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馬韞吉正在汽車尾部做飯,忽然瞄到遠處有燈光射過來,他以為是朋友叫的人送油來了,手裡正忙著,就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凡柯,應該是送油的到了,你去接一下。」
「噢,好的。」凡柯穿好鞋,對瞿楊說:「哥哥,我去一下,嘻嘻。」然後他拉開車門,被瞿楊叫住了。
「錢吶,你空著手怎麼去。」
「噢噢,好的。」凡柯拿起桌上的錢,跳下了車。
瞿楊聽見凡柯用英語在跟別人打招呼,緊接著汽車熄了火,有人從車上下來了,腳步聲有些嘈雜,似乎來送油的還挺多,真是勞師動眾。瞿楊苦笑了一下。
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呼天搶地的呼救聲。
「救命,啊……放開我……哥哥救我……」
瞿楊眉頭猛跳了兩下,意識到出事兒了。「老馬!!!」
馬韞吉立刻沖了過來,從他們站的位置,透過玻璃窗和敞開的車門看到幾個魁梧的俄羅斯男人痞里痞氣地在車外轉悠,傳遞著危險的氣息。
馬韞吉眼眸一閃,將車門哐當一下關上了。
「你做什麼啊,凡柯還在外邊。」
「哥哥!!哥哥救我,啊……」
「凡柯,你怎麼樣了?他們把你怎麼了?」瞿楊驚恐起來,趴在窗戶上掃視著外邊。
「啪」一下,一團夾著冰的石頭飛射到玻璃上,嚇得瞿楊縮起脖子頭皮都炸毛了。
「瞿楊小心。」馬韞吉一把拉開了他。
作惡的男人吹著口哨哈哈哈大笑起來。
「哥哥,別傷害我哥哥。」凡柯急得不行,來來回回沖了幾次,都被一群無賴攔住,用強光手電筒射著他的眼睛,逼他下跪。
此刻他們不是在國內,這個國家的黑一社一會遠比想象中的可怕得多,車外還有一個他們的同伴,絕對不能這樣揚長而去不顧凡柯的死活。
「把門打開!」瞿楊去摸鑰匙的時候被馬韞吉一把按住,他對瞿楊使了個眼色,用純正的英語大聲問:「外邊的兄弟我們是來自中國的旅行者,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啊,痛……哥哥救我。啊……」凡柯被毒打了兩拳,手裡的錢被一個男人搶走了,然後他們用俄語交流著,表情帶著猙獰。
「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否則,你們走不出去。」大漢用蹩腳的英文說出他們的目的。
瞿楊轉頭看了一眼保險柜,裡邊還有300多萬的現金,對他來說是個小數目,但是真的全部給了這些匪徒,他們會不會撕票呢?正當瞿楊猶豫的時候,凡柯又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聽得瞿楊直發顫。他輕聲問老馬:「你的朋友什麼時候能到這裡?幾個人?」
馬韞吉答:「按理說應該到了,一個人,開車過來的,要不然剛才我不會貿然叫凡柯下車的。」
「趕緊給他打電話,讓他去搬救兵,別單槍匹馬的沖入敵營。」
「嗯。」
「啊啊啊啊啊啊……」
凡柯看著高大,但是完全沒有練過,被人家拎著像小雞似的,看不清楚對方是怎麼出手的,但是凡柯已經奄奄一息的趴在了雪地上。
「敢報警或是找救援,我們馬上殺了他。把手機和通訊設備全部扔出來。」
正在撥打電話的馬韞吉睜大眼睛,有了片刻猶豫。
「3、2……」
「扔,趕緊的,都扔出去。」瞿楊當機立斷,錢財沒了還可以掙,他不能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枯竭在自己面前,況且,凡柯是被自己叫來俄羅斯的,他有責任把這孩子平安帶回去。
馬韞吉將兩部手機和筆記本都扔到了雪地上,「放開那個小子,你們要錢,我們會照做的。」
然後他小聲的用國語告訴瞿楊一定要想辦法挪到駕駛室,呆會兒他下車給錢的時候,趁亂將凡柯救上車。
「別耍花招,所有值錢的都拿出來,否則我們就上來親自拿了。」5個俄羅斯人對車上的一切未知,也不敢貿然行動,反正挾持了一個人質,不怕這邊不乖乖就範。
