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位面首

三十多位面首

晉江暖璃

拓跋玉箋自那日離開后,一連多日未曾踏入水煙閣,水煙閣也平靜了許多。

秦清楓毫不在意,悠閑的倚靠在欄杆上,翻閱著金珠銀珠偷偷拿來的書卷。

金珠銀珠樂得自在,自從秦清楓那次救下她們兩,就立誓,要一輩子忠於宛清大人!

水煙閣被拓跋玉箋命令誰都不許進,而且派了些侍衛把手,閣里除了金珠銀珠,也沒有其他伺候的人,畢竟,秦清楓的真實身份,還是要保密,外人,都以為這裡住的是宛侍君,是一個絕美的男子!

侍女兩對秦清楓很是熱情,非要拉秦清楓到水煙閣外轉轉,說是一直待在閣里太悶了!

拓拔玉箋那日的命令,自己,這是解了禁足

秦清楓默然,想著四處走走也好,就順從的任由她們更衣,在閣內,秦清楓都是著女裝,可是出去,為了避人耳目,又是拓拔玉箋名義上的宛侍君,自然著男裝!

一襲素衣羅衫,青色長袍,腰間一個精緻的掛穗,發間一根蘭花玉簪,眉間兩三分秀美,眼波流轉,眸華清澈見底,高挑的鼻樑,涼薄的唇,點點紅潤,白皙的臉龐,整個人如嫡仙出塵!

失去武功的她,柔弱了一些,可又平填幾分書生氣息,若不是一臉冷漠如斯,怕是任誰都想親近一番!

金珠讚歎到:「宛清大人,如此裝扮起來,真是個冷清俊秀的公子呢!」

銀珠也是一臉欣喜:「是呀是呀,如果宛清大人若真是男子,那肯定迷倒一片女子!」

金珠瞪了一眼銀珠,說道:「宛清大人何需迷倒了一片!迷倒了公主就夠了!」

銀珠恍然大悟:「對啊!」

秦清楓面色淡然,卻不忍兩個丫鬟說下去了,咳了兩聲,聲音微冷說道:「我們出去吧!」

金珠銀珠一左一右,簇擁著秦清楓下樓,秦清楓無奈,只能一臉坦然的走在最前面。

出閣樓的時候,看到把守了四個侍衛,都具有南越男子彪悍的體格,其中有一個,看到秦清楓的時候,貌似有些興奮,秦清楓也沒管,直直的向外走去。

其實那個有些興奮的侍衛,就是當時給拓跋玉箋通風報信的那個獄卒!只是秦清楓昏迷,壓根什麼也不知道!

秦清楓來到了自己一直眺望的那片景色前,舒了口氣,流水聲更大了,花草也更加鮮艷,花叢中蝴蝶翩飛,蝴蝶,蝴蝶,秦清楓猛然心中一痛……

府醫施的針,雖然免去了每夜的痛苦,壓製為一月一次,可著實讓自己的情緒,有些控制不住,觸景傷情……

心中有些窒息,眼前的美景瞬間失了顏色,秦清楓有些不適,便召回金珠銀珠,想回去。

可是迎面,卻看到了,向自己走來的一群人,為首那男子,一身粉袍,上面刺著一朵朵鮮艷的花朵,華貴,雍容。而發冠又金光閃閃,在陽光底下,有些刺眼,面上又塗了些脂粉。

其它的人,穿的都是侍從的灰服。故而,這人倒是十分的搶眼。

金珠,銀珠訕訕的來到秦清楓旁邊,金珠悄聲說道:「宛清大人,這人是楚侍君,慣會撩人的本事,很得玉箋公主寵愛!」

秦清楓略微點頭,細細打量著來人,默默的想著,拓跋玉箋怕是比這人更邪魅些!

那群人已經走近,金珠銀珠直接跪在地上行禮,而秦清楓屹立不動,自己的身份是宛侍君,自然沒有向同樣是侍君身份的楚侍君行禮。

楚侍君打量秦清楓的目光毫不掩飾,還調笑道:「想不到,自從宛侍君到了這府中,竟然勾得公主這幾月來,都不曾召見我等,如今見到,當真是天姿絕色呢!」

秦清楓傷養好了,這般看著,確實相貌出眾,雖沒有之前的溫潤如玉,可是氣質清冷出塵,當得起天姿絕色這個稱呼

楚侍君的語氣,有些泛酸,原來,公主是招了這般個美人回來!難怪不去其他侍君那尋歡作樂了……

秦清楓皺眉,並不想和這人捏酸吃醋,自己又不是真的長公主的面首!

