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第二個兇手
「這樣吧任隊——」白若宏眼看著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關於秦瀾的問題現在除了郭思渝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可能清楚狀況。」
任雯低頭沉默了下去,「你是說秦羽姝?」
白若宏點點頭,「我現在馬上回去,如果能通過秦羽姝把秦子修引出來,那麼再好不過了。」
「你去吧,這邊我盯著,有情況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觀瀾庭】
白若宏抬頭看向自己家的窗戶,那裡依然亮著微弱的一絲燈光,但在自己的記憶里,秦羽姝並不會只開這一盞燈。
一陣清脆的開鎖聲在樓道里響起,白若宏推開門發現秦羽姝背對著自己,站在窗口。由於樓層的原因,外面的冷風將她的長發吹的向後飄起。
「這麼晚還不睡嗎?」
秦羽姝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回應了一聲。
一天的疲憊在這種氛圍里很快將白若宏淹沒,他猛地陷進了沙發,眼睛就這麼半眯看著秦羽姝。
或許是感覺到了白若宏的目光,秦羽姝輕輕的關上窗戶轉過頭來,「我二叔他有沒有消息?」
白若宏精神渙散的點點頭,「我們在很多地方進行了布控,但是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相反,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綁架了最後一名跟8年前聯合實驗杯相關人士的妻子。」
本以為秦羽姝會很驚訝,但她卻表現的很鎮定,彷彿早已經預料到秦子修會這麼去干。
「你們有把握抓到他嗎?」
白若宏輕笑一聲,「如果確實是他的話,那麼他就是星座案的主犯,擁有最大的嫌疑。所以就算是傾盡整個雲清市的警隊力量,也會把他捉拿歸案。」
秦羽姝慢慢的坐到了他的旁邊,「什麼叫主犯?難道還有從犯?」
「星座案的那麼多死者里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殺的——」白若宏的語氣突然傷感起來,「如果從行為分析學的角度來看,還有另外一個人。」
「你什麼意思?」秦羽姝開始有了明顯的敵意。
白若宏坐起身子,靠在了沙發上,「你還記得曲傑和林峰兩個人嗎?」
「記得,怎麼了——」
「從星座案的第一名死者潘勝強開始,他的死法都是跟生物化學相關,利用專業知識進行犯罪,包括劉伊欣、陳則濤、陳雪這三人。但曲傑,林峰兩人的死法卻跟他們完全不一樣,曲傑是被人在混亂當中推了下去,而林峰則是被人用刀捅死——」白若宏頓了頓,「相比較其他人而言,他們倆的手法過於簡單,不符合兇手的作案規律。」
秦羽姝冷哼一聲,「你就是從這個角度來分析的?那武炳辰和陸文松呢?他們兩人的死法也沒有跟什麼生物化學相關啊?」
白若宏笑著搖了搖頭,「武炳辰是被人分屍,而陸文松則是被切斷了下體,這兩種手段在犯罪手法當中屬於直截了當的兇殘手法,跟曲傑和林峰有著本質的區別。另外還有一點至關重要——」
「什麼?」
「曲傑被殺當天很碰巧是你二叔研究院接受專利審查的那天,所以他全天在場,我看了研究院重大記事的表上有著你二叔的名字。他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一分為二的去殺人吧?還有關於林峰被殺的場景,兇手是用匕首刺入死者的心臟將其釘在了樹上,通過林峰的身高對比,即使是底下踩了石頭,你二叔也很難憑藉自己的力氣完成這種殺人手法,相反最有可能的則是你父親——秦偉。」
秦羽姝的嘴角漸漸的開始顫抖起來,她捏緊拳頭手臂上爆出青筋,體內的那座火山彷彿隨時都會爆發。
白若宏淡定的轉過身站了起來,活動著腰部,「當然沒有任何的實質性證據可以證明我剛剛說的那些是真的,除非是你二叔親自承認。我並不想再去詆毀或者給你父親亂扣帽子,但從現有的證據和推斷來看,我認為星座案是他們兩人合力完成的。」
「所以——」秦羽姝鬆開拳頭,把語氣放的平緩了一些,「你會把這些說出來嗎?」
白若宏搖了搖頭,「從你父親選擇自殺的時候就代表他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的身上,我想他應該感受到了良心的譴責,覺得一味的通過殺人犯罪來宣洩某些不能達到的目的也是無用功,但又無法勸說秦子修停下來,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秦羽姝冷著臉低下了頭,隨後又哈哈大笑起來,白若宏聽著刺耳的笑聲,內心突然有種莫名的抓狂感。
「所以你今天放棄了去找我二叔,卻來找我,是想從我這再套出什麼?」
白若宏聳了聳肩,「說句實話吧,其實今天是想通過你把秦子修引出來,他無非是想讓最後一個人說出當年的真相。」
秦羽姝露出了一個凄慘的笑容,「原來你跟那些人都一樣,為了真相可以什麼都不顧。不去管背後的原因,不去管到底是有著怎樣的醜惡內心才會去做出這樣的事。」
白若宏並沒有去狡辯什麼,他重新坐回了沙發上雙手環繞在腦後,「你知道人為什麼會犯罪嗎?」
見自己的話像被扔進了空氣中得不到任何的回答,白若宏也不尷尬繼續接起了話題,「因為人性。」
「人一旦覺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損失或者外界的環境因素背離了本身的心理所以才會導致犯罪,當然先天性的人格障礙除外。」
秦羽姝冷著臉問道,「你想說明什麼?」
白若宏坐起身直直的盯著秦羽姝,眼神里好像有種不可抗拒的威嚴,「我想說的是引出秦子修並不是目的,目的是把當年發生了什麼搞清楚,你姐姐受到的苦難不應該這麼多年了還被壓在身上,總得有重見天日的那天。」
看著白若宏堅定的眼神,秦羽姝從包里拿出一疊字信封,「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希望你看看這些。」
「這些是什麼——」白若宏皺起了眉頭,他摸著信封的外面發現裡面鼓鼓的。
「這是當年我二叔為了舉報那些人寫的信。」