凡柯在地上呻.吟打滾兒,也不知道傷情到底嚴不嚴重,瞿楊心都揪緊了。
「自己小心,一定不能下車,情況不妙的時候就開車逃走,別管我們。」馬韞吉說完就打開了車門。
「老馬!」瞿楊貼著玻璃,為他捏緊一把汗,雖然他是專干其門的高手,但對方有5個壯漢,凡柯顯然是幫不上忙的,怎麼看都占不到便宜,況且在他下車后,俄羅斯大漢紛紛從夾克後邊掏出了鐵棍,看樣子,窮凶極惡。
「朋友,你們要錢好商量,能不能不要動粗?我可以將車上的保險柜丟給你們,告訴你們密碼,但是,別動他們,我保證,我們絕對不會報警,也不會追究此事,相信我。」瞿楊聲嘶力竭的朝他們喊,盡量談判。
「保險柜?喂老大,他們還有保險柜,真是有錢人的奢侈之行呢。」有人心動了,朝瞿楊吹著口哨。「嘿,先扔出來吧。」
一群壯漢將手裡的鐵棒亮了亮,眼睛里流露出對金錢的渴望,他們的老大已經逼近車門處的馬韞吉,口氣不善的說:「開車門。」
「不行,錢可以給你們,你們不能上車。」這是馬韞吉的最後底線,也是唯一能留給瞿楊保命的空間,汽車還有一點油,開出去20公里沒有問題,只期盼能在20公里的郊外遇到警察或者好心的過路人,要不然,瞿楊還是會被追上。
「哈哈哈哈,我們的地盤,你他媽的不讓我們上車?弟兄們,給我砸!!!」滿臉絡腮鬍的大塊頭已經揚起手裡的鐵棍,沖著馬韞吉和車窗就噼里啪啦砸起來,假如不是這倆車所有玻璃都是防爆玻璃,早就被這幫匪徒砸爛了。
「老馬,閃開,老馬小心啊……」瞿楊簡直要瘋了,感覺此時此刻就像砧板上的肉,任隨別人宰割,老馬就算是銅頭鐵臂也不可能同時跟4、5個壯漢周旋啊。
「凡柯!!還能不能動?起來,趕緊起來。」馬韞吉一手擋在那根鐵棍前,鏗一聲,骨頭響,鐵棍也抽彎了。
凡柯在地上爬了爬,因為他太菜了,幾乎沒人注意他,也沒有留下看守,他抬頭望著車裡的瞿楊,然後又看看馬韞吉,整個人都嚇得直哆嗦。「救命啊,救命……」
「跑,繞到車那邊去,從窗戶跳進去。」更多的棍棒朝著馬韞吉落下,他疼得大叫,瞿楊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與他僅僅相隔了一扇門,他用力的拍打著門,「老馬你讓開,你讓我出來幫你。」
馬韞吉則死死的用身體抵著車門,不讓瞿楊衝動行事,現在他只能拖延時間,希望摔在雪地里的手機還繼續保持著通話,希望電話那頭有人接聽了,能聽明白他們在這裡遭遇了什麼,去求救。
更希望凡柯那個笨孩子快點躲起來,快點上車。
「凡柯,你還愣著幹嘛!!」連續被打了十幾下的馬韞吉有些扛不住了,嘴裡噴出一口鮮血,他睜大了布滿血絲的雙眼,奪下一根鐵棍一邊揮舞,一邊朝凡柯怒喊,平時里看著多機靈的一個小夥子,到了關鍵時刻,怎麼這麼墨跡這麼蠢笨呢。
凡柯捂著耳朵,緊緊閉著眼睛,不停地搖頭,不停的哆嗦:「救命啊,救救我們……」
「凡柯!!!」瞿楊也看著著急,拳頭都捏出水來,恨不得衝出車外,扯著凡柯的耳朵,把他揪到車上來。
「快給錢,少啰嗦,否則我們打死他。」頭目又發話了。目光猙獰又冷決,他是非拿到保險柜里的錢不可。
「停手,不要再打了,我給你們錢,全部給你們。」瞿楊沖向保險柜,毫不猶豫的打開取出錢,然後一沓一沓通過玻璃縫往外拋。
當眾人都一擁而上,爭先恐後去拿錢的時候,馬韞吉瞅准了機會,三步並兩步的衝到凡柯面前,拖起他的手臂。「走,趕緊回車上……嘶……你……你……」
他當然沒有想到,一心想救的男孩竟然手裡握著刀,刀刃連續瘋狂地進入肚子的時候還故意攪了一攪。凡柯揚起一個很邪魅的笑容,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威脅道:「哥哥是我的了,你去死吧。」
說完他抽出了刀,用極快的速度把刀埋在雪地里,然後一氣呵成的扶住了已經朝地面傾倒的馬韞吉,從他身上拿了汽車的鑰匙:「馬大哥,我先跑過去,你殿後。」
接著他像個沒事兒人一樣飛快朝汽車跑,從駕駛室一躍而入,啟動了汽車。