秦清楓隨意的拱手,說道:「在下要回了,不打擾楚侍君雅興,告辭!」

秦清楓拉起跪在地上的金珠和銀珠,便要離開,可是楚侍君卻擋住了秦清楓的去路,脂粉氣息撲面而來,秦清楓不滿的抬頭:「楚侍君,何意?」

楚侍君收回擋在秦清楓前面的粉色扇子,依舊是那調笑的語氣:「聽說公主在宛侍君的水煙閣留宿了,眾位侍君們想見見宛侍君呢,想要分享一下宛侍君留住公主的訣竅呢!」

秦清楓心中不悅,這分明就是強迫自己!

金珠銀珠自然聽出了,可是她們知道,宛清大人是女子!那夜,公主未並未留宿!楚侍君是在為難宛清大人!

金珠向前,直接護著秦清楓道:「我家侍君身子不適,要回水煙閣了,還請楚侍君見諒!」

啪………

清脆的響聲伴隨著金珠的痛呼聲!

「金珠!」秦清楓扶住被扇了巴掌的金珠,白嫩的臉上已經有個紅透了的巴掌印,心中湧起憤怒,這是她身邊的人!有些怒意的看著楚侍君道:「楚侍君這是何意!」

楚侍君舉著剛剛扇了金珠的那隻手,用手帕輕輕的擦拭,像是十分嫌棄一般,語氣有些涼薄:「主子說話,婢女插嘴,不過是給點教訓罷了!」

「你!」銀珠見金珠被打,有些沉不住氣。

秦清楓用眼神制止了銀珠的話語,然後看向楚侍君,冷漠的說道:「你想怎樣?」

楚侍君後面的幾個侍衛目光兇狠的上前,意圖很明顯!

楚侍君扇著扇子,妖嬈的笑道:「別無他意,只是想請宛侍君和眾位侍君見個面罷了!」

金珠銀珠有些慌亂,看著秦清楓,不想讓她去,府內侍君們捏酸吃醋,相互算計,這一去,本就是龍潭虎穴!

秦清楓知道兩個丫鬟的意思,回了一個安定的眼神,可惜自己武藝盡失,否則,區區一群侍衛,又有什麼好猖狂的!

只是,金珠銀珠不會武藝,現下,只能硬著頭皮闖一闖了。

秦清楓對著金珠銀珠吩咐道:「金珠受傷了,銀珠你陪金珠回去吧,我自己去赴約就好了!」

秦清楓想支開兩個丫鬟,若是等下自己受辱,也不會牽扯這兩個丫鬟!

銀珠態度很是堅決,要和秦清楓一起去,金珠臉上有傷,自知去了會給主子丟臉,也就沒堅持。

楚侍君看不慣宛清和兩個侍女的親密,出言諷刺道:「莫不是宛侍君精力旺盛些,伺候公主之餘,還和兩個侍女攪和在一起?」

秦清楓皺眉:「楚侍君,慎言!若是公主知道了你如此落她的面子,你覺得,你會有什麼下場?」

楚侍君才回過神,訕訕的閉了嘴,公主與眾侍君把酒言歡,沉迷腐彌聲樂時,才對自己親近些,可是一旦惹公主不悅,那人便會當場斃命啊!

楚侍君可是還記得,有一個侍君,不小心灑了點酒在公主衣裙上,便被公主一刀斃命,腸子血淋淋的嘩嘩嘩流了一地!公主卻將那鮮血淋漓的匕首泡進酒罈中,在一旁淡漠的喝著杯中的酒。好幾位侍君,包括自己在內,都強忍著不適,繼續強顏歡笑,然後在自己房中,吐了不知多久!

楚侍君想起就一陣后怕,不過,自己被送來公主殿,就是來爭寵的!權勢滔天的一朝公主!傍上她,便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可是,入殿到現在,一年多了,使出渾身解數,公主卻從來沒有留宿自己!並且,沒有留宿任何一位侍君!可是,這位宛侍君一來,公主不僅召寢,留宿水煙閣,這幾個月內,就再未召見過任何侍君!

這讓楚侍君和其他侍君如何不急!如果被厭棄了,那送他們進府的那些大臣,勢必會放棄他們!不,他們絕不想看到!

便想對這個宛侍君下手,可是水煙閣被把守的嚴嚴實實的,根本沒有機會,可是今日,探子來報,宛侍君出來了!

故此,楚侍君便帶著侍從,風風火火的趕來!

楚侍君有些惱怒:「公主才不會聽這些呢!這些小事莫讓公主煩憂!請宛侍君快些跟我走吧!」

秦清楓知道躲不掉,便帶著執意要跟來的銀珠跟著楚侍君一行人走了。

金珠有些著急,這一去,宛清大人怕是凶多吉少!也知道,公主對宛清大人的特別,自己要趕緊去找公主救急!

