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游江

在雅姐的身後，還跟著另一名女子。

當看清楚這女子的容貌時，李長歌只感覺自己一瞬間就被驚艷到了。他把能想起的詞語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卻發現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眼前女子的美。

她就好像是被神界遺忘的仙女，誤打誤撞才來到了凡間。

這女子生得確實美艷，看著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臉上還帶些許著初入江湖的稚氣。

細長的柳眉下，是一對彷彿被月光清洗過的眼眸，乾淨明亮。白嫩的皮膚吹彈可破，還帶著一抹淺淺的腮紅。

女子身著白裙，一塵不染。白裙背後，斜背著一柄劍，這柄劍也讓女子看起來有一絲別樣的風采。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李長歌竟有些沒出息的痴了。隨著一聲推開房門的響動，李長歌才回過神來。那女子推開的，正是李長歌隔壁的房門。白裙女子轉身接過雅姐遞來的鑰匙，當她的目光落在李長歌身上時，女子微微一笑，點頭問好。這一笑，直令天地失色。隨後，她進入了房間，轉身關上房門。

當女子的房門徹底閉合后，一旁的雅姐終於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她以注意李長歌許久，剛才李長歌的表情都被她看在眼裡。

她打趣道：「客官也不知何時喝了迷魂湯，連魂都好似被人勾了去。」李長歌知道自己剛剛有些失態，所以也無法反駁，只覺得臉上一陣滾燙。

雅姐走到李長歌面前，帶著有些不懷好意的笑容，輕拍了拍李長歌的肩膀「這個人跟你一樣，也是來參加天封學府考核的修鍊者。你們日後應該會有不少見面的機會。」說完，便朝樓下走去。

李長歌只覺得臉上愈發滾燙，知道看著雅姐消失在樓梯的盡頭，才動身朝茅房走去。

幾分鐘后，李長歌回到了客房。他雙手枕頭躺在床上，腦海中，不禁回想起雅姐剛剛說的話。嘴中不自覺呢喃道：「那女子也是來參加天封學府考核的。果然，想加入天封學府的人都不簡單吶。」

其實，李長歌在見到白裙女子時，不單單是只驚艷於對方的容貌，還有對方身上那自己看不清楚的修為。自己通過那女子身上流動的氣可以確定她也是一名修鍊者，但自己卻無法感知道對方的境界。這隻能說明，女子修為是在他之上的，可能是御之氣境八重天巔峰，也有可能到達九重天，也可能更高。

李長歌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如若真是那般，那自己還玩個毛線。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漸漸黑去。李長歌推開窗子望去，整個天封城的炎熱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窗前吹過的微涼的晚風和漸漸亮起的萬家燈火。

李長歌決定出去轉一轉，沒一會，他便來到了街道上。

夜幕悄然降臨，整個天封城變得燈火通明。路上的行人依舊如白天那樣，不知疲倦的嬉鬧著。街邊商販的叫賣聲好似比白天更加賣力，店肆旁懸挂的旗幡在晚風的吹拂下輕輕鼓動。偶爾經過錦衣玉帶的女子，也不知是誰家的小姐，留下淡淡的胭脂香味。

這天封城的夜晚，似乎比白天更美。

李長歌就那麼悠哉的走著，他也不買什麼東西，只是偶爾會駐足看看嬉鬧的孩童和畫糖畫的老人。

李長歌來到了江邊。

偌大的天封城被一條江一分為二，李長歌所在的，正是江南。

夜裡江邊看燈火，著實壯觀。

江邊的風，格外的清爽，吹動著兩岸的柳條，好似親吻著水面。月光淋漓，江水柔情。這一幅江邊美景，不知會醉了流浪的詩人，還是迷了游江的女子。

江面並不平靜，一艘艘遊船從江面上劃過，驚擾了江面灑進來的月光。

這些遊船都很漂亮，船頭前昂立著精緻的龍頭，船身很長，上面懸挂著紅燈籠。船上坐著游江的人群，或安靜，或吵鬧。

突然，一聲粗獷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坐遊船哩，坐遊船哩！只要兩文錢那！」李長歌望去，那聲音的主人是個身材高大的漢子。漢子站在岸邊，他的身後是一艘跟江中正在遊動的一模一樣的船。漢字的聲音很響，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李長歌也走了過去，從錢袋裡掏出兩文錢遞給漢子，