「老馬老馬!!」瞿楊瘋了一樣的拍打著窗戶,他不明白為什麼凡柯都上車了,老馬卻在遠處一動不動的蹲著,難道還在用什麼計策牽制匪徒嗎,不需要了啊,只要他上車,三個人就能馬上離開這裡,一定可以一起逃掉的。
「老馬,你過來啊,快點。」瞿楊發現汽車已經滑動起來,心頭一驚,大喝凡柯:「你幹什麼啊,老馬都還沒上車呢。」
「哥哥,馬大哥一定會突出重圍的,我先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我不走,我要救老馬。」
「不行啊,哥哥太危險了,那些人得了錢,一定會把我們滅口的,我先送你去安全的地方把你藏起來,然後馬上掉頭回來救老馬,他沒事的,剛才他還給我說他至少還能撐十幾分鐘。」
「不不不,不可以,凡柯,停下,停下啊。」瞿楊急得要跳車了,但是凡柯依然我行我素,把汽車開得要飛起來了。他謀劃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等這一天,老馬一死,遠在異國他鄉的瞿楊就變得無依無靠,只能依從於他,就再也不會對他頤指氣使,毫不耐煩了。
瞿楊靠近了駕駛室,正要奪方向盤的時候,凡柯忽然抬手猛擊了一下瞿楊的太陽穴,瞿楊晃了兩下,昏了過去。
凡柯將房車開到一個事先聯繫好的地方,在那裡有人給他一輛汽車,一串房子的鑰匙和一些迷藥。他把縛住手腳的瞿楊抗進車裡,回到房車上拿了瞿楊的護照、簽證以及保險柜裡邊剩下的幾沓錢。
然後把房車的鑰匙交給那個跟他交易的人,悄悄說了幾句話,就開著黑色的小車往市區開去。
他可沒什麼想法當什麼網紅,直播都是為了取悅瞿楊,答應跟他來這裡無非就惦著他的身子而已,他不可能放過瞿楊,可以說從一眼看到就想著霸佔他,只不過知道瞿楊身份不簡單,不好得手,才屢屢裝得乖巧溫順,博得他的喜愛和放低戒心。
這一次,他終於忍不住了,也裝不下去了。
所以,他不停的用迷藥控制瞿楊,不讓他有清晰的思維和意志,成天將他綁在一個簡陋的出租屋裡,變態地欣賞他好不容易得手的獵物。
「哥哥,你終於是我的了。你知道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你身上有一種悶騷又清冷的氣質,讓我欲罷不能,明明知道你渾身帶刺,還是止不住的想要靠近你,想要嗅一嗅你的芬芳,想要把你摘下來放入我的懷中。」
「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我,我到底哪裡不好了?我聽話、善解人意、對你比對我爸媽還要好,我可以不要你的錢,我說過的,只要是你,我不收錢。」
「可是你為什麼總是喜歡侮辱我,2萬一天?你倒是嘗嘗我的味道啊,你嘗都不嘗怎麼知道我不夠優秀不夠好?我的身材不好嗎?我的臉蛋不漂亮?還是我的小鳥不夠精神不能滿足你呀?」凡柯抓著瞿楊的頭髮,逼迫他露出性感的脖子和凸出的喉結,然後瘋了一樣一口咬下去,在嘗到血腥味以後又馬上慌亂的放開他。
「對不起啊哥哥,我太心急了,我太魯莽了,對不起。我知道你喜歡溫柔可愛的小孩,我不該這麼做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誇我好不好,你說我是最棒的好不好。」
「唉,都流血了,只是輕輕咬了一下而已,真是嬌氣呢,我給你塗藥吧。」凡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把瞿楊當成他的專屬物,一會兒愛,一會兒恨,一會兒百般寵,一會兒又虐待。
瞿楊似乎是有些意識的,但是他反抗不了,眼睛總是眯著睜不開,喉嚨也澀得發不了任何聲音,他不清楚到底餓了多久,渴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被那個畜生做了什麼,他只有一個念頭:好想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