秦清楓後面跟著那群侍衛,前面是楚侍君,旁邊跟著銀珠,秦清楓負手而行,走過一條條彎彎繞繞的小路,穿過一片片花叢,好幾條長廊,秦清楓有些微微喘息,這公主殿真是太大了,辛好還好喝了那些大量的補藥,否則,現在自己這種丹田盡毀的身體,怕是撐不住了!

秦清楓思索再三,憑著拓拔玉箋囂張跋扈的名聲,想必,這群侍君也不會明面上動手除了自己。

再穿過一片花叢,就看到了一群群花枝招展的美男子,秦清楓眸華閃了閃,這三十多個面首,果真是絕色,有些氣質出塵,有些妖媚入骨,有些功夫卓絕,隨便一個,都是世間難得!

秦清楓心中再次思索,南越男子以健碩為美,可是眼前這三十幾人,全都是清秀俊美,倒是和自己之前扮男裝有些相似,原來,拓跋玉箋喜歡的是這種男子,怪不得,會對自己的男裝念念不忘!

只是這三十幾人,看著自己的目光,都有些怨念,探尋,嫉妒……

秦清楓心中再次咯噔一聲,如果是因為謠傳,拓拔玉箋留宿自己的水煙閣,幾個月不曾召其他人,也不應該如此啊!

秦清楓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依舊保持著氣勢,就算被三十多個面首□□裸的目光打量,也沒有絲毫膽怯,只是沉聲說道:「不知眾位侍君有何賜教!」

一位白衫清雅的侍君走了出來,面容堅毅,有些獨特的美感,連秦清楓的讚歎,當真是一位世間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啊!

那侍君向秦清楓拱手道:「我是容侍君,侍君之首,今日冒昧的請宛侍君來,還請見諒!」

話語鏗鏘有力,而不失風度,秦清楓內心再次稱讚:不愧是能管理三十多位侍君的人!

秦清楓也同樣回禮拱手:「是宛清來遲了,不知規矩!還請見諒。」

楚侍君站了出來,隨口刁蠻道:「既然宛侍君認了自己不懂規矩,那是不是該罰呀?」

瞬間,這偌大的花廳里一片熱鬧,全都在附和著楚侍君。

「楚侍君有理!」

「確實該罰!」

………

秦清楓默然,容侍君也無奈的看向眾人搖搖頭,然後看向秦清楓說道:「宛侍君,你看,這?」

秦清楓對容侍君印象還好,也知道大家對自己都有怨氣,這禍是躲不掉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隨口說道:「不知宛清該如何受罰?」

一個比較俏皮的楊侍君站了出來,直接說道:「侍君受罰,無非就是對詩,作畫,撫琴,罰酒,舞劍罷了,不知宛侍君選什麼受罰呀?」

秦清楓默然,沒有思索太多,直接開口:「撫琴吧!」

眾人連連說好!然後一婢女抱出一把琴,將其放置在正中央,前方有一軟座,秦清楓走了過去,然後優雅的坐下。

楚侍君笑著開口:「宛侍君,既然受罰,就要完整的譜一首曲才算哦!」

秦清楓不理會,開始試琴弦的音,琴弦被故意調松,琴弦已經生了銹,琴音有些問題,勉勉強強調音的能湊合。

這些人,果然想讓她出糗!不過,區區琴音罷了,自己彈琴多年,變通一下,這點小事,難不倒自己!準備完畢后,秦清楓對著眾人微微點頭,算是示意。

手尖微動,不斷翻轉,琴聲曼妙開來,雖然琴音不準,可是卻聽不出來!因為高超的手速,配合著七弦翻轉,和四弦為一音,

而且更加動人,琴聲回蕩整個花廳,十指翻轉,琴弦一次次的顫動,發出絕美之音,忽高忽低,似流水般纏綿!又如情人依依不捨的別離!

秦清楓漸入佳境,閉上眼睛,深深的去感受著激蕩的音調!

聽琴的眾人,無一不被感染,也漸入佳境,閉上眼,細細的品味這曲中的韻味!

秦清楓奏的是一首愛別離,難度頗高,因為指尖的翻轉,比一般曲子更快,更細緻,不能出一點差錯,那些婉轉悠揚的情愛,都在琴聲中展現得淋漓盡致!漸入高朝,秦清楓的手指翻轉的更快,額頭上也有一層晶瑩的薄汗!

到最高潮的時候,激蕩的旋律突然被噔的一聲,戛然而止!