那漢子接過錢，對著李長歌擺了一個請的手勢，「小哥先進去挑個座位，等差不多人滿了就開船！」

李長歌走上船，船內有些潮濕，他找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下。船上此時，又陸陸續續的上來了不少的人。

「這裡每天都這樣熱鬧嗎？」李長歌正想著，從船的另一側就走上了一個白裙女子。李長歌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了對方精緻的五官上。

是她？李長歌認出這名上船的白裙女子，正是今天他在酒樓遇見的那個人

白裙女子朝李長歌的方向走來，並未注意到李長歌。她徑直走過去，坐在了李長歌前面的位子。她的手輕輕托著腮，欣賞著江邊的景色，殊不知，再美的景色在她毫無瑕疵的側顏前，也早已黯然失色。

「沒想到，她也來游江了。」李長歌笑了笑，短短的幾個時辰，這已經是第二次相遇了。

不多時，船開了。岸邊的景色愈發模糊，也散發著一絲朦朧的美感。那白裙女子站起身，走出了船艙。她站在外面的踏板上，手撫摸著船欄，任憑潮濕的江風吹亂她的青絲，也毫不在意。

「不愧是天封城，真美啊。」女子感嘆

船艙里，李長歌看著女子的背影，猶豫了一下，也走了出去。不知為何，他很想結實這名女子，彷彿女子有什麼魔力一般，使他不自覺的靠近。難道這就是一見鍾情？

李長歌來到女子身旁，笑道：「果然站在這裡看風景，比坐在裡面的感覺要更加真實。」女子聽到聲音，轉過了頭，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出現在她乾淨的眼眸，卻一時間想不起是誰。

你是？女子開口，音色如百靈鳥般悅耳。

李長歌笑道：「我們今天見過的，鳳鳴酒樓，我就住你隔壁。」

女子想了起來，自己今天確實見過這個人。「真巧啊，沒想到你也來游江，我們還能在一條船上相遇。」

「這麼美的江景，怎能不來看看？」李長歌望向女子，「我叫李長歌，不知姑娘芳名啊？」

「沐顏。」女子回答，「李長歌？你這個名字，起的挺有文采。」

李長歌哈哈一笑，道：「我老爹起的，寓意我的人生，要像一曲長歌一樣，該大氣時大氣，該激昂時激昂。不管怎麼活，一定要精彩紛呈。「

沐顏笑道：『針不戳。」說罷，她望向李長歌，一雙美眸將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御之氣境八重天？」李長歌看著沐顏，看來和自己猜的沒有錯，這女子境界果然在他之上。這女子能看透他的境界，他卻看不透這女子。

「是，但我卻看不透姑娘的境界，不知姑娘是何境界？」李長歌問道

「你猜。」沐顏俏皮一笑。

李長歌有些無語，這沐姑娘有點皮啊

沐顏笑道，「我也是御之氣境八重天，只不過以修鍊至巔峰。但卻一直沒有觸到第九重的大門。」說罷，沐顏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她是家族公認的天才，在幾個月前就以修鍊到第八重巔峰，但這幾個月不管如何修鍊，都不能在有進一步的的成果。她此行，也是希望通過天封學府的考核，利用學府中的資源加快自己的修行速度。

她的目光看向李長歌，此時這個傢伙正盯著波光淋漓的水面，看得入神。她笑道：「你應該也是來參加天封學府考核的，對嗎？」

李長歌點頭。沐顏笑道：「那這麼說來，我們幾日後就是競爭對手了？」

李長歌卻微微搖頭。

沐顏有些疑惑，正要開口，卻聽李長歌說道：「沐姑娘，我覺得，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一定能成功加入天封學府。你說呢？」沐顏微微一怔，笑道：「那便借你吉言了。」

兩人說話間，游江已經結束。遊船也緩緩地靠向了對岸。

明月依然高照，江邊依舊熱鬧。另一條遊船載著滿心歡喜的遊客，緩緩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