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5.夜雨(Night r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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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的到來絕對是一個驚喜,當那台保時捷停在家門口的時候,周圍的鄰居們全部都被驚動了。
又是乘坐飛機從美國返回中國,又從上海一路開到這座二線城市,師兄和夏彌也是辛苦了。
但路明非人生最重要時刻即將到來,這點辛苦不值一提。
作為一起出生入死當過牛郎打過怪獸的戰友,蹭飯什麼的當然理所當然,正巧這裡也是楚子航和夏彌的老家,回來轉一圈也是自然的。
晚餐,一家人整整齊齊,路明非也沒有絲毫見外。
他親自動手剝的大蒜頭,全部都被搗成了蒜泥,用來拌新買的基圍蝦吃,原因是已經自帶蒜泥的基圍蝦更貴,所以還不如在地攤上買幾個大蒜頭。
家庭主婦果然是家庭主婦,在廚藝方面的造詣還是超高的。
不管怎麼說,他和叔叔之間還是有血緣關係的。
楚子航和夏彌也作為客人一起分享這頓晚餐。
一個是伴郎,一個是伴娘,路明非覺得自己的面子特大,獅心會和學生會的同學們也要一起來捧場,到時候會有多熱鬧,他想都不敢想。
「繪梨衣多吃點啊!」嬸嬸熱情好客的時候也是真的熱情好客,人畢竟是這樣,不能說他們有多壞,只是嬸嬸以前的心態還是太狹隘了。可自從發生這麼多事後,她的眼界也放的開了,也就不再被困於喬薇妮的壓力中了。
「話說回來,你們兩個打算什麼時候一起結婚啊?」喝了點小酒的叔叔問楚子航和夏彌,他之前就聽說他們兩個都是仕蘭中學的同學,所以今天這次聚餐,簡直跟同學聚會一樣。
「這個……應該還要晚一點。」楚子航微微抿下一口白酒。
路明非總覺得自己在這群人中還是很尷尬很彆扭,倒是繪梨衣,坐在主席位上,白色與紅色交織的巫女服極具異國特色,她不善言笑,一直都保持著平靜,所有的食物都彷彿為她一人準備,連路明非都能看出有些不一樣。
她的氣場牽引著所有人,這頓傳統的中國晚飯,也被繪梨衣吃出了一種國宴的既視感。
「明非,這個給你。」已經學會一點中文的繪梨衣,將一隻巨大的雞腿放在路明非面前。
「嗯。」
路明非叼起雞腿,心中暖暖的。
「嬸嬸的手藝真不錯啊!」夏彌對這頓飯十分滿意。
「多吃點多吃點,看看你路鳴澤,就你吃的最少!!」
嬸嬸訓人的時候,可是不會管還有沒有外人的。
楚子航知道,蹭飯是正確的選擇,因為嬸嬸的手藝和絕大多數平常人家一樣,都屬於頂尖的層次。
可惜愷撒沒有來,估摸著那傢伙還在上海到處轉悠吧?
倒不是說他不願意來,只是愷撒在陪諾諾選伴娘的禮服罷了。
諾諾輕聲道:「話說回來,路明非還真的長大了呢。」
愷撒微微一笑,「男人遲早會長大,畢竟路走的多了。」
……
從自己的專機「斯普萊尼爾」走下,夜色的東京籠罩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成田機場依舊和一年前一樣,只是少了那些驚慌失措的人們。
昂熱有些懷念過去的時光,但他一直都是一個向前看的人。
「這次來東京又是來幹什麼呢?」綾小路熏輕笑著問。
這位老人多次往返日本,作為海關工作人員的她早就已經相熟了。
「參加婚禮。」
昂熱摘下眼鏡,讓對方看見自己的臉后再重新戴上。
綾小路熏查看了昂熱的護照后,把他從海關放了出去。
是他嗎?