眾人紛紛回神,看著坐在花廳中央那個絕色出塵的宛侍君,手指微微顫抖,一滴滴血跡落在琴弦上,那琴上,赫然斷了一根琴弦!

楚侍君大笑著站起來:「宛侍君,曲未彈奏完,這個懲罰,不作數啊!哈哈,哈哈哈」

銀珠在花廳外看的著急,裡面全都是侍君,男女有別,自己被攔在外,看著宛清大人被欺辱,心亂如麻,眼角就有淚流出!希望金珠快點找公主救宛清大人啊!

彼時金珠正在找公主,只是公主竟然不在府內,竟然在皇宮裡,肯定是侍君趁公主不在,故意刁難!急得金珠直落淚!

那個水煙閣守門的侍衛看著金珠哭著回來,有些疑惑的問道:「宛侍君呢?」

金珠哭著把事情講了一遍,可把萬良急壞了,就是那個原本是獄卒的侍衛,自己是因為救宛侍君給公主報信才有如今這般好的差事!若是宛侍君再出事!那自己可怎麼辦!

萬良想起那天,祁大人也在場。於是靈機一動,對金珠耳語幾句,然後便匆匆出府!

而金珠擦擦眼淚,也向著府外趕去,進宮去了。

萬良去找祁大人去了,祁大人現在是王城護衛軍大統領,找他可比進宮找公主容易多!而且更快!

……

這邊,秦清楓皺著眉頭,緊握著還在流血的手,十指連心,怎能不痛!這些人,不僅在音色上,還在琴弦上做手腳,琴弦粗礪不堪,會傷手指不說,還被人故意破壞過!一到激昂的部分,輕易就會斷裂!

這些人是故意的!秦清楓握著受傷的手,負手而立,站在眾人中間,面色冷漠,平添兩三分傲骨!緩緩的說道:「那便重新受罰吧!」

那位楊侍君再次開口:「不如作畫吧!」

秦清楓淡然的看向楊侍君,開口:「在下手受傷了,怕是提不起畫筆了!」

剛剛眾人都看到,秦清楓的手指被粗礪不堪的琴弦划傷手指!眾人這是故意刁難!

楚侍君再次大笑,站起來調侃道:「大丈夫,怎麼會因一點小傷而退縮呢?大家說。是吧?」

眾人又是一片附和之聲!

秦清楓緩緩的看向容侍君,只是容侍君神情淡漠,彷彿一切與他無關,秦清楓眸華冷了冷,此事,想必是容侍君授意吧,自己不敢做,便誘使楚侍君來做,當真是好手段!不愧是能駕馭三十多位面首的人!

秦清楓看到桌面上已經鋪好的畫紙,筆墨紙硯已經準備妥當,也不多廢話,直接走到畫台前,拿起畫筆,更是冷了冷,這筆被動手腳,一般的筆都是由羊毛所製成,好一點的用狼毫,根據色澤、軟硬、長短、粗細等分類,這是非常精細的工藝。

可是,手中的這畫筆,明顯不是正常的羊毛製成!不吸墨,落筆還十分粘連!一灘墨漬,落在宣白的畫紙上,十分扎眼!

秦清楓猛然丟掉這隻毛筆,毛筆從案桌上,徑直滾落在地,幾圈之後,停住了……

秦清楓瞳孔放大,這筆毛的色澤和質地,明顯是死去的老鼠身上拔下來的毛!看毛的顏色,而且不是同一隻老鼠身上的,畫筆筆尖參差不齊,筆桿質地也非常不好。想必不是正規製作的,秦清楓一陣噁心,沒來由的想作嘔。

可是又硬生生的忍住了,自己不能讓這些個小人,看了笑話,這些人,一個個表面上是衣冠楚楚,風度翩翩,可實際上,卻是這卑劣小人!哪有什麼君子傲骨!

也對,能送來當面首的人,一副皮囊足矣!有風骨的人,哪裡會甘願來當面首!秦清楓突然就有些看不起拓跋玉箋,這些個男子,哪裡好!

她是瞎到什麼地步,才會喜愛這些人!她當真是如此膚淺?

也對,若不膚淺,怎麼會迷戀自己的皮囊,到現在都不放手!

秦清楓穩了穩心神,看了看一旁有些嘲笑的臉,他們是故意的,自己可不能露怯!更不能認輸!

