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通話
「你是說秦子修?」
白若宏點點頭,不假思索的看了任雯一眼,隨後仰靠在椅背上,「監控裡面顯示林蕊是安全到達家裡的,所以說秦子修肯定是熟知小區里的監控分佈,所以才能掩人耳目把林蕊帶離這。」
任雯依然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小區里的安保應該還沒差到這種地步吧?就算是熟知監控,那也肯定是提前蹲點過,研究過,不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消失。」
「剛剛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讓子川去調取小區周邊的監控了——」白若宏站起身往沙發走去,「就看看他那邊有沒有結果了。」
「郭教授,事情都已經發展成現在這樣了,難道你還不準備說什麼嗎?」
郭思渝面無表情的坐在他的面前,只有緩緩上升的咖啡熱氣才能印襯出他冷漠的臉龐。
白若宏再次把身子往裡挪了點,「郭教授,我知道這裡面可能會牽扯到很多人,很多事,我也相信你知道兇手是為什麼殺人。但是你要想想這件事情背後的受害者,已經不止一個了,難道你還希望有人繼續因為這件事再次喪失生命嗎?」
即使在這種語言的攻勢下,郭思渝依然不為所動,「只要林蕊不回來,我什麼都不會說。」
站在一旁的賈章赫氣不打一處來,握緊拳頭就想上去理論,但卻被身後的陳銘康拉了回來。
「你這麼衝動不會對事情產生任何的影響,相反還會引起他的反感。」
「那——」賈章赫恨恨的壓低了聲音,「那也不能就這麼乾等著吧,昨晚到現在已經快24小時了,黃金救援的時間可就72小時。」
陳銘康搖了搖頭,「這件事不能簡單的以綁架案的角度去考慮,兇手帶走林蕊很有可能跟我們的目的是一樣,就是逼郭思渝說出當年的真相。」
白若宏見狀只能無奈的攤開雙手,「任隊,既然郭教授不想說,我們在這也就是浪費時間。安排幾個人保護一下,其餘的人回去吧。」
任雯點點頭,剛準備轉身跟賈章赫交代幾句,處在客廳的座機響了起來。
此刻郭思渝的眼神里終於產生了波動,他放下手裡的咖啡,迅速的拿起了聽筒。
「喂——」
郭思渝的話裡帶著顫抖,同時白若宏在一邊示意他穩定情緒,拖住兇手,並開啟了免提。
「郭教授,這麼多年了,終於再次聽到了你的聲音。」
「為什麼抓我妻子?」郭思渝漸漸的穩住情緒,邏輯也清晰了很多。
電話里的聲音很顯然已經採取過處理,聽不出任何東西,「理由難道你不清楚嗎?我知道你的家裡現在全是警察,你也不用有絲毫的隱瞞。」
「林蕊的確在我這,但是我不會讓你聽到她的聲音。當然,我的目的很簡單,只要你說出當年的真相,並且將其公之於眾,我就會把林蕊還給你,是毫髮無損的給你。」
「但如果你選擇不說,從現在開始計時,每過24小時我就會寄一個她身上的器官給你。我知道你在賭,其實完全沒必要,因為我的手段不需要證明。」
郭思渝的眼神逐漸迷茫,身體像是完全僵硬了一般,看不出一點生氣。
「白警官,你也在旁邊吧?」
白若宏愣了愣神,沒想到兇手會把話題轉到自己身上。
「你肯定一直在猜測我的身份,說句實話,兇手的身份你很早就已經有了人選,只是因為內心的最後一點希望所以才沒有揭穿。或許你可以在第一個24小時之前找到我,這樣就可以避免了解到世界的黑暗,極致的黑暗。」
「嘟——」
白若宏還沒問話,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忙線的提示音。
郭思渝癱倒在沙發里,眼神里早已沒了當初的淡定,轉而是無盡的恐懼。
任雯站在郭思渝的面前,俯視著他,「你見過兇手?」
賈章赫狠狠的剁了一腳,立即沖了上去,「你們這些個大教授,除了腦子裡的古板思維,難道要把人命丟在腦後嗎!」
「小賈——」白若宏將他拉到身後,「郭教授,兇手的話已經很簡潔明了,你真的沒什麼要說的嗎?」
任雯見郭思渝彷彿死魚一樣癱坐在沙發上,滿臉嫌棄的將白若宏等人拉到了屋外的院子。
「現在兇手已經把他接下來的行動已經透露給我們了,但郭思渝一直這麼挺著,也不是個辦法。」
白若宏擺了擺手,「兇手剛才的電話里還是透露了幾處信息,那就是當年他跟郭思渝是見過面的,再聯想到星座案的起因是8年前的聯合實驗杯——」
「而且郭思渝是當年聯合實驗杯三個評委里唯一一個現在還活著的,也就是說兇手斷定了郭思渝肯定知道內幕,而且清楚裡面所有的東西。」陳銘康接過了話茬。
「沒錯——」白若宏坐在院子的石墩上,黑色的夜空中只有零星的幾顆星星掛在上面,「並且他對我們的布控非常的了解,也知道我就在旁邊,難道這是巧合?」
任雯雙手環繞在胸前,「依照秦子修的能力來說,他能預料到這些並不是很難。我詫異的點在於兇手會把話題轉意到你的身上——」
白若宏輕笑一聲,「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秦子修通話了那麼久,如果我們在家裡安裝了監聽設備,完全是可以定位到他在哪的。但是從剛才的情況來看,他太有恃無恐了,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賭。」
陳銘康皺了皺眉頭,「難道他在我們裡面安插了眼線?」
白若宏輕笑了一聲,用玩味的眼神看了看陳銘康,「陳老師,這個玩笑可不能開——」
「不過剛才他的話里還有個詞被他加重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
任雯默默的思索了會,回憶起剛才的通話,「你是說,毫髮無損?」
白若宏笑著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個詞。通常犯罪嫌疑人話里的著重語氣是代表著他本人的內心思想的,也就是說兇手在意的某件事通過這個詞表達了出來。」
「從現在的調查來看,問題應該就是出在秦瀾身上,難道當年......」任雯沒有敢繼續說下去,她腦海里浮現出了種種的噩夢。
白若宏站起身走到了她身旁,「不要對自己的想法產生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