好像是他,但髮型變了。
已經逐漸升級成一個老年控的綾小路熏忍不住想。
昂熱一個人走進了暴雨中,因為雨量開始逐漸變大,成田機場航班已經停滯了,多趟航班晚點,但對於昂熱來說,這都不是需要在意的事情。
「您來了。」蛇岐八家配備的勞斯萊斯停在校長身旁,昂熱沒有絲毫意外,鑽進了車裡。
「去源氏重工吧。」昂熱道。
「明白。」戴著白手套的司機立即驅車前往目的地。
「校長,處理的怎麼樣了?」櫻井七海坐在副駕駛位上問。
「難說,難說。」昂熱搖搖頭,「黑王的侍衛都已經蘇醒了,那條黑龍的蘇醒之日也越來越近了,話說回來,你們有沒有仔細了解過各國神話?」
「您說。」
櫻井七海保持了謙遜,這也許是身為日本人一貫的作風吧。
「日本神話中存在著一種扶桑樹,傳說在東方的大海上,扶桑樹是由兩棵相互扶持的大桑樹組成。太陽神羲和與她的兒子金烏從此處駕車升起,也說是神界,人間,冥界的連通大門,只是大羿站在上面射日,將其踩斷,人神冥三界才難以聯絡的。這種樹還被稱之為建木,是溝通天地人神的橋樑。伏羲、黃帝等古神都是通過這一神聖的梯子上下往來於人間天庭。在廣漢三星堆中出土的青銅神樹上,就被所有專家認為原型就是建木。」
昂熱淡淡的道,「同樣的,在北歐神話中,也存在著世界之樹,大名鼎鼎的尤克特拉希爾,黑色的王尼德霍格啃噬著世界樹的底端,有朝一日,它會噴出毒氣和焰火,將眾神的世界吞噬。」
櫻井七海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嚴肅,她的確沒有往這方面想過,這些若有若無的聯繫一旦真的聯繫起來,就是無數條命運般的紅線了。
「不覺得很像嗎?這些關於世界樹的神話,這些關於龍族的神話,當中的聯繫絲絲縷縷。」昂熱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再次閉上了眼睛。
櫻井七海有些敬畏的看著不知為何如此疲累的校長,「所以……」
昂熱微微閉上眼睛,嘆了口氣,「神印之地要再次升起了,當神樹遮天之時,也許又是一個龍族統治的時代。想親手葬送,很難很難。」
他已經明白事情到底有多複雜了,無論是多年前的格陵蘭島事件,還是北京的龍脈亦或是青銅的宮殿,隱隱約約間,指代的都是同一個現象,一段失落的歷史,一個個尼伯龍根的出口。
……
「對明治神宮的監控怎麼樣了?」打著哈欠的聲音響起。
薯片妞的股票在剛才大賺特賺,但她已經習慣了,完全不在乎錢多錢少了,反正夠花就對了。
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別問了,一切都很OK。」
蘇恩曦咬下一塊薯片,盯著眼前不斷流動的股票趨勢,「那條黑龍會選擇在新婚之夜動手,就靠你啦。」
「曉得曉得,反正又不用親自出場,在這裡好好洗白白就行了。」
在客廳吊頂上練功的妖艷女郎酒德麻衣一邊吹泡泡一邊說。
客廳的另一角,冷冰冰的俄羅斯小女孩此刻正熟練的拆卸著一支經過強化改裝后的巴雷特狙擊槍。
這東西沉默但兇悍,配置專門的螺旋花紋煉金子彈,以及焚燒之血打造的彈頭,一發可以燒出一片天。
這得感謝加圖索家的「資助」,嗯,其實是偷來的,弗斯特羅氣炸了也只能在那裡乾瞪眼。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嘗試聯繫下路明非嗎?起碼也要讓他先知道消息吧?」俄羅斯小女孩零問。
「萬一婚禮被打斷了,對於他來說也會很難受吧?」酒德麻衣沒有絲毫意外,窗外的東京鐵塔綻放著美麗的光芒,屋檐下可以聽見雨聲。
蘇恩曦道:「老闆的意思是讓他感受最深的絕望,只有在絕望中,才能爆發出更恐怖的力量。」
「老闆……到底在想什麼?」
「也許只是為了迎接奧丁而做準備吧。大概……好像……」
她也只能猜測。
畢竟,那個暴力的遊戲狂現在都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
她們也只能作為奶媽三人組,在路明非還渾然不覺的時候,替他打下手擦屁屁,這感覺真妙,這可不是什麼好活兒,要瘋狂花錢的……
慢慢寫,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