這筆秦清楓是堅決不用了,好歹墨沒動手腳,雖然質地不好,但是勝在能用,心下思緒微轉,走到一旁的桃花樹旁,折下幾隻樹枝,帶著些許桃花,再次返回畫台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眾人都是帶著不知名的笑,一個連老鼠毛製成的毛筆都不敢拿的人,取樹枝,又能成什麼大事!一個個臉上都是不屑,楚侍君臉上尤為明顯,而容侍君臉上,也是不可察覺冷笑。

秦清楓將桃花取了下來,然後將樹枝用一旁的石塊打磨,樹枝打磨的部分像扇子一樣分叉打開,合起來時,就像毛筆一樣!一連打磨了五截樹枝出來,感覺可以用的時候,秦清楓便停手。

這下子,眾人都來了興趣,饒有興緻的看著秦清楓會弄出什麼花樣!

就是容侍君,也開始認真的看了起來,隨著秦清楓的動作,容侍君的神情慢慢的開始嚴肅起來。

秦清楓把剛剛墨染髒了的畫紙棄之一旁,弄了些清水,研磨一會墨,然後抬起樹枝,用清水潤濕,然後浸墨,在一張潔白的宣紙上,開始畫了起來!

一開始,眾人只覺得秦清楓的畫法太過於凌亂,簡直就是亂畫一通!壓根入不了眼!秦清楓停下,樹枝做筆,很容易壞,一旦分叉,就不能用了,接連換了兩三隻樹枝,又繼續作畫。

可是慢慢的,眾人就發現,這畫的絕妙之處!一副風景圖大致呈現出來,懂畫的人,都開始稱讚妙!

秦清楓的手指越發的抽痛,樹枝未免太過粗糙,彈琴時手指全都是傷痕,嘞出血跡,本來已經不出血的,可是樹枝的粗礪,再次將傷口磨破,殷紅的血順著樹枝流了下來,秦清楓本來就在忍痛作畫,神情認真,沒注意血已經流下了,待到發現時,已經晚了!血已經滴了一滴上去!在這張畫的上方,大片濃重的黑墨色彩上,這點紅,異常的明顯!

秦清楓呼吸有些急促,眉頭微微皺起,周圍的人看到這般變故,又開始笑了起來,特別是楚侍君,特別的開心:「宛侍君,可是受罰又失效了?」

秦清楓站得筆直,鏗鏘有力的聲音緩緩吐出:「還未畫完,怎可見真章?」

然後第五根樹枝一丟,拿起剛剛摘下來的桃花花瓣,沾染墨水,一個一個的印了上去!那些花瓣印跡,一個個栩栩如生!有花朵的形態,每一個細小的結構,都讓人眼前一亮!

畫畢,秦清楓抬起旁邊的一碗清水,含入口中,然後對著畫紙,均勻的噴洒出。

然後喚侍女上前,舉起那副畫,供眾人欣賞,水灑上去的一瞬間,這幅畫彷彿活起來一般,一片片桃花林猶如在眼前,活靈活現,那遠山山間的一點紅日,恰到好處!讓這副畫美不勝收!

本來想看戲的侍君,看到這副畫,張口結舌,連連稱奇,竟然還有些侍君直接上去恭維秦清楓!上去結交!

問世間,誰不愛惜有才華之人?

楚侍君有些氣,容侍君的神色也不太好,這個宛侍君,太有才華,如今公主又寵她,已經嚴重威脅到自己的地位!不行!

容侍君向楚侍君使了個眼色,楚侍君正愁沒地方發泄呢,容侍君的支持,讓自己膽子更大了,搖著扇子來到秦清楓面前說道:「宛侍君這罰也不算罰,倒是讓咱們呀,開了眼界了!宛侍君會琴會畫,可不知,會不會詩啊?」

秦清楓知道楚侍君有意刁難,可是怎麼會落了面子,說自己不會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秦清楓可不膽怯,淡然的說道:「楚侍君想怎麼對詩?」

楚侍君沒想到秦清楓答應的這麼爽快,也就笑瑩瑩的說道:「不如這樣吧,宛侍君博才多學,在場的眾位侍君們一人出一題,宛侍君便作詩,認為通,即可過,怎麼樣?」

秦清楓心頭微冷,一人應戰三十多人,秦清楓倒是不懼,只是身子有些疲倦了,剛剛連續彈琴,作畫,這具身體,有些不中用了!

秦清楓尋了個椅子,風度翩翩的坐下,然後一揮袖,看向眾人,說道:「請出題吧!」

話音剛落,立馬有個躍躍欲試的聲音:「我先來!」

「請作以春為題的詩,要求無春字,卻隨處可見春意!」

秦清楓略一思索,對答如流:

「樓外桃花三兩枝,

流水潺潺繞心弦。

欲抓枝頭風飄絮

………

周圍人拍手叫好一片

容侍君無奈,只是說:「通!」

又一人跳了出來:「請宛侍君就此時此景作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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