實的身份!想要拓跋玉箋不再對自己動手,只能讓她認清了!

既然拓跋玉箋有三十多個姿容絕佳的面首,秦清楓便肯定,拓跋玉箋,喜歡的是男子!對自己,只不過是個容顏的眷戀,以及,那個男裝的影子!不然,為何給自己送來的是男裝!

秦清楓打定主意,借著月光,筆直的站立著,抬頭扯開了自己腰間的玉帶,自嘲的笑道:「公主,是否對這衣衫下的身軀感興趣?」

拓跋玉箋緩緩的抬頭,便看到秦清楓正對著自己,抽出發簪,發冠墜地,三千青絲瞬間傾頹而下……

十指細長,一絲不苟的拉開衣帶,在一件又一件的剝落著衣衫,柔軟的布料從秦清楓的肩頭,落到臂彎,再脫落在地上,露出了那潔白的鎖骨,最後,全身如美玉一般!暴露在月光下,身體的美好曲線,借著月光,呈現出來,身前那一點紅色胎記,尤為顯眼,身上傷痕纍纍,已經痊癒的傷疤十分的嚇人……

拓跋玉箋不知怎麼的,看著眼前的曼妙身姿,回想起七年前自己在院中,借著月光,扒光了秦清楓,驗證她是女子那一幕,而她,也是用那種方式拒絕自己的,如今,她又如此…

拓拔玉箋心中莫名的湧起一股怒氣………

秦清楓也看出拓跋玉箋的怒意,嘴角輕挑,故作輕浮的俯下身,湊近拓跋玉箋:「怎麼樣,玉箋公主,看清楚了?那是否對我的這副身軀感興趣?」

拓跋玉箋強忍著憤怒,胸口在上沉下浮,雙眼緊緊盯著秦清楓面容

秦清楓心中咯噔一聲,這雙妖嬈的眸子中,怒氣中竟然帶著一絲絲悲涼?

不過,秦清楓並沒有放棄自己的計劃,藕臂輕抬,勾上了拓跋玉箋,墜入她的懷中,輕挑的冷笑著:「不知公主,今夜,要我如何侍寢呢?」

秦清楓,是故意的!

拓跋玉箋只覺得怒意上頭,緩緩的推開秦清楓………

秦清楓也順從的站了起來,面上平靜,內心卻在自嘲:果然,拓拔玉箋愛上的不過是影子罷了!連直面真像的勇氣都沒有!

秦清楓十分坦蕩的看著有些氣息不穩的拓跋玉箋,現在,拓跋玉箋該明白,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了吧!

要恨便恨,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自己,還承受的起,只是玉箋她,不該一直有這個執念。

只見拓跋玉箋緩緩的站起,神色不明………

秦清楓默然,拓跋玉箋心結已解,她想要的,壓根不存在!

拓拔玉箋若是惱羞成怒,頂多自己再去牢里走一遭,既然她不惜代價救了自己,就不會讓自己輕易死去,只要她不想留下自己,那麼還有機會與她談判……

秦清楓打定主意,神色漠然,平靜的等待拓跋玉箋的處置。

不過,沒有想象中的怒意的聲音,而是低低的,有些寒意的聲音:「你以為,你這樣作踐自己,激怒我,我就會給你解脫?」

秦清楓咯噔一聲,正抬頭,就被眼前之人披上一條溫暖的薄毯,秦清楓有些詫異,眼前之人,面色依舊妖媚,秦清楓眸光微閃:「你…」

拓跋玉箋將秦清楓的玉體裹在薄毯之下,然後遠離了些,背對著秦清楓,聲音有些疲倦和恨意道:「秦清楓,你該死,七年前,你就該死,不過,這般死去,太便宜你了,人間如煉獄,你該受盡折磨,受盡痛苦………」

秦清楓默然,不說話,只是裹緊了身上的薄毯。

「今夜,是我太過倉促了,有了宛侍君的名頭,整個公主府,你隨便去。」

拓跋玉箋的聲音冰冷,像是命令一般,隨後,便離開了………

房門哐嘡的聲音很是清脆,直擊秦清楓的心,許久,才明白過來,拓跋玉箋已經走了。

秦清楓裹著薄毯,獨留在月光下,有些呆愣的站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拓拔玉箋,你,到底想做甚?

亦或是,你的目的……

窗邊的人,微微仰頭,對著窗外姣白的月,深深的嘆了口氣…………喜歡駙*******掉請大家收藏:()駙*******掉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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